[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 10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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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

    防盜章24小時替換  能在白雲城主府中當差, 對本地居民來說絕對是一件體面的大事兒, 然而白雲城中的侍女護衛大多是家學淵源,亦或是從海外採買而來, 本地人擠破頭想進入, 卻不一定能夠如願。

    男子且不說, 因為常年習武個個都長得俊俏挺拔,用高大壯實來形容或許都不為過,至於侍女, 容貌清秀只是其一,因為應和城主喜好多穿顏色素雅的衣服,配上姣好的面貌更是如同下凡的仙女, 跨著花籃撒花瓣,身上也染上一股揮之不去的幽香,甚至還有根骨不錯的侍女在城主的示意下從小習武, 比起江湖上聲名遠揚的女俠都不遑多讓。

    負責照顧下一任白雲城主的侍女,自然是其中最美, 也武功最高的。

    &城主?」隔著一道門不斷呼喊,連在走廊上負責清掃的侍女都疑惑地抬頭, 竟然等著朗月叫了這麼久還沒看見少城主人,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白雲城少城主小小年紀就十分冷艷高貴, 身邊的侍女就連名字都一水的仙氣飄飄,非常有逼格, 關係最親近的兩個分別叫做朗月嵐風, 光聽名字就很超凡脫俗。

    &等!」清亮的童音, 在傳入朗月耳中時,負責任的侍女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再不出來,她就要踹門進去了。

    這也怪不得她小題大做,老城主唯一的兒子葉孤城,小小年紀就武學天賦驚人,又對劍有特殊的好感,拿著他那把海外寒鐵所鑄的名劍,端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懂事開始就沒缺過一日,這時間,往常早就在海邊感悟一個來回了,在今日卻還捂在房中,實在怪異。

    差點就以為少城主病了。

    &膳已經準備好了。」她說出一早就想好的託詞,安心之餘終於退開。

    讓明月想不到的是,她安心了,與她有一門之隔的某人更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呼聲之大幾乎可以穿透牆壁,又因防備練武之人耳目聰明而強收住,搞得自己一口氣憋在胸腔內不上不下,只想打嗝。

    粉雕玉琢的孩童死死盯著眼前的銅鏡,俊雅的臉竟然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與他的外貌實在不符。

    這個年代的銅鏡,已經打磨得很是光亮,可以將他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出來。

    皮膚很白,鼻子很挺,眼睛很亮,眉毛直而黑,長大以後少不得是個風靡萬千美少女的帥哥,但因為現在年級尚小,還只能說是個粉雕玉琢的娃娃。

    板著臉,竟然已經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額頭若來一點硃砂,活似畫上走下來的仙童。

    葉孤城,是很好看的。

    他伸手摸摸自己秀麗端正的臉蛋,又根捏橡皮泥似的捏捏,嗯,還挺疼,顯然不是做夢。

    銅鏡中的小童表情又是一陣扭曲,硬生生將散發著冷氣的臉定格在了苦大仇深。

    他今天早上已經試圖掐醒自己無數次了,但每一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臉還是那張臉,就是年紀變小了,但人還是那個人嗎?

    葉孤城有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天天持劍在海邊聽著海浪風聲練劍的存在,但又多出了其他的記憶。

    兩世交錯在一起,某一瞬間竟然分不出誰是誰非今夕是何年。

    另一個他本不是特別愛武俠小說的人,卻也聽說過葉孤城的威名,但對於成為未來劍仙這一件事兒確實敬謝不敏。

    人原作者都說了,葉孤城是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存在,那他現在算什麼,劍仙所拋棄的過去嗎?

    側臉看了眼被擦得鋥亮的劍,比印象中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的玄鐵劍要短,也要輕,恐怕是為了配合兒童身量而專門打造。

    但即使是短而窄的劍,卻也散發著森森的寒氣,能夠凝結出狼牙交錯的冰錐,瞄一眼便能感受到從脊椎尾端一路向上的冷氣。

    牙齒都打顫。

    手不由自主地搓動,虎口處有因經年練劍而長出的,厚厚的繭。

    那是常年練劍而留下的勳章。

    他成了尚且年幼的劍仙,或者說,尚且年幼的劍仙成了他。

    按照葉孤城的生活作息,卯時一刻就應該洗漱完畢,帶著自己的精鐵長劍到海邊上感受大自然的豪邁氣象。

    漲潮時刻的海水一層一層拍在濕潤的沙灘上,腥鹹味盈滿鼻腔,劍刃揮舞帶起颯颯風聲。

    在涼爽的清晨舞劍本是很愜意的一件事,有新鮮的空氣可呼吸,有美景可看,天氣又是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刻,正午熾熱過分的陽光尚且柔和。

    對練劍者來說,這是享受。

    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那還會是享受嗎?

