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追愛布衣女相 第64章 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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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一定都要來哦。」那可愛嬌俏的少女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洛承里和雨薇。

    直到得到他們的肯定答覆之後,少女才一臉甜笑地跟自己的父母一起離開了。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相攜離開的背影,雨薇忍不住道:「真好啊,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的父母很寵愛她。」語氣中不免有些艷羨,因為她是被自己的父母給賣掉的,直到現在她甚至已經想不起自己爹娘的臉了。

    洛承里聞言輕握住雨薇的手,雖然他並沒有說話,但是雨薇已經知道他心裡想說什麼,他們擁有彼此就足夠了。

    夜已深了,宅子裡也重新恢復平靜,司空詹白牽著葉舒楠的手送她回房間,葉舒楠不禁笑道:「我的眼睛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再這樣了。」他似乎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無論在哪裡,他總是喜歡牽著自己的手。

    「我喜歡這樣。」喜歡這樣牽著她的手,無論在哪兒。

    葉舒楠面上的笑容越發輕柔了幾分,轉而道:「剛剛那個少女挺有意思的,你知道什麼關於她的事情嗎?」

    「她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關於她父母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點,當初她父母成親的時候也是頗費了一番周折,情況跟我的父母差不多,都是門第之礙,這位侯爺的夫人也是平民出身。」

    葉舒楠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侯爺和他的夫人兩個看起來那麼……」葉舒楠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讓人很舒服的感覺。

    司空詹白淡淡一笑,牽著葉舒楠的手走入她的房間,雨竹已經去休息了,房間裡沒有點蠟燭,司空詹白一手攬住葉舒楠的纖腰,一個轉身已經把葉舒楠給抵在了門上。

    黑暗中,司空詹白的氣息噴灑在葉舒楠的脖頸,下一刻,葉舒楠已經低呼一聲,司空詹白咬住了她的耳朵。

    「詹白……」葉舒楠下意識地去喚司空詹白的名字,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而司空詹白低啞的聲音在葉舒楠的耳邊響起,「被打斷的事情,我們繼續……」

    我們繼續……葉舒楠心中暗嘆一聲,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歧義啊,他們剛剛有做什麼嗎?沒做什麼吧?

    次日一早,就已經有人來到了他們的宅子裡,這個人正是一臉郁色的翟靖輝。

    「我是來接安兒回去的。」翟靖輝看著綺雲的臉,語氣深沉地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目光卻是冷厲地掃向站在一旁的翟辰離。

    事實上,翟辰離在聽說是翟靖輝來了之後,便在第一時間來到了前廳,他就是要故意出現在翟靖輝的面前,故意在他的心裡添堵。

    此時看到翟靖輝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翟辰離含笑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是你的王妃來纏著我,我恨不得離她遠遠的,這個鍋我可不背。」

    翟辰離的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翟靖輝眼睛裡的怒火更盛,仿佛要把翟辰離給燒成灰燼才覺得甘心。

    而翟辰離卻對他眼睛裡的怒火視而不見,兀自神色泰然地坐在那裡。

    綺雲這才開口道:「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你認為我還有可能讓你把安兒給帶走嗎?」

    翟靖輝微微皺眉,「昨天的事情是我太不小心了,但是你要相信葛雲芙做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我已經懲戒過她了,她以後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綺雲卻是搖頭,「在帶走安兒之前,你也說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安兒的,可是結果呢?你認為我還能再相信你的話嗎?」這一次如果不是舒楠有先見之明的話,那自己的安兒這一次會怎麼樣,她都不敢去想那有可能的後果。

    「可是綺雲,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你不能阻止我帶走小安兒。」翟靖輝現在覺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可信,只有自己的兒子,只有身上流著自己的血的兒子才是真正不會背叛自己的人。

    綺雲的態度卻很堅決,「不行,絕對不行,是你先違背了我們的約定了,當初你說過會保護安兒,不讓任何人傷害他,而現在,是你的王妃綁架了小安兒,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們事先有防備的話,她會對小安兒做出什麼。事實上,不止是她,在你那王府里每一個人,我都信不過,你的那些側妃們、侍妾們……她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傷害小安兒,我絕對不能再讓把小安兒從我的身邊帶走了。」

