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嘯眼神一凜,那面色慘白的男子已是化掌為刀,向林重嘯的脖頸劈了過來。
那男子的手掌尚未來到林重嘯的面前,林重嘯便感受到了那一掌之下的渾厚真氣。
「不虧是聖人門下,實力果然不容小覷。」林重嘯忍不住想到。
「來的好!」林重嘯大聲喝到,當下手中摺扇一擺,擋在了自己身前,身體快速的向後退去,一手「燕子抄水」使的出神入化。
那男子見林重嘯向後退去,當即乘勝追擊,只見他腳下生花,轉眼之間又來到了林重嘯身前。
「輕功也不錯。」
林重嘯年少成名,心中自然有股傲勁,他見那面色慘白的男子武功不錯,心中當下也有了股要分個勝負的心思。
「他攻勢猛烈,不知是否留手,先避開再說。」
林重嘯見男子追來,當下身子不停後退,只做防禦之姿。
在一些圍觀人里,林重嘯似乎早已落了下風,可細細觀察的人發現,林重嘯的臉上始終冷靜自若,他見男子追過了,腳下當即一停,以手中摺扇為劍,一招西別府絕技「月落飛花」便使了出來。
「是府中劍!」
在場有見過這一招的人當即就認了出來。
「聽說這西別府的府中劍共有一十三劍,也不知這是其中的那一劍」
一旁觀戰的另外一人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府中第十劍,月落飛花,好!好!」
那男子見林重嘯劍招襲來,他連贊兩聲「好」隨即手一揮,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便到了他的手中。
「纏在腰中的軟劍嗎,這種劍倒是少見。」
林重嘯看到那男子手中的劍,當下也認了出來。
「劍招漂亮,可劍又如何?」
男子陰慘慘的笑了一聲,便狠狠的刺向向了林重嘯的摺扇。
「呵,無趣之人。」林重嘯嘲笑了一聲,手中摺扇仍是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
「鐺!」
摺扇撞在了男子手中的長劍上,那男子當即就明白了此扇的不凡。
「寒鐵做扇骨,倒是有些暴斂天物」
隨著一身清脆的碰撞,二人身上的真氣頓時糾纏在了一起。
林重嘯真氣陽剛,雖以摺扇為劍,可劍氣中的鋒銳卻是勢不可擋。
那男子雖然面色陰冷,可劍氣竟然與林重嘯相似,走的也是一路陽剛劍氣。
林重嘯一手府中劍剛出,便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帶著侵略性的真氣自他的摺扇襲來。
「好霸道的真氣。」
林重嘯也當下運起西別府絕世心法「回天海。」狠狠的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在林重嘯與那男子耳邊皆有一陣驚雷炸響,逼的他們不得不分開。
「此人不凡!」二人心中皆是一驚,隨即各自向後退去。
「呵,花里胡哨。」男子向後退了幾步,他看著林重嘯手中的摺扇,有些譏諷的說道。
林重嘯此刻也知對方不是等閒之輩,他出身名門,此刻絕不能露怯,當下腳下一頓,硬生生把那股後坐力給停了下來。
林重嘯忍著腳下傳來的的陣陣麻意,笑道:「彼此彼此。」
那男子看著眼前的林重嘯,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隨即收回了劍,回到了二女身邊。
「今日乃是鑄劍山莊大事,你我二人就此罷手如何,他日我定親自拜訪西別府,領教閣下府中劍。」
男子看著林重嘯沉聲說道。
林重嘯此時腳下麻意緩了過來,只見他摺扇一展,身姿頗有幾分瀟灑之意。
「在下定在府中等候閣下前來。」
林重嘯回答道。
聽了林重嘯的話,男子狂妄的笑了笑,他說道:「老子是亂葬崗的瘋笑生,你可記住了!」
林重嘯淡淡的回覆道:「好一個瘋笑生,在下記住了。」
這時,瘋笑生身旁的清冷女子突然開口說道:「幸虧我夫君今日沒有受傷,不然我定讓你們留在這裡。」
林重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一旁觀戰許久的趙小姐卻看不下去了,她走到林重嘯身旁,對著那名女子說道:「老公名叫瘋笑生,你不會叫瘋婆娘吧。」
說完,還略帶嘲諷意味的笑了笑。
「牙尖嘴利!」清冷女子面色一怒,便想要出手。
「住手!」
這時林重嘯剛開了口,便見一個青年人緩步走到了兩撥人之間,停在了將要出手的清冷女子,與趙小姐中間。
只見那青年人皮膚白皙,容貌俊朗,一身白衣似乎因為路途奔波而染上些許風塵,可他眼中卻似乎閃著星光,似乎並沒有長途跋涉而喪失掉精神。
在他右手上握著一把銀色長劍,十分的引人注目,而他的左手正把玩著一枚碧綠色玉佩。
他輕挑眉毛,微笑的看著此刻劍拔弩張的二人。
林重嘯與瘋笑生心知剛擋在他二人中央的人必定是有些本事,連忙拉住身邊正要出手的佳人
「為什麼要攔著路。」
雖說是疑問,可那青年人聲音平緩,聽到耳里好似如沐春風,竟讓人有一種舒服之感。
林重嘯對著青年人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在下一時技癢,忍不住與亂葬崗的高手切磋了一招。」
聽到亂葬崗這三個字,青年人又挑了挑眉毛,轉頭又看向了瘋笑生。
