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窗外雷雨交加,風聲大作。
小治正在臥榻上,將那夏雪欺負得柔聲求饒。小治望著夏雪散亂的髮絲,嬌羞的酡紅色臉龐,心中的愛憐變得濃烈起來。小治抬起上身,伸出手臂,將那盞散發著溫煦曖昧光亮的床頭燈,轉向夏雪柔嫩嫵媚的臉部。
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就喜歡看你難堪羞恥的表情。小治殘忍地說著,伸手掰開夏雪遮住臉孔的纖纖玉手。夏雪驚恐地向後縮著身子,企圖躲避目光炙熱的小治。求求你了,小治,我、、、、、、還沒有恢復好呢。夏雪嬌態可掬地央求著,等來的卻是小治冷酷玩味的微笑。
忽然,聽到晴子在臥房的門外大喊小治。薛治,外面的雷聲太大了,轟隆隆地像是在頭上滾,我好害怕!你能過來陪陪我嗎,就一會兒,好嗎?小治皺著眉頭,不滿地沉默,繼續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實在不想半途而廢。
夏雪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個晴子,看來是不顧一切了,完全沒有把自己這個正宮放在眼裡。
夏雪忍住不適,伸展藕白色的順滑長臂,緊緊環住小治的脖頸,拿出久違的熱情挽留小治。門外,傳來晴子低聲婉轉的啜泣,像是在夜裡迷路的小女孩兒。
小治停止動作,探起身子,對夏雪說道,晴子她還是個孩子,我去去就來。
夏雪看著小治翻身下床,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睡袍,匆忙穿在身上,漸漸走出臥房。夏雪的心,瞬間如同墮入冰河,錐心刺骨的寒涼將她徹底貫穿,痛不欲生。
夏雪的腦海里,浮現出年少時節的朴施怡。那時候,朴施怡就是這樣直接冷酷地搶走了薛寒。朴施怡,不會對男人害羞,直截了當,主動寬衣解帶,以此獲得男人的歡情。從而投其所好,一步一步捕獲男人的身心。薛寒,就是這樣被朴施怡一舉奪走。他為此不惜拋棄夏雪,而且走得義無反顧。
難道,這個晴子也要用那似曾相識的手段,企圖把小治搶到她的身邊嗎?夏雪的心裡,充滿彷徨,忐忑不安,全然沒有了從前的豁達。
夏雪惱怒地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腳步急迫地走到門口。她一手握著門把手,衝動地想要闖入晴子入住的臥房。晴子居住的那個房間,是小治從前的臥室,與夏雪的臥室一牆之隔。
夏雪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胸口起伏不平。這口氣,很難平復下去。這個晴子,仗著年輕,處處假扮小天真,可是手段卻如此卑劣齷齪。
夏雪氣憤難平,可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洶湧的情緒。如果她衝進晴子的房間,大鬧撒潑,那么小治的顏面如何存放?不知內情的,還以為是小治三更半夜,溜進晴子的房間,想要行那不軌之事呢。
夏雪深深地喘了一口長氣,用手指順著擁堵鬱悶的胸口,竭力讓自己的心緒平息下來。夏雪打開冷藏櫃,拿起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下半瓶。從嘴角滲出的冷水,流淌進領口,一片冰涼的感覺。良久過後,她放下瓶子,走向臥床,一頭趴了上去,命令自己趕快睡覺。
小治拉開臥室門,走了出去,卻不見晴子的影子。他輕輕關上身後的臥室門,抬腳走進隔壁晴子的臥室。
房間裡,沒有燈光,也沒有遮擋窗簾。急驟的雨點,敲打著玻璃窗,發出噼噼啪啪的巨響。雷聲轟隆作響,被大風吹動的枝條,清晰地印在透明的窗戶上,張牙舞爪地劇烈晃動著身軀。
屋內的光線昏暗,借著夜色的光亮,倒也不是漆黑不見五指。小治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邁著沉穩的腳步,向屋裡走去。猛然間,他忽而發現了晴子。
就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小治驚訝地發現,晴子穿著一身隆重的和服,烏黑的頭上挽著蓬鬆的髮髻,恭敬規整地跪在他的眼前。
小治皺著眉頭,低聲喝道,晴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快點起來!晴子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白皙勻稱的脖頸深深地低下去,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面。隱約聽到晴子輕微的哭聲,聲音婉轉哽咽清靈,像是山谷間的潺潺溪水在流動。
小治不耐煩地伸手去拉晴子。快點起來,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小治發怒地望著晴子。可是晴子,卻把頭深深地牴觸在小治的腳前,雙手撐在頭的兩側,久久不肯抬頭。
薛治,請你體諒我這個無恥的女人吧!小時候的我,最害怕雷雨大作的黑夜。每到這個時候,那個米國男人就會摸索到我的房間。我哭著叫喊個不停,可是也沒有人過來幫助我。晴子嗚嗚咽咽地訴說著。
小治緊鎖的眉宇,瞬間舒展開,心頭瀰漫著憐憫之心。他抓住晴子的手臂,說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那個畜生早就罪有應得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晴子小聲啜泣著,並不起身。她猛然掙開小治的大手,跪在地上,往後挪動了幾步。忽然,晴子從容地褪去了明媚妖艷的和服,露出裡面一件雪白的長襯衣。
晴子不慌不忙地,將和服疊好,放在地板上。把腰帶整理好,工整地放在和服上面。她直起身子,一點點褪去裡面那件飄逸如雪的長襯衣,抬手拔下發間的簪子,滿頭的烏髮瞬間散落在光潔的頸項上。
小治憤怒異常,轉身就要甩袖離去。晴子猛然膝行而前,緊緊抱住了小治的腿彎。薛治,求求你接納我,幫助我完成第一次,好嗎?我的初次,只想給你。我只要求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我是個無恥下流的女人,沒有自尊,不要臉面,只求你垂憐我,滿足我這個心愿。否則,我會一心求死,再也不願苟活世間了!
