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哥哥,給!」
趙萌萌將手中烤得焦黑的紅薯遞了上前,大眼睛一眨不眨,滿是無辜之色,整個人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時不時的抿嘴偷笑,讓蒼夜一陣無語。
「我已經吃了三個,飽了。」蒼夜左右張望了一番,自顧自的說了句,就是不看她。
早晨吃烤紅薯,中午吃烤紅薯,晚上還是烤紅薯,前天吃烤紅薯,昨天吃烤紅薯,今天仍然烤紅薯,再吃下去,整個人都要成紅薯了。
肉呢,說好的肉在哪裡?!
「夜狼哥哥,給!」小丫頭輕輕重複了一句,舉著烤紅薯的小手就是不縮回去,只拿大眼睛瞅著你,瞅著你,再瞅著你。
「好吧,最後一個了,再不要了!」蒼夜被那雙大眼睛看得麵皮生疼,無奈之下,手一伸,便將一隻兩三斤重的烤紅薯拿了過來,鬱悶至極的哼了句。
待將這隻烤紅薯啃完,見小丫頭又要起身朝廚房奔去,蒼夜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的小手臂握住,一嘴紅薯味的說道:「我真飽了,有事和你說。」
趙萌萌把一雙剪水明眸眨了眨,俏生生道:「夜狼哥哥,你說,萌萌都聽你的。」
「這次出了這麼大簍子,整個演武場都化為灰燼,趙摩晟即便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蒼夜組織了一下語言,頓了頓,見趙萌萌只瞪著眼瞅著自己,不由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接著道:「便是連趙|紫陽估計也要跟著吃掛落。而我們兩個本該死的人卻活得活蹦亂跳。估計會有人看不過眼,接下來的日子。各種陰謀詭計,陷害栽贓都不會少。」
「夜狼哥哥放心。有你在,我才不怕哩。」趙萌萌抬了抬下巴,一副怡然不懼的神色,道:「再說,我趙萌萌也不是好惹的!」
蒼夜麵皮抽了抽,不忍打擊小丫頭脆弱的心靈,接著道:「他們的目的主要是想除掉我,我活著一天,他們的恥辱就存在一天。只是礙於族法家規,他們不敢在明面上動手,只敢在私底下使用一些陰私手段。」
「只是對這些打歪主意的人,我卻是不怕,保管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只是,你我締結了生死血契,一死雙亡,有些人對付不了我,便會轉而對付你。畢竟只要將你殺死,我也就會隨之會斃命。」
「對不起,夜狼哥哥,我又拖累你了。我真沒用。」小姑娘眼睛泛紅,好似要哭出來,極其可憐。她低著頭,使勁的用腳尖踩呀踩。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是被拋棄的貓狗。格外生憐。
「無所謂拖不拖累,我們性命相連,一損俱損,日後這樣的事情必然還會遭遇更多。當務之急,就是要教授你修煉,提升你的實力,讓你初步擁有自保的能力,將來即使面對一些突發狀況,也能應付一二,至少能拖延一會時間,撐到我趕到。」
「啊,真的可以嗎?」小丫頭一蹦三尺高,眼中滿是亮晶晶的輝芒,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聽錯。
「當然,你現在年紀還小,真是打基礎的時候,先從樁功開始,十二獸形樁法,這是我自創的。」
蒼夜點了點頭,示意小丫頭站到空地中央,開始手把手的傳授。
於是,破敗小院的空地上,一大一小兩道人影相鄰而站,十二種獸形在他們手中不斷變化,間或夾雜著蒼夜耐心而詳細的講解。
時間很快就過去,三個時辰後,小丫頭吐著舌頭,汗流浹背,無力的躺在地上喘氣。
「夜狼哥哥,我們就這樣沒事了嗎?那崩塌的可是趙氏的演武場吶!」趙萌萌像一灘軟泥,眼睛卻是滴溜溜的轉,顯然她一直提心弔膽,未曾真正安心。
畢竟,那崩塌的可是演武場,是趙府內一座極為重要的建築,更嚴重的是,這次崩塌的事故與他們兩人有關,且演武場崩塌的現場,還死了很多人,至少有兩位數以上的趙氏子弟,過百名武衛侍從殞命當場。
當時,兩人從廢墟中離開時,入目的便是一片滿目蒼夷的慘景。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有趙|紫陽和趙摩晟這兩個趙氏的嫡子在前面頂著,我們即便受罰也是小懲,畢竟,我們也是受害者,尤其是我,如果我不是擁有秘寶護身,早在第一時間就死了。」
蒼夜搖了搖頭,看著微微鬆了口氣的趙萌萌,道:「不過,我們不能大意,白狼堂肯定還得走一趟,來請我們的人估計也快要到了。」