    手持玄鐵劍出門,一襲整潔過分的白衣,走的時候還要小心翼翼,就怕蹭上什麼灰塵,在潔白無瑕的布匹上染上灰印。

    劍仙,即使是童年版的,也必須穿最白亮的衣服。

    &城主。」一路上遇見的侍女全都低頭行禮,而尚且不足一米五高的包子版葉孤城則都微微頷首,以示回禮,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明亮,表情是那麼的冰冷。

    垂髫之年的童子,竟已經有了高手的氣象。

    侍女:真不愧是少城主!

    他是辣麼的高貴,光是靠近就要被凍成冰塊啦!

    繃著臉的葉孤城:海邊,應該是往哪裡走來著?

    雖然飛仙島四面環海,但白雲城少城主練劍的海灘只有一塊,那裡的浪花,最為波瀾壯闊,當暴風雨來臨時,在沙灘上練劍的葉孤城就像是同暴風雨搏擊的海燕。

    被無情的海水沖刷成落湯雞。

    在宅低中看似很有目標地行走,每一步都很堅定,但背上卻已經隱隱冒了一層冷汗,他到現在都沒有判斷出海灘的方向。

    要不,還是先順著小路出城主府?不管走哪條路,先出門總是對的。

    &城主?」清脆如黃鶯的女聲從背後傳來,不知是否和劍仙相處時間太長,那女聲也帶著一股子的冷意,似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清脆。

    是朗月,眼皮都沒有跳一下,他略顯深沉地「嗯」了一聲,緩慢而堅定地轉身。

    葉孤城道:「朗月。」

    侍女不作他想,看見衣冠整潔手持玄鐵劍的少城主便問道:「少城主是要練劍?」

    點頭:>

    將惜字如金貫徹到極致。

    朗月道:「今天練劍時間較平日晚了些。」

    握住劍柄的手一緊,隨之放鬆,心臟攥成一團,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道:「此時的海浪較清晨更大。」

    生在海邊的人對大海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更不要說是每日清晨練劍與海浪為伴的葉孤城,他對風向的分析幾乎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劍法、海浪、風聲,這些他都記得,都刻在骨血中,但宅邸的布局,集市的方向,海岸的落腳處,卻好似被蒙上一層白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來如此。」侍女不以為異,還暗自點頭心道定然是少城主有了新的體悟,所以才要趁海浪最大時練劍,錘鍊技巧與心性。

    朗月:少城主的境界就是不一樣!

    她話語一頓,道:「北岸今日風大,還請少城主保重身體。」

    看似平常的關切之語,卻在葉孤城腦海中降下一道霹靂,迷霧散去,被遮掩的記憶化作明了。

    通往北岸的羊腸小道,海灘邊的沙石,倒映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地仿佛能看見每一顆砂礫。

    面迎洶湧的海浪舉起手中的劍,身體不由自主地擺動,精鐵所制的劍刃上似乎有流光閃現。

    在武俠世界活下來,首先要的是實力。

    對一個未來會因為幫助篡位失敗而死亡的高手來說,實力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不想試試死亡穿越法,那還是先掂量掂量手中的劍吧。

    但下首的年輕人卻還很鎮定,他不僅鎮定還很愉快,道:「該死的人自然是死了,該活著的人也活著。」

    聽見這句話,南王終於將心頭高漲的火焰撲滅一點,道:>

    奪命鏢心頭一動,知道僱主給了自己解釋的機會,南王是個大手筆的僱主,手上的銀子很多,也很願意花出去,像他這樣拿錢幹事的年輕人,自然是很喜歡豪爽的大客戶,所以便解釋道:「掌柜被掉包了。」他胸有成竹道,「現在那掌柜,可不是真掌柜。」

