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尾聲將近,可惜天氣依舊悶熱,頭頂的太陽也毫不留情,道路上沒什麼人,乾燥的氣候導致人一經過塵土飛揚,那些坐在牛車裡的人還好,可苦了我們這些要時刻警惕敵人來襲的保鏢。眼下我們一隊人馬正從火之國的國都出發,朝位於地圖上端的雷之國前進,途中要經過湯之國和月之國兩個國家,加上人多物雜,走走停停,實在是一次漫長的旅途。
長長的隊伍中間有一輛華貴異常的牛車,車頂用最精細的茅草鋪,車廂的前後方都用竹簾垂著,牛車後面的竹簾下方露出裡面人穿著的鮮艷和服,光是看那件櫻吹雪圖案的粉色和服衣擺讓人忍不住遐想裡面公主的花容月貌。
這是火之國大名的公主,要嫁去雷之國為兩國的聯盟奠定基礎,此去山高路遠,對於嬌弱的公主殿下來說實在不是個好差事。剛開始出都城的時候,公主還時不時讓大家停下來,她從車廂里挑開車簾朝自己呆了十幾年的家鄉眺望,及至行到火之國和湯之國的交界處,她才徹底失望,知道大名父親不會派人追回她,再沒有主動要求車隊停下來過。
湯之國是位於火之國東北方向的一個小國,以盛產溫泉著名,是許多國家大名度假去的勝地。但是大量的溫泉帶來大量的熱氣,算是在九月份,一股股熱風還是從通往湯之國的方向吹來,道路兩旁的樹林裡蟬鳴響亮異常,像是知道秋季即將到來,生命將要終結,正竭盡全力發出臨時前最後的哀鳴。
叮噹——叮噹——前面牛車上掛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叮噹——叮噹——蟬聲響亮,叫的人心浮氣躁。
「真是的,掛著這麼一個大鈴鐺不是在告訴敵人我們來了麼,能不能告訴公主殿下,讓她把車上的鈴鐺摘了?」我聽見身後有人這樣鬱悶的嘀咕著,話剛說完,立刻遭到旁邊同伴的嘲笑:「有本事你跟公主殿下去說,她只要皺半個眉頭你小命沒了。」
抱怨的那個人無法反駁這句話,不甘地咕噥幾句,很快又徹底安靜下來。
我扯了扯斗篷的衣領,好讓空氣流通得更快些,最裡層的衣服已經汗濕了,黏在背上很不舒服,一滴滴汗珠從胸前滑落過腹部,痒痒的,像有螞蟻爬過。明明是這麼悶熱的天氣,我們還被要求披上統一分發的灰色斗篷,如此要求的貴族聲稱這樣才能不會污了不經意朝外看的公主殿下的眼。
我是搞不懂忍者的盔甲和緊身作戰服有什麼好污公主殿下眼的,不過想想車廂的窗戶都垂著布簾,按照禮儀公主不能掀開這些帘子,裡面想必更加悶熱,她還穿著最受貴族們吹捧的十二單和服要比我們慘得多,這樣一想,心裡又平衡了。可能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雖然眼神里透出煩躁厭惡,卻還是一個個都披上了斗篷。
這次的聯姻對火之國來說很重要,雷之國作為五大國之一,軍事力量排在第三。雷之國忍者擅長的雷遁變幻莫測,殺傷力極強,又有麻痹敵人的特性,在戰場上很占優勢。
而對於其他國家來說,火之國和雷之國的聯盟無疑會打破眼下相持不下的格局,形成一個他們難以抗衡的怪物,到時候其他國家很有可能會任由雷火兩國宰割。尤其是風之國,它的綜合實力本來是排第二的,可惜年年和火之國打,兩個國家關係不好,火之國現任大名又態度強硬,寧願把女兒丟進海里餵魚都不會跟他們結盟。一旦這次聯盟成功,首當其衝的是風之國,所以它和其他擔心利益被破壞的國家肯定都會找機會來破壞這次聯姻,而最好時機自然是在公主前往雷之國的途中。
火之國大名也是擔心這樣的情況,除了派出家臣和武士護送,更是僱傭了一大批忍者,除去我們宇智波以外還有日向一族。另有零零散散十幾個流浪忍者從旁協助,這麼多人連同公主殿下自己的聯姻隊伍一起足有兩百人,可謂聲勢浩大,陣容豪華。
我聽說大名一開始是想讓千手一族來護送的,可惜他們現在和羽衣一族打得不可開交,抽不了身,他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們宇智波。他覺得自己是退而求其次,我們卻是覺得被侮辱了,宇智波和千手分明旗鼓相當,為什麼第一個考慮他們不考慮我們?要不是看在他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的份上,這個任務我們都不一定會接下。因著這個原因,族裡憋著一口氣,派了近十個高手過來,一定要證明給大名看宇智波不比千手差,甚至更好。
我一個,輝還有芽枝,三個人都參加了這次護送,最高總負責人是我的刀術老師宇智波誠,而在日向一族那邊,他們也很看重這次的任務,由他們的族長日向千野領隊,同樣來了八個人。
日向一族的血繼限界是白眼,擁有近乎360°的視角,可以看到周圍環境的查克拉流動情況,同時能洞察遠處以及看透物體。在查克拉的強化下,白眼甚至能看到一公里以外的事物,光論洞察力還在寫輪眼之上,是最適合偵查的血繼限界之一,看來火之國大名為了這次車隊的安全也是花了心思考慮的。善於偵查預先發現敵情的日向,以及攻擊力強大的宇智波……這麼說來防禦力更好的千手的確比我們更適合呢。
