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霖看著好似是挺滿意的樣子,又對鄒經理說:「找個人跟我上去,把樓盤的文件整理一下,順便帶下來。」
鄒經理眼看著齊承霖那雙黑眸往阮丹晨那處飄,特別機敏的說:「丹晨,你剛來,正好手頭也沒什麼工作,跟著上去吧。」
「……」阮丹晨無語的站起來,這倆人是商量好的吧洽?
姚靜菲鐵青著一張臉,特別不高興的看著鄒經理,難道她看不出來,齊承霖這麼說就是想讓她上去。
心裡哼了一聲,在阮丹晨都已經起身往這邊走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鄒經理,這種雜事理該我這個助理做的,就讓我去吧。鈐」
鄒經理毫不客氣的瞪了姚靜菲一眼,除了顯擺家世就不會幹別的,有沒有腦子!這種時候她跟著湊什麼熱鬧!
鄒經理不耐煩的揮揮手,「你手頭上的工作都做完了?」
姚靜菲一滯,「沒有,不過——」
「沒做完就在這兒繼續做,想什麼呢!大家的工作都急用,你別耽擱。昨天不是還念叨人家丹晨沒活干,你看不過眼嗎?現在給她安排工作了你又搶著做,怎麼,是當著總經理的面,想好好表現啊?」鄒經理不高興的說道。
姚靜菲氣的臉都白了,哪能想到鄒經理當著齊承霖的面,對她說話竟然這麼不客氣,這麼冤枉她!
本來想反駁,話到了嘴邊,突然轉了下,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起了轉,坐了下來。
其他同事驚訝的看著鄒經理,雖說平時經理脾氣不太好,但也不至於這麼針對誰,姚靜菲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
阮丹晨經過姚靜菲身邊的時候,都有點兒同情她了。
齊承霖拍拍鄒經理的肩膀,頗為嘉許,便帶著江源跟阮丹晨走了。
……
……
阮丹晨剛跟著齊承霖進了辦公室,門一關,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齊承霖給拽進了懷裡。
「還生氣呢?」齊承霖低聲問,那態度柔和的跟剛才在設計部簡直是判若兩人。
「就知道你是假公濟私呢。」阮丹晨實在是沒繃住,還是笑了起來。
齊承霖終於鬆了口氣,牽著她到了沙發上,便將她撈到了自己的蹆上坐著,「我不能保證以後絕對不小心眼兒,不過我儘量,不亂吃醋就是了。」
阮丹晨想著底下還有一大堆同事等著她帶文件回去,結果這會兒她卻窩在齊承霖的懷裡,臉有點兒紅。
盯著他襯衣上的扣子,阮丹晨無意識的一下一下的拽,說:「不過想想像你這樣出色的男人,卻為了我小心眼兒,吃醋,那麼在乎,也是挺高興的。知道你這麼在乎我,我很踏實。」
「……」齊承霖無語的箍緊了她的腰,「你到底要怎麼樣?」
「是我有點兒矯情了,你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吧,小心眼兒我也認了。」阮丹晨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齊承霖:「……」
敢情他就這麼無辜的被她甩了一早晨臉色?
阮丹晨也覺得過意不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啄了下他的唇,「不難過啊,回家補償你,我先下去了。」
阮丹晨剛要起身,就被他拽了回來,就見他黑著臉,「你當是哄佑宣呢。」
「……」阮丹晨紅著臉,羞赧的說,「這不是底下一群同事在等著嗎?我要是下去晚了,臉上被他們看出點兒什麼來,多不好啊。」
齊承霖一雙黑眸深深定定的看她,醇聲道:「以後不隨便跟我彆扭了?」
阮丹晨特別窘,搖了搖頭,「不彆扭了。」
看她認錯態度挺好的,齊承霖嘴角勾著,心下柔軟,忍不住輕身,便吻住了她。本來還挺淺柔的吻,可情不自禁的就越吻越深。
最後等阮丹晨被他送出辦公室,腦子都還迷迷糊糊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隱約的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半晌才回神,發現江源正站在她面前,一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
她沒好氣的看了眼站在旁邊,一臉淡定的齊承霖,他都不知道提醒她一下!