    南王的眉眼和善起來,有些人年紀遠大便越和善,也些人年紀越大脾氣便越古怪,陰晴不定,說風就是雨,當南王和善起來時,他便成了最愛護年輕人不過的慈祥的老人,他道:「既然你如此確定,那定然是知道了假掌柜的身份?」

    奪命鏢道:「不錯!」他看了一眼南王,顯然是在觀察他的反應,老人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他的親爺爺怕都沒有南王慈祥。

    奪命鏢道:「掌柜是司空摘星假扮的!」

    南王道:「司空摘星?」他的眉眼中已帶上了一絲不屑的意味,南王對武林高手不敢小覷,但當人頭上頂著「偷」的名號時,卻怎麼也無法尊重起來。

    盜亦有道,但攤上了盜的名,豈不是難登大雅之堂?

    遊俠曰:凡盜因不足而生,又因足而滅,是故,盜存於民間而不入殿堂。

    奪命鏢敏銳地捕捉到了從中年人臉上閃過的一絲不屑,他笑眯眯的眼中也有冷芒划過,但很快被不達眼底的笑意遮掩住。

    司空摘星在江湖的地位委實不低,奪命鏢自己所學也為「雞鳴狗盜之輩」的絕學,感同身受之情怕是沒人比他更強烈。

    南王道:「可是一小偷?」

    奪命鏢道:「不錯,他的輕功天下第一,又兼之易容術獨步武林。」

    南王奇道:「易容術?」

    易容術是很高深的一門功夫,但他只知道易容術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不存在的人,卻不知道可以將一個人偽裝成另一個存在的人。

    只要有人,就有朋友,有家人,他親近的朋友和家人一定能從細節處看出端倪,他的兒子,為了成為皇帝已不知道模仿了有多少年,而且他還收買了小皇帝最親近的太監王安,只有做兩手準備,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他還真不相信,一個人幾天的功夫就能將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奪命鏢道:「這世界上總有超出常人的能人異士。」他很確定,除了司空摘星,這世界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自己變成掌柜。

    南王道:「好,既然你說是他,那定是有了對付他的方法。」

    奪命鏢終於不笑了,南王這才發現,即使他是一個很年輕的,長得也很好看的青年,不笑的時候卻總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臉並不兇惡,但很猙獰,因為殺的人太多,戾氣都浮現於臉上。

    乍看奪命鏢的表情,南王呼吸一窒,但又立刻調整過來,他是一個忍辱負重的男人,即使氣量不夠大,但也很會忍耐,很會將自己真正的情緒埋藏在心底深處。

    奪命鏢道:「我自然有對付他的方法。」

    一個賊出現在珠寶店,定然是有什麼要偷的東西,雖然奪命鏢並不知道他被委託偷什麼,卻能猜到,他要偷的東西在來來往往的客人身上。

    若不是這樣,他不可能扮作掌柜等待這麼多天,因為司空摘星可以是個很機靈的人,可以是個很狡猾的人,卻肯定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他有耐心,但耐心應該會用在值得的地方。

    奪命鏢又把夥計叫出來,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倉庫,沒人能看見他的長相,也沒有人知道,在倉庫中的是一個青年而不是一個老者,他道:「那掌柜有什麼不對?」

    夥計既然不知道掌柜的身份,那就肯定不知道僱傭司空摘星的原因,真正雇用他的另有其人,或許因為第一個掌柜死了,金銘滅背後的老闆對誰都不信任,被南王收買的線人也不知道,新掌柜是為什麼而來。

