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按捺不住喜悅,狠狠捶了一下胸膛,發出咚的響聲,這一刻,終於不在擔心輪迴宗那冷血無情的任務!人生頭一次,有一種獲得成功的巨大喜悅與自豪的成就感。
昂頭清嘯,回音波動,良久不散,抒發多日沉悶之心情。
「咔嚓!」
石門開啟,陰鬼被嘯聲驚動,飄入查看。
「來的正好,取清水新衣服來。」李昌吩咐道。
陰鬼對李昌的懼怕已經植入內心,聽到這命令,嗚嗚叫咽兩聲,便退出去,不一會兒清水、新衣都送來,李昌一番洗漱,清潔身軀,換上新衣服,頓覺神清氣爽。
他板著手指算了算,距離三月期限,不足十天,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討回欺辱。
揮手退出陰鬼,李昌盤膝於石床,穩固剛入的境界,進入凝氣一層,李昌立刻感覺到境界提高帶來的不同。此刻,體內新開闢出的諸經脈,幾乎是之前兩倍有餘,換而言之,若是將這些經脈悉數充滿法力,那法力渾厚程度亦將是之前兩倍,而他經脈因赤角蟻精血之故被拓寬,容納更多法力,使得他法力凝厚遠超同人。
凝心聚靈枯燥的打坐,對李昌來說已是一個習慣,而這一次打坐,李昌驚喜發現吸納靈氣速度提高了一些,約莫小半天時光,體內經脈法力長河潺潺流淌,傳來飽和之感,李昌才散去手勢,從入定中醒來。
他緩緩站起,感覺全身狀態達到最高峰,眼瞳之中泛出一抹冷冽,暗暗捏住拳掌,敲開石門,走出石窟。
天已近傍晚,李昌後背束著如意葫,目露思索,大步流星走向後山,那裡有一條小徑,仿佛自古長存,不知被多人走過,亂石磨平,形成一條古徑,兩旁古樹叄天,極其繁茂,李昌走入,不一會兒返回,手中多了一塊木板牌子,橫插路徑,盤膝而坐,閉目冥想。
「這幾天進步不小,我們三人合力也能砍下一顆養魂竹了。」
「是啊,希望能夠在期限到來之際,成功突破。」
沒有多一會,三名少年,手提著一根伐斷的長竹,小臉上有興奮之色,結伴而歸。
「咦,前方有人。」
「還有一塊牌子,寫的什麼?」
「此路不通,這···」
三人帶著驚疑走近,看到了李昌,其中一個少年眼睛一亮,叫道:「我想起來了,此人是李昌,你們忘記了,就是一月前,被幾百人同時追趕的那個。」
兩人一聽頓時恍悟,「那個倒霉鬼!他這是做什麼,打算攔路搶劫麼?一月前被追四下躲藏,惶惶悽慘,今日怎有這勇氣?」
「有意思,難道他自認實力超絕,可同時對付幾百人?」
三人說笑著已走來,李昌睜開雙目,淡淡掃看後,認出追趕自己的人中沒有他們三個,將身邊木牌拔起,道:「過。」
「你這人好生奇怪,你在牌子上明明寫的「此路不通」,怎又讓我等通過。」三人臉上明顯不快。
「此路有人可通,有人不可通。」李昌漠然道。
「你···」兩人發怒,卻被認出李昌的少年拉住,低聲勸解,三人帶著怒氣從李昌身邊走過。
「砰!」
一聲低沉聲傳開,三人轉身恰看到李昌手掌從木牌離開,那木牌入地三寸,穩穩噹噹矗立路央,像一個攔路虎,不,那就是個攔路虎。
三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動容,腳下地面不是泥土,而是亂石,眼前少年隨手一插,竟入地三寸,該是有多強的力量?
想到此處,那兩名少年不由一絲冷汗滴落,至少他們辦不到,而就他們所知人中,也無一人可做到!