「咳!」江源忍著笑意,手輕握成拳虛掩著唇乾咳一聲,將三份文件夾交給阮丹晨,「這些文件我都整理好了,回去交給鄒經理就可以。」
阮丹晨不禁轉頭看了齊承霖一眼,雖知他叫她上來壓根兒不是為了工作,就是假公濟私,卻也沒想到竟然準備的這麼齊全,把文件都給她整理好了。
阮丹晨接過文件,便離開了。
……
……
回來設計部,經過姚靜菲的位子上時,發現姚靜菲的表情還是很不好。她沒理,就把文件交給了鄒經理。
雖說剛才姚靜菲被鄒經理當著大傢伙的面,一點兒不給面子的訓斥了一通。但是剛才姚靜菲明顯是對齊承霖有意思,想趁機接近他,阮丹晨對姚靜菲可更沒什麼好脾氣了。
中午快要下班的時候,阮丹晨接到了底下前台的電話,說是一個自稱她母親的女人在樓下等著要見她。
阮丹晨不知道柳容華是打哪兒知道她來齊臨上班了,便說:「你跟她說,我中午要加班。」
她想的到柳容華為什麼來找她,若是尋常的母女敘舊,她樂意見,雖然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掛了電話,沒多會兒,她手機又響了,一看是柳容華的電話,阮丹晨有些難受,還沒聽她說話呢,鼻子已經有些發酸,胸口悶得疼了。
她嘆了口氣,拿著手機出去了。
她剛接起來,就聽到柳容華說:「丹晨,你現在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
「我現在忙,剛剛進來齊臨,新人有很多工作要做。」阮丹晨吸吸鼻子,壓下喉間的哽咽。
「丹晨,你別騙我了。你跟齊承霖在一起,你在齊臨就是個少奶奶,誰敢讓你加班?你就是什麼都不干,每個月干拿工資,都沒有人敢說你。齊承霖安排你來齊臨工作,不就是想要這樣間接地養著你嗎?」柳容華的聲音依舊柔柔的,未見其人,單是聽聲音就嬌滴滴的。
可她這話也太不中聽了,阮丹晨也不知道柳容華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可句句都有些瞧不起她的意思。
「我進來是要好好工作的,沒想著來插科打諢。我就和其他同事一樣,需要加班,做錯了也要被批評。」阮丹晨冷冷的說,心下酸意略減,卻是有些寒,「不說了,我現在真的很忙,有事的話改天再說吧。」
「丹晨!」柳容華趕在她掛電話之前叫道,「我是你.媽啊,你連我一面都不願意見,你就這麼當女兒的嗎?我就是來看看你,想跟你吃頓飯,不行嗎?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至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吧?」
阮丹晨見前面有人來了,便拿著手機去了走廊盡頭的樓梯間。
因為有人,阮丹晨遲遲沒說話,柳容華卻誤會了,以為阮丹晨是不想答她,便說:「你要是不來見我,我就一直在齊臨等,我就不信我等不來你。」
阮丹晨嘆了口氣,聽柳容華又說:「你今天不來見我,我明天就接著來,我天天來,你總有一天是不用加班的吧?我總能見上你一面吧?」
說著,阮丹晨就聽到了柳容華哭哭啼啼的聲音,「丹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真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媽了是不是?你是想讓全公司人都知道,你有媽都不見嗎?」
阮丹晨嘆了口氣,現在特別想哭。她深深地吸氣,帶著哽咽,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經不住柳容華發神經似的哭鬧,「我下去找你。」
她聽到柳容華破涕為笑的聲音,「好,好,我等你。」
阮丹晨走出樓梯間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正好也是午休了,便給齊承霖打了個電話。
此時,齊承霖辦公室的茶几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菜,接到阮丹晨的電話,心情正好,卻聽她說:「我中午可能要上去的晚一點兒。」
「怎麼回事?」齊承霖微微皺眉,倒是不信鄒經理敢讓阮丹晨加班。
「我媽來了,在大廳不走,一定要見到我,我去見一面,看看她想做什麼。」阮丹晨嘆了口氣,聽到齊承霖的聲音,心下的難受便弱了些,好似有了依靠似的。
