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情況,只要魍魎宗不是真的任人唯親,來自淨土宗和十步院的金丹修士自是不會說的太多。
因為這樣情況同樣出現在另二處防禦地,他們二宗做法一般無二。
莫看魍魎宗金丹修士口中說的「有實力者居其位」,內心總是想要安排自己熟悉的部下,一方面是更加信任,另一方面更能充分的調派和指揮。
「一會我就讓他沒看戲的心了!」魏重然淡淡的說道。
劉姓四名金丹修士則是不置可否,如果自己一方徵調過來的弟子,真的能贏得隊長之位,倒也是他們樂得其見的。
同時,幾人神識也一直留意那站在門邊的青年弟子,雖然那人也是假丹境界,但好像新突破不久的樣子,氣息少了悠長和凝重。
於是四人心中覺得魏重然可能太高看自己的弟子,不能自己生猛,弟子亦是如此。
他們當然不知道,李言即便是聽了魏重然的話將境界完全展露出來,可依舊是在氣息上做了調整,儘量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注目。
青蝠營,在國字臉修士等人看向後方時,首先是那些築基大圓滿以下的修士都向後退了幾步。
卻有一名身背竹簍的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還站在原地,他一臉笑嘻嘻的看著留下的八名假丹。
湯明龍則是看了看幾人後,也是默不作聲的退到了後方,他已失去了鬥法的資格。
宮元台這邊一方早就選好了人,這些修士已然一起戰鬥了一段時間了,對彼此都是相當的了解,所以選人也是很容易的。
當然首先就是宮元台自己了,另二人則是一名老君峰弟子和一名四象峰弟子,均都是假丹之境。
他們氣息凝重而悠長,一看就是根基特別紮實之輩,那些歸屬魍魎宗的修士,這次倒是沒上了,都看出這群人就是想與魍魎宗修士鬥法的。
只是當他們看向對面時,都是覺得有些奇怪,對方十名假丹,除了王凝站在場中之外,湯明龍退去。
尚有八名假丹站在前方,何況「怎麼還有一名築基大圓滿修士?」
而且看對方那些人的意思,好像對這名築基大圓滿修士並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樣子。
宮元台他們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叫嚷最凶的幾人中,應該就有此人。
而就在他們疑惑間,站在原地的八人中,又有幾人互相望了一眼後,猶豫了片刻後,又有五人退向了後方,他們中有剛進入假丹境界不久的,也有自認所習功法不如別人的。
雖然他們彼此之間不一定都熟悉,但有些人還是相識的,當然知道自己法力的深淺。
留下的三人中,背著竹簍的書僮笑嘻嘻的依舊沒有退回的意思。
而後,書僮就盯著其中一名臉色陰沉的青年說道「喬白夜,你怎麼還不下去,上次的虧難道沒吃夠,嘿嘿嘿」
名喚喬白夜的陰沉青年也是一直盯著書僮。
「布羅,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還厚顏的站在這裡,你只不過是仗著法寶犀利罷了,真動起手來,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呵呵,喬白夜,你說這話前,不考慮一下臉上那道傷疤嗎?」
布羅臉帶譏嘲之色,絲毫沒有退讓,陰沉青年聽完後,就見這裡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臉頰邊的右耳處,陰鬱之色更濃了幾分。
在他右耳垂下方,臉部有一道細細的傷痕,這傷痕肉芽還呈肉紅色,顯然是受傷沒多久的緣故。
「你那好,今天喬某好好領教一下你的手段!」
喬白夜見這麼多人看向自己,心中惱怒之極。
就在前幾天徵調匯集在一處傳送點時,喬白夜見到布羅多喜與別人吹噓自己曾經的過往,在他們這些修為高的修士面前也私毫沒有收斂之意。
他也聽出布羅來自淨土宗管轄區域,和他是來自同樣的區域,不由惱怒此人給淨土宗丟了顏面。
此人如此輕浮孟浪,他都覺得實在看不起去,喬白夜便出言譏諷了布羅幾句,叫他閉口,不可再胡言亂語。
這下布羅可就不幹了,本來無事他都會生出些事來的,何況有人當眾訓斥於他,當下二人就在聚集點中動起了手。
雙方都顧忌那裡隨時會惹怒金丹修士出現,所以動手之下還是留了些手,這樣一來,喬白夜可就吃虧了。
他大沒有動用大威力仙術之下,卻是不知布羅的狠辣和無恥,布羅雖然也未全力施展修為,但他驅使法寶相對可就容易了許多。
一來就是四五種法寶齊出,一下就把喬白夜弄的措手不及,手忙腳亂中,一個疏忽,耳垂下方臉部就被布羅打出的月華銀盤鋒利邊緣割破了少許。
上來就吃了一個大虧,他大怒之下就欲找布羅拼命,卻聽到遠方一聲冷哼,頓時嚇得他與布羅臉色大變,體內氣血翻湧之下,身形已是不由自主的後退十幾丈,各自分開。
