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著如果讓李大公子直接登門相邀,會顯得太過刻意。一筆閣 www.yibige.com次日吳天便隻身一人來請林啟去李府。
客棧里,林啟正在往桌子上擺著什麼,他那身衣服已經有些磨損,不復前兩日那樣的華貴。
但在吳天眼裡,眼前這個人,反而顯得更加溫潤如玉。這不是形容詞,而是他覺得林啟正如一塊玉石般值錢。
這可是皇親吶。
林啟抬頭看到吳天,發現他那有些熱切的眼神,再看他油頭粉面的打扮,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測,這吳捕頭不會是那個吧。
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林啟拱手道「吳大人又來了。」
吳天道「林公子這個『又』字,是不歡迎我?」
林啟道「哪裡哪裡,有客人上門,怎會不歡迎。」
說著林啟遞來一個木牌,吳天接過一看,見木牌兩面都貼著紙,紙上畫著各式菜餚,圖畫下寫著菜名,還標著價格。
吳天好奇道「這是林公子做的?」
「嗯,這是菜單。因為客人多是不識字,我便將菜樣畫上去。吳大人想吃什麼?」
吳天見那菜單上的圖畫線條細膩,顏色豐富,竟極為寫實,他不去看菜名,眯著眼只看圖居然也能一一辨認。
「這是滷水豆腐、清灼白蝦、燴羊肉、清蒸魚……嘖嘖,林公子這畫技我卻沒見過,真是彬彬如生、出神入化啊。」他看了一會,轉向林啟笑道。
「不敢不敢,就是照著瞎畫,不登大雅之堂。」林啟隨口應道。
吳天又探問道「林公子是讀書人?」
林啟搖搖頭道「以前愛看些故事會罷了,對了,本店現在還推出了幾個套餐,吳大人看看想吃哪個?」
說著手裡有遞了一個木牌過來。
吳天接過一看,也是正反都貼著紙,寫著「套餐一」到「套餐六」,每個套餐下面畫著多種菜式。
「點套餐的話,價格比單點這些菜要便宜些。」林啟笑呵呵地說道。
「林公子真乃奇才。」吳天對此不感興趣,隨口敷衍道。
「這不算什麼,不過是這兩天做了幾個創業計劃之後有些無聊,隨手畫了畫?」
「創業計劃?」
林啟隨意道「打算賺些銀子罷了,吳大人還未說想吃什麼呢。」
吳天心中好奇,偏偏林啟不說,只好擺了擺手道「我不是來用飯的,卻是來邀林公子去用飯的。」
「哦?但我們東家有給我管飯的。」林啟摸摸肚子,笑道「每天都吃的飽。」
吳天嘴角抽了抽,道「是李家大公子邀請林公子過府一敘。」
「李家大公子?但是我不認識呀。」林啟道。
「是這樣,李家大夫人是蘇州府人,因我們文水縣窮鄉僻壤,少有江南人士過來。李夫人多年未聆鄉音,心裡一直不大快活,李大公子是個孝子,昨日聽說來了林公子這樣人品俊秀的家鄉人,便誠心邀請你到府里見見,順便交個朋友。」
林啟道「吳大人言重了,李公子這樣的孝子,我也是心中仰慕。但畢竟還要在店裡幹活,實在是不方便去的。」
吳天笑笑,走到櫃檯前,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下,對徐瑤道「徐老闆,剛才我與林公子說的你也聽到了。要是林公子去了,你們店裡忙不過來,歇業一天也無妨,李家想得周到,這損失先給你補上。」
徐瑤冷然說道「你們既是請他,與我說做甚。」
吳天笑道「這麼說徐老闆肯放人嘍?」
徐瑤淡淡道「我的夥計沒上工,我自會扣他工錢,用不著你們假惺惺。」
「言重了言重了。」
說完他也不理徐瑤,轉身拉過林啟,滿臉笑容地道「林公子,這就走吧。」
林啟拽不過他,只好跟著吳天出了客棧。
周嬸掀起帘子看著兩人的背影,走到徐瑤面前嘟囔道「姑娘,你說,最近可真是奇了怪了。」
「三天兩頭的,動不動就有人把銀子往桌上一丟,便要把我們店的夥計帶出去。」
「我們這不像個客棧,倒像是個賣夥計的店。」
李大夫人娘家姓宋,原是蘇州商戶人家的女兒,年輕時碰巧結識了一個山西來的貨郎李平松,因這李平松相貌堂堂,又與普通市井商人不同,頗有些氣概,又加上對自己曲意討好,她便不顧家人反對,拼著命嫁了這個小貨郎。
一晃許多年過去,離開江南到山西地界也有三十年,曾經的小貨郎成了如今文水縣人人知名的李員外。
但若說李大夫人有多思念故土卻不見得。錦衣玉食的日子過著,養育了三個孩子,又要與後宅里的幾個狐狸精勾心鬥角,每日裡本就沒有多少閒瑕功夫。
「見外客?」李夫人將手裡的金釵往頭上插著,嘴裡問道「怪麻煩的,為何要我去見?」
李平松道「是個從蘇州府來的年輕人。以大郎的名義請的,理由便是讓你聽聽鄉音。」
「從蘇州府來的人多了,誰還有功夫一個一個去見。」李夫人撇了撇嘴。
李平松問道「夫人對蘇州顏家了解多少?」
「知道的早就告訴你了,我離開蘇州時,顏家生意還不如我宋家呢,能了解多少。」李夫人漫不經心的說道。過了一會,她忽然回過頭,瞪著眼問道「來的是顏家的子弟?」
「有可能是顏家老三,但還不確定……」
「顏恪的胞弟?相州刺史顏恪的胞弟?」李夫人語速飛快地問道「他是不是還有個姐姐,明年就要進四皇子府當側妃?我聽說已經下定了,顏家馬上就是皇親國戚了。」
李平松點點頭,正要說話。
李大夫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語速飛快的問道「這個顏老三叫什麼來著?怎麼會來文水?」
李平松道「名叫顏懷,我也是看了張掌柜傳回來的信才知道的,顏家的一位老掌柜押了一批布料要去太原,顏老三同路跟著,待往相州送家書。路過祁縣的時候,這小子貪玩,自己跑丟了,很有可能是到了文水。」
李夫人忙將頭上的金釵解下,從箱底又抱出一個沉香木的首飾盒,嘴裡慎怪道「這樣的皇親要登門,你也不早說,害我又得重新拾掇。」
她盯著箱子有些為難地挑撿首飾,總覺得一箱子的琳琅滿目卻沒一件稱意的,忽然她福如心至般猛然抬起頭來,頗有些神秘地問道「你是想把蘊兒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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