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無事,眾人議罷便各自散去,各回屋收拾沿途所需物品。林立有夏秋二女陪同,這些事物自然是不用動手。至於王越史阿師徒,都是經歷豐富的劍客,草草收拾幾件衣服,執著劍便算是帶上了全部家當。
三男三女六人,心思各不相同,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第二日一早林立早早起來,至演武場練氣舞劍,正遇上王越史阿,當下三人持著長劍,以王越在前,二人在後,成品字形齊齊舞起門中劍術,晨曦之光淡淡灑在三人身上,長劍上劍氣隱隱,流光閃閃。隨著動作,有無形之氣自三人體內散出,相交縱橫,若水**融,漸漸瀰漫四周。
劍法之精妙,劍氣之隱約,叫林立心神不自覺沉入其中。一招一式都隨著身前王越長劍而動,五感漸失,閉上雙眼,只余那道不斷變化的身影,瞭然於心。
酣暢淋漓,神清氣爽。一套劍法很快舞畢,林立收起長劍,只覺渾身氣力充沛,有無窮盡之力源源不斷而生。
「孺子可教也。」王越雖在二人身前,但一切變化盡收心底,撫須低聲誇讚一聲。
林立輕輕一笑,卻好奇問道:
「王師,本門劍術如此精妙,不知叫做什麼名字?」
王越撫著鬍鬚的右手一滯,緩緩道:
「劍者,兇殺之兵也;名者,徒一代號也。劍法就是劍法,哪裡需要什麼名字。」
林立鄙夷看他一眼,問道:
「哪有什麼無名劍法,定是本門劍術的名號不夠響亮,師父你才不願意說。」
一旁史阿輕咳一聲,面色怪異道:
「非是師父不願說,而是師祖傳下時,便沒有名號。」
王越重重的點點頭,道:
「這門劍術在老夫手裡名揚四海,哼,今日便以老夫之名,給它起名越劍,也好叫天下人知。」
越劍...
林立贊道:
「好名字!」
......
聊罷,眾人一起用過早飯,蔡琰和二女也已起了,便決定趁著天氣清涼,動身上路!
自長安至宛城頗遠,好在山脈中有一關卡,也即是當日諸侯會戰之函谷關,這邊有一個bug,估計沒人知道,這函谷關歷史中乃是曹操為了防備中原所建的,哈哈哈哈哈。
一行六人,雖有三名女子,但好在這三名女兒家都通騎術,騎著桃紅馬,與林立同行,速度倒也並不多快,有說有笑之下出了函谷關,直奔宛城而去。
時天已至暮,六人且行且息到了潼關附近,林立觀察片刻,對五人道:
「此地距潼關尚有不斷距離,縱使快馬加鞭,天黑之時應不能到,不若便就此停下歇息,待明日再行趕路。」
眾人稱善,也不多言。
三女皆是一襲輕裝,隨身之物雖不多,但連番趕路之下也有些疲憊,聞言頓時一松,輕飄飄下了馬兒,揉揉酸痛的大腿,笑嘻嘻的看著林立。
六人中也只有史阿王越二人有過也在露宿的經歷,林立前世之時雖也出門遊玩過,但前世何其發達,到處都是賓館酒店,何曾有過野外露營的時刻。不過他心中卻有些欣喜期待,讀過網絡小說的都知道,這男女之人平素關係如何無需提,但到了一起野外相處時,男主捉個野雞、野兔什麼的一烤,甭管女主原先什麼身份地位,都是連呼香氣誘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男主。篝火一點,夜幕之下,女主小臉一紅,男主心中一盪,麼麼啪啪之類都是順理成章。
林立想的美妙,但現實何其殘酷。
師父年邁,一應粗活自然是由弟子服侍。史阿自下馬後便開始觀察地形,四處打量,許久後,終於選定一處山谷,作為當晚的營宿之地。
可各種各樣的問題卻連綿不斷出現。
「老爺,我們帶的水都喝完了。」
「老爺,乾糧在中午時吃完了...」
「易方,草地之中有許多蚊蟲....」
林立愕然,看著一臉慚愧的夏香,問道:
「莫非,竟連食物和水都沒有?」
夏香扭捏道:
「只想著天氣炎熱,要輕裝簡行了。」
林立無奈,以期盼的目光看向史阿,以他豐富的野外經驗,總歸有所準備吧。
「我等劍客...」
呸。
王越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喝道:
「些許小事!史阿,你速去尋找水源。易方,你去附近看看,可有山雞野兔之類,捉來充飢。」
「師父,你呢?」
「荒郊野外,豈能讓三名女子弱女子獨處,為師便留下照應。你二人還不快去?」
悟空,去討點飯來。
......
