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打算什麼時候下山」
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岷王朱雍槺,深吸一口氣,不再糾結竇名望,看著晉王李定國,拱了拱手,鄭重的問道。
山下還有幾千清兵,乘其病要其命,邀請晉王李定國,攜大勝之勢,正好一波滅之。
而且必須儘快滅掉,一旦韃子大軍渡江,在山腳下站穩腳跟,就麻煩了。
「是啊,還有潞江司」
晉王李定國,也放下悲痛,臉色緩了緩,點了說道。
緊接著,又指了指,下面的殘兵剩將,搖了搖頭,表情很無奈,繼續說道:
「本王也想儘快發兵,滅了這幫滿清韃子,但是,岷王你看、、、」
大將竇名望沒了,5000精兵沒了,還有埋骨貴州北盤江的十幾萬將士,血債纍纍,那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李定國,也很想下山,繼續干韃子清兵,似乎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岷王殿下,我部傷亡慘重,是不是?」
這時,兵部左侍郎龔銘,突然站出來,隨意的拱了拱手,眯著眼,淡淡的插了一句話。
岷王朱雍槺,聽到後,眉頭一挑,看了龔銘一眼,再看了看晉王李定國,後者也是一臉的無奈,報之以苦笑。
老油子,瞬間明了,這是上眼藥,唱黑臉來了。
「好,本王也有此意」
「勇衛營會連夜下山,先圍了潞江司,晉王殿下,明日再下山,如何?」
岷王朱雍槺,也不矯情了,臉色一正,氣勢一變,豪情萬丈,對著李定國,鄭重其事,大聲說道。
李定國他們下山與否,朱雍槺不管,勇衛營現在士氣如虹,乘其病要其命,必須打掉潞江司,耶穌來了也擋不住。
「好,一言為定」
晉王李定國,聽到這話,又看了看龔銘,再點了點頭,大聲應諾,休整一晚,明日再下山。
既然都說開了,朱雍槺也就不客氣,實力都露底了,就不需要藏著掖著。
剛才他就觀察了,李定國手下的6500精銳兵馬,能剩下1500的殘兵,就不錯了,這個潞江司,岷王府拿定了。
之所以邀請晉王下山,一起攻打潞江司,兵力是一方面,助助聲威也行。
最重要的是,要拖住晉王李定國,防止他帶兵去追朱由榔,破壞朱雍槺的百年大計。
磨盤山,石梯寨,原吳三桂中軍臨時營地,岷王軍團的核心們,聚集在此。
叔公朱企鋘,還有吏部尚書張佐宸,原禮部尚書程源,永昌同知楊昌彥等人,帶著2000民夫,浩浩蕩蕩,從後山趕下來。
岷王府兩個長史,則是留在後山大營,總領後勤。
此時此刻,這幫生力軍,正在救治轉運傷員,收拾戰場殘局,還要疏通下山的通道,一個個忙的熱火朝天。
當然,大部分民夫,都是先吐乾淨,帶著滿嘴的酸澀,忍著濃烈硝煙和血腥味,悶頭苦幹,因為岷王府大方,會給糧餉,幹勁十足。
「恭賀大王,賀喜大王」
「岷王威武,大明萬歲」
岷王朱雍槺,一回到臨時駐地,朱企鋘、張佐宸、程源、楊昌彥,就一擁而上,對著岷王,躬身行禮,大聲恭賀道。
一個個滿臉歡笑,興奮和激動,溢於言表。
太振奮人心了,3萬多滿清前鋒軍,三戰三勝,全部殲滅在磨盤山的山谷里,戰功赫赫啊。
更何況,還親手幹掉大漢賊吳三桂,岷王朱雍槺的大名,必將威名遠播,響徹天下。
「嗯」
岷王朱雍槺,當仁不讓,點了點頭,回應一下,苦心孤詣,苟了兩個多月,這份戰功他受得起。
半晌後,才回過神來,對著幾個老黃牛文臣們,拱手回禮道:
「諸位,勞苦功高,也是大功臣」
該表態的時候,還得做做樣子啊,禮賢下士,特別是兩個尚書,後面還有一大堆六部官員,都是統戰的對象。
「大家再辛苦一下,儘快疏通山道」
「我軍休整片刻,就會下山,攻滅潞江司的清軍」
岷王朱雍槺,沒有得意忘形,對著這幫能臣幹吏,繼續催促道。
現在還不到慶祝的時候,幹掉山下幾千清軍,才是當務之急,遲者生變。
還有一點,山下的清軍,都是殿後的軍隊,所有的精華,都藏在那裡啊,由不得他不心動。
望著匆匆而去的岷王朱雍槺,禮部尚書張佐宸,摸著小鬍子,陷入沉思中。
半晌後,再回過身,對著身邊的程源,感慨的說道:
「岷王英武,大明中興有望啊」
年少有為,雄姿英發,威武雄壯,英明神武,殺伐果斷,又不失溫文爾雅,禮賢下士。
還是大明朝的宗室親王,太難得了,比唐王朱聿鍵,勇武的隆武帝,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哎」
「智勇雙全,文韜武略,英明果敢」
