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夏雪和保姆將家裡打掃完畢,並把晴子的房間重新布置了一下。
清早起來,夏雪特意去花店買了兩束鮮花。潔白芬芳的百合,點綴著五顏六色的滿天星。一束鮮花,放在晴子的臥室里。另外一束鮮花,擺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小治在每個房間逡巡了一圈,指間夾著香菸,臉上漠然寥落。他走到晴子房間的時候,凝眉盯著床上開滿玫瑰花的大紅床單和床罩,問夏雪,怎麼搞得跟新婚似的?鋪上這麼喜慶的床單了?還有那束鮮花,怎麼只給晴子的房間,咱們的房間裡卻沒有呢?
夏雪笑了笑,說道。大紅色,喜慶啊,給晴子沖沖晦氣吧,剛從醫院裡出來。這種靚麗鮮艷的顏色,還可以愉悅人的心情呢。至於那束花嘛,你也知道的,我平日裡就不太喜歡用香,我習慣自自然然的味道。你什麼時候,見我用過香水呢?如果你喜歡鮮花的味道,我就在咱們的臥室放上一束吧。
小治肅然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抹笑容。他走到夏雪近前,低頭微微眯起雙眼,俯視著夏雪俊俏的容顏。他抬起手,用手背細細地摩擦著夏雪嬌嫩的臉蛋兒。
夏雪害羞地抬起頭,仰視著小治絕美的臉龐。小治心頭一熱,慢慢低下頭去,吻住了夏雪花骨朵一般的柔唇。清甜芳香,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瓣。
雪,你買束玫瑰花,放在咱們的床頭吧?我喜歡在深夜,看到你同玫瑰花瓣一起開放的樣子。小治沉迷徘徊著,沉聲對夏雪說道,噴薄而出的氣息,撲在夏雪的臉龐耳畔之上。
夏雪吃力地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小治,媚然一笑,說道,好的,我今天就去買。只要你喜歡,我每天都買玫瑰花。
小治眉開眼笑,直起腰身,扶起了被他壓迫在臂彎上的夏雪。雪,你可真是我的好女人,越來越懂事,也變得更加聽話了。特別是夜裡,跟你在一起,我爽得筋骨都要酥掉了,白天裡所有的壓力,都能被你徹底融化。我真想,永遠沉浸在你這片溫柔鄉里,哪裡也不想去,只想與你一起躲在與世隔絕的所在,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夏雪疼惜地望著小治,說道,會有那麼一天的,只要我們想過那樣的生活。還有,小治,晴子如果願意的話,想在咱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我相信你,心裡不會再多疑。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會接受,因為我愛你,你是我的男人。
小治聽了,開懷大笑,伸開雙臂,把夏雪緊緊摟在懷裡。雪,你真是個賢德的好老婆,處處為老公著想。你放心,我這輩子寧肯去負全天下,也絕對不會負了你夏雪!
夏雪甜蜜地趴在小治的懷裡,聽著令她臉紅耳熱的心跳聲。小治,時間不早了,我們去接晴子出院吧,讓保姆在家裡做飯。那個,敵敵畏的事情,我叮囑過保姆了,不會當面對晴子提起,只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這樣,不會令晴子感到難為情。
小治扶起夏雪的肩膀,讚許地望著夏雪,點了點頭。雪,家裡的事情,你就看著辦吧,拿不準的事情,你再問我。走吧,我們去醫院!
夏雪和小治一起,趕往醫院,把清瘦了許多的晴子接回家。警察已經把調查結果,反饋給晴子,想必她已經十分清楚現狀。
在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夏雪告訴晴子,她清晨起來,去花店給晴子買了一束百合,不知道晴子會不會喜歡?夏雪還沒話找話地對晴子說,她還給晴子買了新的床上用品,也不知道晴子會不會喜歡那種花色呢?
晴子深感意外地看著夏雪,沉默不安地出了會兒神,然後微笑著對夏雪點頭致謝。晴子說,只要是夏雪為她準備的,她都會喜歡。晴子再次對夏雪頷首致歉,說自己這些天住在這裡,實在是給夏雪添了不少麻煩。
夏雪趁機說道,晴子,小治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看待,我當然也不應該把你看做外人。晴子,你以後就把我們這裡當做你自己的家吧,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想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我是真心這樣想,希望你也別客氣,我們是親人!