    翟靖輝緊皺著眉頭跟綺雲兩個人僵持不下,一旁的翟辰離便是輕然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不如讓我這個中間人給你們出個主意吧,安兒留在這裡,而接下來的時間齊王殿下可以每日過來看自己的兒子,到一個月之後,再讓小安兒做決定。你們兩個覺得怎麼樣?」

    「不行,這跟我們當初商量好的不一樣。」翟靖輝皺眉沉聲道。

    他就是想要通過讓小安兒在自己的王府中做一段時間小主子的感覺,讓他覺得只有跟自己這個父親在一起,他才能生活得更好,只有跟在自己的身邊,他才會擁有權勢、地位、財富等等這些,如果讓他住在這裡,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翟靖輝,早就你的王妃劫持小安兒的那一刻,就已經跟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樣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們大可以現在就離開這裡回昊澤國去。」只不過之後只怕還要忍受這個太甫國齊王殿下的騷擾。

    這時葉舒楠和司空詹白才從側門走了進來,只聽得葉舒楠輕聲道:「齊王殿下,其實我們大可以把昨天你的王妃綁架了小安兒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的,到時候丟臉的就不止是葛雲芙或者是葛府了。」

    葉舒楠的這話有著十足的威脅意味,翟靖輝頓時心中一驚,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往這上面想,如果他們真的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的話,那自己的臉面……自己和葛家的關係……

    翟靖輝心中堵得難受,自從自己遇上這些人之後,自己的所有事情好像都很不順,但是他卻忘記了,當初是他自己主動去昊澤國招惹綺雲他們的。

    最終翟靖輝不得不同意了葉舒楠的提議,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原本他找安兒回來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現在他是真的想跟自己的兒子生活在一起,自從葛雲芙的那件事情之後,翟靖輝覺得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兒子來得重要,只有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而與此同時,翟靖輝心中卻也有一個疑問,他們為什麼要把這些全都告訴自己呢?他們直接用這些事情去威脅葛雲芙,事情不是就更加簡單了嗎?還是說他們是故意離間自己和葛雲芙的?

    但是葛雲芙的確有事瞞著自己,這一點卻是千真萬確的,翟靖輝暗自沉思著,無論他們在打什麼主意,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別的自己都不管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翟靖輝的沉思,葉舒楠循著聲音看過去,來人正是昨日那個翻牆進來的少女。

    那少女看到翟靖輝的時候亦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是快步走了過來對翟靖輝恭敬地行禮,道:「見過齊王殿下。」

    翟靖輝看著面前的少女,心中亦是同樣地驚訝,口中卻是平靜地道:「新柔郡主怎麼也在這裡?」

    這個叫韓以夢的少女已經被封為郡主,封號就是新柔,這是昨天晚上司空詹白告訴葉舒楠的。

    就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個少女而言,葉舒楠一點都不覺得她像一個郡主,但是今日站在翟靖輝面前的這個少女,葉舒楠卻真覺得她有一個侯爺之女的風範了。她是在他們這些人面前不設防,所以才無所顧忌,還是昨天晚上的她是她故意偽裝出來的幻想?葉舒楠突然覺得這個少女的身上似乎帶著一個謎團,不過還好,自己就是喜歡解謎。

    此刻跟翟靖輝說話的這個少女看起來不卑不亢,而且言語應答甚是得體,跟昨晚她看到的那個活潑多言的少女完全不一樣。

    因為有韓以夢在這裡,翟靖輝也不好再說其他的話,便是很快告辭了。待翟靖輝離開之後,那少女卻又很快變回了昨晚那般模樣,一下子就蹦到葉舒楠的面前,拉著她的胳膊用撒嬌的語氣道:「說好了今天去我家吃飯的,你們都不能食言。」

    葉舒楠抬頭看了一眼清晨明淨的天空,含笑道:「這個時候?我們是去吃早飯呢?還是吃晚飯呢?」

    「哎呀,早去一會兒,我們可以說說話嘛,這不,我娘親一大早就派我來請你們了。」韓以夢說著便是四下里看了一下,「昨天那個雨薇姐姐呢?還有那個大夫哥哥呢?他們還沒起床嗎?」