    夥計想了想道:「大概是沒有的。」

    奪命鏢道:「大概?」敏銳地嗅到夥計話中的漏洞。

    夥計作回想狀道:「他來的第一天問我們要過賬本。」

    奪命鏢一聽有戲,接著問道:「他要找什麼?」

    夥計道:「他問我們,上一枚帝王綠翡翠玉佩是被誰買去了。」

    奪命鏢問:>

    夥計大概是找到了那一段記憶,話越說越順溜,他道:「是燕子巷的吳三爺,最喜歡收集些翡翠掛飾,那枚帝王綠翡翠的價格被炒得奇高,最後還是吳三爺拿去了。」

    他又道:「吳三爺這人行蹤不定,但他回京城的頭一天定然是要到鋪子裡看一看的,已經是養成幾年的老習慣。」簡直比太陽日日東升西落來得還要精準。

    奪命鏢道:「你認識吳三爺?」

    夥計又回答道:「德陽樓的牌子砸下來,砸死10個人,就9個都認識他。」

    德陽樓是京城中很有名的一家酒樓,虎皮肉做得尤為好,吃遍全天下的陸小鳳最喜歡他家的虎皮肉,這浪子,能夠跑到七里十八彎的小街坊里吃麵,嗡嗡飛的蒼蠅也影響不了他的食慾;他自然也能肩披紅披風走進富麗堂皇的酒樓,點上一碟虎皮肉,再點上一壺好酒。

    奪命鏢終於滿意了,他已從夥計口中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按照他的習慣,應該殺了這個沒有太多價值的年輕人,但他只是個被僱傭的殺手,被僱傭的殺手,是不能違背僱主的意志做多餘事,所以,他只道:「沒有事情了,你回去吧。」

    夥計很聽話,在老人這樣神秘莫測的江湖人面前,他一向沒有說話的餘地,如果說一開始打動他的只是財帛,那麼現在,便沒有了拒絕的餘地。

    夥計走出去,他抬頭,天上有一輪明月高掛,月色涼如水。

    吳三爺回到了京城,當他走進店鋪鱗次櫛比的商業區時,幾乎所有人都會對他報以善意的微笑。

    這並不是因為吳三爺是個很很受人愛戴的人,他雖然和善,很健談,但讓迎面向他走來的每一個人都對他報以微笑,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能讓眾人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金錢!

    吳三爺雖然不如霍休,是天下第一的大富豪,但他也足夠有錢,而且他的長相夠富態,又喜歡用錦衣包裹自己圓潤的身軀,在手指上,衣服上堆砌昂貴的首飾,他甚至有一件衣服,連繡紋都是金線織的。

    吳三爺是個有錢人,而且他樂於展現自己的有錢,在首飾上,在衣服上,在一擲千金的豪爽氣上,有了這一切,他便會很容易變得受歡迎,也很容易變得受矚目。

    他很享受被人矚目的感覺,當有人像他點頭致意時,便會頷首回禮,等他走到金銘滅時,怕是已經頷首了幾百次,幾千次。

    司空摘星假扮的掌柜已經等他多時,當吳三爺邁步進店鋪時,他臉上和氣的笑容又真誠了三分,這並不誇張,哪怕是死了的掌柜,在見到貴客時,笑容也難免會變得更加熱忱。

    這世界上是絕對不會有人討厭銀子的。

    掌柜道:「有一段時間沒見著您了,吳三爺。」

    吳三爺笑道:「掌柜可好?」他又說,「最近有什麼新奇的貨品?」

    掌柜用眼神吩咐夥計將新品放在托盤中呈上來,眼神飛快地在吳三爺腰間一掃。

    不是,司空摘星暗嘆一聲,他被請來偷的帝王綠翡翠玉飾並沒有被帶在身上。


    掌柜道:「怎麼沒見您前些日子才買的玉佩?」

    吳三爺道:「前些日子外出時還一直戴在身上,今天回來,就少不得換一塊。」那翡翠,怕是給他放在家裡。

    司空摘星眼神一閃,笑得更加真心實意了一些,但沒人能看破,他薄薄面具後的笑臉。

    今天晚上,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怕是少不得要在吳三爺的院子裡繞上一圈。

    司空摘星: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他偷不到的東西。

    在場兩人都不蠢,不僅不蠢,還很聰明,劍和葉孤城之間的聯繫,他們能想到,那南王就一定能想到。

    畢竟,奪命鏢是南王與金銘滅間唯一的聯繫,除了葉孤城,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有理由對他動手,又劍術高明?

    但白雲城主分明不在京城!