話音剛落,小院的破門便被推開,緊接著一個棕衣小廝走了進來,看到蒼夜後眼前一亮,忙不迭的上前,低眉順眼的道:「夜狼武衛,還有萌萌小姐,家主請你們去一趟白狼堂。」
「好,稍等片刻,我們就走。」蒼夜點了點頭,示意賴在地上的趙萌萌去換身衣服,畢竟先前修煉時,渾身大汗,先前她又賴在地上打滾,此時像個泥猴子,邋遢又滑稽。
……
白狼堂,殿堂內。
趙雲松面沉如水,端坐在玉台狼座上,渾身逸散著恐怖絕倫的氣息,如威如獄的氣勢壓得整個殿堂都在顫抖。
整個殿堂悄無聲息,卻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空氣都仿佛凝固,讓人感到窒息。
玉台下方,趙|紫陽底下了高傲的頭顱,滿臉鬱悶之色,他此次完全是受了池魚之災,原本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居然在最後關頭出現了失控,整座演武場都毀於一旦,讓他這個主持者有口難辯,可以想像,接下來的日子,他必然會受到一些有心人的口誅筆伐。
與趙|紫陽還算鎮定的表現相比,跪伏在地的趙摩晟此時已經是徹底慌了手腳,他此時汗流浹背,臉色蒼白無有一絲血跡,渾身簌簌發抖,眼神凌亂,再無先前半點神采。
作為趙氏的嫡子,趙摩晟天資聰穎,風度出眾,卓爾不凡,一直以來被趙雲松寄予厚望,先前被蒼夜脅迫逼死方管事後,趙雲松為了替他找回場子,甚至動用了家主的權威,定下了賭鬥事宜,將蒼夜逼入了絕境。
但沒料到,在天時地利人和通通占儘先機,人力物力紛紛處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趙摩晟不但未能贏下這場賭鬥,反而讓事態在最後時刻失控,十一名化海境武衛集體自爆,不但摧毀了演武場,更重要的是,此事所產生的嚴重負面影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發酵,在那些招募而來的武衛與侍從心中已埋下了一顆反抗的種子,往大里說,甚至動搖了趙氏雄霸萬里的根基。
君不見,十一名化海境武衛集體自爆後,現場有十數名來不及走脫的趙氏子弟和過百名僕從武衛為之陪葬?
趙氏的子弟,即便是不受重視的旁支,在身份上也絕非這些出身卑賤的武衛可以比擬,但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卻有十數人齊齊為那些原本不被他們放在眼中的螻蟻陪葬。
此種所蘊含的意味,所造成的影響,足以讓一些心思伶俐之人心底發涼,毛骨悚然。
捅下這麼大的簍子,即便趙雲松再偏袒,在族法家規面前,在一眾被驚動的家族族老面前,也難以再替趙摩晟遮掩。
更何況,鬧出如此大的事情,找不出一個罪魁禍首,難以在眾族老面前交代,而在此事中,能被稱得上罪魁禍首的除了趙摩晟以外,還能有誰?趙|紫陽麼?
一個是嫡子,一個是侄子,這個選擇看似艱難,實則根本不是問題。更何況就事論事,最後一輪的自爆戰術也是趙摩晟制定的,理所當然也該承擔主要責任。
良久,就在趙摩晟惶恐近乎絕望時,狼座上的趙雲松終於開口,聲音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十七名趙氏子弟,其中八名嫡系,十一名旁支,另有一百二十六名武衛僕從,全都死了。」
「此外,還有出逃時推擠踐踏受傷共計八十七人,其中重傷殘廢十三人。」
「趙摩晟,你可知我趙氏有多久未曾受此重創?還是在我們趙氏自己的府邸內。」
「家主……我……有罪!」趙摩晟每聽一句,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顫抖一分,到了最後,他哽咽痛哭,懊悔萬分,難以自拔。
「你不是有罪,而是有大罪!」趙雲松「騰」地自狼座上站起,指著趙摩晟憤怒咆哮,聲如洪雷,震得地面都在簌簌發抖,整個殿堂內的空氣像是被抽乾般,讓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十七名趙氏子弟因你而死,一百二十六名武衛僕從因你而亡,還有十三人因你而落下傷殘,你可知家族花在這些人身上的修煉資糧有多少?如今都因你統統都打了水漂。」
「甚至連我趙氏自紮根血狼城之日起就已築成的演武場都毀於一旦,因為你,我趙氏顏面掃地,先祖蒙羞,淪為城中笑柄,族中子弟心神恍惚,武衛僕從心思浮動,你罪孽深重,縱萬死難辭其咎。」
「趙摩晟,你可真的知罪?」(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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