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施怡的家宴進入到尾聲的時候,她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壓在她心頭的窩心事,借著酒勁兒,如同火山爆發般噴然釋放。她一霎,摟著冷忠的肩膀,稱兄道弟。一霎,又勾著夏雪的脖子玩親親。
夏雪被朴施怡灌了好多酒,醉得也是形態大變,白日裡矜持有度的她,此時居然也隨著朴施怡混鬧起來。
「夏雪,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執意要搶走你的薛寒嗎?」朴施怡語出驚人,兀自蕩然而笑,歪頭斜著眼睛看夏雪。
「還能是為什麼呢?你當初譏笑我,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與其讓別的女人搶了去,還不如落在你朴施怡的手裡。難道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嗎?」夏雪在酒精的作用下,兩頰緋紅,一直紅到脖子根兒。
「夏雪,那些話都是假的。其實,我之所以要從你身邊搶走薛寒,完全是因為我嫉妒他。我不能容忍,他比我更加親近你,更受不了他可能要一輩子擁有你。因為,你是我的!我們從小到大,經常一處吃,一處睡,從來不分你我。可是自從你戀愛後,便開始疏遠我,所以我發誓一定要拆散你跟薛寒!我並不愛薛寒,其實我真心愛著的是你夏雪!」朴施怡說著話,搖搖晃晃地走到夏雪眼前,雙手捧住夏雪的臉頰,忽然在夏雪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夏雪頓時傻眼了,又驚又俱,伸手推開朴施怡。
席間,恐怕只有冷忠是最清醒的。他看到剛才那突兀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才意識到,我今天是來打醬油的。不過,朴施怡,你不要太辣眼睛啊,你簡直要毀掉我的三觀了!夏雪的魅力,我如今真真是見識到了!」
夏雪聽到這話,羞得耳朵邊兒都紅了。可是那朴施怡,仍舊對她拉拉扯扯,口口聲聲說她愛夏雪,不想讓任何男人霸占夏雪!
就在夏雪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一陣清新的薄荷香氣從她身後飄過來。
朴施怡被一隻修長的手臂攔腰抱住,一個高大結實的身影橫在夏雪眼前,像是一睹厚重的牆,把夏雪遮擋得嚴嚴實實。
「小治?你今天怎麼肯來看媽媽了?你平日裡堅持住在自己的別墅里,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搬回來呢?媽媽想去照顧你,可是你竟然連個房門鑰匙都不給我!你是不是還在怪媽媽,當初對你不管不問呀?」朴施怡看到小治,情緒略微穩定下來。
「媽,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小治說完,把朴施怡扶到座位上。
然後,小治禮貌地跟冷忠打了招呼,以水代酒敬了冷忠一杯。小治說,他一會兒還要開車,所以不敢喝酒。
冷忠本就不是多事的人,對著小治點點頭,表示理解。
小治的目光玩味地掃過夏雪,眉頭微皺,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恰巧,夏雪的眼神飄忽到小治臉上,兩人目光相撞,各懷情思。夏雪的心裡像是過了電,迅速收回了視線。不想,她冷不丁地一抬眸,發現冷忠正專注地盯著她,好似在認真地研究著什麼。
夏雪不好意思地捂住臉頰,說自己實在是喝多了,該回去了。
冷忠就著夏雪的話,從容地起身告辭,並向朴施怡表示感謝。
小治把朴施怡扶進臥室,安排妥當之後,開車送冷忠和夏雪。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夜時分。街上不再是白日裡的車水馬龍,行人也是寥寥無幾,到處都是一片安寧的氣息。
小治把冷忠送到酒店,然後驅車跟夏雪一起回家。
夏雪醉得有些頭暈,早已半躺在後座上。小治從後視鏡里看夏雪,笑著搖頭,心想這女人喝醉酒,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看那夏雪,粉面桃腮,含羞帶怯,身若無骨地癱軟在那裡,惹得小治心裡像是有上千隻螞蟻在爬。那種痒痒的感覺,令小治恨不能將車停在路邊,將夏雪就地正法。
小治終於將車開到夏雪的別墅,熄火,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聽到夏雪發出輕微的酣睡聲。一身淡紫色的裙衫,襯托得夏雪更是膚白如脂,美若天仙,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引得人浮想聯翩。
小治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往下瞟了一眼,那兩條勻稱的大長腿,蔥白般的晶瑩柔嫩。小治做了個深呼吸,彎腰探身,雙手分別托住夏雪的背部和腿灣兒,想要把她抱下車。
誰知夏雪在迷濛中,居然一個鯉魚打挺,滑落在座位上。口裡還嘟嘟囔囔,說著:「朴施怡,你別再碰我,否則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一起洗澡了!我們是女生,你不能這樣對我、、、、、、」夏雪說完,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小治的眉頭深深地鎖緊,思索著夏雪剛才說的話。關於夏雪和母親朴施怡之間的過往,他真的不是很了解,沒有人告訴過她。
小治索性上了後座,將夏雪的雙手,緊緊地向上扣住。夏雪在昏睡中,不滿意地哼哼了兩聲,便又沉睡過去。
小治偏不讓她睡沉,低頭湊在她耳邊,說道:「朴施怡,都怎麼碰你了?她剛才說,她最愛的人是你,她過去對你做過什麼?」
夏雪扭動了一下身軀,卻並不答話。
小治改用單手扣住夏雪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拂過夏雪細長的脖頸。他可怕的耐性和要命的溫柔,令沉睡中的夏雪發出夢囈般的嘆息,花骨朵般的紅唇不自覺地開啟。
小治英朗的面孔,浮現出一抹自負的笑容。「雪,你醒醒吧,我是你心愛的小治。」
夏雪的臉頰像是紅透的柿子,細細軟軟的,好似用手一掐,便能掐出水兒來。此刻的她,理智全無,唯有被小治任意捉弄的份兒了。嘟嘟囔囔,不知所云,那副憨態看在小治眼裡,更增添了十二分的可愛。
小治一時沉浸在夏雪致命般的誘惑里,顧不上夏雪教導他的那些繁瑣禮節,恨不能將夏雪一口吞在肚子裡。都是夏雪的錯,誰讓她那樣美呢?天底下竟然有這般絕美的女子。
夏雪第二天醒來,並不記得頭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感到渾身酸痛,像是散了架子。她掙扎著要起來,瞥見床邊的地板上,散落著自己的衣衫。
夏雪意識到了什麼,打量著自己,發現自己身體上遍布著青紫,還有幾處不規則的紅腫。一定是小治乾的,難道他昨夜變成野獸了嗎?