正是有聚集點的金丹對他們施以小懲,令二人心神都受了震盪,一時間胸中難受之極,哪裡還敢繼續動手,只能悻悻作罷。
那一日二人偶爾的交手,可是被不少人看在了眼裡,他們由此對布羅也是刮目相看,即便是喬白夜大意,但這也絕對不是吃虧的理由。
何況,對於這種多寶修士,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肯定是來自某個大宗門,所以,今日一些假丹修士並不想得罪布羅的。
他們心中還有其他想法,如果王凝和另一名青年都是輸給了宮元台,他們上去也是白搭,所以喬白夜和布羅誰上都一樣。
只是喬白夜前段時間吃了虧,一知沒機會找回臉面,今日剛好,明知布羅有些來歷,卻也不太在意,他喬白夜出身可是一流大宗門。
這布羅今日不但唆使最凶,而且到了最後,竟還真想與對方假丹修士較量,自不量力到這種程度,可笑的是還讓自己下去,喬白夜身上氣息勃發,似在下一刻就要出手。
而就在這時,站在場中的王凝則是秀眉一皺,她看看了就要動手的二人,最後還是傳音給了喬白夜。
「喬兄,我雖然不是你們淨土宗的修士,但你二人那日打鬥後,我還是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書僮的來歷,他應該是聖州左囚丹的貼身書僮。」
說了這一句後,王凝便住口了。
手上已有靈力光芒閃爍的喬白夜聽聞身體輕輕一頓,氣息為之也收斂住了,然後他疑惑的看向了場中的王凝。
他哪日與布羅動手後,可也是向別人打聽過書僮來歷的,只是他的好友中並無人認得此書僮。
這也難怪,布羅本就很少行走江湖,以往都是跟著左囚丹身後的,也是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
二年前從北冥鎮妖塔出去後,回家便聽從了左囚丹之言,安心在家閉關了,更是少有單獨外出。
而王凝打聽之人則是恰巧二年前也曾進入過北冥鎮妖塔的,後期就聽說有一書僮,身背竹簍,四處找人作生死斗,鬧的北冥鎮妖塔一時風雨無限。
此書僮如此作死,可卻一直未死,反倒是名聲越來越大,最後有人才傳出書僮應是名聲滔天的修仙世家左家的之人。
書僮之所以能進入北冥鎮妖塔,那是因為他的主人是盛名之極的左囚丹,而且在北冥鎮妖塔沒有身死,也是與左囚丹有關的。
一個能讓淨土宗這種巨擎都給上薄面的左囚丹,可見其名頭之響。
王凝並未再看喬白夜,她也不想未與魍魎宗交手之前,喬白夜二人自己就先打了起來,倒是讓對方看了笑話。
何況她認為有她一人就足夠了,剩下之人誰上都一樣,最後打敗了宮元台,如果自己一方誰還不服,那麼同樣打敗他們即可。
王凝向來要強,她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把溋水門發揚成四大宗門那樣的巨無霸存在。
所以布羅他們提議隊長一職存在問題時,她也是認同的,強者就應有一顆無懼的心,隊長就應敢接受隊中任何一名修士的挑戰。
只是未想到,那名所謂的隊長還未現身,他們魍魎宗弟子對提議不滿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宮元台忽然腦海中響起魏重然的聲音。
「你們快點結束這些小事,留些時間好好休整,辦件事情都拖拖拉拉。對方不用再下去人了,一邊四人,你們這邊再上一人」
然後,宮元台就楞楞中慢慢轉過頭去,他看向了院門處,那裡站立的許多修士中,有一青年正倚在牆上,雙臂環抱瞧著這裡。
於是,下一刻,宮元台立即收回掃過去的目光,看向對面四人,這時的布羅已後退數步,正盯著喬白夜。
而喬白夜則是眼中露出猶豫神色,他當然知道聖州左家,那可是煉丹世家,是能提供給修士修煉晉級和保命重要資源。
也是修仙者最不願意得罪的一種修士,別人想與煉丹宗門或世家拉上關係,燒香拜佛都不一定能行,自己難到真要和對方繼續動手?
特別是那位「二分陰陽」左囚丹已無限接近了宗師級別,那可是能煉製出五品丹藥的丹藥大師,是最有可能成為這世間第四位丹藥宗師之人。
這書僮若是左家普通一名家丁,他也是不予考慮的,可王凝說他偏偏還是左囚丹的貼身書僮。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們門派願意得罪的,如果左囚丹說上一句話,可能自己宗門從此再也無丹藥可買。
哪怕是自己開爐煉製,也許煉丹原材料大部分商鋪不願出售給他們了。
可若讓他就這般退下去,他話已放出,那以後還如何在這裡立足,尊嚴瞬間就掃地了,一時間真是讓喬白夜恨恨不亦。
也不知道是恨自己,還是恨對方早不說出自身的來歷。
而就在此時,對面的宮元台再次開口。
「你們也不用麻煩了,難道真要在此打上拖上一天不成,你們就四人吧,我們這邊也再加一人,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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