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缺氧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直到岸上那個白色身影跳入水中抱起了我。
費力睜開眼睛看清了白影的模樣「古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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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我已經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我是怎麼上來的,過了多久了?房間了沒有光亮,側目看去床頭的方向映出一個白色身影,是他救了我。
「初見姑娘醒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
他在旁邊沉默了幾秒……「我說過,定護姑娘安危」。
向上挪了挪身體,靠在床頭,心裡奇怪,被那死士踹了那麼狠的一腳,現在竟然不疼……
「姑娘既已無事,之坦便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說罷白影起身走出臥室,關上了門。
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一點十七分,首先,絕對不能相信這古代鬼是單純的保護我,他和那死士之間必然有著什麼關係。其次,那死士為什麼要殺我?還有!劉肅也能看見鬼,院長媽媽為什麼要讓他保護我?她知道什麼我又不知道些什麼?我是誰?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一次次的危險也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院長媽媽從故宮旁撿來的……她肯定對我隱瞞了些什麼……我一定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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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五點,洗漱好從柜子里拿出拳擊手套打開了臥室的門,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古代鬼,原來他也要睡覺。轉身進了拳室,感覺胳膊上的刮傷沒那麼疼了,鬆開外面的紗布,昨天去劉叔家之前換藥的時候還在流血的傷口,現在竟然結了痂……。
不一會就出了一身的汗,喜歡這種感覺,雖然現在的自己氣喘吁吁。
六點。
洗了個澡在陽台上的躺椅上坐下,又是一個陰天,撥通了張影的手機。
「喂,初見」聽她沙啞的聲音現在肯定還沒睡醒。
「你是今天回來嗎?」
「恩,九點的飛機,下午大概五點到」
「恩,等到了我和秦月去接你」
「好」
「你別誤了飛機」
「恩,放心吧,我們現在就住在機場酒店裡」
「那你繼續睡吧,到了我們再聊」
「好!」
掛了電話,給秦月發了條簡訊『張影下午五點到,到時一起去接她』。
上午沒事,決定去孤兒院看看,十三年前整改後,換了名字,那時的孤兒院叫『念恩』如今叫幸福福利院,時間是最不戀舊的,我也是,一眨眼已經過去了十三年,期間,我從沒回去過,起身走進臥室,打開了最裡面的衣櫃,拿出了件米白色的布裙,對著鏡子散開了頭髮,那年離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打開房門,古代鬼正在喝水「姑娘要出去?」
「恩,一起嗎?」想著昨晚的死士還是叫上他一起。
古代鬼放下手中的杯子,笑了一下「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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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很濕潤,六點多鐘的小區,人也不是很多,風拂著我的裙擺,很舒服,心情好,扭頭看了看古代鬼,白色的袍子同樣在風中飛舞著,被束起的頭髮也是,他的雙手別在身後,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感覺,長的挺好看的,只可惜是個鬼。
在小區門口攔了個的士,他這次很默契的沖我笑了一下後上了車。
「去哪?」
「幸福福利院」
我一直認為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肯定會有很多感觸,又或者會感慨的淚流滿面,但現在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讓自己再多點情緒的理由。
下了車,看著眼前被鐵網圍起來的院子,十幾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在踢著足球,記憶中的這裡還是個被石磚圍起來的牆院…………。
「哈哈!快來啊!快來追我啊!」
「院長媽媽,快來啊!」兩個小女孩,從院子裡跑過。
「圓圓,滿滿,你們慢點!別摔了!」一個中年婦女在後面笑著追趕著。
不管在哪裡童年都是開心的,這裡就是他們的家啊……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婦女看到我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你好,請問這裡十三年前是念恩孤兒院嗎?」她聞言愣了愣,隨後笑了笑。
