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黃狗和聖王爺竄進木屋,沈寒正和霍韶商量著,準備再釀點靈米酒,山楂樹先生和竹筒先生在後院小聲說話,皎白月站在櫃檯後面研究收銀子的陶罐,大家各有各的事,所以沈寒是真的沒聽清……
聖王爺被黃狗叼著竄進木屋,正暈頭轉向,黃狗趴在地上喘氣,還沒來得及匯報情況。不過看到眼前巨大的,比自家整個茶攤都要大的飛舟落在地上,還有數十位氣勢凜然的修士,以及兩位眼冒精光的老者,沈寒覺得他們應該特別有錢!
&寒。」皎白月趕忙跟出來站在沈寒旁邊,定睛看向對面兩位老者,他壓低了聲音說,「應該是大宗門的,有錢!」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互相對視一眼,沈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不好意思,剛才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茶攤這邊打著賺錢的小算盤,而張長老的親傳弟子卻氣不打一處來,他身為長老親傳弟子,在蝕日宗地位不說極高,至少外門弟子和其他沒有師傅的內門弟子見了得叫聲師兄,宗門外的凡人見到自己,還要喊聲師傅,再恭敬行禮!眼前這兩位跟其他人比起來,簡直就沒把親傳弟子放在眼裡。
張長老就站在後面,親傳弟子有意表現自己,便清了清嗓子,耐著性子說:「我是蝕日宗的長老親傳弟子,前來調查本派內門弟子被害一事,證據指向你們茶攤,請你們配合一下。若是你們肯交出茶攤和地脈,此時便就此揭過……」
偷偷拉了拉沈寒的衣服,皎白月兩眼冒光的說:「我好像聽風華雙說過,蝕日宗是大型宗門,下面有不少依附的小門派,本身實力雄厚,管轄許多富裕的城鎮。」說了這麼多,就是兩個字,蝕日宗有錢,特別有錢,從服裝到飛舟的規模就能看出來!
正想著擴張生意,沒想到這就找到機會了,沈寒也兩眼冒光,基本上沒怎麼聽那位親傳弟子說話,等對方說完了,他才反應過來,趕忙說:「你們路途遙遠的趕來,進來喝杯茶吧。」
只要待在茶攤里,就非常安全,黃狗喘夠了氣也不害怕了,趴在灶膛口烤狗爪,聖王爺乾脆整隻貓咪都趴在灶膛口,享受著火焰的烘烤,全身的毛毛都暖融融的。沈寒出來說話的功夫,霍韶已經把靈米洗乾淨,準備做酒麴,見茶攤來「客人」,還抽空做了幾個火燒,此時正好出鍋。
見對方態度如此隨意,親傳弟子還想說什麼,但是收到張長老的神識後,便臉色變了變,跟在沈寒後面進了茶攤。兩位長老剛剛已經暗中試圖用神識查探茶攤,但是總被無形的結界擋回來,此時見沈寒只是個普通凡人,卻也沒有掉以輕心,互相對視一眼便抬起腳步進了茶攤。
其他親傳弟子都站在茶攤外面,面朝外虎視眈眈的看著其他修士。
而此時剛剛喝完茶的修士們還沒從見到龐大飛舟,修為高深的長老,清一色天資卓越的親傳弟子的震撼中回神,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還不夠長老揮一揮衣袖的。眼前最好的反應是立刻離開這裡,儘量不趟渾水,但茶攤太過於特殊,修士們都對茶攤有著莫名的信心,於是他們便瞪回去。
親傳弟子們還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當下心氣不平,表情更加兇狠,瞪回去!
修士們也不甘示弱,繼續瞪!