    葉舒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少女好像特別地注意雨薇和承里。

    最終在那少女的軟磨硬泡下,葉舒楠他們終於還是提前去了侯府,事實上,葉舒楠一直都覺得這個少女似乎隱瞞了些什麼。

    在昨晚聽過司空詹白說起那位嘉文候和他的夫人的事情之後,葉舒楠對他們夫婦二人倒是生出了一些好奇,聽司空詹白說當初這位嘉文候的父母是強烈反對他們的婚事的,雖然最後他們順利地成親,但是嘉文候的父母始終都不怎麼待見侯爺的這位夫人。

    出乎葉舒楠意料的是,他們幾人才剛跨進侯府的大門,那侯爺夫人便是親自出來迎接,但見這位侯爺夫人面上帶著淺淡地笑意同他們寒暄,聲音亦是溫柔和緩,讓人感覺親切極了。

    本來站在雨薇身邊的韓以夢連忙跑過去攙住自己母親的胳膊,笑著邀功道:「娘,我沒跟你撒謊吧,這些客人我全都給你請來了。」

    那侯爺夫人笑著看向自己的女兒,卻沒有吭聲,但是那眼睛裡的寵愛意味是十分明顯的。

    「幾位快請進吧,茶點都已經準備好了。」侯爺夫人又是看向葉舒楠他們,笑著道。

    接著葉舒楠他們幾人便是跟著侯爺夫人一起去了後院,葉舒楠看著前面那母女倆相偎在一起的身影,心中卻有些疑惑,雖然剛剛這位侯爺夫人一直都是笑著同他們說話,態度也很親和,但是她卻從這位侯爺夫人的眼睛裡看出了些許的緊張。

    「在想什麼?」一旁的司空詹白見葉舒楠心不在焉,便是覆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葉舒楠輕輕搖了一下頭,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侯爺夫人把他們幾人帶去了後院的小花園,小花園裡有一個三層高的閣老,看起來很是雅致,那侯爺夫人便是轉過身來對葉舒楠他們輕聲道:「這裡可以看到整個花園的景致,茶點就備在這裡面了。」

    挽著她手臂的韓以夢亦是輕笑道:「這裡是我平日裡最喜歡呆的地方了,也沒有人陪我玩,我就一個人呆在這裡面。」

    嘉文候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這件事亦是讓葉舒楠微微有些驚訝,因為嘉文候的父母本來就不怎麼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媳婦,而他們的這個兒媳婦又沒能生出兒子來,對於看重傳宗接代的他們來說,這應該不是一件能夠接受的事情吧?

    可以想像,這位侯爺夫人之前一定經歷過一段很痛苦的時期,但是如今看到她依舊這般溫和平靜,葉舒楠心中亦是暗暗佩服。

    進入閣樓,侯爺夫人直接帶著他們登上了第三層,倚著欄杆,葉舒楠看到下面池塘里一池的碧水,裡面有金色的魚兒歡快地游著,整個花園的景色盡收眼底。

    而此時那些侍女已經把準備好的茶點給端了上來,幾人在位置上坐定,司空詹白沉聲道:「多謝侯爺夫人的招待。」

    那侯爺夫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司空詹白冷淡的神色,輕笑著道:「世子殿下客氣了,昨晚的事情,我們才要謝謝你們幾位呢,你們能過府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一旁的韓以夢把一碟子點心推到洛承里的面前,並且抬眸看著洛承里,臉上的笑很是甜美,「這是我娘親親手做的點心,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娘親她可是天還沒亮就起床做這些了呢。」

    雨薇見狀卻是和一旁的葉舒楠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睛裡都有些小小的疑惑,葉舒楠心道:也許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個少女的確是很關注承里,但是……應該不是愛慕之類的,但是她有什麼理由會這麼親近承里呢?他們兩個之前也沒有見過。

    而且……這位侯爺夫人天還未亮就已經起床來做點心,只是為了招待他們?她口口聲聲說要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感謝他們,可是事實上,昨天晚上他們什麼都沒有做,究竟要謝他們什麼呢?

