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大吃一驚,望著如此鋪天蓋地的金色長戈激射而來,他這點護體靈力估計也就是二三息時間便被洞穿,自己就會成為一隻刺蝟,不由長嘆一聲,看來只能是最後一賭了,這時耳旁邊傳來杜三江聲音「李師弟,認輸吧,不然師兄也不一定能控制住陣內情況。」
李言蒼白的臉上都是汗水,他緊閉雙唇,杜三江皺了皺眉頭,心道「這李師弟怎麼如此不識好歹,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在緊要關頭盡力控制了,不過到時重傷至殘可能未必能夠倖免了。」
李言則是心中默念,「護體靈光估計能擋住三息,但不能全賭上,那就賭一息,一息後認輸。」
望著那些已激射到不遠的金色長戈,李言鼓盪全部靈力,頓時護體靈光大盛,而這時這邊區域外,李無一已站在空中,身上靈芒吞吐不定,他也無法確定能否第一時間求得李言,因此也只能是全神警備。
剛才所發生這些只不過是在短短瞬間的事,神識傳音只是心念微動的事,而李無一早在陣法一變時,就飛到了站台上空。
就在杜三江傳音後,金色長戈已距離李言只有二百米,然後就是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然而就在金色長戈即將臨體時,無論是台下觀看這場比賽的修士,還是杜三江、李無一,都是屏住呼吸,李言更是汗如泉涌,不遺餘力的鼓盪壓榨體內全部靈力。
就在此時,戰台之上突的異變陡生,一道強烈的白光自杜三江身上升起,杜三江像個巨大的白色光柱,刺的人們無法直視,紛紛閉眼,就連李無一都不由自住的眨了下眼,一股深厚的威壓自杜三江身上升騰而起,然後杜三江身上一聲震天巨響發出。
剛才杜三江正控制陣法攻擊時,他突的心頭一跳,手上印決不由一滯,緊接著他就感到一道白光自身外護體陣法猛的壓下,然後一股不下於凝氣十層大圓滿的壓力全部打在了上面,他這護體陣法雖然不俗,但也看如何相比,如果他全力開啟,估計能擋住同階修士的全力一擊,但此時他已開啟了半個多時辰的陣法,加上攻擊所用靈力也是消耗了七成之多,敵人又之被他控制在陣法之中,根本沒有太多防備,護體陣法如同一層簿紙一般被瞬間撕裂,然後轟在了他的身上。
杜三江就感一股大力襲來,根本來不及放出護體靈光,頓時被擊飛出去十幾丈,好在護體法陣雖然被撕裂,但擋住了絕大部分力道,即使如此,杜三江躺在地上頭暈腦漲,眼前一片白芒芒,他試圖站起來,但試了二次也沒能站起。
而此刻陣中的李言,望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已離他不到十米的無數金戈,正放出全身靈力準備抵擋一息時間後就認輸,而下一刻這些密密麻麻的金戈先是在空中一滯,然後竟慢慢化成滿天金光潰散開來。他心中一楞,旋即大喜,「成了」,但下一刻臉色不由大變,大叫起來「快送杜師兄去掌門哪兒,快送杜師兄去掌門哪」。他也不知道大師兄能不能聽到,急的一邊叫一邊用手胡亂點指外面的方向,但是他看不到外面情況,不知道杜三江在哪裡,只是胡亂揮舞。
就在杜三江神智開始恢復時,他突感到身上一冷,一股刺痛自腦中傳來,然後他發覺身體變的更冷,然後身體便失去了知覺,這時竟有二股黑血自鼻中流出,但這是他恍惚中感覺自己竟然已身在空中
這陣法並不隔絕聲音,畢竟是臨時布置,本來就是幻像空間加突襲所用,李無一當然聽到了李言的呼叫。
他自是大驚,根本沒有停留,待他挾起杜三江時,發現杜三汪鼻中已有黑血流出,顯然是身中劇毒,連忙持續打入靈力護住他的心脈,身形更如一下消失無蹤。
這時台下已是喧囂四起,無論是誰,只要是注意這場戰鬥的,都是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那最後的白光從哪來,杜三江又如何中的毒,難道是神識之毒嗎?