怪不得這少年敢攔路中央,原來自有底氣。
「必有好戲。」
三人一番商量,由一人拿著養魂竹換蘊靈丹,其餘兩人站在一旁,拉開一段距離準備看好戲。
對這三人舉動,李昌不聞不問,他依舊在等,從來到石窟,雖搶劫成風,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自己一樣被幾百人同時追趕,那些人不是為了資源而搶,不是為了存活而搶,而是赤裸裸的欺凌,自己成了一則笑話,那笑話卻是建立在踐踏自己自尊心之上!
匹夫受辱,當血濺五步,往日之恥,今日一併洗刷,管他來著何人,我勢要獨坐古徑,橫推此間人!
你們兩個就當個見證吧!
張恆與王楚在一旁悄悄議論,在猜測李昌能擋住多少人,要知道當初可是有幾百人追趕,正說著,忽然臉色一變,流露出恨色:「刀疤劉來了。」
遠處走來三人,當中一人,臉帶輕狂,左頰之上有一道刀疤,使之看上去更加兇悍,三人步子很快,不一會兒就走到李昌跟前。
「老大我說怎麼看著眼熟,這不是被咱追的如喪家之犬的李昌麼?」
「還真是他,牌子上寫的什麼,「此路不通」,蛤,一月不見,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攔路立牌。」刀疤劉身邊兩個嘍囉嘴角劃出譏諷,如看到不可能的笑話。
「拆了!」刀疤劉鼻孔哼出兩個字。
「得令。」
兩個嘍囉當即磨拳擦腿,陰笑著走向李昌,其中一個伸出腳,就欲踹開木牌。
便在這時,李昌動了,他臂膀暴探而出,一把將嘍囉當腳踝捏住,五指之上青筋凸起,嘍囉當即破開喉嚨殺豬一般慘嚎,但一口氣尚未喊出一半,便感覺自己身體倒飛,與地面狠狠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嘭!」
竟是李昌單足將之提起重重一個過肩摔,那狂猛的力道,直接使嘍囉生生暈闕過去,隨後李昌輕輕一甩手,將之拋入茂林,如草芥。
從嘍囉伸腳踢牌,到反被摔暈,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幾人都看呆,被那狂暴的一摔所震撼住。
令一個嘍囉眼中流出恐懼,他腳步欲動,想要退回,可剛邁出半步,忽然身前一個出現人影,探出兩臂,緊緊箍住自己肩膀,力道之大,竟不可鬆動,「老大救··」
那個「我」字還沒有喊出,李昌右腳掌前伸,左腿順勢而起,如一道長鞭,掠過空氣,發出嗤嗤之響,從嘍囉下巴踢出。
「咔嚓!」
有骨骼碎裂聲響起。
嘍囉的「我」字變成慘嚎,身體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也落在茂林中,捂著下巴爬不起來,張口幾顆牙齒混著鮮血吐出。
「該你了!」
李昌眼神犀利,一步步走向刀疤劉,晚風吹來,拂起他髮絲,看起來竟有一絲霸道之氣。
「你···」
刀疤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看到李昌空手走來,心中居然出現一絲恐意,但他到底經歷許多爭鬥,很快穩下心,不在不猶豫,取出自己法器。
那是一隻銀色算盤,有二十四珠,精緻靈巧。
「自己找死,莫怪老子無情!」
刀疤劉握著算盤,如握著依仗,臉上重新露出張狂的表情,還有一絲殘忍!
