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是一種妖魔,它們的靈智水準比起人類也不算低。//\\經過多年發展積累,羅剎們的社會形態從部落時代邁進了文明時代,各種門類的國家機構一應俱全。
文明歸文明,羅剎們還是時常會受到本身暴虐天性驅使,發生集體狂躁的狀況,羅剎們根本不願受任何外力拘束。為此,多數時間裡,羅剎的上位者都得憑藉自身實力強行壓服非議,而非依靠自己所擔任的職務來震懾那些不服從管教的下級。由此可知,在這種強者為王的純**體制之下,那些能穩坐羅剎王寶座的傢伙,理所當然是整個王國中的最強個體。
林旭感應著當日鎖定的羅剎王巴卡的氣息,隨即把遁光降下在一片殘垣斷壁之中,這曾是一座郡城,不過現在只能稱之為城市遺址了。
「巴卡,咱們有見面了,趕緊把這份戰書收下,別讓我瞧不起你。」
駐足於羅剎王巴卡用骷髏堆砌的王座前,林旭風騷地扇著從蕭柏琅那裡順來的描金摺扇,大有某二世祖理直氣壯問對方知不知道他爹是誰的架勢。
這時,不等巴卡發號施令,一旁的羅剎們便已開始發瘋了,嘶吼叫道:
「這傢伙是神祇?殺了祂,奧陀大人會獎賞我們的。」
拗口難懂的羅剎語林旭從沒學過,藉助神通不妨礙他聽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是神祇的特權哪!
「咦,難不成在巴卡背後還隱藏著另一位大魔王?這是隱藏劇情嗎?」
不消說,只看林旭有這份閒情逸緻抽空吐槽,就能知道他壓根沒把眼前羅剎們群起圍攻的威脅放在眼裡,林旭面對圍攻還能淡然處之的法寶就是神祇金身。在此之前,他干出了重塑肉身那檔子喜新厭舊的勾當,這具神祇金身算是被更新換代了,真刀真槍地拼殺的時候還得靠金身出馬才行。之所以選擇了肉身,那是因為林旭看中了肉身近乎於無限的可塑性,可是要跟敵人搏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肉身無法與堪比不死小強的神祇金身相較。
黑壓壓一群羅剎吼叫著殺來,林旭側身閃避的同時,右手握住了七星劍的劍柄,緊接著他的身影被羅剎們的龐大軀體遮擋住。這一刻,從遠處望去,唯見一道藍色光環瞬間綻放開來,好似曇花一現。
「噗!噗!噗!」
短暫的一刻沉寂過後,仿如液體從高壓管道中陡然噴射而出的怪異聲響,距離林旭最近的幾個羅剎,上下半身已然分了家。那些距離遠一些的羅剎,它們刀劍難傷的黝黑皮膚,此時也相繼浮現橫七豎八的開放性傷口,洶湧噴薄而出的血液止不住地流淌而下。絲毫不必懷疑,在練氣士靈虛子留存世間的殺戮利器面前,妖魔們的強橫軀體並不比一層窗戶紙來得結實。
這場近距離的肉搏戰中,林旭什麼法術都沒動用,只靠著劍舞般韻律優美的連貫招式和最初的一招拔劍橫斬,迅速將蜂擁而來的羅剎像切瓜砍菜般剁成了無數段,屠戮的效率著實令人嘆為觀止。
出師不利,一名羅剎振臂嘶吼幾聲,亂鬨鬨的戰場猛地安靜下來。剛剛吃了虧的羅剎們集體退後幾步,在外圍形成了一個在快速移動的雜亂中,仍能顯出井然有序的包圍圈,留意觀察的話,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哪部分是負責主攻,哪些是負責掩護的。
見此情景,林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道:
「哼,列陣也救不了你們。」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自然法則。無情的大自然從來不是溫情脈脈的保姆,在自然環境之下,所有生物之間都是吃與被吃的關係。
如此殘酷的生存競爭使得猛獸們僅憑一身蠻力和尖牙利爪也無法確保生存下來,為此,那些全無靈智的野獸同樣具備著相當程度的生存智慧。一旦遭遇可能令自身死亡的強敵,無論多麼嗜血猛獸也會優先選擇保全自己的生命,放棄獵殺的念頭。螻蟻尚且偷生,又何況是林旭所面對的這群妖魔,它們總不至於比一群野狗的智商還低吧!然而,智慧生物的悲劇也正來源於此。
縱使羅剎們明知眼前的敵人無比強大,它們也不得不主動上前找死,尤其是知道不這麼做,自己可能會遭遇比死更慘的下場,死亡噩運相形之下也就不那麼恐怖了。
在羅剎的頭頂上懸著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對於擁有著「殘酷復仇者」頭銜的奧陀而言,短促的死亡僅是微不足道的懲戒方式。在令羅剎們心驚膽顫的傳說中,奧陀是世間一切酷刑與折磨倖存者所信仰的對象,它絕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哪怕對奧陀是否屬於神祇尚存懷疑,不過那些見識過懲治叛徒手段的羅剎們,情不自禁地便會產生出一種寧可戰死,也絕不活著回去接受懲罰的深刻覺悟。老實說,比起生死兩難的悲慘來說,區區一死真的不算什麼磨難。
現任的羅剎王巴卡是個性情暴戾殺人如麻的狠角色,它很清楚自己辦事不力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前任羅剎王就因為犯了一個嚴重錯誤,結果被奧陀活剝皮之後,又讓它苟活了大半年時間,最終在令羅剎們恨不得掩耳狂奔走過的悽厲哀號聲中,無比艱難地斷了氣。時至今日,每當巴卡回起當時的驚悚場面,它那比狗熊還要魁梧幾圈的粗壯身軀都禁不住要戰慄起來。
