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著房間,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而在這樣一間清新雅致的房間裡,那張大床上躺著的卻是一個有些浮腫的男人。
子書浮夢看著南羌皇躺在床上,睡的甚是香甜,可想自己不在後宮的這些日子,南羌皇怕是根本就不能入睡。輕聲起身,子書浮夢將南羌皇摟著自己的胳膊放下。
在房間裡的香爐中,子書浮夢再次加了一點點東西,這東西可以確保南羌皇可以睡的更好。當然,這東西不論是御醫還是任何人都查不出任何問題,好在後宮嬪妃哪一個都用薰香,倒也不稀奇。
子書浮夢很清楚,此時在暗處怕是有不少暗衛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哪怕自己是南羌皇的嬪妃,哪怕自己跟在南羌皇身邊多年,但這個男人太怕死也太謹慎。
還記得一開始的時候,南羌皇私下裡不知道查了自己多少次,就是自己每日裡點燃的薰香都被一次接著一次的檢查,怕死南羌皇自己也曾懷疑過為何在自己身邊才能入睡,可惜什麼也查不到。
子書浮夢並未走遠,而是來到院落的小廚房開始做飯。子書浮夢很清楚,等南羌皇醒來,定是有暗衛將自己的行徑告訴南羌皇,而這樣的事情子書浮夢做過太多次了。
有些時候,要讓南羌皇這樣自私的男人打消對自己的懷疑,就不能做的太明顯。你做的多卻在背後做,這樣南羌皇知道,才更加的感動。
香氣傳入口鼻,南羌皇睜開眼睛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子書浮夢。南羌皇絲毫不意外,不同於後宮的那些女人,一個兩個都想賴在自己懷中獲取自己的寵愛,只有子書浮夢默默的付出。
其實,南羌皇不知道,子書浮夢不是勤勞,只是不想面對他罷了。子書浮夢有些時候,真的害怕自己哪一日會忍受不住自己的恨意,做出衝動的事情來,比如不自量力去殺南羌皇。
「皇上,您醒了?」子書浮夢走入房間裡伺候南羌皇起身,含笑開口「臣妾讓人做了些吃食,怕是皇上舟車勞頓有些餓了,皇上可要嘗嘗?」1
子書浮夢的善解人意讓南羌皇十分滿意,看著桌上簡單卻包含心思的膳食,哪怕子書浮夢說是下人做的,但吃了幾年南羌皇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子書浮夢親手所做。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南羌皇拍了下子書浮夢的巧手。太后刁難子書浮夢的事情,南羌皇是知道的,但是子書浮夢沒有和自己告狀還盡心盡力伺候太后,這讓南羌皇十分滿意。
「不辛苦的,太后娘娘對臣妾很是和善呢,就是臣妾在這裡十分思念皇上!」子書浮夢坐下後,為南羌皇布菜,聲音里都是對南羌皇滿滿的依賴。
南羌皇聽後心裡十分舒服,只是,子書浮夢精心做的膳食只是剛剛吃到一半,就看到南羌皇身邊的隨身太監走了進來,目光有些閃躲的看了眼子書浮夢。
「皇上,琴妃娘娘病了!」太監有些尷尬,這後宮裡爭寵的手段層出不窮,但太監卻覺得那位琴妃娘娘也太不懂事了,不知道皇上獨愛夢妃嗎。
口中的膳食頓時變的無味來,琴妃的確對南羌皇的口味,倒不是南羌皇喜愛琴妃。只是琴妃心思單純,身後家族不錯,南羌皇就多寵了幾分,但他願意寵著一個無知的女子,卻不願意寵著一個蠢貨。
「琴妃妹妹年紀輕輕,一路上陪皇上您怕是也累著了,這個時候皇上還是趕緊去看看琴妃妹妹吧,聽聞生病的人特別脆弱呢!」子書浮夢體貼的說道。
子書浮夢的話語讓南羌皇想到,當時子書浮夢不也一個人來此,而且還一路上伺候太后。怎么子書浮夢受的,琴妃就受不得了。
但,南羌皇還是起身,身為帝王看似掌控一切,但其實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只是後宮女子,只要不讓南羌皇生氣難做,這些後宮女子的小心機,南羌皇都可以視而不見。
子書浮夢體貼的為南羌皇整理衣服,看著如此體貼懂事的子書浮夢,南羌皇心裡也十分放鬆。整個後宮,也只有眼前的夢妃和賢妃不出什麼么蛾子。
「還是你懂事!」南羌皇誇獎了一句,隨著南羌皇離去,他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子書浮夢站在院落前,遙遙的看著自己,這讓南羌皇心裡更是服帖。2
「將朕此次得到的珊瑚,送去夢妃那裡!」南羌皇吩咐。