也就只有賀清然戰戰兢兢,生怕被親傳弟子們發現自己,雖然自己只是外門弟子,平時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內門弟子,但萬一自己出手,蝕日宗功法被認出來可就不好了。賀清然躲在暗處,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其實賀清然完全不用緊張,因為兩方修士忙著互瞪,沒心思注意他。就連戳在枯樹上的黑影都轉的愈發歡快,還不時做出張牙舞爪的動作。
此時茶攤內,沈寒笑眯眯的端上茶水和茶點,霍韶送過來火燒,大家一起坐在兩位長老對面,臉上都帶著得體的笑容。先前進來的親傳弟子站在長老身後,一張臉拉的老長。
在沒探明茶攤實力之前,兩位長老決定謹慎行事,剛才親傳弟子已經表過態度,既然茶攤老闆不反對,那很有可能是默認。一想到茶攤老闆很快就會把這個茶攤讓出來,張長老便立刻像主人一樣打量茶攤,瞥見木屋外面的黑影時,隨意問:「那是……」
饒是長老見多識廣,也沒見過如此詭異之物,不是人卻有人的樣子,渾身黑漆漆,也不是妖修,而且還不能說話,就待在枯樹上不停的轉圈,倒是很像皮影戲。
&以演皮影戲。」沈寒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得體的笑笑,其實他也不知道黑影是什麼。
在住慣瓊樓玉宇的大型宗門長老眼裡,茶攤實在是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灶台、飯桌、木床都在一個房間裡,還要開門做生意,狹窄的地方顯得非常逼仄,而且兩隻妖修竟然大搖大擺的烤火,簡直讓兩位長老不能忍受。
趙長老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他淡淡道:「不知另外一棟木屋是不是也屬於茶攤。」
&是百寶閣。」皎白月一手托腮,一手端著茶碗喝茶,眼中有著淡淡的笑容,「裡面有一百七十多箱寶貝。」
兩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原本有些看不上茶攤,雖然茶水裡面蘊含有靈氣,但這並不能讓他們動心,他們的目的是茶攤的寶貝和地脈,但是聽到皎白月這句話,他們突然感覺自己肯定是來對地方,這裡竟然有這麼多寶貝。
&知可否帶我等前去一觀?」趙長老又喝了口茶,手指有點顫抖,他現在已經把茶攤視為己有,此時卻仍舊對沈寒客客氣氣,完全是看在寶貝的份上。
皎白月輕輕搖頭,淡定道:「有陣法,只有我和小寒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
&點裡面也有靈氣,可以幫助修士修煉,火燒裡面也有。」茶水也喝了,是時候介紹自家茶點和火燒了,沈寒笑眯眯的介紹一遍,「你們如果想長期喝茶吃茶點,可以來茶攤,價格不高,你們大型門派肯定負擔得起。」
說到這裡,兩位長老總算是明白過來,感情人家根本就沒想讓出茶攤,請他們喝茶不過是想推銷一下茶水和茶點。感覺自己被人耍了,兩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瞬間拉下臉,怒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門下內門弟子被你們殺害,還想賴賬不成,現在最好立刻把茶攤和地脈交出來……」
沈寒和皎白月互相對視一眼,把茶碗裡的茶水喝掉,開始吃茶點。黃狗烤完狗爪跑過來,前爪搭在矮桌上,伸另外一個爪子拿火燒,還一邊嘀咕著,「我要放在火里再烤烤,熱乎乎的才好吃。」
深深覺得自己被對方忽視,兩位長老再次互相對視一眼,同時出手。化神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如果是普通茶攤和普通凡人,足以灰飛煙滅。
然後……茶攤外面的修士們和親傳弟子們就看到頭頂有兩個人飛快的飛出去,眨眼間就不見蹤影。茶攤里的親傳弟子原本想著有兩位長老在,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此時見兩位長老「嗖」一下飛出去,心中驚駭的同時便不敢出手,拔腿跑出茶攤。
