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微拂,剛剛中午的小村子裡人並不多,除了跑來跑去的孩子們,幾乎沒有大人在村子裡走動。
神識微動,柴滄瀾向著那個有著熟悉氣息的方向走去,村子裡的孩子看見她都不由得呆住了!
這些孩子從來沒見過這樣仙風道骨的女人,他們眼中的女人不是皮膚黝黑在田間勞作的婦女們,就是還沒嫁人呢但是依舊得下地幹活所以皮膚粗糙一手老繭的女孩子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有著樣白皙的肌膚和這樣超然物外的氣質。當然,在某些方面來看村裡的那個張家女也挺與眾不同的。
前面傳來了吵鬧聲,柴滄瀾耳朵一動便急步上前,身形一閃來到一家農戶門前,悄無聲息的進到看熱鬧的一圈圈人里,雖然她並沒有隱去身形,但是周圍的人都沒發現這個人似的,圍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們續興致勃勃的看熱鬧。
一座普通農家小院敞著門,門前幾個人在拉拉扯扯,一個乾瘦的老婦揮著手裡的大棒子打趴在地上的年輕少婦,那個年輕的少婦被打的嗷嗷叫喚,並且不住的求饒,破舊的衣服在地上被蹭的滿是泥土,頭髮也在拉扯時變得亂糟糟的。縱使如此,那少婦的雪白肌膚同烏黑秀髮在一片枯黃乾瘦的農婦里依然嬌媚無比。
「打死你個掃把星!打死你個掃把星!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婦再害我兒!」
「娘,別打了別打了,我沒有害夫君!」
「你沒害!哼!要不是你整天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四處勾搭野男人,我兒怎會被關進大牢裡受苦!」
兩人糾纏不清的吵鬧著,柴滄瀾此時已入脫凡之境,稍一想就明白了大致經過。原來是這張女的美貌被小叔窺視,繼而引發的一系列家庭戰爭神馬的,唔,當然主要是張女挨欺負!
柴滄瀾嘆息一聲,這個能擁有『空間』那般福緣深厚的寶貝的女子,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讓人嘆息。
邪笑蔓延上嘴角,柴滄瀾原本溫和的神情瞬間變得邪肆。哎呀!當日她就說過,得到是福緣深厚,守住才是能力!空間如是,生活亦如是,若是守不住那就要懂得平庸一些,莫要自己給自己招禍!
周圍的村民都是破衣遮身,張氏的靚麗顯得十分刺眼!這些村民撮著一口黃牙笑嘻嘻的看熱鬧,誰都沒有上前一步勸架。村民們或多或少嫉妒著張氏,張氏的美麗同其他人枯瘦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很容易招致嫉妒。
唉!怎麼生活也是昔日相識之人,看著張女被打的這般慘,柴滄瀾伸出右手畫了一個奇異的符號,一圈圈看不見的波紋向四周散開,將小村莊籠罩其中。
這是柴滄瀾會的為數不多的符,這還是她的好友烈驕陽教,算是幻術的一種吧。
在打張女的婆娘突然轉了個方向繼續叫罵和輪棍子,周圍圍觀的村民看著那個婆娘對著空氣叫罵也不奇怪,繼續笑嘻嘻的看熱鬧。在他們的視角里,那婆娘並非在打空氣,那棍子是結結實實落在被打的嗷嗷叫喚的女人身上。
那符落在張女身上時,張女便宜昏了過去。柴滄瀾一揮手,便同張女一同消失在原地。
悄無聲息,柴滄瀾出現在一座離村子不遠的小山上,與平時不同的是她的右手拎著一個女人,清風吹得樹葉嘩啦啦的響,黑袍女子的衣袂和長發卻紋絲不動。
放下張女,柴滄瀾一覽袍角蹲了下來,手指按上張女光潔的眉心。真是沒辦法,現在沒有太極鏡,她只能對自己使用鏡像人生,卻無法對別人使用,只好親自瀏覽一下張女的記憶,好找到能幫助張女的方法,『順便』看看張女身上的違和感和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當然不排除這麼做是柴滄瀾釋放心底的邪性的結果,畢竟從前的她一般是不會這麼做的。
嘶!柴滄瀾沉思著收回手指,習慣性的用食指在眉心和鼻尖來回緩慢的划來划去,真是有意思啊!從藍星來的人可真不少!
