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樽酒下肚。
劉掌柜突然開口道:「王公子,不知三日時間,能釀出多少酒?」
王鑠把手中酒樽放回托盤後,看向劉掌柜,淡淡說道:「劉先生,在下就給你直說了吧,這釀酒整個過程分為好幾步,一步少則一兩日,多則數日,這一來二去差不多得半月左右才能出成品酒,否則會影響口感。」
說著王鑠又指著身旁的酒缸說道:「你別看我這缸酒只花了半天時間就釀好了,前面的步驟我可是足足準備了半個月,今天早上只是進行了最後一步。」
劉掌柜聽後,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王鑠看到劉掌柜的表情,問道:「劉先生,三日後是否有安排需要用到雒陽紅?」
「不瞞公子,三日後芳澤閣會舉辦了一場賽詩大會,若能奪得魁首,便能成為花魁來鶯兒姑娘的的入幕之賓,不光單獨為他獻舞,還能與之一度春宵,這一來可以在眾士子面前展露文采,二來又能抱得美人歸,想必眾多青年才俊皆會來此。」
「芳澤閣也是我袁家的產業,若在大會上提供足夠的雒陽紅,一來可以藉此展示袁家的實力和誠意,二來可以提升袁家的聲望和地位。」
「唉,只可惜…」
劉掌柜越說越激動,手中動作開始不斷變化,但說到最後,他搖了搖頭,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芳澤閣是雒陽城中最有名的青樓,王鑠穿越後,倒是沒有專門去做了解,畢竟東漢的青樓只賣藝不賣身,王鑠這種正人君子,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王鑠聽後沉吟片刻,隨即開口道:「原來如此。劉先生,在下府上還有幾缸雒陽紅,乃是先前所釀,不知道夠不夠用?」
劉掌柜聽後眼睛一亮,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神情,隨後拱手道:「王公子大義,劉某感激不盡!」
「來日,劉某必當奉上厚禮,以示感謝……」
王鑠淡然一笑,擺擺手道:「劉先生不必客氣。這酒在下贈給劉先生,就當是支持這次賽詩大會,感謝就不用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王公子了!」
劉掌柜拱手道謝後,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突然,劉掌柜眼珠一轉,好像想到什麼一般,又開口說道:「王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公子莫要拒絕。」
王鑠見劉掌柜有些吞吞吐吐,便開口問道:「劉先生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只要在下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劉掌柜拱手道,「方才,在下不禁想到,前幾日,王公子所作那首殘詩,簡直是天下絕品,讓人嘆為觀止。」
「既然公子在詩詞方面也有一定造詣,不知可否能來參加賽詩大會。」
王鑠心想:造詣?我信了你個鬼的造詣!
之前沒送你酒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邀請我?
而且這時間上有些不合適,我還打算這幾日再安排一些家中事宜,往後進了軍營,出入就沒那麼方便了。
劉掌柜見王鑠不語,又接著說道:「此次賽詩大會聚集了眾多天下士子,到時候,在下一定為公子一一引薦認識。」
「而且,萬一公子能在大會中勝出,還能抱得美人歸,豈不快哉!」
說著,劉掌柜還伸出雙手,翹起大拇指,然後向內彎曲……
王鑠一聽立馬來了興趣。
他心想既然穿越了,那肯定不能一事無成。
如果能多認識一些士子,日後對於自己招攬人才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送了酒刷了一波好感度,看來還是有用的……
「既然劉先生誠心相邀,那在下便應下了。」
王鑠微笑拱手謝道。
「好!好!好!」
劉掌柜心裡那是樂開了花,連道三聲好。
劉掌柜自然是不知道王鑠的心思。
劉掌柜心想:先前邀請王公子,他還在猶豫,這一提到花魁,他便一口答應了。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真的成了,等兩人產生情愫,他來給來鶯兒贖身時,就以雒陽紅的釀製之法為條件……真是妙哉。
想到此處劉掌柜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
王鑠也自然是不知道劉掌柜的心思。
看著劉掌柜這一臉猥瑣,王鑠眉頭微微皺起,你個老色匹,你丫的,一提到花魁,就暴露本性了?怎麼?感覺自己寶刀未老,又行了?