王越的話好有道理,林立與史阿無奈,只好一頭離開,四處打量,以期能尋到小河。一頓不吃忍忍倒也算了,但若是沒有水,長夜漫漫,就極難過了。
事實證明,萬事如何有想像中那般輕鬆。林立與史阿尋遍四周百米,莫說溪流小河,便是丁點水聲都聽不到。二人無奈,只好分頭前行。
山路崎嶇,好在樹木藤蔓不多,林立以長劍劈砍,倒也走出一條路。
「......難道這荒山中,竟連活物都沒有嗎?啊啊啊,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荒山!」
不知走了多遠,抬頭四下看看,太陽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天,黑了。
一番搜尋無獲,林立只好寄希望於史阿身上,自己無奈的順著來路而回。
片刻後,林立回到眾人休息的山谷,只見史阿也已回來,五人正眼巴巴看著自己。
林立一攤手,道:
「尋遍四周,莫說山雞野兔,就連蛇都不見一條。師兄,你呢?」
史阿摸摸鼻子,無地自容。
篝火已經生起,王越與四女留下倒也做了些事情,林立看著幾堆雜草上鋪著的衣物,心知,今晚就要睡在這草床之上了。
六人面面相覷,圍坐在篝火之旁。火光發出紅艷艷的溫暖光芒,照的六人面上紅紅的,倒是好看。
「老爺...都怪我...嗚嗚,還說隨行可以照顧你的...嗚嗚」
秋香看著這番光景,想到因為自己疏忽,林立要餓著肚子度過一晚,悲由心生,輕輕哭了起來。
秋香就坐在林立身旁,林立見她哭泣,頓時一急,輕輕拍拍她的背,手忙腳亂的安慰道:
「哈哈,沒有的事!沒關係,老爺我中午吃了許多,不餓...咕咕...不餓。」
好容易止住秋香淚水,林立擦去額角的汗,看著眾人都有些悲涼的樣子,哈哈一笑,說道:
「古語有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筋骨...咕咕...苦其心志,空乏其身...如此小事,有甚不快!」
燦燦篝火中,林立咧嘴笑著,眾人得到聽其「說的」有趣感染,紛紛笑了起來。
「好了,還是早些睡吧。明日早點趕去宛城。」
「恩。」
眾人點頭,散開到自己的床鋪面前,理理衣物,躺下。
林立卻坐著沒有動,看著燒的正旺的篝火,苦笑道: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生日?」
一道溫柔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林立一驚,回頭看去。
臉如溫玉,一雙明媚大眼好奇的看著他。正是蔡琰。
林立點點頭,示意其坐下,笑道:
「恩,生日。」
蔡琰輕輕坐下,雙眼看著篝火,輕笑道:
「那可委屈了林立老爺了。」
林立呵呵一笑,道:
「有甚委屈的,有你在這邊呢。」
蔡琰聞言臉一紅,看著他,氣惱道:
「怎平日不知你是如此登徒子!」
說完掩面跌跌撞撞而去,留下林立對著篝火目瞪口呆。
劇本不對吧,這時候不應該害羞的閉上雙眼,然後自己看著她笑靨如花,心中一擋的親過去嗎?
「咦,老爺好不知羞。」
一女離去,又一女來。
林立聽這聲音,便知是秋香,聞言一樂,也示意其坐下。
秋香就乖巧多了,坐下來後,自懷中摸索片刻,摸出一枚穿著細細紅線的小玉,紅著臉遞給林立,害羞道:
「奴婢身無長物,這玉佩伴我多時,便送予老爺以作賀禮。」
林立也不推辭,一把接過自己這世界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撫摸著光滑的玉佩,輕聲道:
「日後不必自稱奴婢,你應知曉,我一直視你四人為自己小妹。」
秋香抬頭看著他,在這月光與篝火的互相映照下,臉上有些羞紅,心中情感激盪,嘴唇喏喏,開口道:
「奴婢卻從未視老爺為兄長。」
林立不知曉她的心思,聞言一笑:
「我知道,你打小便為我侍女,心中自然是有身份的束縛。不過以後可要記好,我可不願意再聽到你稱自己為奴婢了。」
到底前世受過教育,這奴婢的稱呼雖由來已久,但林立出生的時候就早已廢除了,現再雖然穿越,聽到這種自稱,尤其是身邊人,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我...我...」
秋香如何是這番意思,只是看這林立認真的臉,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委屈,一把掩住臉,同樣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林立看著這一幕已經不是愕然了。
我的生日,沒有蛋糕,沒有酒,沒有朋友,甚至沒有麵條!現在好容易有人說說話,還紛紛跑掉,我說錯了什麼?
夜色中,寂靜無聲,遠遠的自王越那邊,傳來翻身動靜,林立支著耳朵,隱隱約約聽到風聲中傳來一句淡淡的,
「傻13。」
......
今天不光是林立生日,喝了點酒,碼字的時候腦中是空的,看的莫名其妙的小夥伴請見諒,本章權當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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