太監立刻去辦,心裡隱隱覺得這位夢妃娘娘有些手段,要知道那珊瑚可是皇上新得的,十分喜愛,如今卻賞給夢妃娘娘,可見今後夢妃娘娘得寵怕是會日益增加。
不遠處的院落里,琴妃躺在床上,目光含著迫切「皇上來了嗎?」
伺候琴妃的奴婢立刻上前笑著說道「娘娘放心,聽聞皇上正從夢妃那裡趕來呢,皇上可是最寵愛娘娘的,這不,聽聞娘娘病了,立刻就拋棄夢妃了!」
「那是當然,人人都說夢妃得寵,可是啊,皇上最寵的定是自己!」琴妃有些自得的說道。她就是看不慣皇上一來避暑山莊這裡,就寵幸子書浮夢,要知道,她可是伺候皇上這樣久,雖然皇上對她很好,但還未寵幸自己呢。
就在此時,南羌皇來了,琴妃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臉色瞬間就變的有些蒼白。不得不說,在後宮生存的女子,旁的本事沒有,這做戲的本事卻都是一等一的好。
「琴妃這是怎麼了?差御醫看了嗎?」南羌皇坐在床邊,不讓琴妃行禮,目光里有些關切,但是那不急不緩的態度說明他並不在意,也只有琴妃以為自己得到帝王的愛。
琴妃心裡一怕,她這是裝病,若是御醫來了,還不都給揭穿了,連忙從被子裡伸出手拉著南羌皇的手臂撒嬌「臣妾無事,只是這一路上都有皇上陪伴自己,皇上這一離開臣妾,臣妾心裡難受!」
躺在那裡的女子嬌柔美麗,若是往日南羌皇還有能力的時候,必定會和琴妃廝混一番。但此時,南羌皇心裡雖然享受琴妃的在意,但身體卻做不了什麼。
「你啊,罷了,朕就在這裡陪著你!」南羌皇說陪,就是真的陪,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做。這讓琴妃的心裡很是失望,可偏偏她也聽過宮內的傳聞,那些想要勾引皇上的,都被杖斃了。
琴妃被南羌皇給抱在懷中,心思不停的動。
不同於琴妃這裡,此時子書浮夢卻是剛剛沐浴出來,外人不知,每次子書浮夢和南羌皇接觸後,都要沐浴很久才會出來,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已經很習以為常。
「老東西在琴妃那裡了?」子書浮夢任由向總管為自己擦拭濕發,神色帶著幾分慵懶,哪裡還有在南羌皇面前的柔弱似水的模樣,簡直就是一柄沒有出鞘的刀劍。3
「是的,皇上去了琴妃那裡,看樣子今晚怕是要在琴妃那裡宿了!」若凌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其實,南羌皇不論去誰那裡睡,對於子書浮夢而言都沒有關係。
子書浮夢點點頭,她已經讓南羌皇再次感動一番,甚至更加看中一些自己。自己想要的事情已經達到,就沒有什麼心思再次去應付南羌皇。
「娘娘,這珊瑚?」向總管問道。皇上賜下的奇珍異寶不知道有多少,旁人或許會欣喜,但子書浮夢卻拿著這些奇珍異寶辦了很多暗中不可告人的事情。
子書浮夢看著這珊瑚,若是往常她直接就將這珊瑚放入私庫中,在後宮打點也好,培養探子也好,都是需要錢財的。但是今日,子書浮夢卻擺擺手「我記得賢妃很愛珊瑚,送去賢妃那裡吧!」
向總管不敢質疑,連忙就差人將珊瑚包起來,自己親自送去賢妃那裡。
「娘娘這所向賢妃示好?」若凌有些奇怪。要知道子書浮夢和賢妃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一段時間她還被子書浮夢命令調查賢妃娘娘的過往。
「不算示好,只是她如今來這避暑山莊必定是南羌皇看中的,以後要做的事情,有她的一句話或許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子書浮夢笑著說道。
她不好討好賢妃,但也不願意得罪賢妃,只是一個順手人情罷了,子書浮夢根本就不介意。這後宮裡,沒有一個女人她看的上,也只有賢妃算是子書浮夢可以看中的女子了。
「這文博也算是膽子不小,那老東西都來了,還敢如此猖狂,若不是這身邊都是我的人,怕是早就被老東西發現了!」子書浮夢將文博寫給自己的書信燃燒,眼眸里閃過決定。
「罷了,既然他如此想要急著送死,我送他一程就是!」子書浮夢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面陌生自己,眼眸里都是痛苦的回憶,她等不了了,那些人,她都要一個一個的送他們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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