    「冒昧問一句,世子你們這次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呢?不知道我們是否能幫得上忙?」侯爺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聞言問道。

    司空詹白的神情依舊冷淡,「倒是沒什麼事兒。」

    一旁的葉舒楠趕緊接口道:「其實只是一點私事,多謝夫人的關心。」

    「那就是說你們不會在這裡呆很久了?」侯爺夫人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葉舒楠亦是輕聲應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很快就回昊澤國去了。」

    「回昊澤國?洛大夫也跟你們一起回去嗎?我聽說他好像是越照國……俞安城的大夫。」因為想到越照國已經不存在了,侯爺夫人便是迅速換了一個說法。

    洛承里聞言淡淡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人,我長這麼大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既然雨薇想要回去昊澤國,我自然也要跟她一起回去。」對於洛承里來說,其實去那裡住都無所謂,但是去昊澤國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雨薇熟悉那裡,而且還有葉舒楠他們這些朋友。

    「抱歉,我……」那侯爺夫人微微低下頭去,似乎在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而感到歉意。

    洛承里卻是毫不在意地道:「夫人不必如此,這些事情我已經不再介懷了。」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被遺棄在師父的醫館門口的,時間久了,對這件事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那你怨恨你的父母嗎?他們把那麼幼小的你給拋棄了,你心裡恨他們嗎?」侯爺夫人抬眸看著洛承里輕聲問道。

    洛承里笑著搖了搖頭,「小的時候有些怨恨,但是現在卻沒什麼感覺了,也許他們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再見面也跟陌生人沒有什麼兩樣了。」

    「怎麼會跟陌生人一樣呢?畢竟是血脈相連的人啊,這種關係是怎麼都切不斷的。」一旁的韓以夢輕聲道。

    洛承里的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但是卻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低下頭去喝了一口杯中的茶,葉舒楠抬眼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侯爺夫人,又是看向一邊盯著洛承里看的韓以夢。

    韓以夢注意到葉舒楠看過來的目光,便是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目光衝著葉舒楠微微笑了一下,葉舒楠亦是回之一笑。

    「侯爺他……?」終是葉舒楠開口打破了沉默。

    「哦,剛剛忘了跟你們說了,他一早就出去釣魚了,說想用最新鮮的魚來招待你們。」侯爺夫人這才抬起頭看著葉舒楠笑道。

    接下來的時間,那侯爺夫人便是跟他們閒聊著,面上始終都帶著親和的笑容,直到嘉文候回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嘉文候因為釣到了好幾條大魚,所以一張臉上滿是喜悅,侯爺夫人便是去了書房親自處理自己的夫君釣回來的那幾條魚。

    雨薇含笑看著侯爺夫人離開的背影語帶艷羨道:「侯爺跟令夫人的感情真好。」這種親昵之感就算不用語言也可以讓人感覺得出來。

    嘉文候聞言笑道:「我們可是患難夫妻,感情自然是好的。」

    雨薇笑著挽上洛承里的手臂,「我們也是患難夫妻。」

    嘉文候點頭道:「這個我倒是聽說了,你們是在俞安城瘟疫橫行的時候拜堂成親的對吧?生死相依,的確是很令人動容,當時我的夫人聽說這件事之後還落淚了呢。」

    雨薇驚訝道:「侯爺夫人也聽說過我們的事情?!」

    「是啊,俞安城瘟疫橫行的時候,我夫人也是很關心,她向來是個善心的人,為了那件事整天都是寢食不安的,每日都在房間裡焚香祈禱,好在後來瘟疫治好了,不然啊,我夫人只怕是要得心病了。」

    嘉文候在說這段事情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是很輕鬆,還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包容和寵愛,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妻子真的很好。


    片刻之後,嘉文候便是對自己的女兒道:「夢兒,你陪著幾位客人到處看看吧,我去廚房看看你娘的菜做得怎麼樣了。」

    韓以夢衝著自己的父親皺了皺鼻子,笑道:「知道了,你又要拋下自己的女兒去看自己的妻子去了,反正你們總是不理我。」

    嘉文候只是捏了一下自己女兒的臉頰便是走開了,雨薇不可置信地看著韓以夢,開口道:「真沒想到你跟你的父母是這樣相處的,我還以為所有的豪門貴族都是像……」她本來想說像崔晗行家那樣,但是心知不妥,話到嘴邊,卻又是臨時改口道:「都是像齊王妃他們家那樣呢。」

    「的確,大部分都是像他們那樣,但是我們家不同啊,我爹娘跟他們可不一樣。」韓以夢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十分驕傲的。

    洛承里卻是握住了雨薇的手輕聲道:「我去前面看看吧。」

    雨薇盯著洛承里的臉愣愣地點點頭,二人便是並肩離開了,而他們身後的韓以夢卻是迅速跟了上去,「承里哥哥,你們等等我啊。」

    看著前面的三人走遠,一旁站著的溫塔銳撇了撇嘴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就把我們這些客人晾在這裡了?」

