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和李馳默契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拿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確定裡面靜悄悄的,這才拿出鑰匙開門。胡叔叔和胡之菲都沒在家,我和李馳對視了一眼,眼中既有慶幸又有失落。
一邊慶幸家裡沒有吵翻天,一邊失落地揣度胡叔叔和胡之菲到底去了哪裡。
「打電話吧。」李馳對我一使眼色。
「你打。」我把手機像個燙手山芋似的扔給李馳。
「我讓你打給胡之菲她爸。」李馳調出手機里備註了胡之菲爸爸的電話,二話沒說摁了撥打就放在了我的耳畔。
我仇視地瞪了李馳一眼,心跳咚咚咚地急速躍動,還好,電話沒響幾聲就接通了。
「胡……叔叔。」我當中停頓了一下,是因為我剛才有點想叫乾爹,但又怕太肉麻。
「誒。葭葭啊。」胡叔叔親切地稱呼我,讓我剛才懸在心裡的石頭瞬間落了地。
「呃……您和菲菲是不是在外面啊,我們是想問問,您和菲菲大概什麼時候回家,我們正打算做飯呢。」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哦。不用做飯。」胡叔叔提高了音量,熱情地說,「我給你們發個地址,你們一會兒過來,我們上飯店吃。」
「啊?」我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嘴拙,碰上點需要客套寒暄的場面我就會突然地不知所措。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我這就把飯店地址發過來。胡叔叔好久沒好好請你吃頓飯了,哦,還有,把你們那個新朋友也一起帶過來。剛好認識認識。」
胡叔叔熱情洋溢的語氣令我心頭一暖。
掛了電話,我對李馳說:「看來是和好了。喊我們吃飯呢。」
「你答應了?」李馳問。
「嗯。」我點點頭,「胡叔叔說想認識認識你。」
李馳舔了一下牙齒,思忖道:「那就不能空手去了。」
「可胡叔叔開服裝公司的。人家生意做好大呢。」我對李馳說,「一般的東西怕是送不出手。」
李馳看看我:「你身邊有錢嗎?」
我皺眉耷眼地看著李馳說:「我沒有錢。」
李馳朝我聳了聳肩,說:「我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賬戶都被凍結了。」
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你也不能這樣啊!」心裡暗自嘀咕著,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李馳接著說:「你看哦,這次送禮可不是簡單的初次見面,也是你向胡叔叔賠禮道歉的機會。」
我咬了咬牙,心裡暗暗叫苦不迭。突然想起離發工資只剩下十天了,於是心虛地告訴李馳:「我身上只有五千塊錢了。」
李馳一聽,挑了挑眉,隨即說道:「五千夠了。」
我有些不情願地將錢轉給他,並提醒道:「這算是你借我的哦,你可別耍賴不還。」儘管已經把錢給了他,我還是忍不住嘮叨幾句。
在按下轉賬鍵的那一刻,我不禁想,難道我最近真的走了破財運嗎?明明沒有富二代的命,卻要承受這種「散財童子」的壓力。
……
「你別拉著個苦瓜臉了。」李馳在走去包廂的路上勸我道,「錢都花出去了,我一會兒就讓你知道,這錢花得值。」
我看他手裡抱著的幾種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送禮不都送茅台嗎?你搞那麼多酒,還沒有一瓶看著大氣上檔次呢。」
李馳哼笑一聲,反問我:「司葭,你腦子能不能不要一馬平川,能不能適當地拐個彎兒?」
我聽著李馳的話,又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了:「你是不是對學歷有歧視啊,專歧視高的?」
李馳斜我一眼,然後故作大度的拍拍我的肩膀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我用鼻子出了聲氣,不是不想反駁,實在是因為服務員已經把我們帶到了包房門口。
服務員推開包廂門,這餐廳包間雅致高檔,一看就出自胡叔叔的手筆,我略一打量這包廂的裝修,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一頓飯肯定不便宜。
黑色大理石圓桌上放著一面白玉色的轉盤,轉盤上已經呈上了六款精緻的冷盤,每一碟的菜量都是小小的,顏色尤其漂亮,擺盤相當用心。
眼睛剛掃視到這兒,胡叔叔已經熱情地站起來迎向我們了。
「來來,司葭。還有你的新朋友,歡迎歡迎。」胡叔叔客氣地幫我們開著座椅,我正要坐下去,李馳對我施以眼色,我平素和胡叔叔熟悉慣了,忘了介紹李馳了。
「胡叔叔,他是李馳。」
李馳有些殷切地微彎腰對著胡叔叔道:「胡總,您好。」
「這些是我和司葭一起去選購的。」李馳說著便從禮籃里拿出準備好的四瓶酒,當然禮籃里還有些水果和飲料什麼的,總之看上去琳琅滿目,十分大氣。
我本來還覺得李馳是以數量多來充數,可現在從胡叔叔的表情上看起來,李馳選的這些東西,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胡叔叔扶著腰看著李馳將一瓶瓶高檔名酒展示出來,笑得合不攏嘴:「只是一頓便飯,這讓你們破費了,不好意思呀。」
李馳笑笑:「胡總,您別這麼說,是我在菲菲和司葭這裡打擾了好久。因為之前經營的酒吧出了點狀況,他們倆十分仗義,收留了我。」
胡叔叔坐下,看了看胡之菲,又轉頭對李馳說:「這件事,菲菲跟我說過一些。」
李馳和我也紛紛坐下,隨後李馳便說:「是嗎?胡之菲把在酒吧里打工的事,也跟您說了嗎?」
我在底下推了推李馳,示意他別提胡之菲在酒吧打工的事,胡叔叔可忌諱這個了。
可我覺得我在白費功夫,李馳又說:「其實那時候我就覺得菲菲是個銷售人才,她可會和客人聊天了,把我們賣酒的銷量一下子提升了好多。」
「是嗎?」胡叔叔臉上笑容尷尬起來。
我心裡吐槽了一句,又悄悄用膝蓋碰了碰李馳,這時候李馳才反應過來,在底下把我的膝蓋悄無聲息的推回去,微躬身問胡叔叔:「胡總,您看白酒、清酒、白蘭地、威士忌,您喝點什麼?」
胡叔叔仿佛有些亂花漸欲迷人眼,我猜他平時這些都沒少喝,他眼睛正看著這些備選項,我生怕他一錯神以為自己在應酬客戶。
喜歡不想上班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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