算盤閃爍出銀輝,二十四珠其中有五顆仿佛被激活一般,表面之上一顆顆符文閃爍,綻放出耀眼異光,五顆珠子飛起,在刀疤劉身軀漂浮。
其實上在刀疤劉取出算盤,李昌就拔足快速而奔,雙腳踏過地面,濺起了一篷篷灰塵,看似瘦弱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獵豹一般,嘶吼著撲向獵物。
「將你洞穿成篩子!」
刀疤劉揮手,五顆珠子,銀輝騰騰,劈頭蓋臉,沖李昌打去,發出的銀輝拖成一條條尾巴,切過空氣,發出刺耳的嗡鳴。
「上一次他來搶劫,不過激發出三顆,我等就落敗,這一次居然是五顆,刀疤劉法力更精進了。」張恆目中痛苦與仇恨糾纏在一起,那珠子是他的噩夢。
「李昌要輸了。」王楚嘆了口氣,別過頭去,不忍心看李昌被打成篩子的慘狀。
「什麼,這怎麼可能!」忽然張恆驚叫。
王楚立刻轉過頭,眼前景象叫他長大了嘴巴。
五顆珠子呼嘯而至,兩者間距離本就不遠,跟本不容退去,這不容間發中,只見李昌一聲怒喝,身體居然作出不規則的扭動,腰彎之平,幾乎挨著地表,卻在倏爾間縱身而起,側身旋轉,躲過四顆銀珠。
這高難度動作,放在他人,別說再次立起身,立馬要扭了腰,故此王楚一副被震驚的模樣,這還是那個人人追趕的少年?
最後一顆,李昌無法躲避,他吐氣開聲,軀體力量匯聚於在手臂,一抹精亮光芒閃爍,對著第五顆珠子轟然落下拳。
「砰!」
一聲巨響,那顆珠子在李昌拳下竟然炸裂,空氣翻滾成了漣漪,張恆、王楚被波及,頓覺胸口難受,臉色一變,不得不連連退卻。
煙霧中,李昌平平靜靜走出,衣袂隨風揚起,有些單薄與冷清,但一股平靜下卻有著一股懾人的氣勢!
「還有什麼手段嗎?儘管試出來。」李昌走到刀疤劉之前,淡淡問道。
徒手接下法器攻擊!刀疤劉眼珠幾乎瞪出來,無法置信,在他認知中,這怎能辦到?李昌的行為,超出他的想像。
這一刻,刀疤劉感到少年平靜外表內,是一頭蠻古惡獸,越是平靜,給他的壓力越大,臉上那份輕狂不見,牙齒咯咯打顫,指著李昌:「你你···」
「看來你是沒有了!」
李昌伸手輕輕捏住刀疤的脖頸,手臂抬起,刀疤劉如雞崽般被提起,雙腿亂蹬,因為李昌在漸漸用力,喉嚨處傳來咔咔骨動聲,臉漲如紫,難受至極,眼皮幾乎要翻白,在快窒息那一刻,李昌手臂一抖,也隨著兩個嘍囉,被丟入茂林。
張恆王楚瞪大眼睛,瞳孔發出幽幽之光,他們很激動,這個惡棍,欺辱他們太久,沒想到也會遭到報應,活該!
「如果你們兩位沒事,能否幫我將他們身上的東西取出來。」
李昌走回,來到二人面前,微微一笑。
「願意!願意!」
二人忙不迭的點頭,此刻,李昌在他們心中高大起來,含著一絲感激。自行躍入茂林,二人十分賣力,將三人里里外外搜了一個遍,就差褲頭沒脫。
不一會兒,二人返回,手中一堆東西,是三人法寶與蘊靈丹和赤角蟻精血。
「法寶丟給他們。」李昌看了眼道,三人法寶,李昌不是不動心,可以說最有價值之物正是法寶,但李昌知道這不能動,至少在石窟時,他們還是新人時。
二人依言,將法寶丟到茂林砸落到三人身上,又傳來一陣哎呦之聲。
「剩餘之物請你們暫時替我保存,因為,恐怕會有許多,我無法親取。」李昌再次道。
張恆王楚眼裡閃出一抹火熱之光,內心不可抑制的激動起來,這一句話之後,李昌瘦弱的身影,在他們看來,竟有著一絲魔力,像是一個蓋世高手,恍惚間讓人產生一絲追隨之感。
今天註定不會平靜!
張恆王楚目光流出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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