林旭面無表情地看著羅剎們拉開陣勢,不屑地說道:
「來得好,我要看一看,打了看門狗,你們的飼主會不會出來撐腰。」
話音未落,林旭伸出手,招呼說道:
「瑫琪!」
「來了!」
嬌小的白色身影在包圍圈中一閃而過,出現在林旭身前的玉精瑫琪還是那副未成年少女模樣,隨著她胸口亮起的一抹淡淡白光,法寶「落日弓」從瑫琪的身體裡悠然飄浮而出。
接弓在手,林旭擺手斥退了瑫琪,跟著右手虛拉弓弦,目標指向正上方的天頂位置。
「咄!」
「嗡嗡嗡——」
林旭一聲斷喝,手指鬆開光弦,流星雨般華麗飛墜的細密光箭,霎時間覆蓋了以公里為單位的大片區域。儘管單枝光箭的殺傷力不高,相較於羅剎那遠勝人類的強橫體質,相當於被蜜蜂蜇了一下,但是別忘記,林旭的這次箭雨表演可比任何一個蜂巢都要來得誇張。在持續時間達一分鐘的光箭密集攢射下,漫說是活物,連地上的泥土都被堪比太陽表面的高溫燒結成了陶瓷狀,別提地表散布著密密麻麻麻,望之宛若月球隕石坑般的無數環形傷痕。
打狗也要看主人哪!這句話不失為至理名言,林旭燒包地炫了一把何謂洗地的獨門絕技,險些釀成羅剎們亡國滅種之患,他過度炫耀舉動終於引出了一直隱身在幕後不出的大boss。
「你……是誰?」
地面震動消歇後,在眾多高大古樹的簇擁下,外貌長相稱得上獵奇二字的奧陀華麗登場了。此刻,它那閃耀著非人類智慧光芒的獨眼緊盯著林旭,叫人猜不透的是,沒有嘴巴的它是如何講出字正腔圓的話語。
這時,林旭專注地看著面前這個好似半截樹樁模樣的大傢伙,故意操著輕浮地口吻說道:
「我乃霍山府君林旭,看來你就是羅剎的後台了?」
聞聲,奧陀的大眼珠發出淡淡的紅光,這似乎是它即將發怒的徵兆,瓮聲瓮氣地說道:
「你必須……死。」
沒錯,奧陀講話是慢吞吞的,這不代表它動手會遲緩。這時,在林旭的右手方向,大約百米開外,一道閃爍著詭異光芒的大門在虛空中敞開。一隻黑乎乎的大手從光門中伸了出來,一尊身高超過五層樓房的泥土巨人出現在了眼前。保持著冷眼旁觀姿態的林旭注意到在泥人的表面似乎存在著一些雜亂無章的奇異花紋,當他仔細分辯之際,駭然發覺這些所謂花紋竟然是一張張人類因痛苦而猙獰扭曲的面孔。
違和的狀況遠不止這一條,那些人臉的細微部分好像還在緩慢變化當中,那種感覺就像隔著重重玻璃幕牆看到的遠方景物。
「拘禁靈魂!」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林旭隨即也擺出一副面癱架勢,他凝視著這個蠢蠢欲動的龐然大物。在一股危機感襲來的同時,令林旭摸不著頭腦的是一種微妙的即視感,自言自語地說道:
「好熟悉的感覺,這大傢伙我在哪見過?為什麼想不起來?」
「吼——」
這時候,隨著奧陀擺動了一下枝條,呆立在原地的泥人像是突然被喚醒了。它張大了那足可以直接吞掉一輛麵包車的血盆大口,從喉嚨和胸膛部位發出一陣好似教堂管風琴演奏般,叫人印象深刻的吼聲,只不過林旭恍然覺得這聲音中似乎透出一絲悲涼。顯然,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隨便走神是不對的,林旭浮想聯翩的一剎那間,泥土巨人已經狂暴地朝他撲來。
那碩大的拳頭足有攻城錘的塊頭,假使人類不幸被砸到的話,估計後面連墓地錢和棺材本都能省出來了,那根本是屍骨無存啊!
「咕咚——」
恰如隕星撞地球般的一記重拳捶在地上,雖說沒有直接命中最後一刻飛身閃避的林旭,猛力打擊掀起的空氣激波,照樣把他拋飛出數十米開外。
狼狽地化身為滾地葫蘆,林旭帶著一身磚紅色的渣土爬起來,他的臉上寫滿了驚異和不解,林旭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
「不對,我的神力怎麼莫名其妙就沒了?」
見微知著,林旭迎面挨了這一下,他所想到的問題也不是眼前泥人和它背後的樹樁子奧陀,而是自身神力超乎尋常的流失速度。
所謂神力如水,神祇如魚。一旦脫離了神力的強力支持,再強的神祇也不過是一盤小菜而已。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危機立時把林旭先前抱有的輕慢之心悉數打掉,現在他必須用最短時間擺平眼前的所有敵人,否則的話,這具需要依賴神力驅動的神祇金身就要癱瘓了。
看到了林旭的狼狽樣,剛剛還跟喪家之犬一樣落魄的羅剎王巴卡,放聲狂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愚蠢的神祇,你看到了嗎?這是來自信徒的憎恨和厭惡,你要自食其果了。」
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儘管奧陀沒聽過這句至理名言,但它已經對巴卡這個白痴透頂的手下生出了誅滅之心,只差現下的場合不適宜動手才按捺下來。明明這一仗剛打到關鍵時刻,你非得自作聰明跳出來告訴對方的錯誤犯在了何處,如此行為豈止是蛋疼,簡直夠得上背主通敵的罪名了。如果說是蓄意為之,那還可以說是敵人太奸猾,預先安插了內線,假如是無心之舉……快點讓這個蠢貨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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