晴子聽了,一時語噎,眼圈紅紅的。夏雪,謝謝你!我真的很感動。從前,是我太不懂事了,多虧你寬宏大量,不跟我一般計較。夏雪笑著,輕輕拍了拍晴子的手背,說,沒關係。
汽車開到家後,小治拎著包裹,陪晴子一起上樓。夏雪留在樓下,幫保姆一起準備開餐。
晴子走進家門的時候,臉上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大家對她都如往常一樣,沒有人提起令她尷尬的任何話題。
小治陪著晴子,一起走進她的房間。推開房門,迎面撲來百合花清新怡人的香氣,晃入眼帘的是那張開滿玫瑰花的雙人床。小治放下包,走到窗邊,將窗戶咧開一條縫,讓外面清冷新鮮的空氣,一點點湧入室內。
晴子脫下外套,訥訥地站立在那裡,抬眼打量著面目一新的房間。小治雙臂撐在窗台上,好像在想著什麼問題。他漠然望著窗外,開口說道,晴子,你還想知道你中毒的原因嗎?我現在已經知道答案了,用不用我告訴你呢?小治說完,並不轉身,等待著晴子的回答。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治在對著窗戶自言自語。
晴子一步步走近小治,站在他的身後。薛治,我到底是怎樣中毒的?晴子的語氣平穩,聲調自然,聽不出任何愧疚或自責。
小治聽到晴子平靜的聲音,慢慢轉過身來,審視著晴子的目光。今天上午,保姆給你收拾房間的時候,在你的柜子里滾下來一隻小玻璃瓶,裡面裝的是敵敵畏,烈性毒藥。我親自查看過那個玻璃瓶,你這次的意外中毒,恐怕跟這個玻璃瓶有關係吧?
晴子睜大了眼睛,露出吃驚的神情。什麼,在我的柜子里,發現了裝有毒藥的瓶子?不,那不是我的,我怎麼可能隨身帶著那種東西呢?
小治目不轉睛地冷冷注視著晴子,細細玩味著她的表情。你說,不是你帶來的,那是誰帶來的?你住的那個房間,夏雪幾乎就沒進去過,她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你不會想說,那瓶毒藥是夏雪放進去的吧?
晴子痛心地看著小治,上前幾步,佇立在他的眼前,抬眸仰望著小治英俊冷漠的面孔。薛治,我已經告訴你,那個瓶子不是我的。你不會信我,對不對?我有飯後吃甜食的習慣,這一點想必你一定跟夏雪提過吧?所以,賢惠的她才會事先準備好甜點。我中毒那天,確實是吃了那些點心後,發現身體不適。那隻死去的小狗,也吃了那些點心。可惜,那隻小狗死去的時間,恰好趕上周圍投毒藥死寵物狗的事件發生。一切好像都已經死無對證了。
小治不動聲色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冷笑幾聲,重新審視著晴子。晴子,我的確告訴過夏雪,你喜歡在飯後吃甜點。就憑這個,你就足以懷疑夏雪嗎?夏雪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如果她不歡迎你,完全可以將你拒之門外。再說,你住在這裡是暫時的,我早就跟夏雪說過,你住到月底就會搬走。你認為,夏雪像是那種做事衝動、不考慮後果的人嗎?
晴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薛治,你的眼裡只有夏雪。縱然,夏雪有千錯萬錯,你也會認為她是對。夏雪到底有什麼好?能把你迷惑得這樣死心塌地。你可不可以試著離開夏雪,為自己選擇一種正常的生活,接納一份常規自然的愛情?你這樣英俊瀟灑的大總裁,居然會愛上一個比你大二十歲的女人!你不覺得你自己不太正常嗎?你是不是在那方面的趨向,有點惡趣味?所以,你才會選擇這樣奇葩的情感。
小治勃然大怒,伸手將晴子推開,大步向門口走去。他走到半路,突然轉過身來,冷然說道,晴子,請你擺正你的位置!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侮辱誹謗夏雪。針對夏雪,就是針對我,她是我薛治的女人!我和夏雪之間的愛情,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點評和意見,也包括你晴子!
小治說完,大踏步走出房門,將房門狠狠帶上。樓下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還開啟了一瓶紅酒。夏雪分發著餐具和酒杯,保姆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
咦?晴子怎麼沒有下來呢?夏雪看小治獨自下樓,不解地問道。小治一言不發,冷冷地坐在餐桌前。
夏雪對保姆說,要不你上去看看?飯菜都上桌了,別再等涼了,對腸胃不好。
保姆應聲跑到樓上,不大一會兒,跟晴子一起下了樓。夏雪趕緊笑著招呼晴子,晴子,今天為了慶祝你出院,做了一大桌子菜,趕快趁熱吃吧!你嘗嘗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
晴子淡淡地笑著,沒有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而是慢慢走向夏雪的位置。
夏雪笑吟吟地望著晴子。
晴子矜持優雅地走到夏雪身邊,稍微彎下身,俯在夏雪耳邊。那瓶敵敵畏,不是我的,我已經告訴薛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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