「可惜了,太年輕了,又是個親王,倘若、、、」
原禮部尚書,現任禮部右侍郎程源,也在駐足觀望岷王離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發出一陣感慨,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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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六部重臣,已經對皇帝朱由榔,徹底絕望了。
昨天,他們就聽說了,皇帝朱由榔,已經帶著幾千隨行人員,離開騰衝,繼續逃亡邊境。
程源心裡在想,這個永曆皇帝,要是有岷王朱雍槺身上,一半的勇武,大明的小朝廷,也不會顛沛流離,徹底崩盤。
「程兄,慎言」
吏部尚書張佐宸,聽到那種話,一個激靈,趕緊出言,制止程源的牢騷。
這個程源,在崇禎朝時,就是一個炮筒,比較急躁,喜好兵事,經常高談闊論,被東林黨厭惡,一把年紀了,還改不了毛病。
都是官場老油子,程源的意思,他一聽就懂,可惜朱雍槺,不是一把手唄。
這種話,太反動了,犯忌諱,即便對朱由榔,有天大的不滿,那也是君,他們兩個只是臣子,不是飛揚跋扈的權臣奸臣。
「哎」
「走一步,算一步吧」
「朝廷淪落至此,打贏了滿清,就有迴旋的餘地,以後再相機行事」
吏部尚書張佐宸,嘆了一口氣,老成持重的他,繼續安慰程源。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滿清的追兵,計較朝廷的得失,於事無補,還不如踏踏實實,輔佐岷王朱雍槺,打贏這一仗。
「嘿嘿」
「張老弟,岷王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事沒完,等著吧」
禮部右侍郎程源,脖子一梗,對張佐宸的言語,充滿了不屑,眯著眼,盯著張佐宸,目露精光,斬釘截鐵,言之鑿鑿,大聲說道。
話音一落,也不等回復,自顧自的離開,忙活去了,留下一個愁眉苦臉的張佐宸,矗立在山坡上,風中凌亂。
兩個老狐狸,是崇禎十六年的進士,同朝同年,知根知底,都是明白人。
岷王朱雍槺,不聲不響,僅僅2個月時間不到,就在永昌附近,拉出大幾千精銳兵馬。
撒豆成兵嗎?手握重兵,那是人臣該幹的事?
說的好聽,是英明神武,果敢神勇,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亂臣賊子,意圖謀朝篡位。
永曆小朝廷,朝不保夕,可經不住禍起蕭牆的內亂。
「潘總兵,傷勢如何?」
忙不及地的岷王朱雍槺,見完叔公還有幾個尚書後,又得視察諸將,看到總兵潘世榮,懸掛著的右臂,驚詫不已,急忙問道。
晉王李定國,沒了5千精銳,更痛失愛將,老油子朱雍槺,也怕啊,他的大將更少,更繃不住陣亡。
「多謝大王」
「不礙事,死不了,可惜老了、傷了,不能再為殿下效力了」
總兵潘世榮,訕訕一笑,故作輕鬆的回道,可惜眼神中的落寞,出賣了他的心聲。
一個武將,廢了胳膊,等於斷了前程,沒了價值。
岷王朱雍槺,聽到這話後,轉頭看了看軍師鄒簡臣,後者點了點,意思就是廢了,沒辦法。
深吸一口氣,跨步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傷的是肩胛骨和鎖骨,前後兩洞,被近距離鉛彈擊穿。
心中暗忖,以現有的醫療條件,養好後能吃飯就不錯了,肯定是廢了,可惜了一員大將。
「哎」
「潘總兵,你可是父王留下的老將,岷王府的柱石,何苦如此啊」
岷王朱雍槺,深吸一口氣,平復下來,對著受傷的潘世榮,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一伏的時候,還老老實實待在後陣,二伏三伏的時候,就發瘋了,一馬當先,玩命往前衝殺。
抬起頭,環顧四周,心道還好,衝殺最猛的魏豹、劉鼐、楊定、盧煥、高應風等人,掛彩不少,都無大礙。
目光停在最後,才發現躲到一邊的潘貞,一臉的沮喪,神情落寞,瞬間懂了,根源在這裡啊。
喜歡中興大明,從絞殺吳三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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