小治回頭看著晴子。美麗妖嬈,白潔無暇,皎潔得像是銀白色的月光。那兩處隆起,勾勒出美好的輪廓,一道閃電的亮光,刺眼地照亮周身的神秘。
晴子直立地跪在小治身前,拉起小治的手,按向身前堅挺的輪廓。然後,她堅定地一手掀開小治睡袍的下擺,像是暗夜裡的幽靈。
小治驟然一顫,啊了一聲,難以抵禦突如其來的襲擊。他神智即將迷失的最後時刻,艱難地回想著夏雪的美好。他低聲斷喝晴子,想要抽身而退,可是晴子像魔鬼般固執,不肯輕易對到嘴的獵物鬆口。
夏雪嬌艷漂亮的臉孔,一點點在小治的眼前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晴子野性火辣的紅唇烈焰。
啊!夏雪,快來救我!小治神情渙散的時刻,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叫出了夏雪的名字。夏雪,是他一聲的摯愛,是他與生俱來最長久的陪伴。除了夏雪,他不想去沾染任何女人,他生來就是屬於夏雪的。
第二天清晨,風雨驟歇,雨過天晴。院落中,飄散著厚厚的一層黃葉。天空明淨湛藍,像是剛被清洗過一番,全然看不出一點暴風雨肆虐過的痕跡。
夏雪早早醒來,看到小治依舊沉浸在熟睡之中。昨夜,小治是何時回屋的,夏雪怎麼也回憶不起來。或許,是自己睡得太沉了,一點沒聽到小治的動靜吧?
夏雪側頭,看向隔壁,想起昨夜晴子的行徑,心頭不覺蒙上一層烏雲。她再度回身,細細端詳著小治英俊硬朗的面容,心頭升起無限仰慕的愛戀。
早晨七點,保姆把早餐都端上了桌,呼喚著大家過來吃飯。夏雪早已梳洗完畢,走到床前,把小治要換的衣服放在柜子上。她輕輕吻了吻小治白皙的面孔,喚著他的小名,叫他起床吃飯。
小治慢慢睜開眼睛,溫順得像是小時候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夜間的暴烈和冷酷。小治摟過夏雪,撒嬌般地親吻著,說他再躺一會兒。
夏雪疼愛地笑著,摸了摸小治的額頭,確定他並沒有發燒,這才獨自走下樓去。夏雪幫著保姆,給大家分發餐具。一切準備就緒,夏雪坐下來,對保姆說,你也過來坐吧,不用等他們,或許他們想要再懶一會兒呢。
保姆聽話地坐在夏雪身邊,默默地拿起筷子,邊吃邊悄悄打量著夏雪。夏雪驚覺到保姆的目光,奇怪地問她,看我幹什麼?有事要跟我說嗎?
保姆抬頭,望了一眼樓上,這才小聲說道。夏姐,我昨夜好像聽見晴子在哭,哭了很久很久。難道,你沒有聽見嗎?
夏雪望著保姆稚氣的臉孔,沉思了片刻,莞爾一笑,搖了搖頭。我昨夜可能是睡得太死,什麼聲音也沒聽見呀。
保姆不解地悶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我真的聽見了呀,就是晴子姑娘的聲音。
保姆正在嘀咕著,聽見有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夏雪笑著抬頭望去,看見小治和晴子,一前一後地從樓上下來。
晴子面色柔潤,臉上掛著清純謙卑的微笑,親切地跟夏雪和保姆打著招呼,脆聲說著早上好!
夏雪和保姆,也禮貌地回應晴子。小治走到夏雪身旁,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對著保姆說了一聲,辛苦了!保姆,滿臉的不好意思,急忙起身向小治問好。
夏雪把餐具,遞到小治的手裡,微微一笑。小治滿臉柔情地湊過來,吻了吻夏雪的臉頰,說了句,老婆辛苦了!
夏雪嬌嗔地扭過頭,不去看小治,滿面通紅。保姆看著夏雪,不停地嗤嗤笑著,說夏姐真是幸福啊!
晴子安靜地吃飯,閉口不言。
夏雪抬頭,看著晴子,問道,晴子,你昨夜睡得好嗎?晴子神情一愣,急忙綻放出職業性的笑容,說道,謝謝,我昨夜睡得很好。就是、、、、、、聽到雷聲的時候,心裡會感到害怕。
夏雪燦然一笑,衝著晴子說道,要不,以後夜裡,你來我屋裡睡吧?讓小治,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裡去睡。
晴子臉色微紅,流露出窘迫的不安。她勉強笑著,說道,謝謝,不用了,我會讓自己慢慢習慣雷聲的。
保姆奇怪地看著夏雪和晴子,覺得她們之間的談話,有那麼點怪怪的感覺。
小治目不斜視地坐在那裡,並不參與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只有保姆,在暗暗嘀咕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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