虛空樓閣中,嚴瓏子與眾長老噓了口氣,站在一旁的李無一也放下了一顆吊的著心,雖然杜三江還未醒轉,但已無性命之憂。杜三江可是一位金丹長老的弟子,如果出了事,即使李言是無意,他也是救治上很是及時,但死了就是死了。想來那位四象峰金丹長老對李言必是懷恨在心,即使是事後魏重然出面,最多是表面無事罷了,李言以後單獨出去,誰能知道會出什麼事。
「此毒當真霸道,好在李言第一時間就發出警示,無一師侄也及時護了心脈,不然再遲個十幾息,及時能保住性命,他也要落下嚴重的病根,極有可能對他以後境界產生致命影響。即使這樣,他至少也需要調養一日左右方可,不過還能趕上明晚的比賽,算一下時間,剛好是最終比賽,不過好在他已經贏了二場,只需再勝一場便可。只是這毒?」嚴瓏子思索了一下說道。
「李言之前從未施展過此毒,這毒並非神識控制,而是自動激發。」一名長老面色凝重的說道。
「時辰激發」另一名長老言簡意賅。
這幫老妖怪果然個個都是用毒高手,很快便猜出了此毒的功用,這毒乃是支離十二中二種最特殊的毒,毒性猛烈異常,這二種毒分別可在午時、子時這二個時辰內自行爆發,而且都是藉助白天午時最烈的陽光和夜晚子時最陰柔的月光激發,但因此也受天氣晴朗與否限制,像陰天是激發不了的。
在藉助一天中最烈陽光和最陰月光時,威力得看施毒者的境界如何,像李言現在使用出來就可達到凝氣期十層圓滿的威力,此兩種支離毒素也是現在支離十二中毒性最烈的,他一直不敢嘗試。但今日他屢次反擊中,杜三江大部分都無視硬抗,李言雖然使用了包括神識控制之類的毒素,但這些毒素都直接攻擊或附著在了杜三江防護陣法上,他無論是立即爆發還是後期神識引爆,都無法攻破杜三江的防護陣法,他被逼的無奈的情況下,便想到了藉助兩種毒中之一的「明月相思」,此毒乃是藉助一天中陰氣最盛時自行爆發攻擊,今夜月光又特別的明亮,不失為好的攻擊手段。但那時距離子時尚早,他只能在前期攻擊時就把「明月相思」附著在了陣法表面上,後面就苦苦支撐等待子時了,直至最後總算是支撐到了子時,毒素自行藉助月光最強陰柔之力爆發,攻破了陣法,但同時也讓杜三江身中劇毒。
台下眾人,包括李無一現場都沒發現是如何攻擊的,但李無一離得很近,還是感覺到了一股不屬於李言的力量在那片空間中波動了一下,虛空樓閣上的金丹大修則注意到了一道極細光華自天空中巨大的月亮上斜射而下,落在了杜三江身上,然後杜三江身上附著毒素馬上就起了劇烈反應,光芒大盛中炸裂開來,然後就有無數霧氣進入杜三江的體內,待他們聯繫前因後果,細想一番後便判定了應該是時辰激發類的控制,他們其中也有擅自此道的,例如可以把一些毒融入水中後,在某個時辰藉助天地之力發作,但這要求有極高的藥理知識和深厚的法力,才能確定何時揮發,而又使此毒不隨流水東逝。
李無一當然也聽到了這些,不由感嘆支離毒身的詭異,然後他就離開了這裡,李言此時還困在戰台陣中呢。
此戰最終宣布李言獲勝,雖然李言破不了陣法,人也走不出來,但陣法因沒人操控也是無法攻擊的,他只要等到支持陣法的靈石耗光後,陣法自會停止運轉走出便可。
宗門也沒說明杜三江所中何毒,這讓台上眾弟子有些不滿,但也只是議論,並不敢大聲說出。
他們都覺得李言此場勝的極其詭異,是用什麼功法才能擊破一個凝氣期十層大圓滿高手的防護陣法,而且這同樣也是被金丹長老收入門下的天才弟子,要知道杜三江可是在四象峰排名前三的凝氣期高手,而有人則說杜三江現在極可能已是四象峰凝氣期第一人了。