沈寒也跟著跑到茶攤外面,手搭涼棚看了會兒,自言自語道:「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這筆生意能夠做成。」
失去兩位長老,親傳弟子們不敢輕舉妄動,飛快的跑到飛舟上,灌注靈力,控制著飛舟騰空而起,就這麼懸空而立在茶攤上方。其他修士看了會兒,發現茶攤老闆完全能應付得了,也不再瞎緊張,趕忙找背風的地方打坐修煉。
早晨黃狗和聖王爺也不是沒有收穫,他們找到一個不大的小湖,離茶攤不遠。之前煮的魚湯非常好喝,沈寒決定再去抓魚,他拎著枯樹,帶著黃狗和竹筒先生離開茶攤。
小湖並不是很大,沈寒把黑影放到水下面,過一會兒再拿出來,黑影懷裡就抱著三條肥美的大魚。黃狗在岸邊走來走去,雖然他也喜歡吃魚,但是一點也不喜歡水,再加上是大冬天,湖面雖然沒結冰,但水裡還是非常冷。
黑影依舊抱著魚,沈寒就拎著枯樹,竹筒先生找到一個乾淨的泉眼,把竹筒裝滿,吧嗒吧嗒跟在沈寒後面。
大家剛回茶攤,霍韶把魚拿過去,用菜刀拍暈,割開肚皮把內臟拿出來。茶攤外面呼啦啦響起一陣巨大的風聲,兩位長老不愧是化神期,這麼快就從天邊飛回來了。
暫時奈何不了茶攤,兩位長老臨時改變策略,朗聲道:「茶攤可以不交出來,但是地脈必須交出來。」
這會兒兩位長老直接撕開臉皮說出自己的目的,他們並不怎麼了解茶攤的寶貝,但這次出門的主要目的就是地脈,可以說是勢在必得。其他修士都跟茶攤有聯繫,在兩位長老看來,地脈肯定也跟茶攤有關係,如果能把地脈帶回去,不但對蝕日宗來說極為重要,兩位長老做出的貢獻的極大,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至於能不能控制住地脈,兩位長老有信心讓茶攤把控制地脈的法子交出來,他們有大型宗門的自信,實在不行就威逼利誘。
大家都在找的地脈就在茶攤下面,但沈寒也不知道怎麼交出來,更何況蝕日宗師出無名,地脈根本不可能屬於他們。即便是大型宗門,也不能仗著有實力就為所欲為,這會兒,沈寒對他們的印象有點差。
&們怎麼辦?」皎白月把陶罐里的銀子倒出來,數完了再放到木盒裡,回頭問沈寒。
&也不知道。」沈寒坐在灶台旁邊,專心的看著鍋里的魚,「我們中午吃魚,你去問問山楂樹先生,納鞋底的布料金絲線什麼的夠不夠。」
&皎白月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到後院,坐在板凳上跟山楂樹先生聊天。竹筒先生坐在另一邊,緊靠著山楂樹先生,扭了扭身體說:「山楂樹先生好厲害,會講好聽的故事。」
&楂樹先生還會做鞋子。」皎白月拿起一個已經做好的鞋底看了看,放在自己腳邊比劃一番,滿意道,「這是我的,小寒的腳比我的小。」
晃了晃樹枝,山楂樹先生摘下一枚紅彤彤的山楂遞給皎白月,軟綿綿道:「鞋面很好做,再有三天我就能做完,你和老闆一人一雙。」
鞋面、鞋底的布料早就準備好,金絲線放在一邊,山楂樹先生的樹枝非常靈活。皎白月坐在旁邊看了看,發現山楂樹先生不缺布料,便一手托腮,把蝕日宗的事說了一遍,就跟講故事似的,聲情並茂,讓兩棵樹仿佛都身臨其境一般。
剛才山楂樹先生也聽到過木屋裡的動靜,他一邊納鞋底,一邊說,「我們茶攤搬家,也許不會離蝕日宗很遠,不過人家是大型宗門,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皎白月點頭,跑回木屋跟沈寒匯報情況。
不過茶攤搬家是不由自主的,沈寒也不知道會搬到哪裡,連地脈什麼時候會停下都不知道,他想了想說:「看情況吧,肯定要找修士多的地方,咱們要賺很多很多錢。」
&皎白月湊過去吻一下沈寒的嘴唇,小聲說,「咱們的生意一定要越做越大!」
兩個人想了一會兒美好的前景,霍韶把做好的午飯端到桌子上,沈寒趕忙過去盛飯送到後院給兩棵樹吃。香噴噴的煎魚味兒飄出木屋,直接飄到眾修士的鼻子裡,正在打坐修煉的修士經常聞茶攤的香味,大家已經習慣了,但蝕日宗的長老和親傳弟子則是臉色難看,他們辟穀這麼長時間,還從未感覺到飢餓過。