……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賽詩大會當日。
王鑠晨練結束後,換上一套整潔的衣裝,便朝芳澤閣的方向走去。
今日,王鑠並未帶隨從,也未騎馬,主要是他這身衣著不適合騎馬。
王鑠手持一把鐵骨摺扇,身著一件青色長衫,長衫的袖口上繡著幾株墨竹,衣襟上則是一片淡淡的雲彩,看上去既有文人的雅致,又不失武者的風骨。
王鑠來到芳澤閣外時,此處早已是人頭攢動,各色人等都在此聚集,有士子,有商賈,也有閒散的遊人。他們有些在門子的帶領下走進樓閣,有些則是在閣外看熱鬧,他們交頭接耳,議論著即將開始的賽詩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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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澤閣是一個三層高的樓閣,位於雒陽城最繁華的地方,三層高的樓閣在雒陽城中顯得鶴立雞群。
在這繁華的街道上,芳澤閣就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
一番感慨後,王鑠便朝芳澤閣大門走去。
門子見王鑠走來,上下打量一番後,立馬上前笑臉相迎。
「這位公子,可是來參加賽詩大會的?」
王鑠停下腳步,手中摺扇一甩,展開扇面,輕輕晃動了幾下,微笑點頭回答道:「不錯,本公子正是來參加賽詩大會的。」
說罷,王鑠扇著摺扇,便邁步走向大門。
門子聽後,跟上王鑠,在一旁說道:「那還勞煩公子出示下請柬。」
請柬?額……
王鑠停下腳步,微微一愣,他並沒有收到任何請柬。
皺了皺眉,思考了片刻後,回答道:「實不相瞞,我並沒有收到請柬。但我確實是應邀前來參加賽詩大會的。」
話音未落,門子臉色一沉,看向王鑠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
剛才看你這波裝的挺像,我差點就信了。
他立刻往前一大步伸手攔住王鑠,說道:「如果您沒有收到請柬,那便不能入內。」
王鑠停下腳步,把摺扇用力甩在另一隻手上,收了起來,看向門子,有些不耐煩道:「我說,進個青樓怎麼這麼多破事,我是受劉掌柜相邀,他並未給我請柬!不信你一問便知!」
話剛落音,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可不必,這位公子,是我曹某人的朋友,我能否帶他一同進去?」
門子應聲望去,立馬變了一副嘴臉,繞開王鑠迎了上去。
「少爺,您來啦?裡面請!」
「樓上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與座位,請您隨我來。」
「曹大人、陳大人,您二位也請!」
呸!狗眼看人低。
王鑠轉頭,只見有三人迎面而來。
中間那人,身著華麗的絲質長袍,腰間佩戴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身材高大魁梧,面容英俊,看起來風度翩翩。
左邊那人,身穿一襲素雅的儒裝,面容清秀,雖然身材也是高大,但是卻很是瘦弱,眼中透出一絲文人的風雅之氣。
右邊那人,身著華麗的錦袍,氣質威嚴,就是身材比另兩人明顯矮上一截,而且很是黝黑,不過他目光炯炯,透露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王鑠雖然不認識,見他們都器宇不凡,而且三人腰間都掛著印綬,在東漢只有當官的人,才能掛印綬,主要是為了識別身份。
王鑠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拱手道:「在下,燕山王鑠,字昱錚,見過三位大人。」
王鑠?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中間那人撫了撫臉上的細髯,思考了半秒,對王鑠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右邊那人:「孟德,那我與孔璋就先進去了!」
額……
曹某人,孟德?
孔璋?
這三人不會是袁紹、曹操、陳琳吧?
三國演義裡面不是寫的袁紹禮賢下士嗎?
怎麼?連話都不願和我說?看不起我?
很好,袁本初,今日你對我愛搭不理,他日我定讓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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