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聽了這話,也是眼眸一亮,隨之又煩惱道:「可要拉攏康知府,談何容易?」
寧雲逍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康知府與其髮妻鶼鰈情深,但其夫人身子一直不大好,看了許多大夫也沒能治好。公主不妨與曼珠商量商量?」
聽到曼珠的名字,江璃戈一張小臉頓時苦哈哈的,寧雲逍這個小心眼的,原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江璃戈不得不承認,縱使寧雲逍的確存了幾分報復她的小心思,但這番謀劃卻能從根本上解決胥家之困。
罷了,說服曼珠這個苦差事,江璃戈是不得不幹了。
思及於此,一邊誇了寧雲逍句:「還得是世子,有勇有謀!」
一邊暗自腹誹,「小氣鬼。」
寧雲逍也沒拆穿江璃戈的口是心非,抬手揉了揉眉心,「三日時間,解決完南城諸事,我們便該返程了。」
江璃戈聞言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可是京城來了消息?」
「算是吧。」寧雲逍簡單扼要地概括道,「儲君考核一事,因聖上身體抱恙,暫緩了一月,如今也該有個結論了。」
寧雲逍的目標很簡單,他當初拖著強弩之末的身子,尚且要奪下寶位給江璃戈一個安穩。
如今,一切都已解決,自然沒有將儲君之位拱手讓人的道理了。
他比誰都懂得,只有手握重權,才能保護所愛之人。
更何況,他曾答應過江璃戈,要讓明光高掛,而這光……
只能握在他手裡。
無需寧雲逍多言,江璃戈便能將他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莞爾一笑,「好,回京。」
兩人對視一眼,萬般念頭已過青山,寧雲逍率先起了身,「該走了,待會兒看熱鬧的人該多起來了。」
江璃戈跟著起了身,蹙眉道:「這下正門是走不得了。」
寧雲逍似乎並不關心這點,從身上掏了錠銀子往桌上一丟,拎著江璃戈便自鄰街一側的窗戶離開了,快得旁人連動作都未曾看清,更別說臉了。
哦,某些人甚至還順道丟石子砸壞了墨鳴的琴。
心眼之小,可見一斑。
……
江璃戈打從伶音樓出來的第二日,「貴門夫人逛樂館,豪擲千金點小倌,正頭郎君闖入內,夫人小倌一道揍」的故事就在南城傳了個沸沸揚揚,成為了人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好在胥微月他們機靈,進去前打的就是別家旗號,否則胥家還真丟不起這人。
街頭巷尾處處紛紛猜測著到底是誰家夫人這般大膽時,江璃戈正在苦哈哈地給曼珠做苦工,以此換取曼珠為康家夫人看診。
「毫無少主尊嚴。」
江璃戈默默吐槽了兩日有餘,期待已久的大戲終於拉開了帷幕。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個年過半百、衣衫襤褸的男人嚎哭著敲響了南城衙門的鼓。
這個男人正是梅霜姑娘的生父,梅父一開口便要狀告胥家。
康知府嚴格遵循審案應有的流程,將來龍去脈悉數問了一遍。
梅父一邊喊冤,一邊添油加醋地將「胥微明強搶民女不成,胥家為保家門名聲買兇殺人」的過程描繪得活靈活現。
康知府捋了捋鬍鬚,友善地提醒道:「民告官,若無確鑿證據那便是誣告,誣告的話,按律可是死罪。」
「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梅父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衝著康知府又狠狠地叩了幾個響頭,高呼道:「賤內走得早,可憐我一人含辛茹苦地將女兒拉扯長大,還未送她出嫁,就這般眼睜睜地看著她香消玉殞。草民什麼都不要,只求知府大人能叫那胥家的雜碎給草民一個交代。」
看梅父喪女這般悽慘,百姓聞言皆是義憤填膺,咒罵胥家教子無方,先是縱子胡鬧,再是買兇殺人,簡直視王法為無物。
「殺人的罪名,光是個交代怎麼夠?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才是天經地義!」
人群中,傳來女子脆生生的調侃聲,激得氣頭上的百姓們也跟著起了哄,「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諸位,煩請讓一讓,輪到胥家辯解一二了。」
而這時,方才說話的女子戴著帷帽,撥開人群,徑直走到堂中,按規矩跪在了梅父身旁。
「臣女胥微月,拜見知府大人。」
「胥四小姐,不必多禮,請起吧。」
只要還未定罪,胥微月的身份便還是官家千金,皇后侄女,身份高貴,自然是可以站著答話的。
至於這帷帽嘛,未出閣的女子被迫上堂維護自己的家族,但恪守女德,不願拋頭露面,任誰也挑不出半句錯來。
而只要不摘帷帽,便沒有人能發現,帷帽之下胥四小姐,實則是江璃戈假扮而成。
百姓們還在驚訝著胥家怎麼只派了個小姑娘來時,就聽堂上的江璃戈朝著梅父就開口質問:「梅霜姑娘身亡,是你親眼所見?」
梅父愣了下,停頓片刻搖搖頭,「沒有。」
「沒有證據,那便是誣告了。江璃戈言簡意賅地給出了結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康知府方才可是明確說過,誣告官家乃死罪。」
梅父被胥微月這話唬得一愣,又想到那人遞來的消息,頓時改口道:「我自然是親眼看見的!方才只是一下子嘴瓢罷了。」
江璃戈聞言,含笑點了點頭,「是了,若是你未曾親眼瞧見梅霜姑娘之死,又怎會描述得出那般多細節呢?」
梅父一聽這話,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但轉念一想,胥家再怎麼狡辯梅霜都死了,誰又會在意這些呢?
思及於此,梅父說話都覺得有底氣多了。
「我沒讀過書,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也聽不懂胥小姐這些陰陽怪氣是要做什麼。但我知道,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知府大人不會因為胥家勢大,便刻意偏袒!」
江璃戈只當聽不懂梅父那些個含沙射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既如此,便請我的證人上堂吧。」
康知府頷首表示應允,「傳證人。」
梅父不屑地撇撇嘴,剛想譏諷胥家何必垂死掙扎,就聽外頭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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