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放下筷子,用手背抹了下嘴上的油漬,有些疑惑的道。
「言哥,你現在又不缺銀兩,舊物大可扔了,這個也帶給昌伯啊?」
李玉也小聲地附和。
「是啊,言哥你現在可威風了,要官有官,要富貴有富貴,還這般節儉。」
另一桌的陳安、李引二人本就時刻注意李言,這邊發生的事情自是看在眼裡,當下二人也是有些疑惑的望著李言。
他們可是知道這位爺的敗家,今天怎麼會把用過的腰帶也要帶回去了。
李言展顏一笑。
「你們懂個什麼,這可是師傅他老人家賜給我的腰帶,把這個帶回去讓爹娘也見識見識。」
李玉聽了這話,恍然說道。
「我明白了,這就是說書人常說的像什麼尚方寶劍之類的東西吧,這樣以後村里若是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也能拿這個來擋些災禍,對不?」
李山在一旁也是頻頻的點頭,陳安、李引也是明白了這由頭,這種事情官場上可是多了去了。
經常一些官員的老家宅子裡就有當朝皇帝或一些大官賜的馬褂、簪子、扇子,甚至寶劍之類的物件,這些物件有時比衙門告示還要有用。
季大人可是這一片的要員,給的東西放在老家宅子裡,自是比一些文書還管用了。
李言這也是臨時起意,畢竟這條腰帶他也是帶了幾個月的,後來雖然也是又買了幾條,但這條他用時間最長,把這條腰帶給了爹娘,就當留個念想吧!
這也是有些衝動之舉了,待看得陳安、李引二人有些疑惑時,就有些後悔了,好在心思轉得快,並且李玉當真也是接得好,無意間倒是省了解釋了。
「就你知道的多,呵呵呵」
李言笑著用手拍了拍李玉的肩膀,然後看向外面的直射的日頭,心中一嘆。
「終於要開始了,也許今日就是自己命喪之日了,無論如何那就拼了吧!」
此時,距離青山隘數萬里之外的大青山空中,正自西而東遠遠地有道光華飛掠而來,這道光華中有一梭形之物,其上有三名青年正在交談。
「吳師兄,執法隊的師兄確定了那『尋仙一脈』之人就在皇朝境內的麼?」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微胖,圓臉大眼的青年,而他所問之人卻是一身形精瘦,臉似馬面之人,其皮膚泛黑,面色陰沉。
其旁邊還有一名青年,約莫二十上下年齡,面白無須,表情溫和,三人服裝皆是一身墨綠色長袍。
被喚作吳師兄之人手臂的長袍袖口,不時有幾條斑斕蜈蚣從其間遊走而出,在其胸前身後交叉上下遊走一番後,又鑽入其長袍袖口之中
不一會,那些斑斕蜈蚣則會再次鑽出遊走一圈,繼而再次鑽入袍口之內,端得是讓人頭皮發麻,但這梭形之上的其他二人卻恍若未見一般。
「是的,我等奉命而來,就是得了執法師兄之令。他們令中有言,此人就在皇朝境內青山隘城中,是當地守軍的軍師。
我等這次去後,只待再次確認無誤後,本就可將其斬殺。但執法師兄言明,執法堂主卻要活口,擒回去後去飼養那纏魂絲蟲。」
「啊,纏魂絲蟲?」
那名圓臉大眼青年聽了後,不由驚呼出聲,那可是歹毒之極的刑罰,想想就讓他渾身發冷,面色發青。
而另一名面白無須的青年,此刻溫和的表情也是一滯。
「吳師兄,你是否搞錯了?動用這種酷刑,可是有違天和的。」
「哼!我如何能弄錯,這是我反覆確認的,當初我接到命令時也像如今你二人這般反應,也不知道執法堂那些瘋子是如何想的?」
「噓,不要議論執法堂之事,我們這幾峰,除了魏師祖的那峰不設執法堂外,其餘哪一峰執法堂不都是狠辣之人。
但這卻不是我們這些凝氣期弟子可議論的,否則,一旦被他們知曉,我們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那名溫和青年臉變了變後,開口向另二人說道。
那二人聽了這話,同樣也是臉色一變,也不再繼續此話題,那名吳師兄又道。
「本來這事不是由我們來做,可是本次門內五年大比,本峰那幾名在外的執法堂師兄、師伯都要回去。
現在就只有把此事交給我們做了,不過好在那『尋仙一脈』之人修為不是很高,可能就是凝氣二三層,甚至是一層左右的境界。
以我們幾個實力,哪怕是一人也是可以完成這任務的,只不過他們想擒活的,便差了我們三人同行。
同時,我們還要從其身上得到本峰入門功法原本,必須將之一同帶回。」
那二人聽後點了點頭,他們對執法堂師兄、師伯的手段還是佩服的,向來情況都是很準,倒不會有什麼多疑。
既然說了那人的境界,想來最高也不會超過凝氣期三層,他三人中兩個凝氣期九層,一個凝氣十層,何止是高看那人了,簡直就是有些勞師動眾了。
「不過,還有一事,執法堂師兄說,有位師伯近期才發現,那位『尋仙一脈』之人可能還收了一名弟子。
但這名弟子卻不是『尋仙一脈』之人,只是那人在凡界找的一名具有靈根的凡人,那麼他這位弟子也是要擒回去的。」
吳師兄又開口說道。
「噢?還有一名弟子?」
溫和青年問道。
「是的,到時一起擒了便是。」
吳師兄目光陰陰的道。
「那這人倒是可憐了,擒回去後,也不知做何處理了?若是連坐了,倒真是冤死的鬼了。」
圓臉青年有些同情的表情。
說話間,此道光華已向東急馳而去,其間的話語聲也是越來越遠了。
青山隘城內軍營中,劉成勇在自己營舍之內走來走去,不時看向外面,他今日本是當值的,卻接到大帥密令,讓他換崗後在軍中等待李言。
