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下午,楚雄城,府衙內,滿清韃子的指揮中心。
「大帥,不好了」
「南蠻子在北門、南門外,聚集了幾千兵馬,正在堆土牆」
突然,一個滿頭大汗的親兵,急忙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對著主帥卓布泰,大聲稟告。
「嘭」
「嫩你娘哦」
聽到消息後的征南將軍卓布泰,怒目圓睜,毛髮皆豎,一把掃掉桌上的大茶缸,罵罵咧咧的吼道。
又是當面騎臉輸出啊,真當滿大人是病貓嗎?抓起桌下的佩刀,霍的一下猛地站起來,放聲怒吼道:
「該死的狗屁岷王,欺人太甚,來人、、、」
堆了兩個西門還不夠,還要繼續堆南門和北門,是不是過幾天就堆東門了?想徹底圍死是吧。
太不給面子了,楚雄城一萬多滿蒙將帥,都瞪大眼睛看著呢,堂堂的征南將軍以後怎麼帶兵?
「大帥,息怒啊」
老成持重的副帥尚善貝勒,更是猛的站出來頂上去,對著卓布泰大聲勸諫道。
昨晚剛剛輸了一陣,損兵折將近萬人,萬一南蠻子又是誘餌呢?楚雄城內有幾個萬人哦,經不住這麼消耗啊。
「大帥,息怒啊,咱們守住就行了,南蠻子又飛不進來」
鑲紅旗都統巴思哈貝勒,緊隨其後,跟著站出來,臉色難看的對著卓布泰,大聲勸諫道。
經過昨晚的夜襲,望著南蠻子鋪天蓋地的重火力,這傢伙已經有些膽寒了,反正大清有的是兵力,守住拖著南蠻子就行了。
衝鋒陷陣是炮灰團的事情,滿大人跟在後面收割人頭、撿戰功就行了。
「大帥,息怒啊」
正黃旗都統伊爾德,還有吊著胳膊的西安將軍富喀禪,也猛的站出來,對著卓布泰,大聲勸諫。
一開始的時候,就說好了堅守待援兵,結果一場夜襲,傷亡近萬,如今還想跑出去幹仗?想吃炮灰嗎?
反正南蠻子飛不進來,西山的炮兵陣地,火炮再多也沒用,幾斤的鉛彈轟城牆,就是撓痒痒。
「呼」
主帥卓布泰,望著堂下的眾將貝勒,半響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似無奈的沉聲說道:
「好吧,那就繼續固守待援」
「正黃旗都統伊爾德領本部1000兵馬,還有土司官奢保受2000兵馬,堅守北門」
「正藍旗參領巴哈穆領本部1000兵馬,土司安坤部1500、冉奇鑣部1500,堅守南門」
順驢下坡嘛,其實這個久經沙場的卓布泰,壓根不想出城對戰明軍,昨晚的夜襲,他就一直站在城牆上呆看著,知道兩軍火力的巨大差距。
但身為主帥,總的做做樣子吧,萬一人心散了就麻煩大了,畢竟剛剛輸了一陣,容不得半點差錯。
想了一下,把目光看向伊爾德和巴哈穆,點了點頭,繼續叮囑道:
「記住了,小心南蠻子的大散子,就是那種幾米長的大鳥銃,都注意點,躲在耳牆後面別冒頭」
南蠻子的大散子威力太強了,一代猛將,正白旗的副都統白爾赫圖,腦袋就是這麼開花的。
槍打出頭鳥,小兵小蝦也就算了,再折損大將就麻煩了,即便贏了,回到京城也得撤職查辦。
此時此刻,南門(廣運門)城牆下,300米開外的地方。
「抬槍手,第一排,瞄準城頭火炮,放」
「砰、砰、砰」
二炮營千總江大川,指揮著500手下,250桿抬槍,分5段射,一個個全部躲在擋土牆後面,連綿不絕的往城頭女牆上,傾灑大散子。
抬槍陣後面50米的地方,更是躲著45門飛雷炮,預防韃子從城門內衝出來。
「轟」
「啊、啊、啊,救救俺、、、」
突然城牆上傳來一聲巨響,一顆3斤重的大鉛彈,呼嘯而來,擊穿一座厚重的擋土牆,泥沙飛濺,躲在後面的倒霉蛋,慘叫幾聲就咽氣了。
同樣躲在擋土牆後面的光頭將高得捷,臉色陰沉的看著手下被擊斃,揮了揮大刀,對著周邊的手下大聲吼道:
「兄弟們,快快快,繼續搬磚,堆土牆」
堆土牆就是如此,在韃子眼皮子底下幹活,冒著被佛朗機炮幹掉的風險,一步步往前堆,被擊中的士卒只能怪命不好吧。