一般修士到達辟穀期後,就不會再進食凡間的食物,要吃也是吃雜質極少的靈果、靈蔬等,像這種聞到普通茶攤中飄出來的香味就覺得餓的,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有親傳弟子借著咳嗽的時機偷偷咽口水,他們不著痕跡的站在飛舟上往下看,視力極好的他們很容易就看到黃狗趴在盤子前面,啃金黃金黃的煎魚,還搖著尾巴吃火燒,火燒中有著淡淡的靈氣,修士們吃了只有好處……
三番兩次下來,茶攤那邊都不配合,兩位長老臉上掛不住 ,卻不能掉頭就走,地脈事關重大,如果這次得不到地脈,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不光蝕日宗其他長老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宗主恐怕也會有想法。兩位長老騎虎難下,當即臉色難看的控制飛行法器落到地面上,朗聲道:「你們若是願意交出地脈,我蝕日宗可以許諾一些好處……」
這話的意思是讓沈寒開條件,木屋裡的人的確也明白這個意思,但是大家並不知道怎麼抓出地脈,何況地脈本來就不是蝕日宗的,他們嘴臉未免也太難看,於是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也只有木屋外面的黑影衝著兩位長老呲了呲牙,可惜他整張臉都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來。
吃完午飯,反正沒事可做,沈寒乾脆上床午睡,連帶著黃狗和聖王爺也趴到窩裡午睡,皎白月飛快的鑽到被窩裡,摟著沈寒親,不過沒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畢竟霍韶沒有睡覺,他站在櫃檯後面等著迎接客人呢。
這回是徹底拉下面子,兩位長老臉耷拉的老長回到飛舟中,狠狠地摔碎幾套自己最心愛的茶具,打碎不少桌椅這才心裡舒坦一些。只是茶攤眾人似乎並不在意他們,沈寒午睡完就開始折騰晚飯,大家其樂融融的吃完晚飯,又開始睡覺。
其他修士都打坐完畢,紛紛靠在一起暗中戒備天上的飛舟,這會兒修士們也不跟崩山派等修士劃分界限了,大家都靠在一起。崩山派等修士很快搭好木屋,其他修士也厚著臉皮擠進去,只留下十來個值夜的修士觀察茶攤的情況。
將近四百多位修士擠在木屋中,幾乎是人擠人,好在修士們可以駕馭法器飄在半空中,這樣就可以把木屋分成三個層次,每一層都密密麻麻的坐著修士。大家互相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聲音嗡嗡嗡的,就跟茶話會似的。
&日宗長老恐怕是化神期,我等就是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有見多識廣的修士率先說道。
&什麼,不是還有茶攤老闆嗎?沒看到化神期大能都奈何不了茶攤?」
&是,無須放在心上,我等只要緊跟茶攤即可。」
其他修士紛紛附和,大家都意見一致,那就是緊跟茶攤堅定心思不動搖。深夜,休息一整個白天的地脈終於感覺不那麼心累了,便開始挪動身體,順便興致勃勃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飛舟內的兩位長老心情剛剛平復下來,正準備打坐,就聽到親傳弟子匯報的情況,趕忙竄出來,看向下方的茶攤。即便是夜晚,體魄強大的修士們也能正常視物,甚至每一棵雜草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整個茶攤都在平緩移動,以著一種很奇怪的方式。木屋下面的泥土一直在變化,後院中的泥土也在變化,但是後院中的小麥和靈米都沒有絲毫變化,這麼看上去,就好像是整個茶攤包括靈米和小麥都活過來,長著無數的腳慢慢移動似的。
「……地脈。」良久,張長老突然吐出這麼兩個字,他兩眼放光,此時卻是拿定主意,不想再放棄茶攤。既然茶攤能夠控制地脈,那麼如果能夠全部得到,自己豈不是會一躍突破大乘期,將來渡劫飛升也不是沒有可能!
