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雙閃,蔡根也沒叫石火珠,獨自下了車。
如果獨鳴在奈曼橋里的話,即使不到下面的橋墩子旁邊,也能溝通吧。
看著橋下黑咕隆咚,實在不願意下去。
反正,在蔡根的印象里,獨鳴屬於無所不能。
在皮卡的大燈照耀下,蔡根走過了寫著奈曼橋的石碑,走到了橋上。
直接喊獨鳴,在這空無一人的高速上,有點傻,所以蔡根選擇了更詭異的方式。
從口袋裡拿出了店門上掛的鈴鐺,剛才沒用上,現在正好當成禮物送給獨鳴,也不算空手來的。
一邊搖鈴,一邊慢慢的往前走,在這寂靜無聲的橋上,很是驚悚,好像招魂一樣。
車裡的石火珠都看呆了。
為什麼來,蔡根也沒說。
來了以後,在那搖鈴,這畫面衝擊力太強了。
毫不懷疑,再繼續搖下去,蔡根身後會跟著一排,蹦蹦跳跳頑皮的小可愛。
「納大爺,他這是作啥妖啊?要是被人看到,再嚇死倆。」
「你懂毛線,每個月蔡根總有幾天不正常,據說這和月亮的潮汐有關,你還年輕,見識的少。」
石火珠還想再說話,突然看蔡根不動,搖鈴的姿勢不變,手上的鈴鐺卻不見了。
此時,蔡根已經到了那片荒蕪的曠野,面對著像山一樣的獨鳴。
「獨鳴,你好啊,這算是穿越嗎?
是魂穿,還是肉穿?
好方便的樣子啊。」
大山震動,巨大的蛇頭探了下來,妄圖與蔡根保持視線上的平等,無奈個體差距實在太大,想對上眼,很難。
「蔡根,你咋把鈴鐺拿來了?
誰讓你拿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
呀?
難道帶個禮物討好你,還有錯不成?
當然了,面對那巨大的獨鳴,蔡根哪裡敢硬懟,耐著心解釋。
「咋了?上次你不是說,想要鈴鐺嗎?
我這一直惦記著,就給你帶來了。」
大山震動,大地震動,充分的表達了獨鳴對蔡根的不滿,還好,只是不滿。
「你懂什麼?
大師傅把鈴鐺拿走,肯定有其深意。
掛在你店門口,也是有著特殊的意義。
你什麼都不懂,就曲解了大師傅的意圖。
以後大師傅回來了,因為這事找後賬,還得我背鍋。
肯定以為是我強迫你摘的鈴鐺。
你這是要坑死我啊?」
原本的蘿莉音,此時都喊劈叉了。
看樣是真的又著急,又害怕。
不是,那個大師傅,這么小心眼嗎?
不就是摘個鈴鐺,換個位置嗎?
「就算是大師傅,也得講道理吧。
把你孤零零的放在這,還把你的鈴鐺拿走,說不過去吧。
這算是物歸原主,你怕啥?」
大地的震動停止了,變成了巨大的龜裂,還有暗紅色的岩漿,不斷的從裂縫裡噴涌而出。
這是獨鳴真生氣了嗎?
自己難道又說錯話了嗎?
還好,蔡根站立的地方是安全的,但是周圍空氣那股燥熱,讓他也很驚悚。
「蔡根,你是傻子嗎?
他是大師傅,怎麼會跟我講道理?
鈴鐺本身也是他給我的,咋就是物歸原主呢?
你不要再自以為了,好不好?」
蔡根趕緊把鈴鐺放回口袋裡,大聲的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回去我就掛起來,息怒啊,烤死我了。」
眼看著炙熱的岩漿,就要流向自己,還不求饒,等死啊?
只聽一聲長嘆,大地恢復了原樣,好像剛才的震動與翻天覆地沒有發生過,只留下蔡根在那閉著眼睛求饒。
「行了,行了,沒看出來,蔡根,你還挺惜命啊。
這就對了,別在大師傅回來以前,把自己玩死,保住命很重要。」
感覺到臉上沒有了烘烤,蔡根睜開了眼睛。
這事鬧的,自己還拍錯屁股了,真是自找沒趣。
趁著可以好好說話了,趕緊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一直渾渾噩噩,過日子心裡沒底呢。
「你說到保命,我有點不明白。
為什麼總是我快死了,就有人出來幫我擋災。
而且都是曾經出現過響噹噹的人物。
他們和你的大師傅,有啥關係?」
「都是以前的人情債,爭著搶著還人情唄。
趁著大師傅還沒回來,機會難得。
要是大師傅回來了,還能顯著他們啊?」
哦,這麼簡單啊,一點也不複雜,沒啥陰謀在裡面,這讓蔡根很放心。
看樣,自己的逆天技能,自殺大法,隨便用,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人情。
隨便用嗎?
蔡根覺得還是謹慎一點好。
「那麼,我禦敵的時候,可以隨便用嗎?
比如主動,自殺什麼的。
當然了,我就是打個比方,誰也沒病,一打架就自殺玩。」
蔡根面前巨大的蛇頭往旁邊側了側,讓他暴露在獨鳴的注視中。
「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在打比方呢,好像真是拿自殺當喝涼水呢?
也是,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一自殺,就有人出來幫你平事,確實挺方便的。
怎麼樣,嘗到甜頭了吧,用著順手嗎?」
蔡根被那大眼珠子盯著,什麼撒謊的心思都沒了,下意識的回答。
「用著還行,就是有點心慌,不太托底,不知道代價是什麼。」
那顆巨大的蛇眼,明顯的眯了起來,好像是在笑,但是蔡根看著渾身不舒服。
「代價沒啥,無非就是人情越用越薄。
你繼續用,使勁用,用著用著,大師傅就回來了。」
聽到前面,蔡根沒感覺有啥,人情薄就薄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
但是後面的話,就有點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咋就用著用著大師傅就回來了呢?
他回來了,他回哪去啊?
「獨鳴,你還是把話說清楚吧,到底啥意思?」
「說是人情呢,其實不太準確,都是大師傅的家底。
攢著,壓著,封著,看著,管著,耗著,捨不得用留著。
你這樣隨便霍霍,人情越來越少,大師傅回來的就越快。
當然了,這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不用擔心。
你怕啥啊,隨便用。」
獨鳴越這樣說,蔡根心裡越慌,怎麼聽都不像好話呢?
最煩壞話當成好話說,還得分析來分析去的。
人與人的交往簡單一點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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