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田麗不解道。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我女兒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她就握不住筆了,更不要說寫字了。」張月柔解釋道。
「你就算恨也應該很那個野雞大學,為什麼要恨谷豐公司?」田麗道。
「谷豐是琴島當地著名的企業,也是我們琴島的驕傲,經常上魯州和琴島的新聞,我們家一直都用谷豐搜索,我們也相信這家公司,但谷豐公司卻辜負了我們的信任,推薦了一所野雞大學。」張月柔的露出憤恨之色:
「事後,我們也聯繫過野雞大學,據他們說,他們給了谷豐公司錢,彼此是簽了合同的,谷豐公司才願意幫他們打廣告,我們信任事谷豐公司,它卻反過來害我們,你說我們能不恨這家公司嗎?」
「就算是要報復谷豐公司,那也是衝著蕭珊去,為什麼要綁架蕭天辰?」趙明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個網友做了什麼,我只是幫她送東西而已。」王彤彤聳了聳肩膀。
「你幫她送了幾次東西?」
「兩次。」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送的?」
「昨天。」
「她怎麼把東西交給你的?」
「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某個地方拿東西,然後將東西送到谷豐公司,就這麼簡單。」
「你就不好奇,她讓你送的是什麼嗎?」趙明反問。
「不好奇。」
「你就不想見見她嗎?」
「不想。」
「為什麼?」
王彤彤輕笑了一聲:「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多,麻煩越多,不是嗎?」
「你既然知道是違法的,又何必非要參與進來?」趙明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心裡嘔著一股氣,我恨,如果我不參與進來,如果不做一些報復谷豐公司的事,不要說拿起筆重新上考場,我會被活活的嘔死,我這個人就廢了,我是在自我救贖。」王彤彤道。
韓彬想起了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警察叔叔,您也看過?」
韓彬點點頭。
「我也看過,肖申克是被冤枉的,他只是將監獄長和牢頭送進了監獄,並沒有做違法的事情。」田麗說道。
王彤彤笑了笑:「越獄不算違法?他養老的錢哪來的?」
田麗愣了一下,這個她還真無法回答。
她忘記了,這部電影是外國的。
「肖申克完成了兩種救贖,一種是心靈上的,還有一種是自由,你的心結解開了,也可以握住筆繼續考試了,但是,你馬上要面臨牢獄之災,如果你想要獲得自由,完成真正的救贖,就需要跟警方合作,我相信法官考慮特殊情況,也會對你從輕的發落。」
說到這,韓彬頓了頓:「但有一個前提,就是認罪態度良好,積極配合警方營救人質。」
「韓警官,還是您說話好聽。」王彤彤笑道。
「希望你能提供綁匪的線索,比如說聯繫方式,交貨地點。」韓彬道。
「我們都是通過網上聯繫的。」
「怎麼聯絡?」
「她會在一個叫ft的社區論壇網站給我留言。」
「她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王彤彤聳了聳肩肩膀。
「打開那個社區討論網站。」韓彬吩咐道。
王彤彤拿出平板,熟練的點開了那個社區網站,上面就有她發的帖子。
她的名字叫小小彤。
王彤彤指著下面的一個發帖人:「這個叫可愛加菲的就是她。」
韓彬仔細看了一遍兩人的留言,這個可愛加菲字裡行間,都充滿了對谷豐公司的怨恨。
「谷豐公司收了多少昧心錢,胡亂推送一些亂八七糟的廣告,要麼是修牙、要麼是植髮、要麼是皮膚病、要麼是一些垃圾新聞,這種公司早應該被幹掉了。」
「我當初也是覺得,這是一家本地企業,又是上市公司,不可能坑害咱們琴島人,沒想到這家公司恰恰就是殺熟。」
「妹妹,你這算啥,明年再考唄,我算是完了,徹底完了。」
「我特別恨這家公司,它毀了我的人生,我要報復,我一定要報復……」
「趙明,你聯繫曾隊,請他把這條線索交給網安大隊,讓他們找到發帖人。」韓彬吩咐。
「是。」韓彬應了一聲,先離開了書房。
「她兩次讓你送東西,你從哪拿的箱子?」韓彬問道。
「昨天在太行大街,今天在方春路。」
太行大街那邊沒有監控,要查找並不容易。
韓彬將調查重心放到了方春路:「距離你見到郝飛虎的地點,有多遠?」
「郝飛虎是誰?」
「就是你讓送箱子的人。」
「就在那附近。」
「你取箱子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她本人,或者嫌疑車輛?」
「沒看到。」王彤彤回憶了片刻:
「她把箱子放到人行道旁邊的綠化帶了,還用一塊黑色塑膠袋蓋著,我拿了箱子不久,就碰到了那個郝飛虎,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你幾點到的方春路?」
「八點二十左右吧。」
「她最後一次聯繫你是什麼時候?」韓彬追問。
「昨天晚上,她留言讓我今天去方春路拿箱子,然後送到谷豐公司。」
「你知不知道,你送的是什麼東西?」
「我真不知道。」
「是蕭珊兒子蕭天辰的耳朵。」韓彬說話的同時,一直盯著王彤彤。
王彤彤露出一抹驚恐之色,雖然一晃而過,還是被韓彬捕捉到了。
這說明,她事先的確不知道。
「我不認識蕭天辰,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王彤彤皺眉道。
「你現在知道了,如果你還了解綁匪的其他線索,希望你能說出來。」
王彤彤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望著韓彬:「警察叔叔,明年我可以參加高考嗎?」
韓彬起身,攤了攤手:「這個你得去問法官。」
……
審訊完之後,韓彬等人押送王彤彤返回分局。
回到辦公室後。
趙明就忍不住說道:「你們說這王彤彤算怎麼回事?是受害者,還是嫌疑人。」
「當然是嫌疑人了,即便谷豐公司有錯在先,她可以用法律途徑去告對方,但這不是她違法犯罪的理由。」田麗道。
「谷豐公司有強大的律師團隊,商業官司很難告的贏?」趙明聳了聳肩膀。
「我也挺同情小姑娘的,但她的報仇方法不可取,或許一時半會覺得痛快了,但犯罪的事會影響她一生,對她自己也不是好事,她以後肯定會後悔。」田麗說道。
「這也未必,她是未成年人,又只是從犯,如果沒有直接參與綁架,刑罰不會太重,她的犯罪記錄會被封存。」韓彬道。
「這麼說,她明年真有可能參加高考?」趙明詫異道。
「明年不知道,但後年應該是沒問題。」韓彬推測。
「我還是覺得,她這樣做是不對的。」田麗無法認同這種做法。
「彬哥,你怎麼看?」趙明笑道。
「犯法肯定是不對的。」韓彬回答了一句,還有一句沒說:「但這種做法或許是對王彤彤最有利的。」
根據王彤彤的綜合情況來看,她不會被關押太久。
服刑少年經過有關部門的正確教育、引到考上了青華大學,還有比這更勵志的典型嗎?
反正,換成韓彬在那個位置,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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