    朗月突然道:「這是嫁禍。」她的神色鎮定,眼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大部分時候,主宰她大腦的都是理智,而不是情感。

    朗月很確定:「有人在挑撥南王與城主之間的關係。」這並不是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好,相反,南王與白雲城主之間的關係糟糕透了,但是讓奪命鏢詭異地死在南王於京城的宅邸,卻雪上加霜。

    將人原路送回,是挑釁,彰顯自己的實力,直接死了,而且還死得離南王如此之近,這就是威脅。

    奪命鏢是在南王附近死的,沒有一個人發現,這是不是證明,如果他們想,就可以悄然無聲地殺死南王?

    古龍筆下的武俠世界,皇權沒有那麼重要,但也沒有那麼不重要,武林人想要無法無天,可能性並不大。

    朗月厲聲道:「給城主送信,越快越好!」

    她根本沒懷疑到夥計頭上,白雲城的人相互知根底,對城主的忠心程度根本就不是一句話可以概括的,他們不會背叛白雲城,也沒有膽子。

    奪命鏢被好好地送進了南王宅邸,那時候他還活得很好,隨後便死了,還是在三更半夜,夥計的行動十有被人看在眼裡,對方尾隨他一路,竟然沒有被發現。

    想來那人的輕功是十分高明的。

    夥計武功不行,卻精通暗器以及陣法,輕功能被奪命鏢當成是司空摘星,就絕對不差,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心思縝密,並且警惕心很強的人。

    嫁禍之人的可怕之處在於,他有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狐狸的狡猾,以及鬼魂似的輕功。

    海上,有一艘富麗堂皇的船在行駛。

    船不大,卻很精緻,木頭是上好的金絲柚木,龍骨上有雕刻的花紋。

    白雲城主在最裡間,地上有用波斯技藝編織的地毯,冷硬而寬大的椅子上堆積數不勝數的動物皮毛,很柔軟,靠在椅背上,就好像深深地陷入雲朵之中。

    白雲城主並不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最適合他的是沒有任何添加物的白水,以及冷硬的床板,因為柔軟,會鈍化他堅硬如鐵的內心,但是白雲城的人民,總是希望城主能夠活得更加舒服一點,動物柔軟的毛皮是嵐風布置,而葉孤城僅僅是盯著椅子看了一會兒,就默不作聲地走了。

    已是默認。

    嵐風鬆一口氣:城主沒有生氣哎!

    葉孤城:太受歡迎了真是沒有辦法>

    白雲城主表示,其實他可喜歡香香的軟軟的動物毛皮啦!將整個人陷在軟軟的毛里,簡直就是至高的享受!

    肥鴿子:嘎嘎,也不見你喜歡我軟軟的羽毛。

    他和嵐風等人已經在海上漂泊幾天,看在這是葉孤城幾年以來首次出門的份上,王牌侍女嵐風緊張到不行,在打包衣物時恨不得把整個白雲城都搬到床上,還是葉孤城用冷冷的視線制止了她。

    他們已經離岸很近,這段距離,那白雲城特產的肥鴿子只要大半天就能飛到,當葉孤城接到郎月的信件時,太陽還沒落山。

    他之前的心情其實不錯,因為成功靠他卓絕的智慧涮了南王一把,也享受到了一咪咪打臉的快感。

    遠在海外揮斥方遒,一切都在他的布置之內,簡直酷斃了好嗎!

    葉孤城展開紙張,手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但眼睛掃視的速度卻很快,當他讀完最後一個字時,眼中射出的點點寒星竟然銳利如劍。

    船艙中瀰漫著淡淡的殺氣,嵐風肌肉緊繃,但卻以崇拜的眼神看葉孤城。

    殺氣外放,看似簡單,卻很高深,不到巔峰境界,又有誰能夠操控虛無縹緲的氣,甚至還借氣來壓制人?