到時一切依令行事,這時已過了午時,那李言卻還是未來
元帥府中,季軍師正坐在大堂中與洪元帥商談。
「大帥,今日為何不在軍中議事?」
季文禾看了一眼洪林英淡淡的問道。
「因為今日之事是孟國前哨中密探剛帶回的,我覺得此事尚不宜讓太多人知曉,故而我倆先行商議後,再與諸將共訂。」
洪林英喝了口茶,面色嚴肅的說道。
「噢?那孟國前哨中密探又有發現了什麼?」
季文禾聽罷也是坐直了身形,畢竟他還是要在其位謀其職的。
「今日上午,那邊傳來信息,近日孟國將會從其他幾處調撥大軍,然後向『落仙坡』......」
李言看了看窗外日頭,已是午時過了約莫半刻鐘的樣子,站起身來便對李山、李玉一笑。
「我要回去了,近日修煉越發的緊了,可能後面一些時光也是無法相見。」
李山、李玉聽了也不為意,他們全村人都知道李言拜了季軍師為師,正在刻苦修煉武功,這可是別人羨煞不來的,便也起身。
「言哥,我們知曉了,也會把你的情況和村里來的叔件們說清。」
「嗯,那我回了!」
說罷,李言隨手丟了一錠銀兩於桌上,轉身向外走去,陳安、李引二人也是趕緊跟上。
他們三人出得酒肆後,便在樹下解了馬匹,上馬向北城門外奔去。
不大一會便來到了北城門口處,那些軍卒看是他們三人,連忙行了一禮,移了攔路的阻物讓他們出門揚長而去,現在北門幾支小隊守值軍卒,可沒有幾人不識得李言這號人物的。
一路十分順暢,李言擔心季軍師或因有事耽誤而出來了晚,怕與自己謀劃的時間相撞,迎頭遇見可就不好辦了。
這也是午時後,又在城內耽擱了半刻鐘原因,但好在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一路無事,他們三人很快便回到了軍師府中。
李言下得馬後,扔了馬韁便向谷內緩步而去,陳安、李引二人自是料理幾匹馬去了,並且今日他們也甚是寬心。
今日入城除了吃喝了一頓,這位爺並沒有犯病,更沒有再去採買任何東西。要說採買也就是買了條腰帶罷了,還在這位爺腰上扎著呢。
李言入得谷後,第一時間便提起了精神,然而他並未發覺有神識探出,這倒讓他心中先放寬了些許。
接下來他並沒有猶豫,徑直向第一間石屋走去,石屋門沒有關閉,他來到門前躬身一禮。
「老師,弟子求見。」
停了停後,屋內並無反應,他於是向屋內走了進去,待進屋後,他環顧其內四周,見真的並無一人,他這才內心暗暗一松,然後轉身快步向自己房內走去。
入屋後,他迅速拿出筆墨紙張,屏息凝神後,定定了心,便在其上寫了起來。
不大一會後,他放下了筆,拿起紙張反覆的觀看起來,繼而「嘩」的就將其撕了。
隨之,又重寫起來就這樣反覆寫了數次,額頭上的汗水也是越來越多,當第四次寫完後,他又仔細的看了看。
此時頭上汗水已是密密麻麻,終於,他長呼了一口氣,把這張紙放在桌上涼了起來,轉身便把剛才撕的幾張紙點燃。
待這張紙張燃燒殆盡後,他仔細的把這些黑灰裝在一個小布袋裡揣入懷中,站起身去了水潭邊上,再抬頭看看四下確是無人後。
低身就把這些黑灰散入了水潭四周的花圃中,並順手翻了幾下土。
在水潭裡洗了把臉,李言再次迅速轉身返回了石屋,回來後紙上墨跡已基本涼干。
他拿起這頁紙張,再看看屋內,又看看自己周身上下,確定沒有什麼東西可帶後,轉身快速向外走去,他可不確定洪林英能拖季文禾多久。
當他來到谷口處時,便呼喝起陳安來。
「陳安,陳安!!」
陳安正在午睡,剛才喝了些酒,頭腦有些暈乎乎的,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剛進入夢鄉,忽聽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本能的彈起身來,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便竄了出去,直至他出得門後,這才反應是李言在喊他。
不由的心中不安起來,這才剛回來,怎得又叫上了,難道又發病了?
待他來到山谷前,李引早已站在李言面前,正在看著手上的一張紙,他幾步走到李言面前。
「公子,有何事?」
李言撇了他一眼。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安依言看向李引,李引也不說話,把手上紙張遞給了陳安。陳安疑惑間接了過來,隨後舉目看去。
只見上面草草地寫了幾個字,想來是寫信之人心急之下所書。
「徒啟,見信速到城中軍營,為師於營中等你,速!」
陳安一看這乃季大人的筆跡,只是匆匆寫來,有些潦草罷了,他抬頭看向李言。
「公子,這是季大人的留信」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老師的留信,想來是我們出去後,老師有事去了軍中,可能有什麼事也要我同行。」
說到這,他也閉口不言了。
陳安、李引互望一眼,陳安說道。
「可是我們在城中,如果季大人有事,也定當差人四下尋我等才是」
「那我便不知了,你倒是操心操的挺寬啊?」
李言開始語氣變得不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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