齊承霖眉頭瞬間擰緊了,沒想到那天在寺里對柳容華的警告都沒用,她跟沈家為了點兒利益,真是什麼都能豁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跟來了,她不敢說,以後還得天天來找我,直到把話說出來為止。你在這兒她不敢找來,總有你不在的時候。真要想辦什麼事情,一定會鍥而不捨的。」阮丹晨邊說著,邊進了辦公室,拎著包往外走。
「如果你要跟她出去找家店坐下談,到了地方記得告訴我地址。」齊承霖頓了會兒,只能說。
「好。」
阮丹晨掛了電話,就進了電梯。
到了一樓,就見柳容華坐在門口不遠的沙發上,那一身雍容華貴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出自哪個名門的貴夫人。
柳容華一雙眼一直往電梯那兒張望,看到阮丹晨從人群中走出來,立即站了起來,便朝她迎了過來。
「丹晨!」柳容華親熱的抓住了阮丹晨的手,眼裡噙著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你最近還好吧?」
看她的樣子,好像自己最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阮丹晨把手從她手裡抽.出來,淡淡的說:「走吧。」
阮丹晨帶著柳容華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這家咖啡館好處是有單間,叫做閨蜜房,房間裡裝修的很公主風,全是歐式的裝飾,粉紅的色調,擺滿了娃娃,不管年紀多大的女人,都能被勾出滿滿的粉紅少女心。
阮丹晨自然是沒心情看這些,只是看重了有單間,方便聊天。現在是中午,大家都吃飯去了,少有人來咖啡館。
服務生來點單,阮丹晨要了杯紅茶,吃午餐之前不想喝咖啡,柳容華也沒心思認真看菜單,就跟阮丹晨點了一樣的。
沒多久,兩壺紅茶就端上來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紅茶包泡出來的,超市里就有賣的那種。
柳容華不說話,阮丹晨也不說。她想著,柳容華如果不好意思開口正好,她也就不用聽了。其實柳容華不說,她也猜得出柳容華來找她的目的。只是只要柳容華不說出口,她就能裝不知道。
柳容華還打算等著阮丹晨問呢,卻沒想到她遲遲不開口,就只是在喝茶。
終於還是憋不住,開口問:「丹晨,你跟齊承霖一起,過得好嗎?」
阮丹晨沒回答她,只是有些譏誚的看了柳容華一眼。
許是跟齊承霖一起久了,他那種譏誚嘲諷的表情,她都學了七八分,挺相似的。
柳容華好像是被她這個表情傷著了,一臉難受的樣子,兩隻手擱在胸前相互絞在了一起,淒淒艾艾的說:「我看他真的是很喜歡你,聽說他的家人也很喜歡你。」
阮丹晨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紅茶,也沒什麼胃口喝,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噁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家人知道……知道我的事情嗎?」柳容華好半天,才艱難的問。
「什麼意思?」阮丹晨略皺眉。
「就是……我這些年住在沈家,但是沒有名分,他們知道嗎?」饒是柳容華,也都有些沒臉說出這些話,好半天才艱難的問出口。
阮丹晨皺眉,不說話。
柳容華卻像是看出了什麼,有些自嘲的笑,「我想你也不可能告訴他們,我這身份說出來是有些丟人。如果齊家知道了,怕是不會接受你吧?」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阮丹晨問。
「丹晨,你的事情,你沈伯伯已經知道了,他也很支持你跟齊承霖在一起,並不想斷了你們的姻緣。甚至,為了你能順利嫁入齊家,他決定娶我,給我個名分。」柳容華聲音柔柔的道。
阮丹晨皺著眉,知道沈嘉良絕不會這麼好,「你不如說說他的條件。」
柳容華訕訕的笑,臉上掛著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阮丹晨早已經對她這樣子麻木了。
便聽柳容華說:「你沈伯伯說——」
阮丹晨已經懶得打斷柳容華這種套近乎的稱呼方式了,早在七年前,她就說過不要跟她說什麼沈伯伯。
可柳容華不聽,硬是要這麼叫,想來又是有求於她,以為這樣拉近點兒稱呼上的關係就能行了。
