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俊男和美女從畫舫上下來,不過那個美女似乎對身後百般恭維的俊男不感興趣,邁著高貴的天鵝步,攀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在一片嘆息聲中,只留下香肩麗影殘留在湖面,她的人已經隨馬車遠去。
這小妞有性格,高荀嘿嘿笑道。要她真是妙玉坊的倌人,以後不愁沒有機會交流。高荀急色的翻身上馬,尾隨那輛馬車一路前行。
沒走多遠,看見妙玉坊三個鎏金大字,就像貼著標籤的李品,讓人看一眼就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貨。聽的最多的是那種嘟著聲音拉客的肉販子,深怕跑掉了每一個買肉的顧客,瞄準了誰貼上你就像沾了強效膠水,甩也甩不掉。
來到妙玉坊,只能怪高荀先前見識太粗淺,一點聯想細胞都沒有。妙玉坊不是一間妓/院,而是上百家妓院並排連在一起,形成一條性服務的產業基地。秦淮河就從旁邊流過。寬廣浩瀚的河面,升起一道天然的屏障——霧靄,將妙玉坊烘托的如同處在煙波渺渺的海上,醉生夢死的情調立刻顯現無疑。
這裡雖然是紅燈區,可不得不說這裡的風景獨好。秦淮風月,莫非說的就是妙玉坊?牽著馬,很小白的往裡面一步步走去。看他是外鄉人,人又長的俊俏,幾個摸樣還算清秀的女子,就像想蜜蜂嗡嗡嗡的飛過來,無比溫柔的邀請他進去探討樂趣。
老子是那種把思想寄托在下半身上的人嗎?不忍心拒絕這群妙齡少女,畢竟人都是要吃飯,這行職業也不是那麼好做,高荀比較正直問道:「幾位美女,不知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謝邵的老闆,經常來這裡來喝茶?」
「哦,你是說前面賣胭脂水粉的柴老闆,他昨天夜裡還來了我們這裡,找了幾個剛來的姑娘呢?怎麼,公子是謝老闆介紹來的,那我們給你優惠點。」
聽這口氣,看樣子謝邵來吳江還真是享了不少福。探清謝邵的鋪子開在那裡後,高荀委婉的承諾下次一定來幾位姑娘的房裡喝茶,他牽著馬漫步走了上去。
還真是紅燈區呀!看見周圍千姿百態的迎客小姐,高荀由衷感嘆一句。謝邵將鋪子開在這裡,至少是做了市場調查的,否則他的胭脂水粉不爛掉才怪。
來到鋪子的檔口,還別說,謝邵打理的像模像樣。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妞,在鋪子裡面為前來購買的客人,仔細介紹每種胭脂水粉的用途和出處,一個勁稱讚抹在臉上如何如何的漂亮。這種消售的手段是高荀總結的,叫忽悠消費者的心理,謝邵能活學活用也是好事。
大方走進門去,一個乖巧的小姑娘微笑著走上來,客氣問道:「這位公子,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謝邵的培訓能力還挺強的,至少在鋪子裡高荀看到了顧客就是上帝的觀念。「請問你們的謝老闆在嗎?就說青祁的高荀前來拜見,讓他出來見我。」
不知道高荀就是這家鋪子幕後的老闆,姑娘笑道:「公子請稍等,謝老闆在樓上談生意,可能快結束了。我立刻替你傳話上去。」
她說了一句,轉身為高荀端上一杯熱騰騰的茶。
不錯,沒有怠慢顧客。捧著一杯熱茶,環顧四周,鋪子的店面還算寬,就是鋪子裡的貨好像良莠不齊。高荀沒有做過胭脂生意,不知道裡面的行情,不過從欣賞的角度,他也知道自己鋪子裡的貨太單一了,而且包裝和色澤上都不是上乘。
曾經看過葉落雪化妝,所用的胭脂是山西鳳春樓的老字號招牌,只用小指甲勾那麼一點點拍在臉上就已經芳香四溢,讓他意亂情迷。現在滿屋子的香氣,聞起來卻是那種感覺俗氣的味道,憑這點高荀知道鋪子裡賣的一定是劣質貨。
容不得他思考,樓梯上傳來蹬蹬瞪的跑路聲,手中的茶還沒有喝完,已經看見謝邵風風火火沖了下來。激動道:「二哥,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高荀一把推開他的熊抱:「少給老子裝噁心,對了怎麼沒有看見大哥和你在一起。」