    葉孤城陷入思考,他是憤怒的,這是殺氣產生的原因,但又很迅速地冷靜下來,思考唯一游離在計算之外的漏洞。

    有人在挑撥他和南王的關係。

    不,應該說是,火上澆油。

    目的是什麼?他的大腦飛速地轉動起來,身邊以肉眼可見凝結出一層寒霜。

    殺氣總是冰冷刺骨的。

    南王,白雲城,高超的見識,名列江湖前位的輕功,以及優秀的反偵察能力。

    達到這些條件的人不多,卻也不少,哪怕是葉孤城,也無法確定是哪一個。

    他想,最好能有個機會,看看奪命鏢脖子上的傷口,一個用劍的高手,能最快看透別人功夫的方法,就是看他的劍招。

    哪怕用的是相同的招式,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京城,白日>

    陸小鳳得到消息的速度比月姑娘他們都要慢上一線,因為他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月姑娘並不願意告訴陸小鳳奪命鏢被送到哪裡,而他也無心探求。

    他的好奇心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重,而且,陸小鳳是一個非常尊重朋友的人,如果朋友有什麼煩惱,他會很樂於傾聽,幫他排憂解難,但如果朋友不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完全透露,他也不會強求。

    這就是陸小鳳交朋友的哲學。

    他正在德陽樓上吃酒,就著下酒的虎皮肉,這裡的虎皮肉實在太好吃,就算每天吃個十七八回他也不會厭。

    只要是青年,那就不會一直穩定在一處,更不要說是陸小鳳這個浪子,他準備下江南去找另一個朋友花滿樓,不日便要動身,在走之前,少不得要好好享受一下德陽樓的菜。

    之後有一段時間又吃不到美味的虎皮肉,想想還是怪難受的。

    有人從身後道:「陸小鳳,陸大俠。」

    他將杯子中的酒水一口飲幹才回頭,事實上,光憑藉聲音,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不是因為他的耳朵靈敏,而是因為對方的聲音太有辨識度。

    人的長相可以讓人記住,聲音便也能讓人記住,難聽的聲音比好聽的聲音更加讓人印象深刻,而叫他名字的人,就是難聽的讓人極致。

    一千隻公鴨子齊聲叫,也不會比他的聲音更難聽一些。

    陸小鳳道:「是順大俠啊,請坐。」

    身材還小的男人像猴子一般,直接躥到了陸小鳳的身邊。

    順這個姓很少見,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被叫做順大俠的人也不是因為他姓順,而是因為他的外號叫「順風耳」,真實姓名他沒有對人透露過,一會兒說可以叫我「張三」,一會兒又自稱「李四」,用過的名字太多,太敷衍,乾脆便都用順風耳的名來稱呼他。

    順風耳這對名號很滿意,不僅滿意,他還很高興別人叫他順大俠,這年頭沒有成為大俠的人,總是喜歡占嘴上的便宜。

    順大俠的武功不行,輕功也不行,偏偏人脈足夠廣,消息做夠靈通,以他這一手本事,想要賣情報應該不是件難事,但他偏不。

    順風耳一直道講八卦是樂趣,如果將其當做謀生的手段,其中的趣味性便大大減少。

    他的消息一直很真,很獨家,但當他知道以後,全世界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因為他恨不得拿一個大喇叭放在嘴邊,天天都呱呱呱地直叫喚。

    陸小鳳見他坐到自己身邊,便知曉順風耳又有什麼驚天大秘密需要爆料,他自然是洗耳恭聽。

    陸小鳳是個很善於傾聽的人,而順風耳的爆料可信度也很高,聽他說八卦當下飯的調料品,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此刻還不知道,對方要與他說的,可不是什麼下飯的調劑品,而是消除食慾的苦瓜。

    順風耳神秘道:「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他得意道,「只有我才知道。」

    陸小鳳配合道:「順大俠知道了什麼,可否說來給我聽聽?」

    順風耳給那聲「順大俠」叫得渾身舒坦,雖然他自詡俠士,但也知道,自己與陸小鳳這樣的大俠相差十萬八千里,對方願意叫他一聲大俠,已是最高的恭維。

    他飄飄欲仙,連賣關子的勁頭都提不起來,便倒豆子一樣將自己所知道的全一股腦地說出來,他道:「今早我聽說南王宅死了一個人。」

    陸小鳳道:>

    順風耳壓低聲音道:「死的人,你一定認識。」

    心頭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浮現,但卻還猜不到,死的人是誰。

    順風耳揭示謎底:「死的是青衣樓第四十三座樓的樓主,奪命鏢。」

    陸小鳳當即便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昨晚還見過奪命鏢,聽見月姑娘說要將他活著送回去,怎麼一大早,卻死了。

