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文超,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純友誼,你以後還是和我保持距離,我不需要朋友。」話罷覓兒頭也不回地離去,帶著她的低氣壓,帶著她的冷漠和疏離,那決絕的樣子仿佛連他周圍的空氣都帶走了,看著那抹背影一股傷感油然而生。
文超呆愣在原地,原來盛錦在她心裡已經是不能提起的人。明明剛剛兩人關係好像都近了一些,一提起盛錦她就生氣,甚至還說什麼和她保持距離。男女之間不會有純友誼嗎?原來和她做朋友也是一種奢侈麼?
唉,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提起盛錦?好不容易把她拐到這個地方來,兩個人獨處它不香嗎?非得搞一個第三者?
「老大真的是你!你不是不來嗎?」一顆籃球飛過來剛剛砸在文超頭頂。
「啊呀,哪個滾蛋!」文超捂住差點被砸暈的腦袋怒看球場,卻是程如今幾人。
文超抱著球從觀眾席上跳下去,將球拋給一人,「我想來就來,還要給你報備嗎?」
「文超。」程如今拉過文超到一邊角落,其餘人見他們兩人有話說紛紛回去練球。
「怎麼了?」文超疑惑,程如今怎麼一臉擔心啊?
「你怎麼和她在一起?」他很關心文超在這件事情上會如何處理。
「我們翻牆出來的。」文超如實回答。
「你跟她表白了?」程如今細心注視文超每個表情,剛剛在觀眾席上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剛開始氣氛還挺好就是不知文超說了什麼讓皇杞覓兒揚長而去。
「沒有。」文超嘆息,雖然很不甘心卻還是說了一句,「我想,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了……」
盛錦的單戀他已經看到了自己以後的影子,他很羨慕他能在她面前大聲說愛她,可他又不想兩人產生隔閡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雖然她現在並不承認他是朋友,可還是有機會爭取的,不是嗎?
那樣至少比表白後直接拒絕好很多。
「文超,我希望你能放下,她真的不適合你。」一個如此冷情冷心的人,文超不僅暖不了她心,受傷的始終還是他自己。
身為兄弟他只有不停地提醒他。
「放心。」文超安慰似的拍拍程如今肩膀,隨後掛上一副釋然的表情加入打球的隊伍。
面對文超似乎不在意的表情,程如
今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放鬆。
沈夢白喝了好幾杯茶水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朱魚想了想還是要先通知覓兒才行。此時沈夢白站在大榕樹下,他仰頭看向茂密的樹枝,一隻手撫摸在樹幹上,站的筆直,不笑的時候讓人根本摸不清他的脾性。風揚起他的發,吹起他的衣擺,拋開他靈異調查科總指揮的身份這人看著還蠻順眼的。沈夢白對著一棵樹發呆,朱魚好奇的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麼名堂,索性窩到客廳沙發上給覓兒打電話。
「覓兒,你快回來吧,沈夢白來了。」她捂著嘴小心翼翼生怕被後院的沈夢白聽見。
「他來幹什麼?」覓兒剛剛走出體育館就接到了朱魚的電話。
「他一會兒說找你,一會兒又說找連心,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快回來吧,他都等了兩個小時了!」朱魚覺得這個人好像會厚臉皮的等一天也說不定,看時間這會兒覓兒應該也下課了。
「我馬上回來。」掛了電話覓兒走到一處隱蔽地方,腳下華光涌動,剎那間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在原地。
朱魚剛剛掛斷電話還沒來的及將暫停的電視機打開就聽見後院傳出人說話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聽到女子的聲音。
「啊呀,回來的真快!」朱魚拿過瓜子一邊看電視一邊磕起來。
「連心還沒放學,下次來請你看看時間。」白光一閃覓兒出現在沈夢白身後,沈夢白也不驚訝,默默收回還落在樹幹上的手,回頭露出一個驚艷的笑容。
「沒事,見到你也是一樣。」沈夢白坐回桌旁,喝著朱魚剛剛泡好的茶水。
「你有什麼事?」覓兒坐在他對面。
「也沒什麼,就是告訴你一聲,霧蛹已經被送回雲霽山了。」沈夢白邀功似的開口。
「哦,辛苦了。」
「雲霽山什麼都沒留下。」他長嘆一聲似乎是對連心表示遺憾。
覓兒知道他說的是薑茶的氣息。
「這人做事也是乾淨利落。」看來連心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沈夢白接起一個電話匆匆離去,送走沈夢白覓兒看了眼身後的榕樹,誰也沒想到這會是沈夢白的真身,後來也問過明月,明月說:這樣豈不是更安全?
