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之上,魔修對面。
見到剛剛出現的二人,四長老驚訝道:「是他們。」
沈久留不解的問:「他們是誰?」
粉荷認真的打量了下他們,這才回道:「他們便是之前在歸土城看守的魔修。」..
三長老補充道:「也是無心崖息心尊主坐下的四位愛將,息心尊主若有命令傳出,定然會交給他們去辦。」
至於冷凝月那些人當初所得到的權勢,不過爾爾,那是真正掌權者不屑於理會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扔給他們罷了。
「歸土城。」沈熙將這個名字在嘴裡重複了一遍,不管是冷凝月的大蛇還是歸土城的魔修竟然都已經到了這裡,看來該來得人都來了。
沈熙微微闔目,如海水般綿長浩瀚的神識從聖山一路掃過,隨後停在了海岸某處。
他睜開雙眼,目光像是能穿透空間一樣,隔著萬里之遙與容嫻對上了。
蘇玄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腳步一跨擋在了容嫻身前,目光冷厲如刀的刺向沈熙。
沈熙眼神一閃,便收了回去。
下一瞬,人已經出現在蘇玄身前。
容鈺見到來人被嚇了一跳:「沈、沈熙?」
沈熙眼神一閃,溫和的打招呼道:「容少主。」
他又看了眼容嫻,目光平和而通透,像是什麼都瞭然於心一樣,對著蘇玄和葉文純說道:「看來二位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
見到沈熙,蘇玄周身的尖銳才收斂了些,聲音卻依舊冰冷:「還要多謝宗主,若非是你派人為我們指路,恐怕我們此行便不會這般順利。」
沈熙並未接下這道謝,畢竟他派人的目的這二人也肯定知曉,再者他們之間的因果也因那枚仙石已經了斷了乾淨。
「這是二位應得的。」沈熙說道。
他目光審視的看著容嫻,似乎在判斷著什麼。
容嫻清楚這老狐狸在想什麼,跟沈熙打了上千年的交道,還真沒誰有她更了解沈熙。
這人看上去從容淡漠,其實他的掌控欲不必自己低。
他的從容淡漠是有前提的,那個前提便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高高在上將一切看在眼中,站的足夠高了,才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風景,才能一切瞭然於心。
當有事情脫離他的掌控時,他才會屈尊降貴地從雲端走下來。
就像當年容嫻在石橋澗發現有外界勢力插足小千界,第一反應便是找到那些勢力,然後一一剷除。
她不允許自己的地盤中有不受掌控的存在,若有,直接毀了便是。
而今,她便是沈熙心中那不在掌控中的存在。
「姑娘便是容嫻容大夫吧。」沈熙笑容從容而平和的問道,給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沈熙早在徒弟喜歡上容嫻時便派人收集了這人的所有消息,每一條看上去都沒有任何問題,乾乾淨淨地就像這人所表現出來的一樣,但他總覺得很違和。
因為容嫻表現的太好了,好到每一個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都佩服她的人品,對她讚譽有加。
這世間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好感,處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可以說成是深藏不露,心有城府。
再加上久留從南州回來後帶來的關於容嫻的的消息,沈熙便猜測到了容嫻的性情。
隱忍深沉,聰明絕頂。
沈熙心裡免不了擔憂,久留喜歡上這樣一個人肯定會吃虧的。
別看久留性情冷淡,但他心腸柔軟,人也單純。
容嫻卻不同,她看上去柔軟的像團水,卻心冷如鐵,智慧超絕,久留絕不是這人的對手。
而今真正與容嫻相遇後,沈熙心中便是咯噔一跳。
腦中第一反應是必須阻止久留與容嫻在一起!
容嫻的眼睛太過冷漠了,那種冷漠與久留的清冷性格不同,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漠視所有生靈的冷漠。
她對著他微微一笑,那是洗滌一切塵埃的笑,莫名給人一種恍若天山之顛最冷的冰雪,像是從古至今亘古永存的……道。
這樣的人眼裡沒有私人情感,或者說這樣的人根本不懂得感情,即便懂了,也會被理智毫不留情的碾壓下去,久留如何會愛上這樣的女子,他難道看不透這人真正的冷漠嗎?
「您是?」容嫻歪歪腦袋,狀似疑惑的問。
葉文純似是什麼都沒感受到,笑眯眯的走上前介紹道:「少主,這位是昊天仙宗的宗主。宗主,這便是我們的少主,容嫻。」
容嫻這才後知後覺的恍悟,神色滿是驚喜道:「原來是久留的師尊,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是嫻之幸。」
沈熙深深看了容嫻一眼,說:「容姑娘這個姓倒是很熟悉啊。」
若他沒有記錯,息心尊主也姓容,一千六百年前容家被滅門了以後,存活下來的只有息心尊主和容鈺,當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樓寒溪。
雖然息心尊主的真名也無人得知,但現在出現的這位『容嫻』姑娘真就與息心尊主沒有關係嗎?
容嫻好似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也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眼裡的探究,眉眼彎彎,裝模作樣道:「真的嗎?我也覺得容姓很好。」
葉文純忍不住開口道:「宗主,我家主上也姓容的。」
所以少主姓容不也很正常嗎?不管你什麼猜測,都別往我家少主身上套。
沈熙笑笑道:「是嗎?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停頓了下,沈熙很自然的略過這個讓人心生警惕的話題,轉而詢問道:「幾位來到聖山,是有需要仙宗幫忙的地方嗎?」
葉文純與蘇玄立刻側頭去看容嫻,連容鈺也不例外。
他們來到聖山,也是因為容嫻說有私事要了,不然此時早已回到了上界。
見幾人都看向容嫻,沈熙也微微側目,心中對容嫻更加佩服,不管容嫻的身份如何,能與上界這二人才相逢不久便折服了二人,這就不簡單了。
沈熙當然看得出,這二人是發自內心的尊崇和敬畏容嫻,但他也沒忘記二人剛來到聖山時,提起他們的少主,神色雖然鄭重,語氣也很是認真,但眼底深處的不以為意卻分明清晰。
這才短短几日,他們便已經完全變了,這等手段和心機,真是讓人望之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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