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被掐斷,貝爾摩德將手機屏幕摁滅,將屏幕朝下放在桌子上。
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一邊曲起指節敲了敲桌邊,一邊哼著不知道哪首歌的小調。
「嘖。」基安蒂雙腿交疊著坐在高腳凳上,用柔軟的綢布仔細地擦拭狙擊槍上的瞄準鏡,「boss就那麼信任那傢伙?那個告死鳥。」
她切了一聲,重重將綢布摔在了桌面上:「那種外面的傢伙到底有什麼值得信任的啊。」
「可他是boss選中的人,boss信任他就夠了。」貝爾摩德勾起紅唇,輕輕晃了晃高腳的透明酒杯,半透明的琥珀色酒液在酒杯中輕輕搖晃,折射出金色的光斑。
基安蒂瞅了他一眼:「看起來你好像也很喜歡那隻鳥。」
貝爾摩德抿了一口酒:「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就像受傷的小動物總喜歡互相舔舐傷口和取暖。」
基安蒂狐疑:「你真的這麼想?」
「你覺得呢?」貝爾摩德輕輕笑了起來,金髮隨著她低頭的弧度從肩上滑落下來,隨後她豎起一根手指,用指尖抵在飽滿的紅唇上。
「——這是秘密。」
基安蒂咂舌:「所以說,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說話藏一半還愛打啞謎的人。」
她從椅子上跳下來,重重摔上門離開了。
******
告死鳥這個一聽就好像中二魂爆發的名字,難不成是他的代號?
鹿見春名嘶了一聲。
穿越過來的這短短兩個小時,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很魔幻。
明明他並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人,但安室透也好、伊達航也好,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但從他們的言行和微表情上,鹿見春名敏銳地察覺到了違和。
包括剛剛打電話來的gin和vermouth,分明鹿見春名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兩個人,但對方卻一副跟他很熟悉的態度。
要說是打錯了電話,總不可能兩個人同時打錯吧?
再聯想到穿越這種按理來說只會出現在輕小說和漫畫中的事件,鹿見春名陷入沉思。
他懂了。
按照通常的套路來說,他一定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頂替了平行世界的另一個自己。
只有這一種說法才能解釋一切——為什麼會突然穿越、明明不認識的人都認識他、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早就存在因為這裡有一個平行世界的「鹿見春名」,那都是「鹿見春名」曾經做過的事。
只是那些人並不知道他並不是「鹿見春名」,擅自把「鹿見春名」當成了鹿見春名。
嗯,這怎麼不算自己繼承了自己的遺產呢?
房間門驟然被人敲響,鹿見春名站起身來,握住把手打開了房間。
穿著藍色西裝的小學生偵探仰起臉來,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藏在黑色鏡框下的眼睛是乾淨的灰藍色。
「鹿見哥哥,到吃飯的時間了,大家都在餐廳里呢。」
「我知道了。」鹿見春名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門,「謝謝你來叫我,你是柯南,對吧?」
江戶川柯南重複了一遍:「江戶川,江戶川柯南。」
他停頓來了幾秒鐘才繼續說道:「剛剛突然開始下暴雨了,如果鹿見哥哥你打算回家的話,可能現在不會很方便。邀請我們來別墅的熊本先生的朋友們剛剛也來這裡借宿了,鹿見哥哥要在這裡暫時住一晚嗎?」
「原來下雨了啊那確實很不方便。」經過走廊的廊道時,鹿見春名側頭看了一眼窗外。
密集的雨滴重重地砸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濺出沉悶的聲響,最後化作水痕滑落下去,暈開成一片水漬,窗外的樹影顯得影影綽。
他說,「如果熊本先生不介意,我當然希望可以在這裡借住一晚。」
江戶川柯南對他微笑了一下:「剛剛我已經提前問過熊本先生啦,他沒有意見。」
鹿見春名停下腳步,連帶著江戶川柯南也神色莫名地停下了。
「怎麼了?鹿見哥哥。」
「你好像很希望我留下來?」他垂下濃密如同鴉羽的眼睛,平淡地注視著偵探。
「因為鹿見哥哥很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真的假死!用矽膠膠帶就可以做到那麼真實嗎?」江戶川柯南像是早就想好了藉口,用亮晶晶的眼神注視著他,活靈活現地演繹了什麼叫做「天真小學生」。
