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聽夏緊緊跟在梁且深旁邊,生怕他又一個人生悶氣,主動牽了他的手。
梁且深也不說話,就故意端著,讓阮聽夏摸不透。
上了車沒一會兒,季瑞就察覺到後座微妙的氛圍了,悄悄抬眼看著後視鏡。
梁且深側頭看著窗外,並沒有搭理阮聽夏的意思。
這場面可是少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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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雷作響,風雨急驟而下。
方蕪站在燈紅酒綠的公館門口,把手中的傘扔到一旁,深吸一口氣準備進去。
剛抬腳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不好意思小姐,這裡是私人公館,沒有邀請函您不能進去。」
方蕪眉眼淡然,不帶一絲的攻擊性,但那張臉卻是奪目而又稚澀。
隨後慢條斯理的從包里拿出了一個信封,「你說的,是這個嗎?」
保安見狀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特意走這一遭可不是為了享樂,而是來抓她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夫」。
明天就是新婚的日子,可這人卻遲遲沒有露面,實在是有失顏面,索性乾脆直接找上門快一點。
此時坐在卡座正中的蔣硯平,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平哥,明天可就是老爺子定下的日子,您真打算在這兒耗著?」
蔣硯平微微抬眼,一雙桃花眼冷的出奇,乍看身上滿是放浪形骸的痞氣,一直滲透到骨子裡。
「老爺子自己作的孽,憑什麼要我來買單,這個家回不回都一樣。」
「平哥,我聽說方家那邊已經是一盤散沙了,就指著蔣家打這個翻身仗了,您要跳的這就是個火坑啊!」
蔣硯平直起身子向前,玩味看向眼前的男人,一手掐住了他的後脖頸。
「說完了嗎?」
男人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京北誰不知道蔣家兩個兒子,可這身份地位卻相差甚遠,一個負責繼承,而另一個註定只能收拾爛攤子。
蔣硯平便是那個後者。
「平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都怪我多嘴......」
蔣硯平鬆開手,唇角微揚,表情變化的極快,絲毫不見剛才的陰冷。
「我看你挺了解的,那不妨說說,方家那個是什麼來路。」
男人輕舒一口氣,顫著聲音回道:「聽說是方家的私生女,從小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外面,是個病秧子,也有說是故意不接回來的,眼下方家出了意外,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了。」
蔣硯平似笑非笑的開口,「難怪最近那個方庭樾總是在我眼前晃,真是可笑,方家這夫婦倆一走,公司都落到外人手裡了,還要把蔣家也拖下水。」
話音剛落,蔣硯平的助理就衝進來了,「蔣總......」
蔣硯平見狀不由蹙眉,「什麼事?」
助理指了指門外,「門口有人找您。」
蔣硯平掀了掀眼皮,提不起任何興趣,「誰?」
助理面露難色的開口,「好像是叫方蕪......」
方家的?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沒等到老爺子抓人,倒是把新娘子給等來了。
「讓她進來。」
還沒等助理出門通報,方蕪就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
霎時間,包廂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簡單的一襲白裙,和這背景實在是不搭,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方蕪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卡座正中的男人的身上。
不是她眼尖,只是有些人往那兒一坐,你就能察覺到那種從內而外的壓迫感。
「你是蔣硯平?」
人沒認錯,不過這態度確實讓人琢磨不透,在座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畢竟蔣硯平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誰成想他神色自若,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開口道:「找我有事?」
包廂里燈光昏暗,方蕪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婚宴的時間定在明晚八點鐘,希望你能準時出席。」
話一出口,氣氛立馬降到了極點,在場人都仿佛如臨大敵一般,屏息凝神。
蔣硯平輕嗤一聲,「你好像還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憑你?」
方蕪不卑不亢的回道:「這門婚事是蔣老先生決定的,但凡你能找到任何辦法阻止,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就是吃准了蔣硯平沒有辦法,才敢開口去談條件。
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誰知只是躬身挑了一瓶酒放在了方蕪面前,「既然你是來請我出席的,那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
這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眾人也從驚恐轉為看好戲的模樣。
方蕪身子一僵,猶豫了幾秒鐘的時間,拿起酒瓶仰頭就開始喝,全程沒有半點兒停頓。
如果說蔣硯平稱得上是個活閻王,那眼前的女人也是狠角色。
一瓶洋酒下肚,眼睛都沒眨一下,面色淡然的問:「能準時出席嗎?」
蔣硯平也沒料到的她會直接幹了這瓶酒,勾了勾嘴角,「有點兒意思。」
隨後起身走到方蕪面前,「上車說吧。」
這包廂裡面人多眼雜,隨便一句話都能傳出花來,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談論自己的婚事。
外面雨還在下著,帶著濕漉漉的潮氣。
上了車,方蕪才真正看清男人的長相,襯衫領口隨意的敞開,配上那張深邃的臉,顯得尤為放蕩不羈。
看著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這是方蕪對蔣硯平的第一印象。
蔣硯平轉頭對上她的目光,「明天我會準時出席,但不是和你結婚,你不是說我沒有辦法阻止嗎,其實不然,只是還沒到時候而已。」
方蕪聞言心跳的很快,一是為他這話,二是體內的酒精作祟。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剛剛的誠意很足,我很滿意,就當是給你提個醒了。」
方蕪覺得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男人。
車外的路燈一個個閃過,在蔣硯平臉上留下陣陣光影,襯的那張臉更為刻薄。
還不等方蕪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再次開口,「下車。」
雨勢越發的大,司機聞令很快將車停在了路口。
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多的話方蕪沒有再說,只是回頭道了一句,「多謝提醒。」
踏進雨中的那一刻,方蕪感覺體內的一陣燥熱突然被澆滅了,其中有片刻的自尊,但更多的是對於明天的擔心。
蔣硯平瞥了眼這抹白色的身影,眼底儘是冷漠,沖這架勢,怎麼也不像是傳聞中的病秧子。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幾十度的烈酒,深夜的暴雨。
也不知道明天不能準時出席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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