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剛縫了一件,有帶著頭盔、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軍士兵過來了。他捧著一大堆的制服,全部扔在了她面前,這次是士兵的衣服。
這要縫到什麼時候呀?她看著直瞪眼。
斯內德和雷格爾從外面進來了,他們手上都拿著一條烏黑的鞭子,走路時不怒自威,當走進門時,外面投射進屋裡的陽光好似都能被他們全擋在門外。
雷格爾看到兩大堆的衣服就皺眉:「那麼多,今天別想回去了。」
「今天縫不完就明天,明天完不成就後天,什麼時候完成了什麼時候走。」斯內德冷冷地摘著手套,樣子帶著幾分陰冷,那麼簡單的動作都能做得帥氣不凡,怪不得那個推崇種族主義的希姆萊會把他招去體檢。
斯內德綠眸撇了一眼,因為旁邊又有一個士兵送來要縫的衣服。又是一大疊的擱在旁邊,程千尋也只有瞪著眼看著。
只聽到斯內德平靜而溫和地繼續道,不光是說給雷格爾聽,也是說給在場所有有耳朵的其他人聽的:「這裡的官兵,扛得動槍,拿得起工具,但對縫縫補補的針線活卻不擅長。而沙俄男人,除了喝酒打女人,什麼都不會,打仗也是來送死。叫波蘭女人,如果其中有間諜,會在衣服里縫上竊聽器。哪怕不是間諜,也要擔心她們故意將針留在裡面。正好你的東方小公主來了,那麼就讓她來做吧,你不會心疼吧?」
雖然不知道斯內德是為了公還是為了私才留下她,但有一點好處就是,能留在這裡找魯道夫,不用想辦法再找機會讓雷格爾帶她過來。
程千尋趕緊地馬屁哄哄地道:「能為帝國效力,是我的榮幸。有活幹才行,否則我又怎麼好意思白吃白喝?」
「對,想要生存必須工作。」斯內德對她的話很滿意:「猶太集中營里也是天天和那群豬這樣說。可他們卻還是妄想不勞而獲。」
猶太豬,而在另一個戰場上,此時的國人也是如此被這樣稱呼的,甚至還要加上個東亞病夫。等到四年之後。德國佬成為俘虜的時候,也會被成為豬,為什麼人類總是和豬過不去?也許豬生來就是任由宰割,被吃肉的。細細想想,豬,還真是貼切。
既然如此,那麼縫吧,程千尋拿起一條軍官的外套。
斯內德和雷格爾的工作還是比較清閒的,只要俘虜不鬧事、不逃跑、不打架,他們可以說是無所事事。於是去辦公室喝咖啡。下西洋棋。
程千尋慢慢、細細地縫著,最主要她想留在這裡,特別先縫的是軍官制服,那更要小心。
有人過來了,她還是繼續專心致志的縫著。是斯內德和雷格爾,還有兩個穿著灰黑色制服的。
斯內德曾經說過,最要提防的反而是穿這種制服的黨衛軍,他們專門搞間諜特務的,審訊室也許就是他們管的。
其中一個走了過來,在一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軍官外套里翻出了一件:「噢,縫好了?」
打開細細一看。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確實很好。」程千尋不但將所有地方縫好,還用力的往外扯平後摺疊好,弄得衣服象剛熨燙好般。
另外一個也找到了他的外套,程千尋專門挑出這種顏色的制服先縫補。他看後,犀利的目光盯著,帶著幾分陰鷙也算是干他們這行應有的警惕:「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程千尋放下針線。毫無異樣的回視著:「長官,以前我什麼都不干,是靠家人養活的,但家務平時就做。」
「那為什麼做得那麼好,比縫紉女工和傭人都做得好。」這黨衛軍帶著幾分奸猾地問。
廢話。哪怕是用食物為交換弄來的女傭,也不情願地為他們服務,完成就是,根本就不會好好的去做。
「用心。」她依舊平靜地回答:「任何事情只要用心,都能做得好。能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我應該力所能及的將所有事情都用心去做,那麼我才能在這裡心安理得,否則只配餓死。」
外面的人豬狗不如,泡在泥水漿里忍飢挨餓,有這樣的想法很對也很現實。這人終於釋懷了:「聽說你懂得幾國語言,活又幹得不錯,怪不得能得到一貫要求極高的斯內德少校賞識和信任,好好干。」
「是長官。」程千尋繼續拿起手中的針線幹了起來,心中暗暗地鬆了口氣。
