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9日,晚上的時候,廣州西城外,大明皇帝朱雍槺的行營內,燈火通明。
「末將陳奇策,叩見陛下,陛下萬歲」
「末將王興,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
「末將楊祥,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
「末將蘇利,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
帳下十幾個水師的大小將校,心潮澎湃,滿臉激動,對著上面的大明皇帝,跪地磕頭行大禮,高呼萬歲。
廣西水師的兩個戰將,陳奇策和楊祥,他們的水師,一直駐紮在廣州府的珠江上游,隨時準備出擊的狀態。
虎賁將軍王興,則是剛剛從粵西回師,麾下的幾千大軍,還被他拋在後面,自己帶著幾百親兵,輕裝簡行趕回廣州城。
這個猛將在拿下雷州府,幹掉栗養志之後,第二天就往回趕了,把清剿殘敵的任務,交給了豐城侯李茂先。
之所以如此急切,那是因為皇帝行營一直在催,趕緊幹完陸地上的活,回去籌備接收廣東水師。
朱雍槺也沒辦法啊,廣州城是圍三缺一,南面城牆和珠江,駐紮著尚可喜的守軍和水師,明軍根本近不了身。
只能圍困東面、西面和北面,裡面的清軍,則是通過南門的外城,連接外面的珠江水道,可以來去自如,等同於沒封鎖。
新增加的戰將蘇利,則是剛投誠過來的,以前是潮州府碣石衛的水師總兵,去年底剛剛投降滿清,如今又反正了。
當年尚可喜和耿繼茂,南下兩廣的時候,圍攻廣州城,收編了大量的海盜水師,用於圍攻廣州城。
今天,同樣的事情,朱雍槺也可以再用一次,也招收了不少投誠的積年海盜,只是規模較小而已。
當然了,朱雍槺也想收編更多的海盜,但是大股的海盜頭子,被清軍收編的收編,砍頭的砍頭,已經所剩不多了。
就像這個蘇利,成分就是比較複雜,以前是海盜頭子蘇成的部將,後來蘇成病故以後,才接手其部眾,成為一個積年海盜。
明朝中後期,兩廣、福建和南洋的海盜猖獗,比較著名的有隆慶年間的林道乾,嘉靖年間的宋素卿和汪直。
最著名的,是萬年年間的李旦、顏思齊、林鳳和鄭芝龍等等,一個個手握幾百上千艘戰船,還有大量的商船,兵馬幾萬。
這幫人明面上是大明海商,往來兩廣和東南亞開展海貿,其實背地裡,就是專干一些打家劫舍的海盜骯髒事。
同一時期,還有無數的小海盜,這幫人盤踞在兩廣和福建,周邊的各個小島上,一會在陸上,一會在小島上,等同於兩棲兵。
蘇成和蘇利,還有旁邊的王興,其實性質都是差不多,盤踞在沿海州縣,是各個小地方的豪強,有的投清,有的投明,有的反覆跳橫。
當年的蘇成,就是如此,天啟崇禎年間,農民、鹽民和漁民活不下去,揭竿而起,蘇成就帶著他們干明軍。
後來滿清南下,搞的更狠,動輒屠城滅口,全國陷入了反清潮流,這傢伙就調轉槍口,開始投誠明軍干韃子。
蘇利接過蘇成的水師後,跟著永曆朝廷繼續干,性質跟王興差不多,也算是一支義軍,盤踞在沿海,對抗廣東的清軍。
前年的時候,李定國的兩廣勢力,全部撤回到廣西,廣東的義軍就變成了孤軍奮戰。
去年的時候,滿清三路大軍西征永曆朝廷,一舉破了廣西、四川和貴州,廣東很多義軍陷入絕望,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投誠廣東清軍。
「哈哈哈」
「好啊,好啊,都起來吧」
主位上的大明皇帝朱雍槺,目光炯炯,霍的一下站起來,哈哈大笑,聲音里充滿了豪邁,大手一揮,示意這幫戰將都起來。
心中感嘆不已啊,這就是大勢啊,當年尚可喜和耿繼茂南下兩廣,兩廣的明軍勢力,陷入苦戰絕望當中。
如今的形勢,那就翻了個,幹掉了十幾萬的滿蒙漢精銳,西南的清軍勢力,為之一空。
整個西南,只就剩下尚可喜和愛星阿,躲在廣州城,苟延殘喘啊,明軍算是翻身做地主了,傻子都能看清楚形勢。
「啪啪啪」
「好好好」
人高馬大的朱雍槺,身穿黃色便服,龍行虎步,慢慢走了下來,來到猛將王興面前,駐足打量了一會,越看越喜歡,拍了拍肩膀,大聲誇讚道:
「朕的虎賁將軍,廣寧伯,乾的不錯」
「雷厲風行,速戰速決,一戰平定粵西四個府,戰果纍纍」
「還有啊,那個叫什麼栗養志的,該死的玩意,上次在南寧的時候,僥倖逃脫了」
「不錯,王將軍很不錯,砍掉了栗養志,祛除了一顆大毒瘤,還帶回來那麼多降卒和丁壯」
「智勇雙全,戰功赫赫,忠臣志士,朕的股肱之臣,國之棟樑啊」
沒對比就沒得傷害,這才是真正的忠臣志士,國之楷模,寧死不屈,錚錚鐵骨的好漢子。