「是的!進來說吧」她把我領進了院裡,這裡雖然大面積整修過,但以前的很多東西也保留了下來,院子中間的那顆桃樹和旁邊的幾個石凳石桌都還在,一時間,那些記憶似流水般,都涌了出來。
「院長媽媽,甜甜剛剛弄壞了我的書本!」「我沒有!」「就有!」兩個小女孩跑來向著她告著狀。她笑著蹲了下來。
「格格,甜甜肯定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走到樹邊看著一旁的石桌,小時候調皮拿石塊在上面刻得小花瓣,依稀還能看得見,抬頭看去,桃樹上能夠得著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一顆桃子,只有頂上還掛著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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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媽媽,這桃樹什麼時候能結果子啊?」
「快了!」
「那是多久?」
「等初見長成大姑娘的時候這顆樹就長大了,就可以結果子啦」
「啊?要這麼久!那我還能吃到嗎?」
「傻孩子,你當然能吃到啦,等它結了果子,院長媽媽摘給初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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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媽媽,你看,小樹現在結果子了……」鼻子突然很酸,兩滴淚不經意從眼角滑落。
「初見定是極喜歡吃桃子的」古代鬼從一旁走來「不然又怎會因這滿樹的桃子被摘完而傷心落淚」白了他一眼,這種安慰人的方式也太傻了吧,見我瞪他,古代鬼笑了笑轉身走向一旁。
「不好意思,孩子鬧矛盾」院子向我走了過來,沖她笑了笑,到了資料室,她倒了杯水遞給我。轉身坐在椅子上。
「謝謝」
「你是一切念恩的孩子?」
「恩」
「哦,我是現在『幸福』的院長,十三年前整改後,我就接任了,趙雲院長去世那幾天,護工們都以為這福利院要解散,所以該走的都走了,那一批的孩子們也都流失在社會裡,後來,整修後我就改了名字」
沖她笑了笑「您好,我叫宮初見,這次回來是想看看當時趙雲院長撿到我的具體資料,這裡的孩子剛來的時候不是都有份檔案嗎?您方便給我看看嗎?」
她聽後皺了皺眉,一臉歉意的看了看我「當年整改的時候,你們那批資料都被弄丟了,真是對不起……」
找不到也是在意料之內,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沒事,也不是非要看不可」
「羅蘭應該知道你們那批孩子的身世……只可惜,她現在精神狀況不是很好,這幾天也沒來這裡」
「羅蘭?副院長?」印象中,她是個瘦瘦黑黑的女人,不知是什麼原因,只要她一見到我就馬上陰沉著臉,所以,我就認為她不喜歡我,院長媽媽也曾在私底下讓我躲著她些。
「恩,只是她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好,總是喜歡自言自語的,偶爾也會來這裡看看孩子們」
「她什麼時候會來?」羅蘭以前是副院長和院長媽媽關係也好,很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世,院長沖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個我也不確定,要不你留個電話號碼,她什麼時候過來了我再聯繫你?」
「這樣也好,麻煩你了」
「不用」
留了手機號,就出了房間,現在的這裡很現代化,四層樓,活動室,食堂澡堂都在一樓,上面三層都是寢室,相比之下『念恩』就是個有很多房間的大院子,人在特定的情況下就會有特定的情緒,小時候的一幕幕湧上心間。
這樓的後面就是之前的大院,院長告訴我,她是故意留著這裡,好讓以前的孩子們回來回憶,省的來了一點記憶都找不回來,獨自感傷……她說罷讓我自己去看看,轉身走開了。
院子裡除了有些雜亂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十幾個空房間,旁邊幾個石桌石凳……忽然不想往裡走了,再怎麼追憶也已經物是人非,我從來都不是個感傷過去的人。
「叮咚——!」手機響了一下,是秦月回我的簡訊『好的!我今天兩台手術,大概下午三點左右結束,到時你來院裡,我去一起去機場』。
走進前面的院子裡,眼前頓時忙碌起來,成群結伴的孩子跑來跑去的。
他們吃的是沒有別人好,衣服多數也是別人捐獻的,很多鞋子也並不合腳,但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卻是最難得的,有些自責,剛剛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給他們帶些東西……。
不遠處的古代鬼坐在桃樹下的石凳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周圍的孩子們,一時走神,這些小孩要是知道身邊有個鬼在看著他們……還能笑得出來嗎……。
看到我,古代鬼起身向我走來「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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