就聽到斯內德道:「她正在找人,要不你們也出出主意。」
程千尋心中提了起來,斯內德怎麼會在此時提出這個來,這兩個可是與此事不相干的納粹黨衛軍,還是專門干特務審問上報之類勾當。
果然他們兩個立即又警惕了起來:「找什麼人?」
程千尋也只有硬著頭皮將告訴雷格爾和斯內德的話如法炮製一番,說是故人所託,尋找可能是唯一的親戚。
一聽到這絕對是敵方國家才有的名字,兩個人幾乎同時都皺眉。
其中一個道:「這裡只是一部分俘虜,順著這裡往莫斯科,光西南線就有十幾個營,還不算烏克蘭等地方。你肯定他就在這裡?」
程千尋想了想,天界要看的不是她滿世界找人的樣子,應該象上一層一般,要看她在這些隊友中受盡苦頭、左右為難的樣子,那麼人自然會送來。可總要編一個理由出來應付這些特務軍官,於是她很肯定地點頭:「我找人卜卦過,說一定會在這裡找到他的。」
兩個人頓時都笑了出來,一個戲謔道:「聽說元首非常相信占星術,沒想到這裡碰上個也相信這種虛幻東西的。」
怎麼可以妄意談論元首?說完他就知道說漏了嘴,臉自己一下拉了下來,一時間氣氛有點緊張了。看來哪怕是同事,也要防範,有可能更要小心。
程千尋左右看了看,趕緊地緩和了一下:「秦皇漢武,周王唐朝,這些我們的有名皇帝都是相信的,所以開創了盛世。不管什麼虛幻不虛幻,管用就行。」
一聽將元首比作盛世皇帝,空氣中的凝重消失了,那個說錯話的人對著她笑了笑:「那去找吧,希望你能找到。」
「謝謝!」程千尋笑了笑。
拿著針縫啊縫,吃完午飯繼續補,眼睛都有點干涉了,程千尋眨了眨眼睛,站起抖直了衣服,用了點力氣拉扯平,開始摺疊起來。又弄好了一條,這樣軍官的所有外套全部補好了,現在是襯衫了。襯衫就比較簡單,大多數是紐扣掉了,德軍的物資補給還是比較充足的,就連士兵的褲子最多舊了點、都很少見膝蓋上打補丁。
斯內德走了進來,看了眼旁邊一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大約十幾件軍官外套:「休息一下,該吃晚飯了。」
什麼,該吃晚餐了?程千尋往外看去,天色已有昏暗,心中著急了起來:「俘虜們的晚飯應該發了吧?」
「嗯,發了!」斯內德帶著幾分笑意地看著她有點泄氣地坐在了椅子上,悠悠道:「但不影響。」
「誰叫魯道夫,全都出來,出來!」幾個拿著槍、頭戴鋼盔的士兵大聲地吆喝著:「聽到沒有,全都出來,站在那裡去。」
程千尋側頭疑惑地看了看斯內德,怎麼這次明著找了?
斯內德站在身邊,雙手背後,身體筆直如松,輕聲而言:「兩位黨衛軍軍官都對你的工作加以褒獎,他們也許可了你的尋親,這就是對於你的獎賞。」
程千尋突然明白了斯內德為什麼要當著其他軍官提起這事,她這樣的找下去,哪怕隱瞞,也早晚會被別人知道。索性就大大方方說出來,反而不會被懷疑通敵之類。
她感謝了一聲,繼續關注著營地里。
那些俘虜不知道為什麼專門找叫魯道夫的,是問話還是槍斃,但叫魯道夫的必須要站出來,否則被查出來,或者知道底細的人為了一塊麵包、一個土豆給出賣了,下場絕對不是挨一粒子彈那麼舒服的了。
剛吃完晚飯,屍體也全部被運出去了,剩下能走動的全都站到了一旁。叫這個名字的人還真不少,有一百多個。
程千尋一一看了過去,都搖了搖頭。她低下了頭,輕輕嘆了口氣。
斯內德伸出手,扶著她的肩膀上,安慰了一聲:「會找到的。」
程千尋一愣,雖然斯內德以前是最會安慰她的,可現在的斯內德早就換了一個人。斯內德頓時也察覺出了什麼,手立即縮了回來,依舊嚴肅威武的左右看了看,可此時卻多了裝出來的一本三正經的感覺。
他正言道:「既然人沒找到,那麼可以進去吃晚飯了嗎?」朝士兵揮了揮手後,轉身往屋子裡去。
「解散!」士兵大吼一聲,那些叫魯道夫的人,大約還莫名其妙著,弄不清楚這個東方女人為什麼要找一個蘇軍。
程千尋暗暗笑著,跟著斯內德一起進屋。
餐廳里軍官們已經開始用餐,其中就有上午那兩個黨衛軍。當他們得知還沒有找到,於是詢問這人長得什麼樣子。
說出來也無妨,反正她就是來找人的,程千尋回想著:「他個頭並不高,大約在一米七二到一米七四之間,頭髮喜歡梳成中縫,沒有鬍子。。。」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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