心裡的想法非常好,兩位長老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勢在必得的氣勢,他們一起飛下飛舟,試圖偷襲茶攤。
然後……飛舟上的親傳弟子就看到兩位長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飛出去,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木屋中,沈寒因為白天睡得太久,翻來覆去睡不著,皎白月更有興致,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抓著沈寒的樹枝把玩,用指尖輕輕彈著已經變石更的樹枝,壓低聲音道:「小寒,你看他冒出東西了……」
&氓。」沈寒壓抑著情谷欠,雙手抓住皎白月腦袋上面毛茸茸的耳朵,聲音有點沙啞的說,「快、快點……」
不等沈寒說完,皎白月便低頭含住他的樹枝。這麼長時間以來,皎白月的技巧突飛猛進,故意用舌尖堵住樹枝的頂端,不讓沈寒泄出來,他惡劣的抓住樹枝下面的樹蛋,輕輕□□,跟玩兒似的。
沈寒被這麼的谷欠罷不能,掐了好幾下皎白月毛茸茸的耳朵,他才終於放鬆,配合著讓沈寒泄出來。
兩個人貼在一起,繼續糾纏,完全不知道茶攤外面的情況。木屋似乎搖搖晃晃的,這樣更加有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黃狗跑出來放鬆身體,順便找水源。沈寒出來發現自家後院的靈米剛好成熟,便招呼皎白月割靈米,霍韶在木屋裡做早飯,山楂樹先生領著竹筒先生在後院中走來走去散步,順便幫沈寒把割好的靈米抱到一遍晾曬一下。割完靈米歇息一會兒,再把靈米種下去,沈寒這才拉著皎白月回木屋吃早飯。
這種品種特殊的靈米跟沈寒見到的水稻完全不一樣,靈米外面沒有殼,晾曬到一定的火候,拿著靈米穗往簍子裡一抖,靈米就會自己嘩啦啦跑出來。
又收穫許多靈米,沈寒吃過早飯,賣完茶水,便招呼山楂樹先生拉磨。
修士們已經習慣這種每天早晨醒來都會換一個地方,要追一會兒才能追上茶攤的情況。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消息,這裡不再是荒無人煙,茶攤前面是一條寬闊的土路,不遠處有一個村子,站在木屋中可以看到村子裡的房子,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路過的行人。
有凡人在,修士們就不好大搖大擺,他們很快躲在暗處。蝕日宗的飛舟也瞬間拔高,外圍施展障眼法,普通百姓抬頭看也只能看到一大片雲飄過去。
&板!」修士們剛買完茶水,準備找地方打坐修煉,猛不丁響起這麼一句大吼聲,都嚇得一哆嗦,差點把茶碗扔出去,忍不住對說話的修士怒目而視。
大家看了看,很快確定是一位不認識的修士,便都按捺住,等著看戲。
蝕日宗的親傳弟子也隨便看了眼,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那位修士,便老神在在的待在飛舟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茶攤。
&麼了?」沈寒趕忙跑出來,他認識這個修士,還找他說過話,對蝕日宗的所有了解就是他說的。
一頭扎進木屋,賀清然躲在沈寒後面,小聲說:「求老闆救命,長老和親傳弟子如果發現我是外門弟子,非但沒有完成任務還在外面逗留,肯定會殺死我。」
&什麼殺你?」沈寒皺眉問。
&老和內門弟子殺外門弟子不需要理由。」賀清然不知道想起什麼,他狠狠的哆嗦一下,低聲道,「老闆千萬不要把地脈交給他們,到時候蝕日宗長老為了保密肯定會趕盡殺絕,在場的修士都活不了。」
原本沈寒對於蝕日宗並不太在意,只是如果真的像賀清然說的那樣,茶攤會連累其他人的話,那就不能坐以待斃了。
跟皎白月對視一眼,沈寒拍拍賀清然的肩膀說:「你可以在百寶閣門口搭個帳篷住著。」
&謝老闆!」只要待在茶攤的保護範圍內就是安全的,賀清然臉上難掩喜色,他很快離開木屋,站在百寶閣門口,四下打量一番,從乾坤袋裡拿出厚重的被褥鋪在台階上,再蓋上厚厚的被子躺下。終於可以安穩的休息了,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是蝕日宗發現。
對蝕日宗沒有好感,但沈寒感覺自己也不能聽信賀清然的一面之詞,他想了想,決定出手試探一番。先前地脈封印解除,靈氣泄漏之後會引起天地異象,而且還有修士們難以承受的狂暴靈氣,這就是地脈的特點!