    站在他身旁的笑笑小姑娘亦是出聲道:「看吧,我就說這個什麼郡主對洛大夫有非分之想,你們還不相信。」

    所有人聞言,皆是看向洛承里他們三個離開的方向,葉舒楠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睛裡有著瞭然的神色。

    快到正午時分之際,有侍女前來請他們去膳廳用午膳,等葉舒楠他們到了膳廳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看起來很是豐盛。

    「快坐吧。」嘉文候招呼葉舒楠他們在桌旁坐下。

    韓以夢自然是坐到了她父親的身邊,兩父女的神態很是親昵,葉舒楠他們也是各自坐下了。

    雨薇看了一眼門外,疑惑地問道:「侯爺夫人呢?怎麼不見她人?」

    「夫人剛剛在廚房呆了很久,身上有些狼狽,便是回房去換衣服了,很快就來了。」侯爺笑著解釋道。

    韓以夢聞言看了面前這一桌子的菜,眼睛滴溜溜一轉,笑著道:「這一桌子的菜該不會都是我娘一個人做的吧?」

    侯爺捏了一下自己女兒的鼻子,亦是笑著道:「你倒是精明,一猜就中,這一桌子的菜的確都是你娘一個人做的,她還不許其他人幫忙,說是這樣才有誠意。」他也想阻止來著,主要是擔心累著自己的夫人,但是自己這個夫人一旦倔起來,自己也是阻止不了她,只能由著她去了。

    但是今天自己的夫人的確有些奇怪啊,不對,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些奇怪,侯爺心中暗自有些疑問。

    片刻之後,侯爺夫人已經換好了衣服,來到了膳廳,開口便是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這麼久。」

    雨薇連忙道:「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還讓侯爺夫人您親自下廚做這麼多菜,其實我們簡單吃一吃就可以了。」做這些菜一定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的,雨薇心裡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侯爺夫人一邊在自己夫君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一邊看著雨薇,面上含笑道:「沒關係的,我喜歡自己親手做,再說了,這府里也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我心裡很高興。」

    她的這種高興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她臉上的笑不是那種敷衍的客套的禮貌,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這時候,嘉文候舉起面前的酒杯道:「各位能到我府上來做客,也是我的榮幸,我敬各位一杯。」澹王世子、葉姑娘、昭王殿下、毓小王爺……這裡面的人可都非凡俗人物,今日一下子聚齊在自己的侯府中,自己這宅子也算是蓬蓽生輝了。

    葉舒楠趕緊拉了一下司空詹白的衣袖,司空詹白這才開口道:「侯爺說哪裡的話,我們是晚輩,應該是我們敬侯爺才對。」

    嘉文候朗笑道:「別管誰敬誰了,今日我們能相聚在這裡也算是有緣,一起碰一杯吧。」

    葉舒楠聞言正欲執起面前的酒杯,卻是被旁邊的洛承里阻止,只見他皺眉沉聲道:「你現在不能喝酒,會影響你的眼睛的。」

    葉舒楠無奈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不喝就是了。」說著便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韓以夢的眼睛頓時看向洛承里和葉舒楠,喃喃道:「你們兩個的感情還真好,聽說你們是義兄妹?」

    洛承里看了葉舒楠一眼,不由笑道:「名義上我是她的義兄,可我哪能管得住她?」

    葉舒楠亦是笑道:「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委屈啊?」

    洛承里只是笑著搖頭,「你固執起來,誰能管得了你?就連詹白都不行。」

    一旁的司空詹白聞言笑著開口道:「這一點我倒是同意。」

    葉舒楠輕笑道:「所以,你們現在是要聯合起來征討我是嗎?」

    聽聞葉舒楠這話,一桌子的人皆是會心地笑了,只除了韓以夢,在所有人都笑看這一幕的時候,她卻是沉默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兀自夾著面前的菜。

    而葉舒楠的目光則是落在這樣的韓以夢身上,眼睛裡若有所思。

    一頓飯倒也吃得賓主盡歡,本來葉舒楠他們並沒有打算在這侯府里呆多長時間的,但卻是盛情難卻,仍舊多逗留了一會兒。

    而就在這過程中,葉舒楠找藉口把洛承里給單獨叫了出來。

    二人在一棵大樹下站定,陽光透過樹蔭的縫隙在他們二人的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葉舒楠抬頭看著洛承里那如玉溫潤的一張臉,開口問道:「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猜測?」

