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天並沒有因為搶劫的結束而離開淚河,這裡的水草確實適合放馬,所以奴天乾脆就把營地駐紮在了這裡。只是這時淚河邊的馬匹已經換了一批,不再是原先的老弱病殘,而是一匹匹神駿的成年馬。
瘋狼的畜群很大,足足有上萬的牛馬,單單是良馬就已經有二千以上,而且其中不乏二階的妖獸戰馬。奴天沒有把其全部牛馬留下的想法,只是挑選出最為精壯的良馬,替換掉牧場的那些老弱戰馬,其餘的本著廢物利用的想法,打發張氏兄弟帶領著剩餘的牛馬參加月兀人的月神祭。倒也不是奴天不想全部留下,而是無故多了這麼多的戰馬,容易讓上面的那些人滋生出不好的想法,而且奴天也對月兀人的月神祭有點期待。至於那數百匹三階的『踏風戰駒』,奴天直接就把其收入到了金卷之中留作後用。
奴天騎著六兒慢慢地在平原上散步,享受著草原的風光情懷。馬群休閒地在河邊飲水食草,牧人們各施其職在馬群邊遊走,以防馬匹擅自離群。而張小山則沉溺於與瘋狼的實戰試練之中,在馬群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瘋狂對練。那瘋狼不愧是馬賊頭子,一身戰鬥的本事讓奴天也不由得佩服。甚至覺得這傢伙如果投身「戰營」,說不定能激發「戰營」獨特的「戰魂」,成為戰營的學子!
奴天很滿意現在的情況,自從瘋狼那一戰之後,牧場內所有的人都不敢再陽奉陰違,對他更是恭敬有加。而他對於張氏兄弟與月兀人的交易也很期待,畢竟月兀人是晉國有名的大族,肯定有不少的好東西能交易回來。為了讓路上麻煩少一點,奴天把瘋狼那數百的手下全都交給了兩人,加上兩兄弟的老練與數萬妖蟲的陣容,應該能解決路上遇到的危險。
奴天正在一個山坡上極目遠眺,把淚河附近一帶的景色全都映下眼帘。而就在這時,一支五人的馬隊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矯健的身姿,雄壯的戰馬,一身戎裝表明了來者的身份。奴天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輕輕拍了一下六兒,那六瞳角羚就四腳一蹬,向著那五人迎了上去。
「前面的人過來答話!」一名漢子大聲地命令道。
「在下奴天,仍此牧場的副牧監,不知將軍前來所為何事呢?」奴天走前打量了一下五人,發現官職最高的是個金丹境的百人將,於是在坐騎上簡單的行了一禮,平靜地開口問道。
「原來是奴大人,我等收到消息,大人的營場被馬賊襲擊,所以特意前來看看。」那個百人將見到奴天座下的六瞳角羚,不由得微微一愣。但仔細觀察了奴天后,發現奴天身上沒有半絲靈氣波動,臉上流露出輕視的神色。
「哦!」奴天聽到那百人將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愣,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被人搶劫什麼好看的?如果帶兵前來相助,我還會說你一聲『仗義』,可你帶著這小貓二三隻前來看看,那你的來意就耐人尋味了!」對付瘋狼的時候他並沒有刻意隱瞞,所以他的手下都是知道他收穫了大批的牛馬。這樣做主要是想立威,但奴天心裡也確有別的意思──只是沒有想到那些人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將軍可真會說笑!如果有馬賊來襲的話,我們這些人還能這麼輕鬆地在這裡迎接大人嗎?」奴天指了指身後正在聚集過來的人群,輕笑著說道。
「這事你不用隱瞞!我等都已知曉瘋狼被你擒下,他的馬匹牲畜都為你所獲。」那百人將見奴天抵賴,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天面色一沉,大聲地質問道。
「黃三,你來說!」那個百人將也不與奴天扯皮,直接就在奴天身後指出了報信之人。
「劉將軍,這都是我親眼所見。奴天大人帶領著他的手下把瘋狼的隊伍截下,生擒了瘋狼本人,並把所有牛馬占為了已有!」那個叫黃三的上前幾步來到奴天與那將軍的身前,言之鑿鑿地說道。
「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百人將冷冰冰地望著奴天問道。
「將軍相信他的話?」奴天沒有被那將軍的氣勢嚇倒,而是微笑著反問道。
「為何不信?」百人將瞪著奴天說道。
「相信將軍應該很清楚瘋狼是什麼人吧?」奴天微笑著問道。
「哼,這個不用你來提醒!」百人將冷哼一聲回答道。
「那將軍更應該清楚瘋狼有多少的手下?」奴天繼續問道。
「……」
「將軍覺得我們這些人能打敗瘋狼的幾百號人馬,並把牛馬搶下?」奴天冷笑著問道。
「劉將軍,他確實得了瘋狼的牛馬……」
「閉嘴,目無尊長!在劉將軍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奴天大聲呼喝道。
「奴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百人將陰著臉問道。
「我只是想告訴將軍不要輕信小人之言,壞了你我同僚間的情誼!」奴天笑著說道。
「這不用大人提醒!」百人將的臉變得更黑了!