而黑影先前吸收過不少地脈靈氣,是最接近地脈的玩意,於是沈寒跑到木屋外面研究一番,捏了捏黑影彈性極佳的身體,直接把枯樹連帶黑影扔到茶攤外面,冷聲道:「這就是地脈,給你們!」
原本還想著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得到地脈,兩位長老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只是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有了結果,他們將信將疑的看著枯樹,便要伸手拿。先前沈寒說黑影是皮影戲,果然是編的藉口,張長老伸出枯瘦的手抓起枯樹……
在沈寒手裡像普普通通的枯樹一樣,到了張長老手裡卻重如千萬斤,他衝著趙長老使了個顏色,後者會意,走過來一起抓住枯樹猛地一抬,終於把枯樹抬起來。黑影張牙舞爪的轉圈,並不理會兩位長老。
抬著重達千萬斤的枯樹讓兩位長老徹底相信這就是地脈,而且靠近黑影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些微狂暴的靈氣,這不是地脈靈氣是什麼!沒想到地脈竟然被封印在小小的黑影中,怪不得這麼沉重,兩位長老互相敵視一眼,抬著枯樹,邁著沉重的步伐登上飛舟。
茶攤反正跑不了,還是先把地脈運回去要緊!
只不過枯樹太沉重,飛舟雖然飛在半空中,但往前挪動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不過兩位長老也想不出方法,只能焦急的看著慢吞吞的飛舟,生怕沈寒反悔。
為了節省靈力,飛舟選擇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人,張長老在飛舟上急的團團轉,猛地回頭一看,發現茶攤竟然還在不遠處,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他們已經移動很遠的距離!
&攤一直跟著我們!」趙長老沉著臉說,「咱們要儘快回宗門,解開封印,聯合其他長老把地脈封在山中!」
無語的看了眼趙長老,張長老心道誰不想儘快回宗門,但是枯樹太沉重,黑影又在枯樹上,飛舟飛行速度太慢,而且只能他們倆守著,狂暴的靈氣會傷害親傳弟子……
本來還擔心枯樹和黑影會丟掉,但是每天醒來都能看到茶攤換了地方,也能看到頭頂的枯樹後,沈寒終於放下心來,每天除了賣茶水、茶點,就是在茶攤里做各種好吃的。
天氣太冷,每頓飯都要有熱湯喝,山楂樹先生每天一邊跟竹筒先生聊天,一邊納鞋底,今天終於把薄薄的棉花鋪好,再一針一針縫好,把鞋面縫在鞋墊上,最後鞋底是茶攤路過一處集市,沈寒跑進集市里買的。
厚厚的,特別暖和的棉鞋穿在腳上感覺就是不一樣,再也不用擔心腳涼了,太極寶絲布料本身就非常暖和。為了感謝山楂樹先生,沈寒趕集的時候還特地跑去買了圖畫書,這樣山楂樹先生可以講的故事就更多啦。
緊張地連續飛行許多天,給飛舟提供靈氣的親傳弟子根本沒有機會休息 ,一個個臉色蠟黃,神色呆滯,站在陣法前面機械的動作著。終於有一個親傳弟子倒下去,很快接二連三的親傳弟子因為支撐不住倒下,他們悄無聲息的躺在飛舟里,直到最後一名親傳弟子倒下,飛舟終於飛到蝕日宗管轄的範圍內。
而此時沈寒也終於做出決定,他不準備再次搬家,就在這裡做生意!同樣是城外,這裡跟滕州城外面不一樣,外面也有不少房屋,偶爾還能看到漂亮的馬車經過,這邊更加熱鬧!茶攤就坐落在路邊,沈寒專門找賀清然布陣,「把地脈困在這裡,用蝕日陣法。」
非常懷疑自己的修為能不能困住地脈,但既然是沈寒請求,賀清然趕忙答應著,使出渾身解數配合。真正動手布陣的人並不是賀清然,而是山楂樹先生、竹筒先生、黃狗、聖王爺和火燒,皎白月和沈寒共同作為陣眼,很快布陣成功。
茶攤搬家成功,沈寒決定把茶攤里的好吃的全部做成飯菜,邀請賀清然吃飯!