「你沈伯伯說,只要他娶了我,你就是沈家的繼女了。你跟齊承霖要結婚,總是要兩家人一起在一張桌上吃飯,見一面的吧?如果只有我出面,說實話,我在圈中的身份不是秘密,齊承霖的母親也知道,那天在寺里,遇到過她們,看那樣子,對我現在這樣的身份也是挺瞧不上眼的。要是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怕是不能接受你。齊家肯定不能樂意外面人說自己的兒媳婦兒她母親給人家做小的吧?」柳容華嘆口氣,喝了口滾燙的紅茶。
阮丹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柳容華是怎麼面不改色的把這些話說出來的,說她自己做小的不光榮,竟然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地。
「可是只要我嫁給你沈伯伯,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到時候兩家見面也不尷尬,你也有底氣。就算是繼女,你也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當配得起齊承霖。」柳容華一句句的說著,句句好像都是對阮丹晨有好處的事情。
阮丹晨聞著紅茶的味道當中,還摻雜著柳容華身上的香水味。
自小,她就沒聞過柳容華自身出自母親那種溫柔清淡的甜香。柳容華一整天必噴著香水,哪怕是晚上洗了澡,香水味也都沒散乾淨。而且,柳容華也從來沒抱過她。
更別說哄她睡覺,或是什麼。
這會兒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不算特別濃烈,而且還是出名的牌子,可阮丹晨就是覺得一陣噁心。
她終於喝了口茶,想把這股香味壓下去,又捂了下鼻子,吸口氣,聲音有些疲憊,「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還是說出來吧。沈家一向嫌棄我,不愛讓我占了他們的便宜,這是你我心裡都清楚的事情,他沈嘉良也從來不掩飾。這會兒突然這麼好,又要給你名分,又要認我做女兒,到底想幹什麼?」
「就是……既然到時候你已經是沈家的千金了,這就算是沈家和齊家兩家聯姻,關係自然不同。你沈伯伯想讓你回到沈家去住,幫助他跟齊承霖打好關係。因為當年的事情,齊承霖跟沈家的關係很不好,齊臨的所有項目和投資都不跟沈家合作,沈家在這圈子裡也走得很艱難。只要他們兩人和好了,沈家也好了,對你對我都好,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柳容華淒淒艾艾的露出淺淺的笑,身子朝阮丹晨前傾了點兒。
阮丹晨嘲諷的輕輕嗤笑一聲,「沈嘉良倒是想的挺好的。就憑他當初對承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他怎麼有臉提出這樣的要求?」
柳容華表情有點兒僵,阮丹晨雖是在說沈嘉良,可好像也是在說她一樣。
「丹晨,這是對大家都好的事情,你也不用改姓——」柳容華沒說完,就被阮丹晨打斷了。
「我嫌噁心都還不夠呢,怎麼會改姓?他前頭算計了承霖,後頭還想讓承霖叫他岳父,給他好處,憑什麼?我不會讓承霖受這樣的委屈。」阮丹晨堅定的說,「你想說的事情都說完了吧?那我走了。你回去跟沈嘉良說,我不會回沈家,他娶不娶你跟我沒關係,就算是娶了你,我也不會是他沈家的繼女。他別想借著我得到齊家一分一毫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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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小名的問題3》
「承承,你看這是什麼呀?」夏雯娜拿著玩具在齊承之的眼前晃。
齊承之本來還盯著玩具呢,聽到這聲承承,突然把臉扭到了一邊,死活不答應。
之後幾次,每次只要夏雯娜叫承承,一定叫不來齊承之。
無奈,夏雯娜試驗了幾次,叫承之的時候,齊承之就有反應,叫承承,齊承之就裝聽不見。
於是,這個剛起了沒多久的小名自此就再也沒被人用過,逐漸的就被人遺忘了。
直到齊承霖出生……
預知後事如何,看下回分解。
齊佑宣:「我爸爸的小名叫什麼啊?」
齊承霖:「……」
夏雯娜:「我們家兒子的小名都貢獻出來了,就為了點兒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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