    洛承里聞言微微一笑,道:「看來你也跟我懷疑到一起去了。」

    「這並不難猜,那侯爺夫人雖然在跟我們所有人聊天,但是她問的所有問題幾乎都是跟你有關的,而且她還屢次問起你有關於你身世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侯爺夫人看洛承里的眼神就是很不一樣,而且今天那一桌子的菜一大半都是承里愛吃的。這所有的事情湊在一起,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舒楠,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洛承里苦笑道,在面對這個有可能是自己親生母親的人,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當初拋棄自己是因為什麼呢?很顯然侯爺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說自己並不是侯爺的兒子。因為如果自己是她跟侯爺的兒子的話,她完全沒有必要瞞著侯爺。既然自己不是侯爺的兒子,那就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兒子,這樣的話,當初她為什麼會拋棄自己就很容易想出來了。

    葉舒楠抬手覆上洛承里的手臂,「承里……」

    還未等她接下來的話說出口,洛承里就輕笑著道:「安慰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也沒那麼脆弱。」

    葉舒楠亦是回之一笑,眼角卻是瞥到韓以夢走過來的身影,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是我打擾了你們嗎?怎麼突然都不說話了?」韓以夢站到洛承里的身邊,歪著頭看他,輕笑著問道。

    洛承里卻是淡淡道:「以後別再去找我們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洛承里說著就示意葉舒楠跟自己一起離開,可是韓以夢卻是下意識地抓住了洛承里的手臂,「哥哥,你都猜到了是嗎?」

    雖然不知道韓以夢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是從昨天晚上一直道今天,她似乎一直都在提醒洛承里,葉舒楠這才想起昨天韓以夢對洛承里說的那句話,當時她雖然誇了好幾個人長得好看,但是只有在夸洛承里的時候,說的是『跟我一樣好看』,其實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暗示了。

    「我猜到了又如何?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嗎?你母親應該也不喜歡你父親知道吧?既然這樣又何必找我來自尋煩惱呢?」洛承里的聲音里罕見地帶上了冰冷的意味。

    「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前段時間娘親知道哥哥你被困在俞安城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就是剛剛父親說的那樣寢食難安,她整個人都瘦了好多。聽到你來到這京城的消息之後,你不知道娘親她有多高興,但是她又不敢去見你。」

    「所以你才想出了爬牆的辦法?找了個讓我跟她見面的理由?」洛承里沉聲問道,他卻並不等韓以夢的回答,而是繼續道:「有勞你多費心了,我不打算跟你們有什麼牽扯,如果你不希望你父親知道這件事的話,最好到此為止,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當初自己跟雨薇成親的之後,那份來歷不明的賀禮,自己就已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送來的,現在一想,應該就是這位侯爺夫人。

    但是她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她的兒子,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蹤,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認回自己,因為她還有她的夫君,她的女兒,自己又算什麼呢?不過是一個早就被她丟棄的孩子罷了。

    洛承里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韓以夢,直接拉著葉舒楠往前走。

    身後卻是響起韓以夢略帶委屈的聲音,「哥哥……」

    洛承里聞言停下了腳步,接著便是轉過頭去看向韓以夢,「別再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說完之後,洛承里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韓以夢則是一臉憂色地站在原地。

    洛承里跟葉舒楠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的時候,兩人已經是面色如常。

    葉舒楠抬眼看著嘉文候和那侯爺夫人輕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在貴府逗留得也夠久的了,就先告辭了。」

    葉舒楠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侯爺夫人就是變了臉色,連忙道:「你們這就要走了?不再多呆一會兒了?」

    「不了,我們在這裡已經耽擱了夠久的了,就不多打擾了。」

    既然葉舒楠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嘉文候和他的夫人也不好再多做挽留,便是親自送了他們出去。

    洛承里的臉色雖然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雨薇卻是感受得到他內心的不平靜,她現在對洛承里已經有足夠的了解,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很不同尋常,但是雨薇也沒有多問什麼,想著等到回去之後,再問問舒楠看看。

