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賊軍到了,都給老夫演的像些,誰要漏了破綻,莫怪老夫翻臉不認人!」
眾軍士齊喝:「是!」
黃忠今夜重甲上陣,不帶長刀,唯獨背了一把勁弓名曰楊柳。
此次行動中,他們游龍營的任務是最簡單的,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讓南人相信魏營火氣、亂生。好教南人後面突襲的主力部隊開進渡口。
雖是做戲,也得把握好度。
若他毫不抵抗,除非南人傻了才看不出其中有詐。
若過度抵抗,南人前軍攻不進來,後面的船隻自然得堵在外面。
恰好詐降之人也姓黃,恰好詐降之人也是上了年紀的老將。
這般年紀為主公事業計,還曾遭受過皮肉之苦。
黃忠心中感懷,所以決定親自予以對方最崇高的退場。
「黃敘,好船都從渡口開出去了吧?」
「父親放心,渡口所泊渡船皆為老船、傷船。便是南人不燒,咱也得自行銷毀。」
「好!一會火起,你與文長攜左右二翼且戰且退,斷不可露出馬腳。」
「喏。」
「文長,帳中火油柴草可能備好?」
「請將軍放心,早已準備齊全。」
「大都督呢?」
魏延抬手一指遠方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陛下黃昏時駕臨,大都督此時正護著陛下在高台上觀戰。」
高台所立位置距岸邊不遠,甚至在這裡都能看到那裡亮起的火把以及飛揚的旗幟。
黃忠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一會戰起,南人必定是要衝上北岸的
,這麼近的觀戰之所,也就張武托大敢把將台設的這麼近、這麼高。
曹操也是心大,還真就敢在那裡呆著。
這對翁婿是真不怕到時候一把大火沖天而起殃及池魚啊!
果真應驗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兒郎們,陛下與我們同在,一會都精神點!」
吼!~吼!~吼!~
「萬歲!」
「萬歲!」
「萬歲!」
..........
伸手不見五指的江面上,一列打著『黃』字旗號的艋艦小船順江而下。
遠觀並無異樣,細查之下才能發覺,船艙內早被乾草火油填滿,只需要一顆火星下去,就能燃起滔天火勢。
「將軍,前面就是魏軍的赤壁北大營了。」
「好,責令各部,全速航行,遇魏人盤查直接放箭射殺,一旦駛入大營,立即放火。」
「將軍,咱們與後面主力拉扯太遠了,不若放慢些速度,否則即便火起,我等也會陷入孤立無援之態。」
「無需管他,全速前進!」
「這....喏。」
黃蓋詐降信中有一句話並沒有撒謊。
他恨張武不假,更恨劉表。
張武那邊武藝脫凡非人力可謀,復仇已是遙遙無望。
時下劉表又成了新漢的皇帝,名義上的南地共主,短時間內不可圖謀。
長久以來的仇怨憋得黃蓋幾乎瘋狂。
可現在年紀到了,他戰不動了。
他並不願意像別的老將一般回去吳縣養老,身負血仇無力得報的苦他已經吞了太多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隨著江東的事業,一同葬身於此,像個英雄一樣退場。
往日仇怨,隨之煙消雲消。
不必糾結,不必執著。
時至子時,近五百條艋艦上燃起熊熊烈火,借著風勢,如離弦之箭般竄入曹魏赤壁渡口。
一時間,火勢沖天而起。
「滅火,滅火,速速滅火!」
魏卒瘋狂的提著桶,就近取水想要滅火,可火乘風勢,滔天而起,哪裡是人力可滅?忙活了一陣,發現根本無濟於事,又有甲士高喝:
「快,下水!將連環鐵索斬斷,把船開出渡口!」
火勢一起,粗壯的鐵索被燒的發紅,哪裡又是人力開可以解開的?
終於,停靠在渡口中的『巨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濃煙滾滾而起,木板炸裂,船體崩潰,緩緩墜入江面。
緊急集合的軍號響徹曹營上空。
此時,仗刀立於後面艦船上的黃蓋露出一絲笑意:
「殺!!!」
百餘架載滿士卒的戰船想前。
士兵紛紛張弓,一通亂射後,持刀登岸。
營中登時亂作一團。
黃蓋一馬當先,連斬士兵數十人,正待更近一步剿殺岸上魏兵,忽見遠處濃煙翻滾之處,立一老將。
此人發須花白,手臂低垂,眼眸微睜,攜勁弓已張滿月之勢,上攜箭頭。
「哈哈哈哈,原來是南陽黃漢升!人言黃忠年邁可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別個大將呢?怎留你一老兵墊後?」黃蓋按刀停步。
先頭登岸部隊只有
千餘人,他們的任務只在放火,這麼點人,即便是登上了北岸,也不可能擊潰曹軍。
況曹魏猛將如雲,驍騎不下五萬之數。從登岸那一刻起,他根本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黃忠面色不變,持箭而起,眼眸中迸發出道濃烈的殺意:
「黃蓋,老夫給你個機會,跪地乞降,饒爾不死。」
「放屁!老夫事江代前後兩代英主,豈容你這匹夫羞辱,如今火勢一起絕非人力可以翻轉,南地的未來屬於江東孫氏!」
黃忠頷首。
這是這個老東西最後的執念,他不忍戳破,點頭算是從側面了解了黃蓋最後的心愿。
事成定局,便讓他帶著美好的期盼走吧。
在無雙技強弓的加持下,黃忠武力頃刻暴漲一截,來到了恐怖的104。
飛箭離弦,湮沒於黑夜,再被人看見時,飛箭已是釘穿黃蓋前額,於後腦透體而出。
江東一代老臣,就此謝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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