玲瓏鐲中一絲異動,拿出來一看正是薑茶那微小妖丹散發出螢火蟲一般忽明忽暗的光。
覓兒拿著荷包陷入沉思:薑茶,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嗎?
銀闕的離開好似並沒有什麼影響,有一個嘰嘰咕咕對什麼都好奇的連心在,這個屋子照樣充滿歡樂。
「覓兒,這是我上個月的工資。」覓兒正在看書,藍時末將一個信封輕輕放到她面前。
「哦?」覓兒合上一本老舊古書,「現在是有錢人了?」抬眸看向侷促的少年。
「我不能在這裡白吃白喝。」藍時末解釋道。
「那照你這麼說,這家裡人人都要給我交錢。」覓兒淡淡地笑著,這鼓鼓囊囊的信封對他來說一定是不小的一筆錢。
「這不一樣,連心是你師弟,他相當於你的家人。朱魚負責每天的飯菜和大部分家務,而我是突然而來的陌生人,跟你並沒有本質上的關係,每天在這裡白吃白喝白住,還要你來照顧,我很愧疚,所以……請收下我的一點點心意!」
他說的篤定,失去奶奶後他以為會失去所有,沒想到在這個家裡竟然會有他的一席位置,他很感激她,很感激這個家裡的所有人。連心當他是哥哥,會借著講題逗他開心,朱魚好像把他當成弟弟,所有的飲食起居無不是細心精緻,就連銀闕偶爾對他露出的也是關心。至於覓兒那就更不用說了,她雖然嘴上沒說出來,可行動就證明了一切。
他很感謝他們,他是懂的感恩的人。
「好吧。」覓兒拿過信封,掂了掂,著實有分量。隨後從裡面拿出幾張後將剩下的還給藍時末,「就當是交房租了。」笑了笑將錢收入抽屜中。這個時候如果不收,反而會讓他產生壓力。
「覓兒,你……」她收了錢,可又沒完全收,她收了很少很少的兩百塊,這麼奢華的別墅兩百塊的租金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我受你奶奶的託付照顧你,我們並不是什麼陌生人,你的奶奶也算是我的奶奶,明白嗎?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如連心一樣叫我一聲姐。」
藍時末的內心受到震撼,她說:我們並不是陌生人……
這話讓他很感動,可是讓他叫她姐?他搖頭,這怎麼可以?這不行。他不想把她當成姐姐,也不想一直被她保護,他想做保護她的那個人,他想變得強大。
「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會一直照顧你的。」見他猶豫覓兒走到他身邊,將信封遞還給他,摸摸他柔順的發,「你不用有負擔,四大家族從來都是互相扶持,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還在惦記四神珠,所以你要快快成長起來。」覓兒的聲音溫柔而綿長,帶著似水一般的柔情與溫暖,只是這種細細的叮嚀和囑託讓藍時末有一種被長輩關心的錯覺。
怎麼可能呢?覓兒和自己一般大。
藍時末低頭,臉頰微微泛紅,「我明白了。」他拿過信封逃也似的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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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輕輕吹過海面,波浪一縷一縷緩緩蔓延,鹹濕的海風一路前行吹在茂密的榕樹枝上,縱橫交錯的樹枝嘩啦啦似乎奏成了一首樂曲。
月光下少女睡的很沉,似乎什麼也無法將她喚醒,因為此刻她已經落入一個夢中。
古香古色的大宅院裡飄蕩著濃濃藥香,少女一身淺藍色古裝俯在床頭,眉目宛然儘是疲憊,她顯然累極,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姊姊,姊姊,藥熬好了。」推門而進的粉裙小女孩不過六七歲模樣,做起事情來卻絲毫不顯得生疏,疾步過來時一碗藥汁端端正正一滴也未灑出,小女孩沉著聲音怕吵到床上正在養病的男子。
「噓――」床上的男子卻突然出聲阻止女孩的呼叫,他先拿過一邊的衣服披在女子身上,又端過黑色藥汁迅速喝下,揮揮手讓女孩出去。
女孩小心翼翼出了門,少女卻還是被那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關門聲吵醒,她揉揉酸澀的眼睛看抬頭向男子,欣喜間眉峰也舒展不少「哥,你醒了。」
「我已經安排好,明天你就離開這裡。」男子點頭嘶啞著聲音說出了一句不容辯駁的話。
女子聽到後面色越漸蒼白,「那你呢?」
「這副身子太過軟弱,才二十五歲的年紀就要熬不下去。」說到這裡床上已經病入膏肓的男子還是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哥!」少女連忙起來給他拍背,隨後她眉目低垂,悲傷又難過,「其實,你不必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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