昨日上午,進攻兩個西門的時候,消耗了大量的泥沙袋,情急之下,工匠們就開始燒制土磚塊,用於前線兵將堆土牆。
戰前準備一個多月,最後竟然出現泥沙袋匱乏的困局,因此,千萬不要小看古代人的智慧,沙袋不夠泥磚來湊。
「來人」
站在後陣的總兵朱宏正,臉色冷峻的站在一個小土坡上,放下手中的長筒望遠鏡,轉過身,對著身邊的親兵,大聲吼道:
「傳令王屏藩、夏國相、王輔臣,快點跟上去,堆更多的土牆」
「傳令兵部的從事官員,快點把青壯民夫帶上去,開挖戰壕,片刻不得延誤」
這個朱宏正,昨天的時候,就帶著這幫光頭將進攻小西門,已經把這套戰術玩的非常溜了,按部就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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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土牆的秘訣,就是速戰速決,必須在清軍採取行動之前,把土牆堆到護城河,徹底封死出城的通道,反正有抬槍的掩護,足夠了。
「哈哈哈,打的好」
「快快快,繼續炮,轟死那幫南蠻子」
蹲在女牆後面的正藍旗參領巴哈穆,臉色一喜,放下手中長筒望遠鏡,轉過頭,對著不遠處的炮兵們,大聲吼叫。
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土司兵,一個個也是躲起來裝鴕鳥,更是氣打一處來,對著身邊的傳令兵,大聲吼道:
「他娘的,去傳令安坤和冉奇鑣,別躲著裝死,給老子繼續打炮」
這幫土司炮灰,膽小懦弱無能又怕死,沒看到城外的南蠻子,一步步往前推進嗎?
佛朗機炮沒有,虎蹲炮總有吧,這種居高臨下的位置,500米射程內,虎蹲炮的威力足夠了。
這也怪不了巴哈穆,昨晚領著本部2000兵馬,還有一幫土司炮灰,出北門偷襲南蠻子營寨。
幾番折騰下來,戰功沒有,還差點交代在外面,都怪那幫土司炮灰,太不給力了,歇了沒半天時間,又被抽調到堅守南門,任誰都是一肚子邪火。
此時此刻,楚雄城南門外的一幕,同樣在北門上演著,只不過領兵的將領換了個人而已。
城外的是副將陳仁,第一次單獨領兵,帶著參將馬自德、邵爾岱、高應風,還有一部分二炮營的兵馬。
鎮守北門的是正黃旗都統伊爾德,鬍子拉碴白了不少,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杆子,還有幾千土司官奢保受的殘兵。
「轟、轟、轟」
「啊、啊、啊,俺的腿啊」
城牆下,幾百米開外的明軍陣地上,時不時的有土牆被擊中,飛沙走石,後面的倒霉將士,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抬槍手,第一排,瞄準韃子火炮,放」
「砰、砰、砰」
二炮營的千總國復興,同樣出身岷王府侍衛,此時正舉著雁翅刀,露出腦袋盯著城牆上火炮,大聲怒吼著。
城牆上的韃子火炮,重達3斤的大鉛彈,威力大射程遠,但數量有限。
城牆下的明軍,一個城門安排250桿抬槍,威力同樣巨大射程遠,就是口徑小,但量大管飽,能壓制城牆上的清軍。
從下午到晚上,明清戰場都是如此,楚雄城的南門、北門、西門、小西門,持續不斷地各種冷槍冷炮。
西山上的明軍炮兵陣地,城牆上的韃子火炮,城牆下的明軍抬槍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對峙煎熬著,等待最後的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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