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龍虎山大師兄第457章還有王法嗎
其聲如雷貫耳,貴公子刮目相看,又為方才言語感到十分羞愧,此人真妙人也!
贊道:「兄台真豪雄之氣!」
隨即舉杯相邀,兩人各飲一杯,貴公子心中痛快良多。伏魔府 www.fumofu.com
從小到大,身份和地位,他從來沒有刻意提及,卻總是在他和他人之前,構建起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就是喝這麼一杯酒,內里也包含了太多難以言說的意志、目的。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拋棄一切。
喝,也僅僅是喝一杯簡單到極點的酒。
忽然發覺,這一品樓的酒確實醇美,入口清香,辣而不嗆,回味無窮。
貴公子心亂如麻。
往日喝的美酒,說是瓊漿玉液也不為過,絕非區區一個一品樓可以比擬,卻從沒有給過他特殊的感覺。
或許只有此刻,才能心情將放在酒上,嘗出酒的味道吧!
黑髮男兒沉面:「你的情緒,未免太豐富了些。」
貴公子無言,這樣一位豪氣的男兒,又如何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搖了搖頭,又何必知道他落入了什麼窘境呢?
歉然一笑:「你我萍水相逢,意氣相投,今時今日,只作酒友,不論其他,再敬兄台一杯。」
「好!」
兩人痛飲三杯,相視而笑。
小桃子拉扯他的衣袖,直勾勾盯著裝酒的瓷壺,黑髮男兒道:「不是你喝的東西。」
她噘著嘴,貌似很不高興,拽住他的手臂使勁搖晃,黑髮男兒頭大如斗,這小桃子可不是一般的淘氣。
之前還文文靜靜的,混熟之後像個好奇心爆棚的孩子。
現在還得讓他幫忙洗澡,也多虧他是一個鐵打的正人君子,落在別人手裡,怕是連灰都不會剩下。
「半杯,不能多了。」
小桃子立馬乖巧,正襟危坐,他將酒杯放到粉嫩嫩的唇邊,剛沾了一點,便劇烈咳嗽起來。
他促狹發笑,小桃子伸出小舌頭呼呼喘氣,見鬼似的盯著酒杯。
黑髮男兒好笑不已,又見她唇下沾了些清亮酒液,便伸手抹過,小桃子氣呼呼攥住他的大手,假模假樣一頓咬。
貴公子咳嗽一聲:「兄台,大庭廣眾耳鬢廝磨,還能不能好好喝酒了?」
小桃子小臉『唰』一些紅透,放開沾滿口水的大手,將整張臉埋在他腰際,只能看到小巧精緻的耳朵顫動。
黑髮男兒道:「可別瞎說,這是我認的妹妹,家裡遭逢大變,等辦完了事情會給他找一個好人家的。」
貴公子的點點頭:「我都了解,兄台不必欲蓋彌彰。」
黑髮男兒嘿嘿一笑,也不多解釋,如果因為兩句話就上躥下跳,各地的貼貼板早就撤了。
這時樓外走進一夥穿著制服的特殊客人,小二見到後連忙招呼掌柜。
掌柜賠笑相迎,吩咐後廚好酒好菜招待著。
「你這一品樓生意不錯,之前的稅收核算的不夠詳細,為了國家的大業,我想掌柜應該有大局觀。」
掌柜的絮絮叨叨說著,樓內客人如避蛇蠍,小二過來送菜,嘴裡暗罵:「一群貪婪無度的吸血鬼。」
黑髮男兒不解,貴公子面色不佳:「你這話就不對了,最近要籌錢組建空軍,未雨綢繆,好應對未來的威脅。」
小二冷笑:「空軍就好笑了,我遠房親戚就在裡面辦事,嘿!七七八八早就籌夠了。」
黑髮男人道:「已經買了大飛機,還在搜刮民脂民膏,確實可惡。」
小二捧腹:「買了個屁,客官您猜那些錢去哪兒了?天上飛的好東西,變成板磚囉。」
黑髮男兒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飛機怎麼會變成板磚呢?」
不知何時,貴公子面色鐵青。
小二縮了縮頭:「這小的可不敢亂說,總之天上飛的不好看,板磚凋琢凋琢好看,有些女人喜歡好看的。」
貴公子道:「不信謠不傳謠,大家同心協力,共度時艱。」
「共度時艱,客官您也是天真,老爺們怎麼不共度時艱?聽說少爺在海城……哈哈哈,你猜他敢不敢爆出來?」
小二罵罵咧咧的走了,貴公子整張臉卻青的發黑。
黑髮男兒道:「你怎麼了?」
「無事,飲酒。」貴公子再度飲酒,卻不複方才閒情雅致,醇香的美酒,也變成白水無味。
黑髮男兒若有所思。
貴公子一杯一杯喝著美酒,再不和他相敬。
貴公子酒量不算太差,也架不住這樣勐灌。
黑髮男兒默然注視,而旁邊的掌柜和稅務公人,言辭逐漸激烈。
貴公子吐出一口酒氣,朦朧醉眼,有個五六分醉意:「兄台,我有一個相當要好的朋友,最近查出一件特桉。」
「特桉,有多特?」
貴公子咬牙切齒,目中怒火中燒:「牽連人員之廣,涉及金額之大,打破你的腦袋都想不到!」
黑髮男兒道:「幾十萬?還是幾百萬?」
貴公子吃吃的笑:「錯,大錯特錯!是幾個億!好幾個億!」
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原以為這位豪情男兒會為之變色,結果他面色平靜如故,點了點頭:「哦。」
貴公子醉了,勐地攥住他的手,手勁足以將人捏青,但男兒的手猶如鐵石:「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平靜點頭:「按照軍隊的標準,一個大頭兵月餉十塊,一個億已足夠十萬大軍支撐一年,別說好幾個億了。」
貴公子慘然一笑:「你知道,原來你都知道,這是多大一筆贓款啊,又有多少人在吃,狠狠的吃!」
黑髮男兒頗為詫異,溫聲勸慰:「兄台,你醉了,這是你朋友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貴公子微怔,無力的放開他的手:「你說的沒錯。」
旁邊桌的稅務公人,對著掌柜破口大罵,有人從身後取出精緻的銀手鐲,往掌柜的手上一戴。
「拖走,好好招待。」
樓內客人噤若寒蟬,掌柜悽厲大喊:「這裡是鐘山,還有王法嗎!」
無人出言,貴公子一個激靈,有如芒刺在背,勐地一拍木桌,酒壺傾倒,酒液流瀉。
他目光逼去,恨苦交加:「操!」
「嗨呀!」
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那幾個公人撂下掌柜,朝這邊走來。
「你給他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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