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曲絳還是那個曲絳
「我自然不會親自去做,只要將巫月教復出的情況,以及那些據點的位置透露給五雷宗,靈符宗等大勢力,他們自然會派人將那些據點連根拔除。」袁銘微微一笑說道。
「還是主上這個辦法好,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達成我們的目的。」許徹眼睛一亮,恭維道。
「你也想到這個辦法了吧?不必刻意吹捧我,我要的是實心辦事,不是吹噓拍馬。」袁銘掃了許徹一眼,淡淡說道。
他雖然還沒有給許徹種下魂降術符文,情動能力也能感覺到許徹的想法。
「是。」許徹表情一僵,低頭應道。
二人隨即也離開此地,袁銘先去了一趟靈風城,將那裡洞府內的東西取走,同時將巫月教據點的情況告知了靈符宗。
他隨後又來到五雷城,以及歸元宗控制的歸元城,將巫月教的信息透露給兩大宗派。
袁銘沒有顯現真身,兩大宗門將信將疑,但巫月教復出的情況實在驚人,他們還是立刻派遣的人手行動。
至於黑漠散盟那邊,他已經知道黑漠散盟受巫月教控制,便沒有白費力氣。
五雷宗,歸元宗,靈符宗三大宗派行動,三派的下屬勢力也隨之而動,圍剿巫月教。
因為修羅宮消失,剛剛平靜一些的黑風沙漠,一時間再度風起雲湧。
就在整個黑風沙漠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始作俑者袁銘和許徹靜靜待在黑風沙漠一處地底洞窟。
「準備好了嗎?」袁銘問道。
「好了。」許徹點頭。
袁銘揮手施展夢蝶幻術徹底屏蔽許徹的五感。
許徹表情凝固,仿佛化為了一座雕像。
袁銘拉住許徹,進入偷天鼎空間,坐在白玉蓮台之上,龐大的願力融入他的神魂。
袁銘輕呼一口氣,抬手按在許徹腦袋上,誦念咒語。
一股純粹的黑光從他掌心湧出,乃是魂力和蓮台願力的融合體,緩緩沒入許徹的識海,滲透進其神魂。
袁銘咒語一變,黑光內浮現出著許多黑色符文,正是魂降術符文。
他心下一喜,有白玉蓮台內的願力相助,他施展魂降術實在輕鬆。
袁銘穩定心緒,繼續施法。
黑色符文迅速融入許徹神魂,神魂緩緩被染成黑色。
一刻鐘後二人離開偷天鼎空間,回到地底洞窟。
袁銘解除夢蝶幻術,許徹慢慢清醒過來。
「結束了嗎?」許徹感覺自己像是剛睡了一覺,一切便結束,有些不真實,問道。
袁銘面上微露疲憊之色,點了點頭後,閉目養神。
施展魂降術,對他的消耗也很大。
許徹見此也不敢打擾,走到一旁感應神魂的變化。
藉助偷天鼎願力熱流相助,袁銘很快恢復過來。
許徹也探查清楚了魂降術符文的影響,此術雖然控制了他的神魂,但對他的幫助也很大。
許徹已經開始修煉浣心訣,只是他在這魂修上的天賦不是很好,第一層才剛剛入門。
袁銘在魂降術符文內留下了不少魂力,因此魂降符文對神魂有很好的加持效果,許徹只要激發魂降術,他的魂力便會大漲,堪比浣心訣第一層圓滿。
而且有魂降術符文護體,他對幻術等神魂類攻擊的抗性增加不少,更能抗拒搜魂。
許徹種下了魂降術符文,袁銘對其放心不少,指點了他一番浣心訣的修煉,又將那枚能加快魂修修煉的暖玉玉佩,以及一門得自蘇子莫的土屬性功法,賜予了許徹。
這門功法名叫《地核元磁功》,是歸元宗的秘傳功法,修煉到高深境界,自帶遁地神通,可以在地底隨意穿行,更能操控地心元磁之力。
修煉此功法的人,在地下和人戰鬥,可謂占盡優勢,只要敵人的修為不比自己強的太多,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打不過也能逃掉,非常適合許徹如今的身份。
「多謝主上賜予我此等寶典!」許徹看得出《地核元磁功》的珍貴,激動拜謝。
袁銘看到許徹如此激動,有些意外,隨即意識到自己掌握的高深功法太多,忽略了一門合適的上乘功法,對修士尤其是散修的吸引力。
他想了想,又取出數門不同屬性的上乘功法,交給了許徹。
「這些功法你且拿著,用於招攬信徒,爭取將巫月教敗退後,遺留的那些信徒盡數爭取過來。」袁銘吩咐道。
許徹看著七八塊分屬各個宗門的核心功法玉簡被袁銘隨意取出並交給自己,徹底呆滯在原地,有些茫然的點著頭。
袁銘又勉勵了許徹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片刻之後,許徹也從地底潛出,神情已經平靜下來,祭起一件飛梭法器,朝遠處飛去。
袁銘的身影在半空閃身而出,望著許徹遠去的遁光,進入偷天鼎空間。
袁銘運轉魂力,感應魂降術符文,他和許徹之間出現一種心神相連之感,二者可以通過符文交流,他更能隨時掌控許徹的所思所想。