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現趙浩然的身影。倒是謝邵的身後多了兩個男人,一高一矮,都是俊俏非常。只不過矮的那個似乎比較妖艷,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個娘們。
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謝邵呵呵道:「大哥他去了省院,他說這裡太鬧了,不適合靜下心來讀書。還叫兄弟我提醒你,別忘了去省院報道,將文書交上去。」
原來是這回事,怪不得沒看見趙浩然的身影。這裡是煙花之地,趙浩然謙謙君子住不習慣回省院是正常的。
高荀不多過問,將背上的包袱取下來。謝邵就迫不及待為他引薦身後的兩個人:「二哥,這兩位是兄弟我在吳江結識的朋友,這間鋪子能盤下來,還多虧了二位的相助才能成功。」
習慣性的伸出手,做出要握手的姿勢。自報家門,笑道:「青祁高荀,很榮幸能見到兩位。」
這些客套話沒什麼味道,都聽了千遍。倒是高荀三字立刻引起了身材較矮的書生的注意,驚呼了一聲:「你就是青祁的高荀?風流才子那個是嗎?」
想不到老子的藝名都傳到吳江了,真他媽失敗啊。高荀老臉一紅,有你這麼問候人的嗎?「正是在下,不知兄弟有何見教。」
那矮書生立刻從懷裡拿出一本書,高荀認得,那是自己和留仙坊合作的《狀元秘籍》不知何時落在了他的手裡,難道他也是買來參加科考的,這個很有可能。
見高荀不知想到哪裡去了,矮書生翻開幾頁,對著上面一句內容,好奇的問道:「這書真的是你寫的?裡面的詩寫的真美呀!」
矮書生嘆了幾句,已經沉醉其中,居然念了一句出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意猶未盡的念完之後,哎,高兄這詩有沒有上句,要是在寫出上面兩句,此詩必定是千古一絕。」
我還想寫上句呢?可惜這是一詞,老子哪敢寫成詩呢?矮書生不知,高荀不足為奇。西涼還沒有詞的出現,當然不知道這鵲橋仙。
旁邊的另一個書生,看見姐姐又犯詩痴了。立刻笑道:「高兄,我這兄弟喜歡收集詩詞,你莫要見怪才是。在下呂岩這位是舍弟呂凌,有幸得見孟兄真人,榮幸至極。」
呂岩頗有豪氣的說道,卻是拉了拉身邊的呂凌,提醒他別露出了馬腳。
原來是呂家兄弟,不過高荀橫看豎看都覺得他們不像一個娘生的。哥哥高大英俊,儀表堂堂,唯獨這個弟弟模樣雖然俊俏,可是身材卻是矮了不少。多看一眼都覺得這個矮書生像一個娘們,唇紅齒白,舉止間讓人覺得有股女人味。
高荀仔細盯在他身上,犀利的眼神,一眼就看見了她耳朵上的耳洞,這個時代男子打耳洞的恐怕還沒有,腦中立刻做出判斷,他是女伴男裝。
原來是個小妞呀!老子差點看走眼了。知道小妞的真身,高荀故意裝出蒙在鼓裡的樣子。「呂兄見笑了,令舍弟純真性情,愛好詩詞歌賦,已經為學術的傳播起了很大的貢獻,這等胸懷是何等偉大。——哇!呂凌兄的胸肌真大,不知道是怎麼練出來了。」
高荀很小白的盯著呂凌的胸看,還想動手摸摸這麼好的胸肌是如何煉成的。呂凌臉色紅,敢忙躲在了呂岩身後,道:「高兄眼花了,我的胸不大,一定是你看錯了。」
她這一說,臉色更加紅艷,就像天邊的晚霞。
真是不打自招,男人有你這麼臉紅的人嗎,完全是個女人的樣子嘛!不想在調戲這個小妞,高荀狡黠笑道:「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他連續說了幾句,然後走到一旁打開自己的包袱,一個紅色的繡球從裡面滾了出來。身後的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吼道:「原來是你搶走了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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