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劫掠百姓也是無奈之舉,手下那麼多兄弟,總得要吃飯。
而且西涼民風本就是崇尚武力,弱肉強食是深深刻在他們每個人骨子裡的。
所以西涼出來的士兵軍紀確實不怎麼好。
不過他劫掠的並不是貧苦百姓,而是一些地方豪強。
麴義見張合動手,知道多說無益,他揮動手中的大刀,與張合的長槍相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很快十個回合過去了。
麴義本來是想趁著夜色偷襲張合軍,然後直接生擒或者擊殺張合,沒想到張合居然早有防備。
張合軍有一萬人,麴義只有一千,就算再怎麼精銳,光是人海戰術,累也得把你累死。
眼看圍上來的士兵越來越多,麴義不敢戀戰,他抓住機會用盡全身力氣突然一刀劈向張合的腰部,張合眼疾手快,一個側身躲過了這一擊。
「撤,全軍隨我一起殺回安陽城。」
麴義趁著這個間隙立刻下令,讓手下先登死士向峽谷方向突出重圍,他準備先撤回安陽縣城再做打算。
「圍起來,別讓他們跑了!」張合也很快反應過來,大聲下令。他明白,如果不能在這裡一舉拿下麴義,一旦讓對方撤回安陽縣城,再想攻打就得付出數倍士兵的性命。
張合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在黑夜中卻難以形成有效的圍攻。他們只能盲目地追擊,試圖阻止麴義的突圍。
作為突圍方,夜間突圍要比白天簡單太多了,他們只需要往一個方向沖就行了。
很快,麴義的部隊在夜色的掩護下,陸陸續續進入峽谷。
峽谷很窄,只能容納十餘人同時並行。
眼看看到峽谷出口,麴義朝後面大喊一聲:「加速前進!」
話音剛落,峽谷出口處亮起無數火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火光中,兩人騎著戰馬位於最前端。
一人手持一柄金背開山斧,虎背熊腰。
另一人手持一把月牙戟,威風凜凜。
他們目光如電,冷冷地注視著麴義的部隊。
「麴義,你已無路可逃,還不快快投降!」
徐晃的聲音在峽谷中迴蕩,充滿了威嚴。
麴義面對徐晃和張遼的阻截,心中雖驚卻不亂。
他一舉大刀指向二人,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攔我去路?」
馬背上二人對視一眼,手持金背開山斧的大漢率先開口:「并州牧麾下中郎將,河東徐公明。」
手持月牙戟之人也開口說道:「并州牧麾下中郎將,雁門張文遠。」
隨後,兩人齊齊開口:「我等奉命在此等候多時了。」
麴義聽到徐晃和張遼自報家門,並沒太在意,兩個無名小將也敢阻擋自己。
「徐公明,張文遠,我與你們并州軍向來無冤無仇,今日卻來阻我歸路,是何道理?」麴義大刀一立,高聲問道。
徐晃冷笑一聲,道:「我等受韓公所託,特來取你首級!你若識相,就速速放下兵刃受縛,免得多造殺孽。」
麴義見狀,心中明白,今日之事已無退路,唯有一戰。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握刀的手勢,準備迎戰。
麴義不光驕縱而且是個反覆無常之人,歷史上,他先是背叛了韓馥,後來又背叛袁紹,最終被袁紹秘密處置了。
這種人能力確實是有,特別是領兵、練兵之能,若非迫不得已,誰又願意將這顆定時炸彈放在自己身邊。
所以出征前,郭嘉吩咐,直接將其斬殺即可。
至於,徐晃、張遼為什麼會在這。
那還得是郭嘉,他提前就算出,麴義會突襲張合軍。
並讓徐晃、張遼一起,連夜奔襲,率領全部騎兵繞道趕往峽谷,阻擋麴義退路。
其餘步兵還是按照原計劃,分別前往安陽城,西、南兩面駐紮。
鄴城到安陽,其實有三條路,分別是安陽城以北、以東、以西。
安陽以北有一條河,需要坐船,或者涉水,如果走北面,麴義直接沿河防守就可以輕鬆獲勝,這條路根本不用考慮。
安陽以西和太行山之間是一大片平原地區,但如果走這條路,需要繞著以北那條河繞行很遠才能到達。
安陽以東就是張合選擇的路線,雖然此處有一峽谷,但發兵前郭嘉就已經洞察到麴義的意圖,並將計就計乾脆就讓徐晃、張遼斷了麴義的退路。
其實此次從并州帶來的騎兵也就只有三百餘人,主要都是輕騎兵,以斥候為主。
雖然麴義有先登死士千人,并州軍只有三百餘人,而且峽谷狹窄,不利於騎兵作戰,但同樣也無法讓麴義的人數優勢得以充分發揮。
郭嘉的計謀在於利用夜間,視線不足,不清楚自己這邊虛實來讓麴義產生恐懼,以震懾敵軍,使麴義不敢輕易突圍,等張合率軍進入峽谷,兩面包抄,一舉殲滅麴義。
「兒郎們,隨我殺出一條血路。」
麴義振臂一呼,整個峽谷仿佛都隨之震顫。
「殺~~~」
「殺!!!」
先登死士們齊聲怒吼,聲音震天動地。
看著這氣勢,徐晃、張合也不敢怠慢,二人對視一眼後,紛紛緊握手中的兵刃,準備迎戰。
正當麴義快到時,突然腳下傳來一股劇痛。
一旁的士兵也紛紛發出慘叫。
他低頭一看,臥槽,地上撒滿了鐵蒺藜。
所謂的鐵蒺藜是一種撒在地面上的障礙物,它有四根伸出的鐵刺,長數寸,當撒布在地上時,總有一刺朝上,刺尖類似於草本植物「蒺藜」,因此得名。
在戰國時期就已經開始使用,到了秦漢以後更是軍中常用的防禦器材,不僅用於道路、防禦地帶、城池四周的布設,部隊駐營時也會在營區四周布設鐵蒺藜。
由於天色太暗,麴義和先登死士都沒有及時發現這些鐵蒺藜,當他們踩上去時,鐵刺便深深地刺入他們的腳掌,鮮血頓時染紅了地面。
由於前方突然停下,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紛紛撞上了前方的同伴。一時間,整個先登死士的隊伍亂作一團,士兵們互相踩踏,哀嚎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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