袁銘對這些倒不在意,總體而言他對許徹還是信任的,這更多只是一種保險手段,非到必要之時,他也不打算多用。
他定了定神,嘗試以魂降術符文為錨點,將魂力和法力投射過去。
許徹神魂內的魂降符文一動,一股龐大魂力憑空降落。
「主上?您可是還有別的吩咐?」許徹停下飛梭,心神傳音問道。
他話音未落,一道銀色雷電突然從上方虛空中射下,劈在下方沙地上,擊出一個數丈大小的焦黑深坑。
許徹嚇了一跳,急忙朝周圍望去,以為是敵人出現。
「不用擔心,剛剛是我在嘗試魂降術的效果,看來還不錯,你繼續趕路吧。」袁銘的聲音在許徹識海響起。
許徹聞言鬆了口氣,朝虛空行了一禮,繼續朝遠處遁去。
偷天鼎內,袁銘滿臉喜色。
魂降術符文果然能夠讓他的魂力和法力降臨,而且無需信徒祈禱,他隨時都能施展神通。
有了此術,他以後行事就更加便利。
袁銘很快離開偷天鼎,化為一道青色長虹,向大晉方向飛去。
……
曲絳城。
正午的陽光一如往日般灼熱耀眼。
城門下,排隊入城的行人們盡力將身體藏在城牆陰影之中,試圖以此來換得些許清涼。
因此而導致的擦碰在所難免,不過,即便是脾氣火爆的人,也不敢當著城門看守的面,搞出什麼大動靜,最多也只是放兩句狠話罷了。
人群中,一名穿著長衫的青年,如游魚般穿梭在人潮之中,而附近的行人竟都下意識避開了他,為他留出了一片還算充裕的空間。
沒有人察覺到異樣,仿佛這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而當青年經過時看守也只是粗略掃了一眼,甚至都沒出聲詢問,便隨意一點頭,讓開了路,將他放入了城中。
青年正是從黑風沙漠趕回的袁銘。
以他如今的實力和修為,除非長春觀的元嬰長老們露面,否則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不過他此行畢竟是為了看望父母,自己固然不懼,但也不能不考慮父母的情況,這才低調入城,甚至還簡單變換了容貌,以免被人認出。
距他上次回到曲絳,已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城中多了不少變化,新樓蓋起,舊樓倒塌,然而曲絳還是那個曲絳,城中最高的建築永遠是位於城池中心的皇宮,沒有任何人敢於挑戰它的威嚴,至少明面上如此。
袁銘沿著記憶中的街道朝家中走去,忽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落到了街邊的一張寫著「酒釀湯圓」的招子上。
他看著招子上熟悉的文字,頓時回憶起,這是自己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一家攤子,攤主是一個中年男人,長得很憨厚,每天天不亮就會推著板車出來,在這裡擺攤販賣酒釀湯圓。
袁銘小時候調皮,有時讀書讀煩了,就會偷跑出來,每次路過都會被酒釀湯圓獨特的甜膩香味吸引,厚著臉皮過來吃湯圓。
他是偷跑出來的,身上自然不會帶錢,不過攤主大叔從不在意,甚至還會在呈上來的碗裡多放幾個湯圓。
袁銘每次吃完後,都會信誓旦旦的說下次一定會帶錢來,但當時父母對他的月錢管的比較嚴,他雖也在事後付了幾次,但終究還是白吃的多。
不過,等他稍長大一些之後才知道,原來他每次偷跑,父親都會派人悄悄跟上,每次吃的湯圓都是早已付過錢的。
幼時的湯圓,從來都不是什麼陌生人的善意,而是不曾彰顯於表面的父愛。
上一次他回到曲絳,賣酒釀的攤子也還在,只是攤主身旁又多了一個半大小子,幫忙打著下手。
根據攤主自己說,這是他的長子,本來還想靠讀書出人頭地,但實在沒什麼天賦,讀了幾年私塾學問都沒見長,乾脆就拉來幫忙,也算是子承父業了。
而如今,招子仍在,熟悉的攤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沿街的店鋪,不算大,卻五臟俱全。
袁銘走入店中見牆壁上掛著不少牌子,除了酒釀湯圓,還有其他吃食,木製的櫃檯後站著一名身穿布衣的婦人,三十歲上下,一手打著算盤,另一隻手還抱著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客人要吃點什麼?」聽到有人走進店裡,婦人連忙抬頭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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