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來了,這天殺的賊老天,你弄出這等絕地,老子不還是出來了」
他的聲音在四周迴響,震盪天地!
這是一名灰衫老者,身材高大,一頭雪白長發披散至肩,面龐清矍,雙目中如淵如海,深可不測。
長笑過後,他懸停在半空中,看著遠方迥然不同的天地,抬頭望了望久違的陽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感受著帶著絲絲暖意的氣流入體,灰衫老者眯了眯眼。
「三十一萬年了,時光悠悠,也不知其他四門如今傳承怎樣?
這一次被困的太久太久了,終是來到了這片地方,可難為死老子了。
也不知在這片遠古時期,仙靈界大能都未能建立傳承門派的地方,是否真有傳說中的優異靈根,否則豈不是虧大了。」
他感受著天地間純淨靈氣,在心中想著。
「嗯!不管怎樣,總算是來到了這裡,得好好尋上一番才是了。
哦,對了,那名叫李言的小子是否從季姓修士手中逃走了,此間事了,定要回去尋尋他才是。
若是死了,季姓修士無論如何也要宰了。不過那李言若還活著,癸水仙門可就算有後了,也不知千重和凝珂他們四人又是否尋到傳人了?唉!」
灰衫老者心中感嘆著,早知道能遇到李言,他就不用來這裡了,害得他差點永遠陷落在那片絕地之中。
「在這裡要是再能找到一名弟子就好了,不過,若需要離開這裡時,哪怕就是撕破虛空,走進無盡亂流空間中,我再也不踏入那片冰雪天地了。」
灰衫老者回頭看了看兩座冰峰間吹出的雪花和紅色雷電,不由麵皮抽了抽,心中依舊鬱悶之極。
旋即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人已憑空消失不見,只留下這裡截然不同的兩片天地,持續著天荒地老的不變更替。
荒月大陸,十萬大青山外圍的一處山村中,一位年近五十多歲的漢子揮著手中的鞭子,口中吆喝著號子,將滿滿一大車的稻穀拉回到了村中。
踏在光滑的青石鋪就的路上,漢子身體特別的健壯,一塊塊黝黑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在陽光下活力四射的跳動著。
漢子面容依稀與李言有幾分相似,只是皮膚粗糙,肌膚更加的黝黑,臉上已有皺紋出現。
他沿途與人打著招呼,憨厚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顯得質樸無比。
待他趕車走到自家門口後,便開始用鐵叉卸下車上的稻穀,然後平攤在院前地面之上。
這時從屋內走出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身體與漢子一樣的粗壯而結實。
「爹,田間還有多少?您休息一下,這些我來做就行了!」
漢子聞言,也不抬頭,將置於地上的稻穀用鐵叉撥開攤平,口中笑道。
「噢,是文武啊,你回來了,這是最後一車了,你們入山幾天,收穫如何?」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用力將鐵叉再次插入車上稻穀長長穗中,然後一用力又挑了起來。
被喚做文武的青年順手把靠在牆上的另一柄鐵叉拿起,幾步就走了上來,向著手心吐了一口吐沫,也用力將鐵叉叉入車中稻穀之中。
「還不錯,每戶能分上一隻豬腿的分量和一些鹿肉、毛皮的。
只是國新爺爺腿上受了點傷,被鹿角刺了一下,不過,將養十來天就沒事了。」
漢子聞言,手中挑起稻穀的鐵叉在空中就是一頓,然後一用力將一小堆稻穀翻挑在了地下,他臉露不滿的說道。
「我早就不讓國新叔入山了,這一次因要照顧你爺爺,還有田間這些事情,我才沒過去看他,他老人家怎麼又跟去了?」
「爹,這怨不得我們,我們入山後,國新爺爺都已在山中等著了,入山的路他可比我們都熟悉。
勸他回來又不聽,總不能再強行讓人送回來吧,在山中我們已經很小心照顧他了。
只是國新爺爺趁我們不備,見有山鹿入阱,他自己衝上去的。
那般情況下,受傷的山鹿見有人上前,拼死相搏,怎能護得住周邊的人!」
「唉,這下也好,受傷後,看他以後還進不進山了!」
中年漢子念叨著,但也知道,也就是短時間「國新叔」能老實待在家裡罷了,隨後無奈的一嘆。
「待會,我過去看看國新叔!」
青年聽聞不由眼睛一亮。
「爹,你是不是拿五叔留下的仙藥送過去給國新爺爺的,從小就聽說五叔是認識仙人,但是這麼多年了,他怎麼一次都沒回來過?」
漢子聽聞搖了搖頭。
「那些藥早沒有了,但是盛藥的瓶子如果用水沖沖,倒出的水還是比我們自己的療傷藥要好上許多的!