    順風耳見陸小鳳的表情不對,奇道:「莫非陸大俠才見過他?」

    這時候誰承認誰是呆子,所以陸小鳳道:「只是聽說奪命鏢武藝出眾,人又小心謹慎,怎麼會突然死了?」

    順風耳更得意了,他道:「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陸小鳳挑眉毛道:「你說。」

    奪命鏢道:「他是被高明的劍客一劍殺死的。」

    陸小鳳苦笑,因為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與奪命鏢有關的高明的劍客。

    順風耳道:「陸大俠,你怎麼了?」

    陸小鳳只能道:「不小心吃了一片苦瓜,心裡苦。」

    他忽然發現,自己可能不能按時下江南去找花滿樓了。

    陸小鳳只是苦笑,這時候,男人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呢?

    月姑娘一顆紅心向白雲城主,誰也無法撼動葉孤城在她心中的崇高地位。

    夜已深。

    王爺在成年後是不大能離藩的,但念在今上宅心仁厚,又兼之南王一顆紅心向太陽,便經常在京城做停留,以至於他置辦了一間小院,任何一個人都能在小院中住得舒舒服服。

    南王的臨時宅邸,戒備竟然比偌大的紫禁城還要嚴,在明在暗的守衛不計其數,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布下天羅地網,本應無人能隨意出入,也想不到夥計借著夜幕的遮蔽,竟馱著一個大袋子輕巧地進入院落,然後便將失去意識的奪命鏢拴在了顯眼的位置。

    守衛就跟死了一樣,沒人發現角落的動靜。

    夥計將他捆綁好笑道:「這樣就行了。」等到提燈籠的守衛經過,定然能夠發現失去意識的年輕人。

    南王的臉色會有多難看,可想而知。

    他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像一隻花蝴蝶,在草木花樹間上下翻飛。

    好厲害的身手!好俊的輕功!

    夥計走了沒幾刻,又一道黑影從他身後躥出來,看那腳步,竟然比夥計還要輕。

    司空摘星的輕功與他相比,不知道誰更強一些。

    黑暗,黑暗的夜,沒有一絲光亮,來人輪廓優美如刀刻的臉,也被黑夜遮住。

    沒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只不過,這世界上,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他或許是條龜殼中的蝸牛,但也絕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條蝸牛。

    黑夜,遮掩住一切。

    在夜幕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月姑娘回頭,她聽見了人的腳步聲,道:「回來了?」

    夥計垂手而立道:「回來了。」

    月姑娘問:「一切可順利?」

    夥計道:「一切都很順利。」

    他把奪命鏢綁在樹樁上,沒要他的命,但這絕對比要他的命更加讓難忘惱怒,因為奪命鏢會告訴南王一切,夥計沒有被收買,一切都是白雲城主的計謀,南王沒有勝一籌,不僅沒有,還白白送出很多金銀。

    送給夥計的金銀財寶以前屬於南王,現在則屬於白雲城。

    月姑娘道:「你做得很好。」她又道,「你的功績,我會向城主稟明。」

    夥計臉上浮現出兩團紅暈,比懷春的少女還要甜蜜。

    就算是見到心上人,也不會比這一刻更加激動,更加讓人期待。

    對白雲城的子民來說,能與白雲城主說上一兩句話,已是至高的獎賞。

    後半夜還沒過去,夜,很漫長。

    &

    清晨,劃破南王院子寧靜的是丫鬟的尖叫。

    她只是一個粗使丫鬟,早上起來是為了倒夜壺,在不起眼的花園角落將夜壺中的肥料倒盡,這是她睜眼後要做得第一件工作。

    倒夜壺的地方,是不被列入守衛巡邏範圍內的,因為他們不願去,太偏僻,也太臭。

    如果想被人迅速發現,這地方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丫鬟跪坐在地上,手上的夜壺落地她也沒管,一點小失誤比起她眼前所看見的一切實在是微不足道。

    &人了!」

    她不是江湖人,沒有死八十三個人還能眼睛都不眨的豪氣,而且,眼前的畫面委實太有衝擊力。

    南王醒來的時間很早,老人,尤其是心事重重的老年人總是很少有好眠。



10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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