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巴伐利亞式戀愛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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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情不如久伴

    異地戀中，可怕的不是距離，而是在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有著各自不同的社交環境，兩人之間的差異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你說的他不明所以，他說的你不感興趣。那時才明白，不是通過兩個人努力就能繼續下去的，不是因為兩個人的感情淡了，只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卡特琳娜和巴德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都是點點滴滴極少成多，欣喜與憂愁無從分享，高興與落淚不能擁抱。隔著手機，一萬句的我愛你，也比不上一句我就在門外。

    卡特琳娜在巴黎上學的時候，那天晚上熬夜趕期末作品，正巧大姨媽來訪。先是小腹絞痛，小腹裡面像是有千斤重的隕石往下墜，連帶扯著自己的五臟六腑疼。然後渾身發軟，感覺呼吸困難，大腦要缺氧。卡特琳娜打算起身回房間床上躺一躺，結果一起身，眼前一片黑，體驗了兩分鐘的盲人世界後，捂著肚子回到房間。期間身子不停的冒著冷汗，汗水沿著臉頰流下。躺在床上的卡特琳娜哭著給巴德打電話，巴德在和隊友慶祝贏得比賽而沒有接到卡特琳娜的電話。

    世界上最怕的是，當你最需要愛的時候，他卻不在。在巴黎的街頭，看著路上牽手的戀人，卡特琳娜心裡想到的都是巴德，然而自己無論怎麼樣握緊，手心裡只有空氣。這是卡特琳娜的選擇，當她決定要來到巴黎念書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自己和霍爾格，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暑假卡特琳娜回到慕尼黑的時候，約了巴德到他們最初相遇的咖啡店。這一天，慕尼黑下著雨，天空陰沉的像卡特琳娜的心情。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陣子，卡特琳娜先到了咖啡店，坐在原來的位置，沒一陣子巴德就到了。

    巴德進到咖啡店之後，看到卡特琳娜已經到了：「親愛的，抱歉，我來遲了。」

    「沒有，是我來早了。」卡特琳娜給巴德點了一杯咖啡。

    「你電話里說有件要緊事要說，什麼事情啊？」

    卡特琳娜看著巴德興奮的臉，很是猶豫，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殘忍，想要放棄就這樣繼續。

    咖啡來了，巴德喝了一口，等著卡特琳娜的下文。

    卡特琳娜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已經決定了，我們分手吧。」

    「親愛的，你剛剛說什麼。」巴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卡特琳娜說了這句話。

    「我說我們分手吧。」

    「親愛的，我做錯了什麼嗎，那我道歉。」巴德馬上態度很好的認錯。

    「我是很認真的。」

    「能給我個原因嗎？」巴德一口氣喝完這杯咖啡，想借著□□麻痹下自己。

    「我下學期有一個去紐約交換生的機會，我們就不止是異地戀，還是異國戀。除了距離還有時差，每天我起床梳妝打扮的時候，你卻還在在熟睡的時分。我們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過著不同的生活，有著不同的朋友。」

    「我們不是這樣過了兩年嗎？我可以等到冬歇期夏休期的時候去美國找你，就像我們以前一樣啊，我……」

    「夠了，霍爾格。」卡特琳娜打斷巴德的話，生怕巴德再說下去，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動搖了。

    「就不能挽回了嗎？」巴德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我們，就這樣吧。」卡特琳娜低頭避開巴德的眼神。

    最後，卡特琳娜抱了抱巴德，「朋友之間的擁抱。」然後在桌子上留下自己咖啡的錢，出了咖啡店。雨還在下，卡特琳娜撐開傘走了，留下了假裝釋懷的巴德在咖啡店裡，沒有挽留。

    巴德覺得咖啡的苦澀還留在自己的口腔中，久久不能散去。

    等到穆勒找到巴德的時候，巴德已經在酒館喝的斷片了。穆勒把巴德弄上出租車，回到宿舍直接把他丟到他的床上，自己也累慘了，真的想不通巴德到底吃了什麼，可以這麼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早上還開開心心的出門，現在喝醉得像一灘爛泥。洗了澡的穆勒，躺在自己床上，睡著了。

    等到穆勒被吵醒的時候，是巴德坐在馬桶旁邊，抱著馬桶狂吐不止。穆勒拿著一杯水進了浴室，遞給巴德：「你這個是什麼狀況？」

    本想借酒消愁的巴德，結果喝斷片了第二天醒來還是清楚的記得卡特琳娜跟自己分手了。巴德接過杯子，涑了涑口：「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卡特琳娜跟我說分手。」

