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尊 第十八章 卑微的自由

    「你剛才想要拜入他們門下？」

    作為活的自襯頗有閱歷的蘇烈眼中，陸清的小心思與小想法自是了解，面對整個離火聖域外門的諸多長老邀請、青睞，若說不心動，完全是假的。

    換位處之，如果自己在陸清這麼大的年歲，面對如此場面，只怕早就忍不住答應了，他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頗為不錯了。

    「卻有此心，但又有些不想！」

    在小丫頭爺爺的帶領下，流光忽閃，二人短短數個呼吸便離開鬥武場，回到院落內，距離進入鬥武場不過一個多時辰，虛空遠處的驕陽仍舊剛剛升起沒多久，溫熱的陽光傾灑，映在身上，暖洋洋的。

    聽著身前老者的微笑之語，陸清深呼一口氣，顯示點點頭，而後又不自覺的搖搖頭，似乎當時的自己也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最好。

    「看得出，你有一顆想要變強的心，只可惜你還沒有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

    「身懷無上寶體，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下去，早晚臻至通天之境，那般境界，放在古元星上，堪稱一等一的無上強者，就算在整個人族中，也算是最為堅實的支柱！」

    「倘若你今天若是拜入他們門下，你的絕世天資只會被白白的浪費！」

    一襲暗灰色長袍加身的蘇烈蘇長老，灰黑色的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芒，盯著陸清眼中的一絲迷茫，聽其言語中的猶豫，面上又是輕輕一笑。

    在其身上，蘇烈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初入聖教，名聲初起，結果遇到了與陸清一般無二的誘惑，結果驚艷的天資被耽擱數十年，如今只能夠乾乾的待在古元星一隅之地。

    如果重來一次，蘇烈相信自己會做出最佳的選擇。

    「請前輩賜教！」

    陸清心神震顫，猛然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一縷縷迷濛、茫然、遲疑……的韻味閃爍，回想前事，自己一直想要擺脫奴僕的身份，想要成為強者，想要成為人上之人。

    但自己一直以來做的真的對嗎？行走的方向真的正確嗎？對於那些，陸清不清楚，行走在路上，沒有人指點，沒有人引導自己，只有自己在慢慢前進。

    於眼前的老者來說，自己能夠感覺的出，對方對自己並無惡意，不然也不會放任自己留在南蠻魔教之中，聽其言，陸清躬身拜下。

    「你為何修行？」

    觀此，蘇烈那張略顯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讚賞之意，雙手背負身後，踱步院落，微風吹拂，髮絲凌亂，看著此刻正徐徐升起的驕陽，悄聲耳問。

    「陸清本是雲霞州陸家奴僕，不甘一生為奴僕，想要擺脫於此，回歸自由之身！」

    思襯熟悉，陸清緩緩回應，這就是自己苦苦修行的原動力，一生為奴己身不願也。

    「如今你身處聖教之中，遠離雲霞州，可以說你已經擺脫奴僕的身份，得到自由之身，不過你身體雖然得了自由之身，你的那顆心呢？」

    「看得出你以前為低下之人，那顆卑微、奴役的種子已經在你心中種下，想要真正的成就自由自身，非有打破心中障礙，始得圓滿。」

    「你現在做得到嗎？」

    肉身的自由很容易，如果對方願意，只要找准機會，偷偷的離開陸府，找一個荒無人煙的所在，平穩祥和的度過一生，根本不是問題。

    然而，對方卻沒有這般行動，那就說明對方心中不僅僅想要擺脫自由之身，更是想要得到那些貴人的認可，親自擺脫奴僕身份，打破心靈的束縛。

    然而，那種破開心靈的束縛終究是外力，終究比不得內在一個心真正的明悟，真正的強大。

    「陸清……暫時做不到！」

    對於老者所言的那些，陸清心中也是隱約的明悟，擺脫自由自身的方法很多，但那卻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擁有強大的力量，想要陸家的人真正承認自己，真正的正視自己，甚至攀附自己。

    或許只是一顆卑微的心靈在作怪，但陸清自認自己的一生就該如此輝煌，不該如此的平淡，萬般思緒夾雜，陸清心意迷亂，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真的要做什麼。

    「哈哈哈，其實你已經在做了，這兩天你前往聖域鬥武場，擊敗一位位外門弟子，你可知，若是換成神天宗的弟子，許多外門弟子的身份並不比他們低。」

    「至於區區的雲霞州凡俗之地，又能夠算得了什麼，如果你自覺暫時還做不到，那就什麼都無須理會，先在這裡慢慢修行吧。」

    「你身具無上寶體，堪稱修行的絕佳之體，近些時日，聖教真傳弟子開啟新一輪的選拔，如果你有意，我到時候可以親自送你去總壇，如果不願意，我也可以送你返回大興王朝！」

    蘇烈聞此，又是仰天長笑，來至內心深處的障礙，自己也不能夠對其有所助力，能夠幫助他的，只有他自己，撇著從院落門前回來的小丫頭，繼續對陸清緩緩而語。

    如果一時間想不好怎麼繼續走，那就別管其它太多，只要能夠掌握強大的力量，說不準，在未來的某一刻，就直接明悟了。

    「是！」

    陸清無法，心頭萬般思緒縱橫，看著身前來回走動的蘇長老，再次躬身一禮，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況且這兩天行走在南蠻魔教之中，也並未發覺魔教行事與《古元秘錄》上的吻合。

    「先前我也說過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進入煉丹房助我煉丹，至於鬥武場，暫時不用去了，蕊兒，明日你也進入煉丹房，參悟血脈火焰玄妙，爭取儘快破入築基。」

    蘇長老頷首回應，揮手間，便是一股無形的勁力將陸清攙扶而起，旋即，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麼，對著歸來的小丫頭囑咐一聲，有看了看陸清，腳下紅光閃爍，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院落中的煉丹房所在，房門為之徐徐關閉，一股若隱若現的滾滾熱流流淌而出，浸染虛空驕陽之勢，融入其間。

    「想不到你還真不簡單，肉身無垢，寶光自生，今天要不是爺爺出面，你早就被他們帶走了，至於下場，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而且爺爺還讓你進入煉丹房，你的玄龜血脈份屬水之一道，不合丹火之氣，如何能夠煉丹？真不知道爺爺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