「亂葬崗,我一直想去看看的。」
青年人的話語中多了幾分嚮往,可隨即又笑了笑說道:「可師父一直沒讓。」
瘋笑生果然不愧是瘋笑生,他笑著對青年人說道:「你師父做的很對,亂葬崗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的。」
青年人聽了瘋笑生的話並沒有惱怒,相反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瘋笑生身邊的女子。
青年人看著那名清冷女子說道:「他是你的夫君?你也是亂葬崗的人?」
這時,一旁挽著瘋笑生的艷麗女子嬌笑道:「怎麼了,莫非閣下嫌棄自己的師父,想要轉投亂葬崗門下?」
說完艷麗女子自己笑個不停。
青年人見女子提到了他師父,他仍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而瘋笑生此刻拉住了一旁的艷麗女子,制止了她的笑聲。
瘋笑生突然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有細細的冷汗滲出。
「我竟然在害怕?」
瘋笑生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猙獰。
林重嘯見此人如此被人諷刺也不惱怒,當下對這人有了幾分失望,也多了幾分疑惑。
青年人仍是看著瘋笑生與那兩名女子。
看到瘋笑生臉上古怪的笑容,青年人才開口說道:「五十年前背棺人成聖,之後便創立亂葬崗,他在亂葬崗上停留了二十年,亂葬崗卻沒有一個王級出世,之後他便離開亂葬崗,到如今也不知所蹤。」
「一個失蹤三十年的聖人,門下弟子為何這麼狂妄無比?」
「難道是與死人打交道太多,目中已無活人了?」
青年人看著瘋笑生,輕輕說道。
瘋笑生面色陰沉的笑了笑:「你想死?」
「呵」
青年人看著瘋笑生,他只是淡淡的說道:「只用一招,你便會死在我的劍下。」
青年人的話語裡沒有一絲得意,他就像是在陳述一個必定實現的事實一樣,漫不經心。
「這位兄弟。」林重嘯見事態不妙,當下出聲暗示那位年輕人。
可瘋笑生已瘋出名,當下也不管自己為何恐懼,他手一揮,腰中纏著的軟劍頃刻間便到了青年人眼前。
青年人看著轉瞬即來的劍,他一挑眉,平靜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驚訝。
劍光更近了。
這時,青年人拔出了手中的劍。
在拔出劍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泛起了笑意。
那一劍,就像是從天忽然落下的流星一樣,驚艷到了在場的每一人,也印在了每個人的腦海里。
「天下間還會有如此神速的劍法。」
林重嘯壓住心中激動,聲音顫抖的說道。
「呼。」
青年人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又將劍歸鞘中。
「天氣炎熱,還是速戰速決來的好一些。」
青年人看著周圍,他將玉佩放在腰間,重新系好,然後笑著說道。
此刻林重嘯手中的摺扇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著青年人,手還在不停的晃動著,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閣下是誰?」
林重嘯聲音顫抖的問道。
青年人笑了笑,他繼續用空著的把玩腰間玉佩。
「無極生。」
「無極生?」
林重嘯忍不住重複了一句,在他的記憶里,他似乎並沒有聽過這樣一個人。
無極生見林重嘯發愣,他笑了笑,,說道:「我來自萬劍閣。」
「萬劍閣!」林重嘯眼神一縮,便一切都明白了。
此刻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甚至連青年人慢慢的走了過去都沒有注意到。
他們都在看誰?
瘋笑生倒在地上,不知何時,他左胸上已經多了一個缺口,而鮮紅的血液正順著那個缺口緩緩流了出來,滲進了他身下的大地。他的雙眼睜的大大的,充滿著迷茫。
此刻在瘋笑生身旁的兩名女子早已花容失色,並不是因為瘋笑生被人一劍殺死。
而是因為青年人方才的一句話。
「他是萬劍閣的人!他竟然是萬劍閣的人!」清冷女子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冷靜,她指著青年人的身影,失聲大叫道。
而沒有人再敢議論一句話,只有那名女子,在慘叫著什麼。
沒有人不知道萬劍閣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在中原,無論是青山劍,還是府中劍,又或是有著第一位聖人的武當劍,沒有人敢說自己門派的劍法無雙。
因為他們都知道,真正做到了劍法無雙的門派,只有一個。
萬劍閣。
而真正做到了劍意極致的人只有一個。
萬劍閣閣主,那位絕世天才,那位劍中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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