    「你們兩個鬧分手又不是一次兩次，過幾天你去找卡特琳娜道個歉，又皆大歡喜。」

    「我之前也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過一陣子卡特琳娜又會回到我身邊，但是好像這次我和她的愛情真的是走到了盡頭。連分手的藉口，都是可笑的異地戀。都堅持了兩年，我再多等她一年又怎麼樣。」

    「需要我給安妮打電話，讓她回來勸一勸卡特琳娜嗎？」穆勒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巴德現在的困境，打算求助遠在中國的女朋友。

    「我不是沒有挽留過，卡特琳娜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沒有一點點留戀。」巴德苦澀的搖了搖頭，「算了，我跟卡特琳娜之間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們兩個人解決。」

    穆勒聽完走出了浴室，把空間留給了需要找一個地方靜一靜的巴德，順便讓他把澡洗了，滿身的酒味過了一晚上並沒有散去。

    回到昨天，離開咖啡店的卡特琳娜，在巴德看不到街道轉角，淚水決堤。雨天的街道，行人都沒有，只有卡特琳娜蹲在路邊，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哭泣。

    神情恍惚的卡特琳娜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裡的，之前撐著的雨傘也不知道遺失在哪裡，被雨水淋得渾身濕透。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卡特琳娜躲在被子裡哭著給安妮打電話。

    跟小姐妹們出去吃宵夜完，回到家裡準備睡覺的安妮接到了卡特琳娜的電話，安妮本來以為是穆勒給自己打的，沒想到是卡特琳娜。

    「寶貝，嗚嗚嗚」卡特琳娜帶著哭腔開口。

    安妮聽到卡特琳娜的聲音不大對勁，好像是在哭著，趕忙說：「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和霍爾格分手了。」

    「什麼！霍爾格居然跟你分手了，你讓他等著，我明天買機票回去收拾他！」安妮聽到卡特琳娜分手了，下意識以為是巴德提出的，準備怒髮衝冠為紅顏，買機票明天殺回慕尼黑替卡特琳娜討回公道。

    「是我提出了。」

    卡特琳娜這句話，硬生生讓安妮剛想罵巴德的話憋回肚子裡：「你怎麼突然提出分手的？難道你移情別戀了？」

    「我還是很愛他，只是我要去美國交換生一年。」卡特琳娜抽出紙巾，擦了擦鼻涕，繼續說：「我知道這條路是當初我自己選的，可是我不知道會這麼難熬。你知道一個人在巴黎要學會拒絕誘惑，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學會處理一個人的時間。我比其他人更期盼假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買張機票回慕尼黑見霍爾格一面，但是大多時候的周末假期，都是他的比賽或者訓練的時間，我們根本沒有什麼相處時間。甚至回來之後，第二天我又要飛回巴黎，又陷入新一輪的等待。」

    安妮聽著卡特琳娜情緒的爆發，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保持沉默。

    「我時常在想，霍爾格他在做什麼，有沒有按時吃飯，天冷了有沒有加衣服，訓練的時候會不會受傷。還有，我在想他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想我。不敢告訴霍爾格我的憂慮，害怕他著急難過。害怕他遇到其他女生，怕他見異思遷。我也害怕自己會遇到一個無微不至關心我的人，給我當初霍爾格給過我的關心。我害怕那個人能在我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照顧我，而不是只能在電話里說親愛的，你要照顧好自己，或者是連電話都接不到。不是那個人比霍爾格好，只是他比霍爾格更近。」

    聽完卡特琳娜的話，安妮感觸很多：「所以你選擇在這些都沒有發生之前，結束你們的愛情。」

    「起碼現在我能問心無愧的說，我還愛著他。」

    「你們兩個又何必互相折磨呢，明明彼此深愛著對方。你是不相信霍爾格還是不相信自己，為什麼不試著相信你們的感情。」安妮嘆了口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這樣的感情不是我想要的，我和霍爾格在這段感情里都太累了。他，值得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與卡特琳娜的電話掛斷之後，安妮突然很想馬上飛回慕尼黑見到穆勒。然後，安妮真的訂了機票，收拾東西，第二天飛回了慕尼黑。在慕尼黑機場見到來接自己的穆勒，安妮也不顧周圍的人，直接投入穆勒的懷裡。

    「托馬斯，有你在身邊真好。」安妮頭埋在穆勒懷裡。經歷了卡特琳娜分手這件事情，安妮知道了，要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