茶攤所在的地方非常好,不遠處就是岔路口,城門口那邊還有一個很大的空地,有不少人在那邊交易,路邊偶爾走過的都不是普通凡人,而是身懷修為的修士。這裡沒有小樹林,但是有一些簡陋的木屋,崩山派等修士在這裡搭木屋的時候就不那麼顯眼,根本不需要障眼法。
原本住在滕州城裡的修士們也有樣學樣,一路上閒著沒事就買木板,或者乾脆自己動手砍樹,大家把攢的木板拿出來,共同合作,很快搭成一個更大的木屋,並且取名為激勵屋。
見對面的木屋比自己的更大更豪華,崩山派等修士也不甘示弱,很快取好木屋的名字,叫友情屋。大家這麼長時間相處,互相熟悉,性格也磨合的差不多,友誼就是這麼出來的,其中崩山派大師兄和天海派大師兄關係最好。
賀清然依舊住在百寶閣門口,這裡是蝕日宗的管轄範圍,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段時間修士們每天都去茶攤買茶水,偶爾還會買個火燒吃,路上賺錢的機會很少,現在都特別缺錢,儘管幽州城很大,裡面也有不少修士,但大家已經顧不上那麼多,再不賺錢就買不起茶水了,耽誤修煉呢。
知道這裡就是幽州城後,沈寒非常高興,他最初選擇的搬家地點就是這裡,沒想到每天晚上睡睡覺,讓地脈幫著搬家最終還是來到這裡。
拿出一些銀子踹在懷裡,沈寒把黃狗和聖王爺留在家裡,跟皎白月告別,領著霍韶離開茶攤。幽州城比滕州城大得多,光是城牆就特別高,感覺直衝雲霄,沈寒仰起臉看了看,拉著霍韶排隊。這裡不像滕州城,可以借著熟面孔進城,不但要接受守衛檢查,還要交一些進城費。
好在沈寒現在不缺銀錢,交了進城費,便順利進到幽州城中。
街道兩邊有琳琅滿目的吃食和新奇的玩意,沈寒好奇的看過去,最後買了看上去非常好看的灌湯包和三角糖包,最後又割了一大塊豬肉。豬肉比滕州城賣的貴一點,其他吃食也稍微貴一些,沈寒覺得自家茶水可以相應的提價。
&板,蝕日宗把枯樹拿回去,應該已經發現黑影並不是地脈了吧?」霍韶拎著豬肉跟在沈寒後面小聲說。
&該是。」沈寒猛然想起這茬,轉身往回走,「咱們快些回茶攤。」
此時蝕日宗幾大長老全部出山,共同抬著枯樹秘密進入一座威嚴的宮殿中,那裡坐著蝕日宗的宗主。張長老神情傲慢的看了眼正在轉圈的黑影,傲然道:「地脈便封印在這裡面……」
看著詭異的不停轉圈的黑影,眾長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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