鹿見春名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不,秘訣在於天賦。」
——他一個亞人,當然是純靠天賦啊。
他們剛下樓,別墅的主人熊本先生環視了一圈餐廳的人數,隨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來。
「咦?」熊本先生皺眉,「佐佐木小姐怎麼沒來?」
「她大概是睡過頭了吧?」同行的藤田不以為意。
暴雨天,缺席的客人,這兩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毛利蘭似乎心有所感,已經提前握住了手機。
處在手機快捷鍵1位置的報警電話,撥打的頻率甚至比她給父親毛利小五郎打電話的頻率還要高。
鈴木園子提議:「要不,我們去佐佐木小姐的房間看看吧?」
「也好,萬一她是生病了,我們還可以早點發現。」熊本先生欣然應允。
畢竟是女士的房間,去看看的人選當然也是女性——上樓不過五分鐘,餐廳的所有人就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鹿見春名當場就麻了。
根據判斷,他猜這尖叫多半是鈴木園子喊的。
而這個尖叫聲就像是某種偵探狀態開啟的開關,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立馬就衝上了樓,直奔佐佐木小姐的房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鹿見春名猜測,八成出了大問題。
他也不太著急,慢慢悠悠地跟在眾人身後晃了上去。
剛到佐佐木小姐的房間門口,鹿見春名就看到一灘血跡。
——死人了。
——穿越第一天就這麼刺激的嗎?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完成勘查了,專職負責報警的毛利小姐也打完了報警電話。
「根據佐佐木小姐的死亡時間,可以肯定一件事。」安室透神情嚴肅。
江戶川柯南開口;「兇手,就在我們之中。」
你倆互相當捧哏呢?
在如此血腥和嚴肅的氛圍之中,鹿見春名不太合時宜地想。
******
「這是真的有案子發生吧?」伊達航剛推門進來就問,「受害人沒有突然復活吧?」
他顯然對兩小時前的受害人突然復活事件印象深刻,當他出警時知道要去的地址時,甚至還認真地思考過鹿見春名會不會又是受害者這件事。
然後得到了後輩高木警官的回答,「那樣就真的算報假警了吧?我們可以把人銬進來蹲兩天。」
——還真別說,伊達航在那一瞬間認真地思考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但很可惜,這次的受害者當然不是鹿見春名。
張嘴剛準備說話的毛利蘭硬生生咽下了原本打算說的話,轉而乾笑了兩聲:「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啦。」
「這次是真的發生了案件。」鹿見春名說。
當然是真的死人了——畢竟這裡只有他一個亞人。鹿見春名腹誹。
趕來現場的警官似乎非常熟悉毛利那一堆人,這幾位在現場儼然一副警隊編外人員的態度,跟哪個警員都能嘮上兩句。
伊達航認真聽完了安室透對現場的判斷,目光掃過了有作案可能的幾個人——別墅主人熊本先生、同行的藤田光、佐佐木小姐的男友井上秋人。
以及,鹿見春名。
江戶川柯南靠在牆角的陰影里沉思。在這個由暴雨天封閉成的密室中,作為有作案時間的幾個人之一,鹿見春名是唯一可以排除嫌疑的人。
畢竟在兩小時之前,他跟受害者之間完全沒有交集。
但也不是完全排除嫌疑,畢竟鹿見春名自己親口說了自己是個神經病,萬一他犯什麼神經病了呢?
本著嚴謹的態度,伊達航第一個詢問了鹿見春名。
「鹿見先生,今天的下午五點到六點之間,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那個時間,我應該是在洗澡。」鹿見春名誠懇地說,「警官先生,您知道的,行為藝術嘛,總是會弄髒衣服和身體的,所以我就借浴室洗了個澡。」
不,我不知道裝死這種行為藝術,這對我來說實在有些超前。伊達航心說。
他點點頭,「有人能為你證明嗎?」
鹿見春名不答反問:「難道你很喜歡有人看自己洗澡?」
伊達航冷靜地在心裡點評:這種喜歡胡掰瞎扯還有抬槓氣人的性格,也真的很像。
「所以沒有人能證明你那個時間確實在浴室洗澡,對吧?」
鹿見春名遲疑了。
要說人證的話,確實有,但是這個人雖然長得有點像人,但正常人類不會長著野獸的爪子和蝙蝠的翅膀。
他的目光緩緩往伊達航的左側移動了五十厘米。
高大的黑色人形怪物安靜地站立在伊達航身側,如同亮出獠牙的沉默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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