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嘉陵省內的通緝令的緣故,第五聽雲不得不帶著岱青蓮避開重要城市,和第一次去渝中郡參加推免資格賽時一樣,在森林之中穿梭。不過好在有過經驗,這一次倒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一路上,岱青蓮永遠保持著充沛的精力,她似乎特別喜歡在叢林中趕路。而且因為有巨大的樹蔭,她也用不著一直撐著傘,解放雙手之後,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釋放自己的活力。
所以,一路走來,岱青蓮倒是不勝開心,反倒是第五聽雲,被折騰得夠慘。白鶴跛三就像是二人忠實的奴僕,一直默默地跟在後面,等到岱青蓮累了,它還可以馱著岱青蓮繼續趕路。
而第五聽雲則很少騎馬,一來他覺得四天時間已經足夠趕到渝中郡了,二來徒步遠行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修行?
他嘗試著運轉元力,每走一步都儘可能地用梯雲縱的身法和步法來完成。這樣走了一天之後,晚間休息時他發現自己冥想的效果較以前更好,吸納元力的速度似乎變快了許多。他暗暗分析,一定是長期使用梯雲縱對丹田元力消耗過巨,導致丹田對元力的需求加大。
這樣分析之後,接下來的路途,他就更加依賴梯雲縱了。他不知道,就在無意之中,他慢慢地掌握到了梯雲縱這一身法武技的上重奧義。
在趕路的過程中,第五聽雲多次試探著側面向岱青蓮打聽,想要分析分析她們母女倆的來路。可岱青蓮當真是一問三不知,她只記得自己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一路遊玩過來的。
除了趕路之外,第五聽雲偶爾也會在叢林深處溜達一圈,若是遇見足夠合適的獵物,他也會費一番功夫,飽餐一頓的同時,也達到了歷練的效果。對他來說,尋常的禽獸已經難入他眼了。
要加餐,就得捕殺開靈的魔獸,這是他給自己定的標準。
兩人一馬就這樣玩玩耍耍,終於在第四天的下午趕到了天門城。來到楚江岸邊,第五聽雲不禁想起了楚江測驗,想起了韓玄風、黃河、譚磊等人,想起了第五聽風,想起了玉玲瓏。
接著,他又想起了推免資格賽,想起了李楚峰,想起了天門李府。
上一次,他被打得人事不省,稀里糊塗地遠離了嘉陵省。這一次,他再次來到這裡,他握緊拳頭,發誓定要拿到帝星七校的錄取資格,定要斬獲武神殿的青銅徽章。
只有拿到徽章,他才能保護自己,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的家族!
想到這些後,他又開始擔心師賦和白潔。天門一戰中,李元東和七律借次皿五香堂的地道遠遁,事後並無大礙,他從何月明那裡了解到,李元東早在月前就已經回到了南蜀學院,並且獲得了推免資格。
這樣一來,目前就只有師賦和白潔還沒有消息。
如果師賦和白潔還活著的話,多半和次皿五香堂、鬼王宗在一起。而次皿五香堂在天門城的總部被連根拔起,那麼很有可能會去鬼王宗。
經此分析,他決定待此間事了,再去一趟豐都郡,鬼王宗的大本營便在那裡。
「糖葫蘆,又香又甜的糖葫蘆~」
第五聽雲思緒飄飛之際,耳邊響起一道吆喝聲。
吆喝聲傳來的同時,他感覺到有人在拽自己的手臂。看著岱青蓮不停撲閃的大眼睛,他無奈地笑了笑:「想吃糖葫蘆?那就去買啊。」
「蓮兒……沒錢……」嘟著小嘴,岱青蓮哼唧道,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得虧我早有準備,第五聽雲默默念叨著,然後牽著岱青蓮,走到商販前,買了兩串糖葫蘆。岱青蓮結果糖葫蘆,一個勁地撒嬌,喊著「第五哥哥真好」。
第五聽雲摸了摸岱青蓮的頭,道:「去吃吧。」
嗯了一聲,岱青蓮並沒抗拒。
「老闆,聽說天門城最近來了個糖葫蘆怪盜?」第五聽雲裝作無聊地和賣糖葫蘆的商販閒聊起來。
「可不是嘛,豈止是天門城,包括嘉慶城在內的周圍四五個城市,糖葫蘆都被這可惡的賊人搜刮一空。可憐了我們這些小本生意,以後的兩個月里估計就只能喝喝米湯,束腰度日了。」
商販很是氣憤,續道:「本來就只能勉強餬口過日子,被這賊人一搞,日子都難過下去咯。」
第五聽雲追問道:「那你們看見這怪盜的面目了嗎?」
「怎麼沒看見?他可是當街搶過好幾次的,說來也怪,各大商行裡面的寶貝多了去了,他怎麼偏偏跟我們小老百姓過不去?」
「那你給說說,怪盜長什麼樣子?」
「樣子看不太清楚,不過一身破破爛爛的,倒像個乞丐。頭髮也髒兮兮的,亂蓬蓬一窩,像個鳥巢……」
聽到這裡,第五聽雲已經確定了這個糖葫蘆怪盜就是落戈。
「哎,日子難過啊……」說著說著,商販又開始嘆氣。
第五聽雲勸慰道:「老闆,別這麼悲觀嘛,生活總是向前看的。」
「向前看?呵呵,年輕人,你還小,有些擔子沒壓在你身上,所以你不悲觀,你能夠向前看。」
對於商販的話,第五聽雲只是笑笑,並不言語。
臨走時,第五聽雲笑著對商販說道:「老闆,沒準兒明天那怪盜就良心發現,來把錢給補上了呢。」
說完不等商販回應,他就拉著岱青蓮,領著跛三馬,低調地混進了天門城中。明天,則是升學試第二輪正式開始的時間,他打算今晚先在天門住一晚,明早再渡江去嘉慶學院。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
天門城中的一家客棧二樓,一道黑影爬出窗戶,躍下樓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黑影身法不錯,只要不是太高的牆壁,他都能夠攀越而上。他似乎是早有準備,每到一個目標地點,就摸進房間,放下五十個銅幣過後,再悄然溜走。
如此反覆。
當第二天黎明的曙光照射向大地,天門城中的糖葫蘆商販早起之時,都會在自家的桌上發現五十個整齊疊放的銅幣。相比於他們被打劫的那些糖葫蘆,五十個銅幣已經足夠了。
城北的一個低矮屋子裡,一男一女正對著桌上的銅幣發呆。
「孩子他爹,這錢哪裡來的?」女的問。
男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一起來就看見在這了。」
女的說道:「甭管了,既然在這,那就是我們的。」
男的道:「那怎麼行?這錢來的不明不白,我看還是問問鄰居吧?」
女的戳了男的一下,罵道:「問問鄰居?你問老張,老張說是他的;你再問老王,老王也會說是他的!你個豬腦子,管他是誰的,就當是對我們那兩樹糖葫蘆的補償了。」
糖葫蘆……男的眼睛一亮,呢喃自語:「不會真是那盜賊良心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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