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戰區的嬴箏總督是一位很「情懷」的總督,這一點這個世界的本土居民,在嬴箏總督熊了這麼多年後,也都知道了。
於是乎,就算喜馬拉雅長城防線的秋明谷要塞,是在珠穆朗瑪峰的內部硬生生鑿出來的。
也依然擁有嬴箏總督那些皇宮一樣雕樑畫棟、飛檐翹角的建築風格。
當然,和那些皇宮以及行宮的打造方式一樣,都是被刷了一層仿木漆的高強度金屬。
讓那些工程艦娘把這種高強度金屬捏成型很簡單,真讓她們處理木頭這種跟豆腐差不多的材料,就有些強船所難了。
真當所有工程艦娘都是豆腐雕大師麼?
和嬴箏總督走在要塞內通道內的亞頓,和身邊的嬴箏總督一樣穿著一身能拖到地上走的長袍。
不過和嬴箏總督那身龍袍上遍布的精緻刺繡相比,亞頓身上的這套更樸素,順便拖地的面積也很大。
恭恭敬敬走在兩位總督背後的衣缽臨世號和南達科他都得小心自己的落腳,防止踩到拖在地上的袍尾。
「有關奸細的事情,朕很抱歉。」嬴箏總督嘆了口氣說道。
即便是嬴箏總督也必須承認,這個世界人類艦娘陣營海軍的情報工作,可以說是爛到了一定程度。
這著實是因為特殊的歷史背景環境所造成的。
作為對手的深海陣營可以肆無忌憚的派遣墮落者把艦娘陣營滲透的跟篩子一樣。
而艦娘們卻沒法有樣學樣的派遣類似的特工懟回去。
一艘艦娘在深海領域簡直就跟黑暗中的螢火中一樣引人注目。
更重要的是,就算有那麼一些深海艦娘願意和人類陣營共享情報,面對混亂不堪的深海領域,那些情報也沒有多少時效價值。
久而久之,艦娘陣營面對深海陣營的情報部門算是廢了,只剩下了監控自己人的屬性。
可惜在這方面又被憲兵隊分了一部分權利,本身就屬於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部門,肯定沒什麼膽量和憲兵隊搶飯碗。
所以,艦娘陣營的情報機構,一直是短板中的短板,甚至到了堪稱可有可無的狀態。
太平洋戰區的北宅就詮釋了這一點。
連她那樣的死宅都能當一座戰區的情報頭頭,可見艦娘陣營的情報部門是多麼的不值得信任。
這種不對等的情報資源,造成了深海艦娘每次進攻人類艦娘陣營都叫打秋風,我來了,我走了,我又來了,我又走了。
艦娘陣營也只能幹瞪眼,往往前線都打上了,後面才反應過來又有移動天災過來了。
但若是艦娘陣營為了某些目的要主動對深海操刀子,都是一次浩大的軍事行動。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艦娘陣營之中會有「遠征深海」的說法。
在這樣的情報對比下,的確可以算遠征了。
正是因為這種情報戰的絕對劣勢,像太平洋戰區、大西洋戰區乃至非洲戰區這種正常向的戰區,形成了獨特的「鎮守府」機制。
在每一片海域的重要節點,建設鎮守府,並且安排一位提督率領他的契約艦娘駐守在這裡。
形成一道各自獨立但又相互依存的防禦網。
在沒有來自上級提督的直接指令,提督對於自己鎮守府的軍事行動和日常安排擁有絕對的決策權,再加上本身的艦隊全部都是契約艦娘,杜絕了墮落者的存在。
這種機制可以說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那些滲透進戰區機關單位的墮落艦娘對前線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唯一的缺點就容易出現地方鎮守府聽調不聽宣的尾大不掉情況。
不過相對於人類艦娘陣營本身的存亡問題,這都已經算是小事了。
可惜這種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的招數,對於東亞戰區來說意義不是很大。
作為以陸地防線為主的東亞戰區,很難運用這種靈活多變的鎮守府機制。
不過幸好嬴箏總督也有自己的辦法,那就是絕對的獨裁,和絕對的任人唯親。
哪怕沒法做到每一座鎮守府基地里每一艘艦娘都是擁有契約的「安全船」,也至少保證了指揮官階層的純淨。
可惜這份純淨,在向東海將軍的背叛下,變成了泡影。
「混沌的侵蝕比之那些收割者的教化,還要隱匿不可查。」亞頓並沒有因為休伯利安一行船因為奸細出賣陷入包圍圈而憤怒,表情非常平靜的接著說道:
「而且那些混沌戰艦非常聰明的把她們的侵蝕隱藏在了收割者的教化之下。」
正是這種多重隱匿,亞頓才沒有在一開始察覺到混沌的侵蝕,不過這也有一點遍布這個世界的深海氣息壓制混沌氣息的原因在裡面。
如果沒有深海氣息的話,位於海王星軌道的亞頓都能察覺到這顆星球被混沌侵蝕的症狀,然後再根據侵蝕深淺判斷是否簽發滅絕令。
「終歸是朕大意了,在懷疑到歐洲戰區失蹤的向星海將軍身上時,朕就不應該繼續讓向東來擔當重任。」嬴箏總督嘆了口氣說道。
「這並不影響休伯利安她們的行動。」亞頓說道。
「但是卻打草驚蛇了。」嬴箏總督在意的倒不是那艘被作為拯救目標的深海艦娘,作為一位本土居民提督,嬴箏總督再熊,也很難跟深海艦娘處好關係的。
上一任太平洋總督勞倫斯元帥絕對是特例中的特例。
「我需要的就是她們的打草驚蛇。」亞頓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然後暗度陳倉嗎?」嬴箏總督愣了下後,跟著露出和亞頓表情相似的微笑道。
就在亞頓稍稍向嬴箏總督透露了一點真實作戰計劃的時候,因為對方有所察覺,能夠獲得武器越來越少而落入下風的秋風之墩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放棄陣地戰和對方打游擊,反正後者她也熟絡得很。
「嘭」一聲巨響,一艘離秋風之都最近的黑色鐵罐頭艦娘被一槍打爆了上半身,包括她那身能夠抵禦戰列艦主炮口徑火力的鐵罐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哐當……」一顆至少手臂粗細的彈殼落到了地面上,因為太重直接扎進了地面而不是彈跳開來。
「聽說你需要幫助。」叼著雪茄的休伯利安手裡端著一把跟她人形態體型差不多大小的重型狙擊炮說道:「所以我們就來了。」
「只有你們兩艘船嗎?」秋風之墩看著華麗登場的休伯利安,和腿上打著甲板看起來慘不忍睹的諾曼底號問道。
「蛐蛐殲滅作戰而已。」休伯利安一口氣把雪茄吸剩一個屁股,然後吐到地上說道。
「也是……」秋風之墩說道。
唯一一艘一直到剛才才知道這次任務表面上是潛入,實際上是殲滅的諾曼底號陷入了到底誰才是指揮官的糾結之中。
本來觸手可及的升職加薪夢想,似乎離諾曼底號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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