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的燈光氤氳,籠罩著整個房間。
許心意隱在光線之下,身上的吊帶裙松松垮垮的隨意穿著,筆直白細的腿暴露在空氣中,她半趴著,吊帶的v領口下滑,胸前的肉擠成一團,一道溝壑也刺激著視覺神經。
她微虛著雙眼,眼睛裡還有些迷離的惺忪睡意,似乎對於突然的光線而有些不適應,懶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勾起一抹甜美的淺笑,語氣自然得像妻子詢問丈夫,「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是沒有任務嗎?」
賀驍呼吸一滯,下意識別開了眼,看向別處,反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許心意向來出其不意,她的情緒總是千變萬化,讓人捉摸不透,措手不及。
明明前兩天還吵著鬧著說要跟他斷絕關係,一輩子都別見了。
這兩天他還正鬱悶著該怎麼去哄哄她,可沒想到,這會兒她突然跑回來了,還躺在他的床上。
她兩年都沒回來過了,冷不丁出現在家裡,他還真嚇了一跳。
許心意挑了挑眉,戲謔的笑道:「難道我不能回來嗎?還是說你....藏了女人?」
說話時,她的目光肆無忌憚明目張胆的盯著他腹下的位置,笑意倒是越發的放肆了。
賀驍下意識隨著她的目光往下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現在身上只有一條底褲,他條件反射拽起床上的薄被想系在腰間,可扯過來只有,許心意就全然暴露在空氣中,由於拉扯的動作有些劇烈,所以她的裙邊也被掀了起來,露出了同為黑色的蕾絲底褲。
賀驍又猛地將薄被給扔了回去,將她整個裹住,然後一陣風似的快速閃進浴室,出來時,腰間裹著浴巾。
「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賀驍沉著嗓音,嚴肅道。
許心意非但不起身,還大喇喇的躺平在床上,抱著被子,眼睛眨巴著,燈光的照映下,她長又翹的眼睫毛映在眼瞼下方,撲閃撲閃的像蒲扇一樣,生動又有靈氣,「我的房間都多久沒人住了,全是灰!」
回來的時候,她去她的房間看了看,她的房間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所有的東西都保持原樣,而且家裡的裝修也沒變,她小時候不懂事在家裡貼了好多特別少女心的貼紙,當初他嫌棄得要命,可即使她走了,他也沒有撕下來,而且他們的合照也在,就擺在他的房間,是她高中畢業那天,他來參加畢業典禮,她穿著校服他穿著軍裝。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就好像這兩年,她一直都在他的生活里。
感動她,真的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細節。
至少讓她知道了,她在他心裡還是有位置的。
這更讓她堅定了回來找他的選擇,應該說還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回來。
「一起睡嘛。」許心意往旁邊挪了挪,給賀驍騰地方,拍拍枕頭:「就一晚,明天再收拾。」
其實賀驍經常找人打掃她的房間,總想著或許她哪天就回來了,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所以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就這麼一次沒打掃,她就鑽了個空子,回來了!
賀驍走到衣櫃前,隨便拿了套衣服,一邊穿一邊往門口走,「那你睡。」
「你上哪兒去?」許心意下意識坐起身,急忙問道。
「我去睡沙發。」賀驍步伐未停,徑直走出房間,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許心意不由心生挫敗,她都主動成這樣了,為什麼賀驍總是視而不見?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緩解臉上因為羞憤而生起的燥熱。
想起王姐說的話,這世上哪有真正正兒八經的男人?不過是裝得像而已!
許心意掀開被子,趿著拖鞋,跑出房間。
賀驍一米八九的大男人蜷縮著腿,艱難的窩在沙發上,看著都覺得憋屈。
許心意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閉上眼睛。
賀驍聽到動靜,睜眼看她,「不睡覺去,你坐這兒幹什麼?」
許心意仍舊閉著眼,調整了下坐姿,「睡覺。」
賀驍立馬坐起身,眉頭隱隱皺起:「鬧什麼!回去睡覺!」
「正在睡。」許心意依舊不動。
賀驍按了按太陽穴,語氣軟了幾分,有些輕哄的意味:「又在瞎折騰什麼?快回去睡覺,聽話。」
許心意頓了頓,而後終於肯動一動,只不過沒有起身回房間,而是半趴在沙發扶手上,「我自己霸占你的床我會良心不安,要麼一起睡床,要麼你去睡床我睡沙發。」
他沉默的坐著,無聲的盯著她,就看她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可她就跟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睡在沙發上,一動都不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隱隱能聽到她的呼吸聲,逐漸平穩有序,似乎已經睡著。
賀驍長嘆一口氣,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會折磨人了。
站起身,往房間走,語氣是無奈的妥協:「進屋。」
許心意一聽,立馬睜開眼,她想起身,可動了動,腿動不了,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這個沙發很小,她的腿蜷縮在上面,已經麻了。
眼瞅著賀驍已經快要走進房間,她連忙輕輕喊了一聲:「誒....叔叔。」
「嗯?」賀驍只哼了一聲,但光是這一聲就能聽出來他現在似乎有些不爽。
「.....我腿麻了,站不起來。」許心意的口吻楚楚可憐。
「等不麻了再進來。」這一次賀驍倒沒有像平日裡那樣對她百依百順,陰陽怪氣的說道。
許心意還真坐在沙發上不動彈,但並不是在等麻意緩解,而是在等他出來。
在心裡默數著數兒,1,2,3,4....
