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潘國富的睡眠問題。
其實,蔡根還是挺關心的。
畢竟,蔡根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
沉睡的時候,就會做一些奇怪的夢。
還有不做夢的時候,很難入睡。
「芬姐,這玩意,不是給死人睡覺的嘛。
咋地,活人睡也有效果?」
即使蔡根再無知,也知道金縷玉衣的用途。
睡在裡面,和睡在棺材裡,區別不太大。
「誰知道呢,我當時也納悶啊。
可是,國富就是睡著了。
失眠了那麼久,真的睡著了。
於是,從那天開始。
每天晚上,國服都在半成品里睡覺。
而且,越睡越精神。
頭髮都變黑了,臉上的皺紋也少了。
好像,這戰國紅瑪瑙,滋養了他的生命力。
那複雜的陣法,又吸取了他的生命力。
一來一回,尚有結餘,國富越來越開心。」
這個賬,應該這麼算嗎?
蔡根覺得哪裡不對,可是說不上來。
白天雕刻,陣法吸取生命力。
晚上睡覺,瑪瑙滋養生命力。
好似獲得了某種平衡。
可是,總感覺有點虧空,不知道誰在承擔。
「又隔離一周,我來給國富送料。
我發現他完全變成了,當初跟我爸學徒時候的樣子。
大小伙子,身體倍棒,英俊瀟灑的。
他偷摸跟我說,這個仿製品,跟真的也沒啥區別。
確實,玉養人,老話沒說錯。
他覺得自己都有返老還童的跡象了。
並且決定,這個活做完了。
學會了陣法,再做幾身。
能賣酒賣,不能賣自己用,也長命百歲。
到時候,還要給我一件。
我當時就感動了。
趁著姜美麗回娘家,就和國富濤聲依舊了。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
我其實,對國富一直沒有死心。
當初,之所以決定離婚。
也是希望他更加幸福。
我小時候,看過一本小說上說的。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最高級的愛,是成全。
我沒啥文化,就記住這個事了。」
我滴媽呀。
蔡根有點冒汗了。
沒想到,這個大姐,還是個戀愛腦。
不,說是戀愛腦,有點不準確。
應該是個純粹的人,對待感情,相當純粹。
就說那些愛情小說禍害人吧。
真有人學啊。
「沒啥笑話的。
芬姐,只要你自己認為幸福,誰也沒資格說你。
只要你不傷害別人,咋整都行。」
蔡根特意的加上了個條件。
算是對三觀最後的堅持。
「我不覺得傷害誰了。
國富本來就是我丈夫。
是我讓給姜美麗的。
我現在不想讓了,拿回來咋地了。
我當初被姜美麗撬行,都大度接受了。
現在,誰敢說我什麼?」
嗯,蔡根無語了。
覺得,這個話題,不應該再繼續探討了。
「哪個,芬姐。
按照你說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咋鬧成這樣的啊?」
周玉芬終於,緩慢的,把鎧甲拉到了身旁。
看似不在意的,抱起來鎧甲的一條胳膊。
「後來,這個活幹完了。
國富發現,他已經離不開這套仿製品了。
白天即使不幹活的時候,他也想躺在裡面。
沒時間陪姜美麗。
更沒時間陪我了。
我就想著,讓國富把東西交上去。
畢竟還涉及尾款問題,總不能占著不交貨啊。
國富一開始還不願意。
後來我逼著他聯繫了那個大佬。
好像叫什麼四橋的。
結果,那個四橋說出國了。
短時間回來不來。
讓國富先幫他保存。
並且,提醒國富,千萬不要睡在裡面。
否則,後果很嚴重。」
這個提醒,是不是有點晚啊。
不是應該先說嗎?
潘國富從開工就睡在裡面,啥後果都來不及了。
「這孫子故意的吧。
有啥禁忌,為什麼不提前說呢?」
周玉芬點了點頭。
看似發現了某個小瑕疵,把手伸進了鎧甲的袖子裡。
擦了又擦,好像擦不淨似的。
「我當時跟你想的一樣。
可是,國富已經睡了快倆月了。
後果就是更年輕了,身體更好了。
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啊。
這個,真的很神奇。
二十年前,我和國富搞對象的時候。
他身體都沒這麼好過。
結果,猜咋著?」
蔡根使勁的搖頭。
覺得沒熟到那個地步。
而且,此時的氛圍,也不適合說那些。
即使蔡根願意,遍地的死屍零件,也不願意聽吧。
「芬姐,我就不猜了。
你直接說結果吧。」
周玉芬一隻手伸進鎧甲後,好像擦不掉瑕疵。
所以兩隻手都伸了進去。
仿佛在做針線活的農村老娘們。
跟你八卦家長里短的時候,也不忘做針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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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確實挺嚴重的。
國富在打完電話之後的第二天。
就開始狀態不對了。
掉牙,脫髮,皺紋。
短短一個星期,他就從一個精壯的老爺們,變成了現在這樣。
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周玉芬一遍擺楞鎧甲,抽空還看了看,在旁邊躺著,昏過去的潘國富。
這哪裡還有精壯的影子。
完全的風燭殘年。
如果不是胸口還在緩慢的喘氣。
跟死人也沒什麼區別。
「不是玉養人嗎?
不是尚有結餘嘛。
為什麼會這樣?」
周玉芬搖了搖頭。
「我也沒文化,哪裡會知道。
不過,早年間,我爹說過。
石頭是最有靈性的東西。
比花草樹木,阿貓阿狗,都要有靈性的多。
因為石頭耐得住寂寞。
經歷過時間的滄桑,底蘊深厚,不可限量。
我覺得,應該是國富,在雕刻的過程中。
開了戰國紅瑪瑙的靈智。
因為沒有靈智還不完整。
所以,先給國富點甜頭。
讓國富維持著飽滿的狀態,進行雕刻。
最後完工了,他完整了。
就需要國富來反哺了。
而且,我覺得,這件成品,不是任何東西的仿製品。
他是一個全新的生命。
一個值得敬畏的生命。」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玉芬已經把鎧甲的兩個袖子穿上了。
正在心愛的撫摸著鎧甲上的戰國紅瑪瑙。
那充滿愛意的眼神,就像是在摸自己的情郎。
萬物有靈,蔡根是認可的。
不過說石頭成精了,有點難以接受。
而且,周玉芬不是說自己沒啥文化嗎?
為什麼對待生命,有這麼高級的認識?
難道,不止天生戀愛腦,還有天生的開悟聖體?
「芬姐,你有什麼證據嗎?」
「有啊,我為了救國富,以身試險。
也躺在裡面睡了一夜。
對,就在昨天晚上。」
周玉芬一條腿,已經進了鎧甲,臉上全是陶醉。
仿佛在回憶什麼美好的事情。
「不要,不要讓她穿上。
這些人,全是她害死的...
她是精神病,她是殺人魔...」
這邊嘮嗑整的挺熱鬧。
潘國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睜眼看到周玉芬的狀態,恐懼的大吼起來。
啊?
蔡根還沒有反應過來。
周玉芬因為潘國富打斷他的回憶,生氣了。
撿起地上的菜刀,就剁在了潘國富的脖子上。
好像殺雞那麼隨意,那麼簡單。
完全沒有剛才戀愛腦的樣子。
喜歡人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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