    還未等到回去宅子,馬車上司空詹白就已經開口,「那個新柔郡主跟你們說了些什麼嗎?」

    葉舒楠看了一眼旁邊的洛承里,然後輕聲道:「確定她知道這件事情,侯爺不知道。」

    他們兩個的這對話卻是聽得雨薇他們一頭霧水,「等一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欺負我們聽不懂是不是?打什麼啞謎啊?」毓小王爺皺眉道。

    葉舒楠和司空詹白對視了一眼,卻都沒有說話,一旁的洛承里笑著開口道:「我是被人拋棄在我師父的醫館門口的,這一點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溫塔銳和毓小王爺他們都是點了點頭。

    「我成親的那天有人送來了一份很豐厚貴重的賀禮,卻沒有寫名字。」洛承里聲音單薄如清晨的薄霧。

    說到這裡,溫塔銳和毓小王爺心裡已經有了頭緒,而雨薇是已經完全明白了,難怪那個什麼郡主看承里的眼神很不一樣,難怪那個侯爺夫人問起承里的身世,難怪那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承里愛吃的,原來是這樣,自己剛剛怎麼沒想到呢?這已經很明顯了啊。

    洛承里卻是繼續道:「很有可能……那位侯爺的夫人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洛承里的話音落下,整個車廂里都是一片安靜,似乎有些怕打破了什麼似的,大家都是沉默著不說話。

    片刻之後,洛承里卻是笑著道:「氣氛好尷尬啊,你們不必這樣,我自己都覺得沒什麼,你們這樣的話,我反而會覺得有什麼了。」

    溫塔銳一掌打在洛承里的肩膀上,「你這小子什麼時候猜出來的,也不說。」

    洛承里笑道:「我也是今天才猜到的,她們做得已經足夠明顯了。」如果這樣自己還猜不到,那就是真的蠢了。

    「承里……」雨薇伸手握住洛承里的手,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洛承里回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我沒關係的,只要我們在一起就行了,他們的事情都跟我們無關。」

    雨薇明白為什麼剛剛在侯府的時候,承里的心情為什麼會不好了。

    侯爺、侯爺夫人還有那個韓以夢,他們是真正幸福的一家人,彼此之間相親相愛,他們的女兒韓以夢從小就是在無限的寵愛中長大,而承里,雖然身邊有一個師父,但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身邊呢?看到韓以夢的時候,承里的心裡應該很難受吧?

    雨薇這麼想著,便是更加握緊了洛承里的手,不過沒關係,自己以後會對承里加倍地好的,讓他得到的愛也不少於那個郡主韓以夢。

    而葉舒楠他們離開之後,侯爺夫人卻是藉口自己身體不太舒服自己一個人躲在了房間裡,嘉文候心中卻有些疑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身體就不舒服了?

    這時候,韓以夢端著一碗湯走了過來,對自己的父親輕聲道:「我讓廚房熬了湯,讓娘親喝喝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侯爺伸手欲接過,「我給你娘送進去吧。」

    韓以夢卻是笑著道:「這可不行,是我讓廚房熬的湯,這功勞可不能讓爹爹你給搶了。好了,我還有一些悄悄話要跟娘親說呢,爹爹你先去書房待會兒吧?好嗎?」

    嘉文候卻是道:「什麼悄悄話還不能讓我知道啊?你娘現在身體不舒服,我怎麼都走呢?我得看看她才能放心啊。」

    韓以夢卻是道:「爹,這你就不懂了吧?娘親這哪裡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裡不舒服啊?」

    「為什麼?」嘉文候看著自己的女兒不解地問道。

    「哎呀,爹爹啊,現在你就先別問這麼多了,我現在進去跟娘親送湯去,等會兒在跟你說啊,你先去書房吧啊,我很快就去書房找你。」韓以夢說著便是推門進入看了房間。

    嘉文候正欲跟著進去,裡面卻是傳來自己夫人的聲音,「侯爺,我想跟夢兒單獨說幾句話。」

    嘉文候這才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他的腳步有些沉重,心思亦是一樣的沉重,今天的夫人似乎很不同尋常,一大早就高高興興地起來準備差點,簡直是事無巨細,什麼都安排好了。

    本來以為今天夫人的心情很好,但是後來怎麼變得這般沉鬱了,現在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跟自己說話,今天太奇怪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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