還沒數到5的時候,只見賀驍挺拔的身軀出現在視野中,他的步伐有些快,踏得有些重,足以證明他現在有多焦躁。
許心意忍不住勾起一抹好笑又得逞的笑意,看吧,她就知道賀驍肯定會出來的。
在賀驍面前,往往撒嬌和裝可憐屢試不爽。
賀驍將她打橫抱起,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連餘光都不給她。
因為就算客廳沒開燈,可是透過外面的路燈還有月光,光線還不算太過昏暗。
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許心意身上不知道到底抹了些什麼東西,香氣繚繞,讓人受不了,卻又不反感。
賀驍一個頭兩個大,幾個大步邁進房間,將她往床上一放,然後立馬掀起薄被蓋在她身上。
床還算大,他就躺在床的邊沿,與她保持距離。
「你不蓋嗎?」
許心意往他旁邊挪了挪,剛揪著被子想蓋在他身上,可賀驍立馬沉著嗓子,口氣略重,不是很有耐心:「老老實實睡你的覺,我不用!」
許心意「哦」了一聲,然後很老實蓋著被子,跟他保持距離,沒有繼續造次。
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循序漸進的來,這個時候賀驍的耐心值已經告急,如果她再繼續得寸進尺,他真的就生氣了。
不過想到和賀驍同床共枕,許心意就激動得睡不著。
以前也跟賀驍在一起睡過,不過那已經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還只是個12.3歲的小孩子,家破人亡,得了自閉症,是賀驍每天無微不至的照顧,晚上還會哄她睡覺,給她講故事,想辦法逗她開心。
想到以前,許心意心裡就更加甜蜜了,雖然他這個人脾氣硬,可他卻毫不吝嗇他的柔情。
而賀驍內心也是起伏不定,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就算他們兩人隔得遠,可鼻息間好似還縈繞著她身上的那股櫻花味,簡直折磨得他渾身上下不舒服。
這一晚,看似平靜,實際波濤洶湧。
許心意一覺睡到自然醒,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陽光燦爛。
賀驍早已不見蹤影,床的一側,只有他睡過的痕跡。
許心意洗漱完,然後打開行李箱換了一身睡衣,雖然比昨晚的好不到哪兒去,可是至少白天不能太暴露了。
換完衣服這才慢悠悠的動手換她房間的被單,換下來再洗。
洗完拿到陽台去晾,這裡是軍屬大院,人來人往,她可不敢穿太暴露出去,只好隨意披了件外套裹在身上。
「誒呀,心意回來啦?」
正晾著被單呢,就有一道聲音從隔壁陽台傳過來,她抬頭一看,是以前很照顧她的羅阿姨,軍嫂們都又很友好,知道她的情況,一直都對她很好。
「是呢,羅阿姨。」許心意微微笑了笑,「你也晾衣服呀?」
「你可好些年沒回來了!越長越漂亮了,剛才還認出來呢!」
「學校離這裡遠,不好回來,這不,放暑假就回來了。」許心意又說,「羅阿姨,這麼久沒見你也越來越年輕了呢。」
不經意間往樓下看了看,一些穿著迷彩服的軍人從樓下路過,都有意無意的盯著她看。
許心意有些彆扭,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也沒有不得體的地方啊,還是說,她真的變化很大,讓人都認不出來了?
被人看得不自在,她隨口跟羅阿姨聊了幾句過後就進屋了。
十一點的時候,賀驍看了看手錶,對手底下的新兵蛋子說:「再訓練半小時,然後去吃飯。」
「是!」一群新兵應得鏗鏘有力。
隨後,賀驍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打包了幾個菜回軍屬大院。
十一點半,開飯時間。
愛八卦,不一定只有女人,男人也會。
比如————
「咱賀隊好像有對象兒了。」
「真跟楊醫生成了啊?」
「不是楊醫生,聽說有人看見那個女人在陽台晾衣服呢,長得特漂亮,比楊醫生漂亮多了!」
「你上哪聽來的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人親眼看見的!」
「哇,難怪賀隊今天不在食堂吃,打包帶回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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