夏雪唏噓著,四處查看,可是根本就沒有小治的身影。她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喘息了一會兒,才輕輕咬著嘴唇,起身下床。她的父母,今天可以出院了,她要去醫院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她還要趕往小鎮的公司,一大堆兒事務等著她去處理。
夏雪梳洗完畢,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裙,走下樓。看到樓下的茶几上,擺放著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旁邊還有一張字條。
夏雪嘟著唇,走到近前,拿起紙條看著。
「雪,我昨夜好似做了錯事,今早不敢見你,所以先溜了。對不起,我昨夜忘卻了你的教導,沒有保持男人的紳士風度,而是像一頭飢餓的獅子。不過,我感覺自己好無辜,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給你做了早餐,希望你別生氣,晚上再向你賠罪吧!」字條的落款是,你心愛的小治。
夏雪把紙條撕得粉碎,匆匆吃完早餐,便開車趕往醫院。
夏雪跑到病房,病房裡卻是空無一人。她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急忙三步並作兩步,急火火地去找醫生。醫生告訴她,兩位老人剛剛離開不久,已經有人為他們辦理了出院手續,並且有位很魁梧的先生送他們回家了。
夏雪這才鬆了口氣,猜想必定是「無常」辦理了這一切事物。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莫非,他對自己的百般威脅,都是為了要得到自己這個人嗎?
夏雪設想著,如果以後真的跟「無常」生活在一起,會是怎樣的情形?可是她剛假想了幾分鐘,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太可怕了,她可不想跟這樣一個悍匪般的男人過日子。
夏雪走出醫院,開車直奔父母家。父母果然已經到家,「無常」居然也在,幫著父母料理出院帶回來的物品和衣物。他外面兇悍,沒想到做這些家務活,還挺細緻的。只不過五六分鐘的樣子,他便把那些閒雜的東西分門別類,收拾得妥妥噹噹。
父母仍舊對夏雪撂著臉子,帶搭不稀理,反倒對「無常」格外親近。難道,他們不知道是「無常」害得他們煤氣中毒嗎?當然,關於這個真相,夏雪是不敢對父母說出來的。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折騰呢!
夏雪看看家裡沒什麼事,便跟父母說,她還有事,先走了。
「無常」見夏雪要走,也說自己還有公事,轉身告辭。
夏雪和「無常」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夏雪背靠著電梯的牆壁,想離「無常」遠遠的。
「無常」看著夏雪小貓似地縮在後面,不由得沉聲笑了。他從兜里掏出一隻雪茄,放在嘴上,卻沒有點燃,又捏在手裡。他虎背熊腰,卻並不顯得笨拙,邁著輕快的步子,佇立在夏雪眼前。
「夏雪,我上次說過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可是一直等著你回話呢!給你留出這麼多天去考慮,我對你也算是心慈手軟了。你可別假裝忘了!」
夏雪抬眸,看了看滿臉橫肉的「無常」,輕聲說道:「我考慮好了,我跟你不可能在一起。我不怕你的威脅,薛寒是他自己犯錯,進了局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無常」煞有趣味地盯著夏雪,抬起熊掌般肥厚的大手,用力捏住夏雪的下顎,陰狠地說道:「小美人兒,我對你是勢在必得!我允許你考慮幾天,那是對你先禮後兵。你還以為,我真的在乎你考慮的結果嗎?哈哈,夏美人兒,既然你不願就此服軟,我也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要讓你跪著來求我,還要讓你心甘情願地躺在我的身下!」
「無常」說完,又發出一陣雷鳴般的笑聲,刺得夏雪耳朵生疼。她面色蒼白,額頭上滲出如流的冷汗,身體微微發顫。
夏雪走出電梯,努力平衡著身體,不讓「無常」看出她內心的恐懼和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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