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前院裡頗有些熱鬧,氣氛有些喜慶。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偏廳中,李茂之又陪林啟坐了一會兒,實在是覺得有些如坐針氈。
光是林啟那討人厭的表情就夠讓他難受,笑意吟吟的,像是在嘲諷兩人剛認識的情景。
李茂之看了,心中便頗有些憤慨「真是其此大辱,這樣的人,居然成了本公子的妹夫。」
於是他對林啟說道「你先小坐一會兒,我還有事處理。」
說著,也不等林啟回話,拔腳就走。
頗有些落慌而逃的樣子。
「至於嗎,和我打交道又沒讓你吃過虧。」
林啟心中好笑,他懶的去前面跟人招呼,也無所謂有沒有人坐陪,自己悠哉悠哉地坐在廳上,盤算著等南靈衣辦完事再走。
過了一會,有個婢女進來添茶,林啟正眯著著眼打盹,也懶的管她。
他今天一個保護自己的人也沒帶,想來李府總不至於在這個時間地點害自己。
余光中卻見那婢子添了茶水,竟也不走,居然還往自己面前湊過來。
一絲少女的清香入鼻,那女子向他探出手。
「不會吧,要殺我?還派個小姑娘動手……」
林啟微微皺眉,電光火石間突然伸手,扼住她的脖子。
同時他猛然睜眼,卻見眼前的居然是李蘊兒。
林啟連忙放開手,他本也沒來得及用力,倒也未傷著她。
「你有病啊。」李蘊兒頗為不滿,壓低聲音罵道。
林啟抽了抽嘴角,應道「你有藥啊?」
李蘊兒一愣,嘟囔道「我就說你不是好人,剛才人家不過想拍醒你,你居然還想掐我。」
說著,她自顧自地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支著頭,嘆了一口氣,道「就你這樣不懷好意的,我怎麼能嫁給你。」
她越說越覺得生氣,轉過頭來,又質問道「你說,你向我提親,到底安了什麼壞心思。」
下一刻,林啟遞了一張紙條過來。
「吶,你自己看。」
李蘊兒愣了愣,伸手接過,只看了一眼,便紅了臉,卻是因為惱羞成怒。
於是捏著那紙條,氣道「你是說,這是我寫給你的?」
「不然呢?難不成是你爹寫給我的?」
「呸,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李蘊兒急道「我,我怎麼可能寫這個給你,還『和羞走』呢,你……你不要臉。」
林啟問道「那這首詞不是你給我的,但你讀過?」
「嗯……」李蘊兒卻忽然泄了氣,愣愣地看了林啟一會。
「餵。」
過了半晌,林啟只好喚她。
「幹嘛?」李蘊兒翻了個白眼。
林啟沉吟道「我先問你,你怎麼過來的?」
「按道理,我們現在是不能見面的。」李蘊兒撇了撇嘴,又道「但我從來不講道理。」
林啟又是一頭黑線。
李蘊兒又道「我爹派人把我關起來了,還好我聰明,換了巧兒的衣服跑過來的。」
「你想見我?」
「呸,你不要臉。」
林啟忽然看著她的眼睛,神色認真的問道「你是江茹嗎?」
李蘊兒愣了愣,皺眉道「我哪知道你說的江茹是誰,反正我不是,我就叫李蘊兒。」
「果然如此……」
終於得到一個明確的回答,雖早就想到會是如此,林啟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忽然覺得眼裡的世界,又暗淡了一些,失了些神采。
李蘊兒看著他的神情,張了張嘴,卻只是不滿地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林啟又問道「那你家鐵礦里的流水線,不是你的主意?」
「我家還有鐵礦?」李蘊兒奇道。
「那《如夢令》和《點絳唇》你是哪裡抄來的?」
李蘊兒氣道「你怎麼知我是抄的?」
「不是嗎?」
「好吧,確實是抄的。」李蘊兒氣餒地說道,「我有個遠房姑姑,她寫的。」
林啟眼睛猛然一亮,問道「你姑姑……」
「你又想幹嘛?」
李蘊兒頗有些警惕地坐直了身子,指著他道「我告訴你,我那姑姑已經嫁人了,你別打壞主意。」
林啟又一次一頭黑線,只好問道「我只問你,你那姑姑叫什麼名字?」
「說是遠房姑姑,其實算不上親了,我們祖上好幾代才是堂兄弟,不過我小時候回青州老家……」
「你家不是文水縣本地人?」
「我家是祖父那輩才來山西定居的哦。」
「好吧,你接著說。」
「在青州的時候,我見過那位姑姑,她可喜歡我了,後來還常給我寄信呢……」李蘊兒掰著指頭說了一會,方才道「她也姓李,名作清照。」
林啟微微發愣。
實在是覺得有些無語。
他心中默算了一下歷史時間,想來應該也是差不多,李蘊兒不是在騙自己。
這種事,他也不知該做何感想,發了一會呆,又想起一事,於是向李蘊兒問道「你那天跟你哥哥來客棧做什麼?」
「我聽說孫芸那死丫頭要訂親了,去看看她夫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順便也盯著我大哥,別讓他被我三哥欺負了……」
「哦,那為什麼你要去,要去……,會跑來問我?」
李蘊兒狠狠瞪了林啟一眼,小小地恨聲說道「不然我還能問誰?那一屋子女人,一個個都跟我擺臉,尤其是方家那丫頭,虧我以前還送過她胭脂……」
林啟無語。
「人家不過是問了你一句……」李蘊兒不滿地嘟囔道。
林啟有些失望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如今看來,線索是全斷了。
李蘊兒支著頭想了一會,也是有些悵然起來。
「你喜歡才女?」她問道。
「嗯?」林啟不知她為何忽然冒出這一句。
「你是認錯人了吧,你喜歡的那個江茹應該是個才女吧……」李蘊兒道,「我本以為是你逼迫我爹爹,硬要娶我。我還想來教訓你……」
「沒想到,卻是我爹爹想用我來拉攏你。」她說著,頗有些生氣地把手裡的紙條揉成一團,往林啟懷裡擲去。
「哼,也不知你那破牙行,有什麼值得拉攏的。我來就是告訴你的,想娶我,門都沒有!」
她說完,氣惱地站起來,往門外探了探頭,見沒人注意這邊,便一溜煙地往後院跑去。
林啟看著她的裙擺消失在門後,苦笑了一下,他將落在身上的紙團收好,搖了搖頭,輕聲自語道「呵,奇怪的女孩子。」
「其實也蠻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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