這幾年,整個廣東的義軍,大部分都是沒了,死的死,降的降,就剩下王興的一根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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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狠人武夫,一直堅守在陽江和陽春附近,面對尚可喜和耿繼茂的圍攻,能存活下來就是本事了。
而旁邊的蘇利,就是反面教材了,還有更多的兩廣義軍,死的死,逃的逃,最後都扛不住滿清的壓力,投誠投降做了二五仔。
當然了,每個人的站位不一樣,立場也就是不一樣,如今的朱雍槺,不再是那麼苛責了。
能主動投誠的,他都會整頓一番,先用了再說,畢竟明軍水師的家底太薄了,以後再找機會慢慢收拾。
「咚咚咚」
「吾皇萬歲,吾皇英明,大明萬歲」
「一個小小的栗養志,反覆無常的小人而已,末將的些許功勞,在陛下面前,實在是不足掛齒」
身形魁梧,膀大腰圓的王興,看到大明皇帝如此看重自己,渾身顫抖著,二話不說,跪地再次磕頭大行禮,咚咚作響。
全是動人心弦的激勵豪言,可謂是士為知己者死,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大明的朱皇帝啊,總算是看到了自己的忠心,一切都值得了。
當然了,這傢伙也是有自知之明,戰功上真不怎麼樣,特別是朱雍槺面前,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王興很清楚,這一次分兵粵西,朱皇帝就是在送功勞給自己,等同於扶持自己,內心更是激動,恨不得衝進廣州城,弄死尚可喜啊。
「轟隆、轟隆、轟、、」
此時此刻,廣州城外的西山上,即便是晚上,明軍的二炮營,在大將潘忠的指揮下,還在對著城牆和城頭持續火力輸出。
當然了,這一次不但是西城牆,中途的一段時間,火炮陣還挪到了東門外,進行炮擊東城牆。
「怎麼樣?」
「朕的虎賁將軍,這一次收穫如何,帶回來多少兵馬」
一番寒暄後,誇讚的差不多了,朱雍槺也對外面的火炮聲,充耳不聞,盯著前面的悍將王興,開始關心正事了。
出兵粵東和粵西,就是要清掃廣州城的外圍,就算清軍在珠江上,還能繼續橫行,但也缺少了外圍的支持和補給,根本走不遠。
同樣,明軍也能拿下這些外圍州府,得到更多的糧餉和丁壯降卒,用於後續的廣州城攻城戰。
「回稟陛下」
聽到皇帝的問話後,老武夫王興,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抱拳,大聲回道:
「末將和豐城侯,只負責攻城打仗,其他的錢糧繳獲,還有各州府的附逆清算,都是交給了隨軍的吏部官員」
「咱們的軍隊,一路西征,沿途的縣城和衛所巡檢司,基本上都是望風而降,僅有高州府和雷州府,抵抗了一下」
「但都不足為懼,咱們有二炮司的火炮,還有火藥包爆破城門,守軍也是士氣低落,城門一破,基本上都是棄械投降」
此時的王興,早過了而立之年,少年的時候,就在外流浪,最後為了生存加入海盜,閱歷太豐富了。
他們每一支出征的軍隊,朱雍槺都安排了朝廷的隨征官員,還暗地裡安插了不少錦衣衛和東廠蕃子,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就是搞軍政分離,前線的將士,攻城掠地,打下來以後,就不用管了,自有官員接手。
頓了一下,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王興點頭繼續回道:
「兵力上的話」
「末將拿下羅定州後,先帶人回了一趟陽江、陽春和恩平,召集了2千多舊部和鄉黨」
「還有就是一些沿海的義軍,一直散落在周邊小島上,聽說咱們攻下了廣東,也上岸加入末將的隊伍」
「這一部分的義軍,大概也有1千多人,再加上丁壯降卒4千多,末將總共帶回了8千多人」
「至於豐城侯部,末將也沒有個準確數字,兵力上大概有4千多,其他的丁壯降卒3千多吧,總共7千多人,繼續留在粵西清剿殘敵」
這就是本地人的好處,王興在粵西,帶著大幾千兵馬,被尚可喜團團圍住,堅持抗清幾年,名聲太響亮了。
一些流落在小島、荒島上的小股義軍,能有幾個不恨滿清啊,聽到名號後就會衝過來投軍。
出征的時候,王興本部也就是一千多人,回到廣州時,本部已經超過了4千,再加上4千多丁壯降卒,整整超過了8千多人。
另一股明軍,豐城侯李茂先,出陣的時候4千人,如今也就是7千人,大部分還是虜獲的降卒衙役和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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