李言迎著眾師兄的目光歪歪斜斜飛回到小竹峰區域,落地後,他勉強一笑「僥倖偷襲得手。」說罷也不待眾人有所反饋,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握兩塊靈石恢復起來,他現在的狀態十分的不好,可以說已是油盡燈枯的地步。
幾人見他如此模樣,又互相對望一眼,想到剛才李言幾乎是拼死的處境,知道李言也是所言非虛,當然不便打擾。隨著比賽的進程,修士之間的戰鬥越來越密集,李言下次上場可能就在一、二個時辰後也說不定。
韋赤陀與雲春去他們幾人走到了一邊,小聲討論著,隱隱會有「靈力...天地」之類話語傳出,當然此時已全力打坐的李言是聽不到的。
趙敏聽著周邊紛紛的議論聲,低著頭在思索著,離長亭也是一臉不解的望向天空,她有種感覺,好像最後擊破杜三江的不是李言本身的靈力,而像是藉助了某種天地之力,趙敏這時也抬頭看向天空中巨大的圓月。有這種感覺的當然不止她二人,還是有好幾名強大的築基修士都有所猜測,道理很簡單李言不可能擁有那麼深厚的靈力。
王天陰沉著臉,想不到這李言竟然能打敗杜三江,在之後李言的最後一到二場比賽,要想重創於他是很難了。先前他除了叮囑靈蟲峰弟子遇見李言要下狠手外,也通過關係找到了和他關係不錯的其他峰築基修士,讓他們對凝氣期弟子下令對付李言,但結果也只有三四人答應,其他人則不願得罪李無一那瘋子,都直接拒絕了。那三四個人中估計真正願意出力也不過一、二人,這讓王天心裡很不痛快,雖然後來李言遇到的對手中有幾個真是被叮囑過對付李言的,但真正出力的又有幾人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那幾人中只有二人抽中了李言,這已經是大機率了,二人還只有一人打敗了李言,還是艱難取勝,對李言並未造成什麼傷害。這也讓一旁的左盛研嘴撅的老高,埋怨賊老天怎麼讓李言手氣如此之好,竟未抽到一名凝氣期十層大圓滿的對手,這次與杜三江對上,他們可不認為能使動杜三江,凝氣期中幾峰都有數名天才弟子,比他們這種築基弟子也是地位不底的,但至少能讓李言這次敗的很快,讓他們心裡舒服些,誰想到那小子竟能一直挨打不敗,最後還出人意料的翻盤,這如何不讓他二人心裡覺得憋悶。
「天哥,這小子最後你看出來是怎麼翻盤的嗎?」左盛研氣了一小會後,開口問道,她才築基中期,更是一頭霧水。
「可能是動用了什麼靈寶,不過應該是一次性隱匿類靈寶,提前布置好在空間中,所以杜師弟才未發覺中了道。」王天思索了一下,陰沉著臉說道。他也感覺李言是借用了天地之力才造成那般結果,但可不認為李言會有如此神通,在他看來定是魏重然賜給了李言什麼靈寶,甚至是法器之類的東西,才會這般讓人看不透。
「接下來,再看可有機會教訓這小子了,如果沒有,那麼如果他能進入一百零八名,他就祈禱最後選人時,我不是那三名隊長了,否則我一定選他入我的隊伍。」王天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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