一路上想著有的沒的,倒是暫時遺忘了天氣的炎熱,反正有日向一族在,不用那麼緊張周圍可以偷偷懶。忍者們四散開護衛在車隊周圍,我的位置恰好在公主殿下的牛車後面,從我的角度可以隱約看見車簾里的人影,我走了多久,那位公主在裡面一動不動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屁股疼不疼。
伸了個懶腰,恨不得這時候天來一場大雨痛快一下,正這樣想著肩膀突然被人從背後一拍,輝神秘兮兮從後面靠近了我:「據說這位公主美貌逼人,傾國傾城。」
我斜著眼看他,伸懶腰的手還舉在空中:「所以?」
「所以你不想看看傳說中傾國傾城的公主到底長什麼樣嗎?」輝的臉上寫滿他很感興趣的字樣。
「沒興趣,」我放下手望著牛車裡的人撇撇嘴,「她如果同意我們脫衣服,我才有那麼一丁點興趣。」
「別這樣啊,」輝的額頭也滿是汗珠,鬢角的碎發黏在髮際間,他擦了把汗把手搭在我肩上,「你有芽枝了,兄弟我還沒著落呢。」
……話是這麼說,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在偷偷摸摸把手心裡的汗往我衣服上蹭,我朝輝和善一笑:「再不把手拿開,你要永遠地失去它了。」
輝切了一聲說了句沒意思,見鼓動不了我,悻悻然退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我們兩這般低聲說話,其他人倒是沒發現,是距離最近的一個日向少年瞥了我和輝一眼,我見他眼睛周圍青筋暴露,特有的白色瞳孔里有細碎的黑色雜質一看知道在用血繼限界,正是有他們這樣兢兢業業無私奉獻我才能這麼輕鬆,這樣一想下我對他好感大增,沖這位隊友笑了笑,用口型對他說【請保密。】
那少年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紀,表情卻嚴肅多了,笑也不笑,一聲不吭移開視線,也不知道是沒看見我的暗示還是默認了。
他額頭上綁著一條白色繃帶,很突兀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我瞥了幾眼想到過去聽見的一個傳聞,說是日向一族分家和宗家等級分明,比我們宇智波還要誇張得多。分家人的額頭上有特殊咒印,平時沒什麼一旦他們有反抗宗家的心思,咒印會被後者啟動,到時候無論你再強也會爆頭而亡。
我初次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還不相信,這都什麼年代了各個家族間還在爭鬥不休,搶奪資源,他們還搞內鬥,好吧也不算內鬥,只是在這種武力壓迫下,分家和宗家的關係肯定不和諧。不和諧有破綻,會被敵人趁虛而入,我考慮過怎麼從中挑撥離間,引起日向內亂,結論是有好幾種方法可以輕鬆挑起戰爭,當然我也是想想。
一路上風平浪靜,不要說忍者了連浪人都看不到一個,很是無聊。從日向少年身上轉移開注意力後,我直打呵欠想睡覺,堅持了一陣,終於聽到車隊領頭人派人通知前面要進入湯之國了,到時候車隊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讓大家做好準備,我這才打起精神。
湯之國和火之國的國境線很寒酸,也意思意思地建了個瞭望塔,連圍牆都沒有,孤零零地立在道路旁。一路走來地勢減緩,如果說火之國是丘陵地帶多山丘多樹木,那湯之國是平原,放眼望去地勢平坦良田千頃,在這麼開闊的視野里,那座瞭望塔越發顯得突兀了。
我們這麼大一批人馬聲勢浩蕩地從土路上走來,不可謂不顯眼,還沒走進那座瞭望塔,有一個官員打扮的人從塔下的小門匆匆跑出來,拎著褐色直衣的衣角,踩著木屐,跑的滿頭大汗。聽到車隊是護送火之國公主前往雷之國之後,他臉上的表情越發恭敬了,點頭哈腰地請我們進入湯之國,連通信公文都是隨便瞥一眼。
以往這種人對於忍者都是不屑一顧的,也不知道他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有什麼底氣敢對忍者頤指氣使,這次跟著公主殿下我們這批忍者倒是體會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過了瞭望塔,車隊在一處小溪旁停了下來,眾人陸陸續續坐下,有侍女從牛車裡出來放風,還有人到旁邊小溪打水,我望了望周圍風平浪靜的,日向一族還在警戒。他們都是分批次進行,之前戒備的白眼少年已經撤去眼部的查克拉坐在地上休息,正好對上我的視線他愣了一愣。我朝這位敬業的同行笑笑,移開視線好不容易找到想找的人,走過去一扯輝的馬尾。
輝嗷嗷叫著回頭:「幹什麼!」
我拇指翹起向背後一指:「要不要去快活一下?」輝順著我的手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小溪,頓時眼睛亮了。(.txt.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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