「既然此地事情已了,那下官就不遠送,請將軍慢行!」奴天微笑著下了逐客令。
「哼哼,大人!這事恐怕沒那容易了結吧?」百人將沒想到奴天居然敢趕自己走,不由得怒極反笑地說道。
「將軍你是什麼意思?」奴天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起來。
「老實說大人能搶走瘋狼那麼一大批牛馬,在下也是不信的!但如果是瘋狼與大人做交易,私下販賣牛馬於大人,這卻是極有可能的。原本下官還想留點臉面於大人,可惜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瘋狼在那裡,他的牛馬又在那裡?今天你不交待清楚,那就不要怪下官無禮了!」百人將兇相畢現在大聲質問道。
「大人,那個馬賊瘋狼與副監大人的屬下在山坡那邊練武,而那大部分的牛馬已經讓人帶到月兀人的部落做交易。」黃三這時連忙在一旁說道。
「好你個奴天,你居然敢擅賣軍馬!你可知這是死罪?」那百人將聞言大怒,指著奴天大聲喝道,大有動手捉人的意思。
「啪」的一聲,那個百人將直接飛到了一邊,整個人摔倒在地。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一瞬間嚇傻了──震驚地望著出手打人的奴天!
「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無禮!」奴天冷冰冰地望著地上的百人將說道。
「錚」的一聲,百人將身後的四名兵士齊齊抽出了利刃,死死地盯著奴天,隨時準備衝上前來撕殺一番。百人將沒有想到奴天區區一文官居然敢摳打自己,跌倒在地後還有一絲迷茫與不解,但當他看到奴天高高在上的傲然與同僚們的驚恐後,心中就不由升起了一股憤怒與屈辱,再想到眼前的傢伙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股怒意就瞬間化為了瘋狂。
「你……你敢打我……宰了他!」
百人將的聲音剛落,他身後的四人就立即撲了上來,手中利刃化為四道催命的銀光直接砍在了奴天的身上。
「啊!」慘叫聲中奴天被那四人的利刃砍倒,鮮血瘋狂地噴射出來。但當百人將與那四個士兵看清眼前被砍的那人時都嚇了一大跳!
倒在地上混身鮮血的可憐蟲根本不是那個副牧監奴天,而是那個為他們報風報信的黃三!曉是這五人身經百戰都被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至於那個少年官員這時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仿佛整件事都與他無關一般。
「撞到鐵板了!」百人將心中驀然升起了這個念頭。
眼神不經意地再次看了一下奴天身下的六瞳角羚,然後回想起黃三所說少年官員與瘋狼交易這件事情……茫然地抬起頭顱,看著眼前這個毫無修為的年輕人。
「毫無修為?」一瞬間百人將腦中就閃過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他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晉國是一個修士國度,身為官員怎麼可能會沒有修為呢?那怕只是一個九品的小官,也會在國家的加持下成為一個鍊氣修士,並會得到相應的修煉功法。那麼眼前此人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就只能說明此人的修為比自己更高,境界造詣更加高深莫測。至於之前自己猜測這人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靠著關係才得了這副牧監之職。只是沉思之下就發現事情的古怪之處,他一來就搭上的瘋狼這條線,十幾個人拿下了瘋狼上萬頭牛馬——這樣的人會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將軍大人,下官究竟犯了什麼樣的罪過,讓您這般無故折辱,還出手斬傷下官的屬下,這事您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奴天冷冰冰地盯著百人將說道。
「不錯!你們憑什麼傷人?」這時奴天身邊的一眾人等都圍了過來,群情鼎沸地叫罵道。
「幻術?今天算我栽了!不過你不要得意,這筆帳我遲早也會跟你算的。」百人將盯著奴天咬牙切齒地放下了狠話。
「哼!」奴天輕蔑地哼了一聲。
「走!」百人將向屬下們招呼了一聲,然後就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傷了人還想逃,那有這麼便宜的事?留下吧!」奴天冷冰冰地說道。
奴天的話聲剛落,那五名軍士的身後驀然「蓬」的一聲升起一面火牆,然後一個少年傲然地從火牆之中走了出來,如同火神降世一般威武。
「哼,區區一個修士就想留住我──真是大言不慚!」百人將望了從火牆中走出來的張小山,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一股金丹境的氣勢驀然爆發,把張小山的火牆硬生生地推後了數尺之遠。
「你搞錯了!我不是來抓你的,而是來教訓你的。」張小山用力搓了下拳頭,興奮地說道。
「什麼?」百人將微微一愣,不是太明白眼前這人的意思。但他隨即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大變,一個四四方方的透明箱子突然出現把他們一眾人等罩住,然後飛快地縮小到拳頭大小,落在了面前那個變得巨大無比的奴天手中。
「小山,揍完人之後,你與呼赤爾兩人到軍營一敞,就說我們抓到了幾名逃兵,並把人交還給人家!」奴天把手下的方塊扔到一旁嚇呆了的呼赤爾手上,無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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