你可能不要這麼大聲,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說起你五叔,不能說起你奶奶和爺爺就是因為這個才撈下病的」
漢子忽然壓低了聲音,一臉嚴肅的訓斥著青年。
青年立即回頭看向院門,見並沒有動靜,這才臉帶愧色低聲說道。
「爹,就是一時嘴快,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那五叔他」
「不說了,不說了」中年漢子神色有些黯然的擺擺了手。
見漢子這般模樣,名叫文武的青年再也不敢多問,他知道自己的爹看似脾氣很好,但一旦發起脾氣來,就會直接動手打人。
自己到時免不了挨上一頓胖揍的,到時就是娘來了也勸不住。
他當然聽說過那位從未見過面傳說中的五叔,而且村裡有不少人都說過關於當年五叔帶了兩位仙子來村裡的事情。
據說自己不但也見過五叔,那人還抱過他呢,只是那時的他太小,記憶很模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又像是沒有。
關於五叔的一些事情,他自小從村中許多人口中聽了不下千百遍,其實早已在心中勾勒出五叔的的模樣。
但是關於五叔自小在家中之事,當然是自家人最清楚,所以,他希望爹能多說一些這位神秘的五叔。
只是爹爹向來沉默寡言,什麼事情都願意多說上一句。
倒是爺爺奶奶最願提起的就是五叔,不過只要一提起,爺爺就是沉默許多天不說話,奶奶則像被人上身了一樣,嘴裡一直念叨個不停。
最常說的就是一句。
「老五這是把我給忘了,把我給忘了」
漢子正是李言的三哥李偉,他嘴上不想提及李言,但在心中已是在默念著。
「老五,你是死在外面了嗎?爹娘雖然有你留下的仙丹,但身體卻是越來越差,心病難醫啊!
你你到底是死是活連家都不要了,爹娘也不要了」
李偉沉默中,很快將車中稻穀與之前幾車均攤的鋪了一地。
待曬得差不多後,就可以打場了收谷了。
李文武則是讓他回屋休息,剩下收拾車牛一些事情,他勤快的去做了。
被兒子勾心事後,李偉沉默著走直了院中,迎頭看見了從灶房走出的婆姨,當初的小玉已然成了中年婦人。
「收拾好了嗎,你先喝口水,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見李偉回來,她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輕聲說道。
「哦,小傑和小月呢?又跑哪去了,今天周秀才去城裡,他們怎麼也不知在房裡溫習功課?」
李偉如今膝下有兩子一女,二子已有十五歲,小女也已十二周歲。
都快吃飯了,他也沒感受到屋內那一雙兒女的聲響,就知道又跑出去了,不由皺眉不滿的問道。
山村人起名字向來都很隨意,李偉亦是如此,除了大兒子文武是有些期盼的寓意外,餘下兩個孩子就當賤養了。
能將他們養大成人,成家立業也就行了,所以名字倒是沒有太多的含義了。
不過自從聽了李言的勸告後,李偉一直讓他們多讀書,眼看李傑就要去鄉試了。
至於女兒李月,也就當是多讀些書,日後看在她知書達禮的份上,也許能嫁好人家就是了。
「他們去陪爹娘了,最近爹爹煙抽的越發厲害,咳嗽的很,勸他也不聽,說急了就關門。
娘老是喜歡沒事待在後屋那間偏房裡,一坐就是半天,自言自語。
所以小傑和小月過去看他們了,剛才文武回來後,也去看過二老了!」
小玉臉帶憂色的說道,李偉聞言點了點頭,爹娘最喜歡這三個孩子了,尤其是對小傑。
那是因為小傑與李言有五六分像,尤其是一臉平靜,極少說話的性格。
他當然明白自己妻子說的那間偏房含義,是自己與老五小時候住的房間,老五留下許多金銀後。
自家已經蓋起了許多間寬敞大屋,可是那間偏房,爹娘就是不許動。
最多是修繕一些損壞家具和房頂罷了,除了自家幾個人,外人更不是允許進入的。
李偉嘆了一口氣,默默向後堂走去。
「你把飯菜端到後面來吧!」
李言回到「聖魔城」時,已是第六天傍晚時分了。
他在「土斑」中一直計算著時間,最後才小心翼翼的探出神掃視周邊。
他並不擔心趙敏怕他出事,他與趙敏的生死,早已一體。
在確定周邊沒有危險後,李言才一閃從「土斑」中走出。
但他片刻也沒有停留,收了「土斑」後,就在地底施展土遁之術,再又折了幾方向,遁出近萬里後,這才破土而出。
這才找准方向向「聖魔城」飛去。
李言這次再次易容,幻化成一個中年大漢重新交了靈石後,現次進入了城中。
然後,他就在一些酒樓茶肆中逗留了一番,想從中看看是不是能得到什麼消息。
畢竟那座山脈鬧出的動靜可不小,無論東籬青是生是死,以「聖魔城」如此近的距離,這個時候已然是消息滿天飛才是了。
隨後,李言就聽到了「聖魔宮」一位元嬰死亡,「鬼蛟族」盡數被殺的消息。
李言對此心中又是驚愕,也同時極為滿意。
他沒想到東籬青真的給自己弄死了,他之前雖然也有這種期望,但覺得對方活來來的可能性更大。
他沒有立即聯繫趙敏,而是尋一偏僻之地恢復樣貌後,心緒起伏中回到了店鋪之內。
李言剛到店鋪不久,正在凝眉思索的他就是神情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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