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蘇清樂坐立不安,等看到言採回來,她立馬把她拉進屋子,掩上門,激動地問道:「娘,怎麼樣了?」
言採得意地笑道:「你放心,劉梅月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聽不懂我話外的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這次蘇清歡死定了。」
「哼,這麼多年,我也是忍夠了,憑什麼她們的女兒可以嫁給大皇子,嫁給景王,我的女兒哪裡比她們的女兒差,就因為我出身低微嗎?我偏不信這個邪。」
「娘,你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讓她們在你面前抬不起頭來。」
言采拉著蘇清樂的手,「清樂你要記住,一定要和蘇清歡搞好關係,趁機多多接近景王,你這副嬌弱可憐的模樣,只要他是男人,就一定會喜歡。」
「女兒一定討得景王的歡心。」蘇清樂眼裡放光,笑得狡黠陰厲,哪裡還有半點怯懦柔弱的模樣。
春日正好,蘇清歡躺在院子的軟塌上看書。西禾跑進來,「小姐,別看了,景王爺來了。」
「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激動的。」
「怎麼不激動,景王說要帶小姐出去遊玩呢,今天陽光正好,去外面走走對小姐身體也好。」
蘇清歡無奈的笑,「真不知道你是我的丫頭,還是高景行的丫頭,一心向著外人。」
「嘻嘻,小姐快走啦。」
馬車緩緩行駛,高景行倚在車壁上,歪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清歡看,她臉色依舊是紙一樣的白,如水的眸光清清淡淡的,仿佛什麼事情都勾不起她的情緒,精巧的瓊鼻下一張淡粉色的唇,不知是缺少血色的原因,還是本來就是這個顏色,總之,很好看,就像春日裡盛開的桃花一樣,誘人芬芳。
蘇清歡坐著坐著就坐不住了,她扭過頭,淡淡地說:「高景行,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會尷尬的。」
「可我就是喜歡盯著你看。」
「外面風景很好的。」
「我不覺得,我就覺得你挺好的。」
「高景行!」蘇清歡從來不知道高景行有這麼無賴的一面,她惱羞地轉過頭,看向車外,嘴角卻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也許她可以試試,就像西禾說的,她可以勇敢一點,不要想的那麼遠。
一路東行,眼看著馬車駛出了緋城,蘇清歡終於露出一絲遲疑,「高景行,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見一個人。」
「誰?」
「到了就知道了。」
原來高景行帶她來見的人是他。
「景行,你怎麼來了?」慕言殊剛剛操練完兵馬,一身銀色盔甲,英俊帥氣,他腰間挎著寶劍,走起路來,英姿颯爽,他笑著走過來,等看到跟在高景行身後的女人時,他直接越過高景行來到了她的面前,「小歡,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嗎?」
他拉住蘇清歡的手,「來,我看看,幾天不見,你怎麼又瘦了?是不是蘇府的那群人又欺負你了,你等著,看我不把他們打殘了。」
「你等等,你能不能每天不喊打喊殺的。」看他這幅直率的樣子,蘇清歡就想樂。
「他們欺負你,我總不能不管吧,」慕言殊氣憤難忍,拉著蘇清歡回到高景行的面前,狠狠地鑿了他一拳,「高景行,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讓你照顧小歡,你就把人給我照顧成這個樣子。」
「我……」
「別給我找什麼藉口,」慕言殊直接打斷了高景行,「你高景行的能力,別人不清楚,我慕言殊還不知道嗎?就算你現在想要皇位,那老皇帝都會屁顛屁顛的雙手奉上送到你面前,你……」
「慕言殊!」高景行原本輕鬆的表情驟然冷凝下來。
「我……」慕言殊也發現自己失言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慕言殊閉嘴了,一下子就安靜了,蘇清歡察覺出他們之間異常的氣氛,為什麼慕言殊會說如果高景行想要皇位,皇帝就會雙手送上給他,他又不是皇帝的兒子,皇帝怎麼可能這麼做,可慕言殊沒有理由胡說啊。
蘇清歡心中充滿疑惑,可還是淡笑著說,「小慕,你搞清楚狀況再說話好不好,景王殿下很照顧我,對我很好。」
「是嗎?」慕言殊一臉狐疑,「小歡,我告訴你,景行這人可陰著呢,有好處的事情他都不會做,更別說沒好處的事情,他要是對你好,你就得小心了,他一定在蓄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蘇清歡囧,「明明是你拜託他照顧我的好不好?你現在說這個,我很難不懷疑你的初衷。」
「好了,不提這個了,我們去喝酒。」慕言殊一手拉著蘇清歡,一手攬住高景行的肩,「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蘇清歡再囧,這慕言殊變臉怎麼比翻書還快。
慕言殊叫人牽了三匹馬,「軍營有軍營的規矩,我身為主帥,不能以身試法,我們換個地方喝酒。」
難道在軍營後面的小山坡喝酒就不算「以身試法」了嗎?
對此,慕言殊的解釋是,「這叫低調。」
難道低調的做錯事就不是錯了嗎?蘇清歡愈發覺得好笑。
慕言殊和高景行兩個人一熱一冷,坐在一起,卻沒有半點尷尬的氣氛,他們之間話不多,大多時候都是慕言殊在說,而高景行只是靜靜的聽著,偶爾點點頭,或者無奈的搖搖頭。
蘇清歡看的出,這兩個人對彼此都很了解。
幾杯酒下肚,蘇清歡就覺得有些暈了,她很少喝酒,再加上她體質本來就弱,根本不勝酒力,可慕言殊似乎沒有叫停的意思,一杯一杯的灌她。
高景行在旁邊坐著,也是默默的不吱聲,看著她被慕言殊灌。
毫無疑問,蘇清歡醉了,還醉的一塌糊塗。
慕言殊從馬背上取下一張虎皮毯子撲在草地上,讓蘇清歡舒服地躺在上面,順手脫下外袍蓋在了她的身上。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嬉鬧的表情轉瞬全無,他走到高景行的面前,抓起酒壺猛灌了幾口,隨手扔到一邊,揪起高景行的前襟就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他雙目腥紅,尖銳凌厲,「高景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不是你隨便玩玩就可以扔到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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