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獄聞言,眼眸頓時明亮起來,道:「好說好說!」
「我早就聽聞揚州龍井乃是皇室貢茶,遠勝於凍頂烏龍,如今在乾都城都不多見,只怕也就東宮能拿得出來了。」
「這次倒是沾了安北將軍的光,能品鑑一番貢茶。」
「鍾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您是長輩,這些年在刑部任勞任怨,更是為大乾做了不知多少貢獻。」
「我等做晚輩的,請你喝杯茶,自是應該的。」
「安北將軍果真是聰明伶俐,少年有為啊!」鍾獄聞言,明白此事算是穩了,心中一顆大石落地,看了看眼前的李長空,便又開口道:「聽聞安北將軍幼兒時曾被北元賊子暗算,傷了經脈,不能習武?」
「確有此事,若非父親鼎力相助,只怕這世間也無長空了。」李長空笑了笑,他倒是不怎麼避諱這等事。
等日後把北元滅了,把拓跋汗斬了。
這恥辱自然也就不是恥辱了,反倒是榮耀。
「唉,那北元賊子實在是可恨。」
「只是將軍畢竟是安北將軍,今後怕是少不得要上戰場。既不會武功,防身之物,總歸是要有的。」
「恰好我府上有一南梁商賈所贈星辰軟甲,雖輕若鴻毛,卻堅不可摧,非神兵利器不可傷。」
「老夫一介文官,留在家中也是浪費,不如贈予將軍,今後在戰場上,也好有個保障。」
李長空聞言,頓時喜笑顏開:「這怎麼好意思呢?」
「不過長者賜,不可辭,長空便卻之不恭了。」
鍾獄聞言,也放下心來。
不怕你收,就怕你不收。
李長空是太子派系的核心人物,有他的支持,站隊太子並獲得一定地位,將不再有任何問題。
一時間,車廂內可謂言笑宴宴。
片刻之後,天一教到了。
一襲素色道袍的張弘法早已在道觀門口等候,看見李長空來,不由得嘆息一聲,道:「來了?」
「嗯,師兄,抱歉了。」
「何必抱歉,他陳乾元能做出這等事,無異於把整個天一教架在火上烤。」
「你能揭穿他,反倒是救了天一教。」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張弘法是修道之人,又鍾愛躺平,遇到事情,自然比一般人看得開。
甚至理智已經告訴他,李長空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只是,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他依稀記得,當年將陳乾元領上山的那一幕幕。
這個徒弟,自小便聰慧。
只是不愛修道,反而熱衷於經營之事。
索性,他便將天一教交給其打理。
事實也證明,陳乾元確實把天一教打理得很好,這些年來,香火不可謂不旺盛。
只是...失了分寸,不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跟我來吧,乾元的房屋,就在教內。」
在張弘法的領路下,李長空和刑部的一行人,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隨即展開轟轟烈烈的抄家活動。
片刻之後,有一刑部專員,臉色凝重地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鐘獄,隨即又看了看李長空,欲言又止。
「李將軍是自己人,但講無妨。」鍾獄道。
那人聞言,這才如實道:「陳乾元房間的地板不對勁,裡面怕是有東西。」
鍾獄聞言,眉頭微皺。
一個小小的道士而已,竟還有暗門密室這種東西?
李長空也看向張弘法:「師兄,此事,你可知情?」
張弘法聞言搖頭道:「不知。」
「天一教建教之初,從未設計過暗門與密室。」
「但自陳乾元執掌天一教後,教內大小事務,我便不再過問,皆是其一手主導。」
聞言,李長空點了點頭,道:「看來,這密室應當是陳乾元自己建的了。」
「挖開看看。」鍾獄當即下令道。
「諾!」
近一個時辰後,陳乾元房屋下方終於被挖通。
李長空等人所料不錯,儼然是個密室!
幸好這年頭的防盜設備並不發達,所以這密室也就安了個鐵門,最終被刑部人員暴力破開。
進入密室之後,一地的珠光寶氣,可謂閃瞎了李長空等人的眼。
只見那密室也不大,李長空估算下來,也就不到幾平米。
可...這幾平米內,處處都堆著金銀,還有各式各樣的瑪瑙翡翠,珍珠玉石。
當然,最多的,還是銀票!
一籮筐一籮筐地堆著!
看見這一幕,張弘法可謂瞠目結舌,喃喃道:「這幾年...觀里的香火有這麼好嗎?」
李長空和鍾獄卻是對視一眼,一顆心沉入谷底。
這裡的銀子,說多也不算多,至少對李長空而言,也就那樣。
畢竟鎮國速食直接和朝廷、兵部合作,在乾都城也開了大大小小的分店,他每個月的分紅都快趕上這些了。
但對陳乾元一個道士而言,卻是幾輩子都積攢不下來的財富!
他不該有這麼多銀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些,只怕不是天一教的銀錢。」
「天一教的香火就算再好,日常也需要開銷,淨利潤其實不高,想積攢如此之多的財富,怕是需要數十年時光。」
「這些東西,怕是別有來路。」
這是李長空說出來的,明面上的信息。
但是有些東西,卻是心照不宣的。
比如,結合陳乾元先前喊出的口號:廢太子,立景王!
那這些銀子出自何人之手,便不言而喻了。
張弘法此時也明白過來,陳乾元怕是在給景王辦事,或是給景王的下屬辦事,才借著真武大帝的名號,打出了廢太子的旗號!
眼前的這些,便是好處!
「當真是...愚蠢至極!」張弘法冷笑一聲,心中最後一絲憐憫此時此刻也煙消雲散。
為了自己的利益,把整個天一教都險些搭進去。
他簡直後悔當初把這麼個玩意領回來!
鍾獄卻沒有多言,而是直接上前查看起來。
先看了金銀,隨後是翡翠瑪瑙,再是珍珠玉石。
看完之後,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只簡單清點了一下數目。
然而,當拿起銀票的時候,他便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是一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在錢肆很是常見,鍾獄平日裡見過不少。
眼前這張,和正常銀票幾乎一模一樣。
但...鍾獄就是覺得有些不對。
他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但幾十年的刑部生涯,讓他有著超越常人的刑偵能力。
這種能力主要表現在洞察力上!
而現在,他的洞察力告訴他,這張銀票,可能是一張假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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