聽到一聲輕吟,柴滄瀾低頭看向將要甦醒的張女,並不去壓抑心中上泛的邪性,『真想知道一個生長新世紀、擁有名牌大學學歷的女子怎麼會變得這個樣子!』
「電腦,手機,電視。」柴滄瀾大大彎起嘴角,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張口吐出幾個詞,在這個世界的人不明白這幾個詞說的什麼,但是同來自現代的張招娣一定知道這個說的是什麼。
剛剛醒來,坐在裸露的岩石默默不語的張招娣猛地抬起頭來,本是淒淒哀哀的明眸里透著惡狠狠的瞪視著只離自己兩步遠的黑袍女子。仿佛有陰森森的黑煙從眼眶裡漂出。怎麼會,難道是因為她,自己穿越的?
「你究竟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為滄瀾真人。」
「是不是因為你,我才穿越的?」
「不不,我還沒有這麼大的本領。我也是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
原來這個看上去很厲害的女人只是個普通的老鄉啊!張招娣聞言鬆了一口氣,又癱軟回去,期期艾艾的神情恍惚的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不可自拔。
柴滄瀾蹲在張招娣身前,語氣有些奇怪的問到,「我幫你脫離那個家怎麼樣?你看今日若不是有我救你,怕是你不是被那惡婆婆打個半死,就是會被你那著急賣了你,得錢好給自己娶媳婦小叔給賣了!」
聽到這話,張招娣被驚了一下,連忙搖頭拒絕「今日之事不過是我那夫君不在,等我那夫君會來就好了。」低著頭喃喃自語的女人在被撕扯的十分狼狽的衣服的包裹下竟然露出幾分幸福的表情。
這樣啊!柴滄瀾心中默嘆,轉而又問到,「將希望都寄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如同我修仙去!」
「不要,修仙多孤獨啊!眼見著自己所有的親人、朋友都一個個死去,最後只剩下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太悲傷了!再說,修仙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被人殺人奪寶。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種田好了。」也許是聽到了那個在現代時看小說時經常看到的詞,張招娣多說了幾句,配著她那消極的語氣和有氣無力的聲音倒也相得益彰。
「那你的夢想是什麼?」柴滄瀾的語調透著一絲邪氣,只是個凡人的張招娣並沒有聽出來。
「當然是嫁一個老實的好男人,然後生幾個聽話的好孩子吧!」自顧自的點頭,張招娣理所應當的回答到。
「可你三天兩頭的挨婆婆打,要不跟我學武吧!」
「謝謝你為我考慮,不過從上輩子開始我就不喜歡打打殺殺,再說煉身肌肉就慘了,夫君會不喜的。」雙頰泛紅,張招娣像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兒。
「那你還想找回你的寶貝嗎?要知道那可是件大造化的法器!你要是有了那個,生活肯定更好。」語氣越發邪肆,柴滄瀾的眼底趣味越濃。
「你要做什麼!什麼寶貝,我不知道!」張招娣的語氣猛地冷了起來,言語間是濃濃的警惕,雖然她只是個農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這個女人會幫她找回那件寶貝?呵!別開玩笑了!
柴滄瀾心中默嘆,連那個都不要了嗎?也是,一個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的農女還真沒有足夠的福緣守住那個寶貝。
「哦!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真名是什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柴滄瀾懶洋洋的漠不經心的看著地上這個福緣深厚卻心智不堅的女子實在是無話可說。
「好奇怪的問題,我當然是叫張招娣!」
連自己的名字都放棄了嗎?柴滄瀾心中暗自嘆息。名字是對一個人來說最大的咒語!放棄了在現代使用了二十幾年的名字,不僅僅是改個名那般簡單。更多的是張招娣心底已經認為自己已經放棄了曾經的自己。這樣心智不堅的人確實不適合修道。
「這樣的話,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語罷,柴滄瀾向著張招娣伸出手。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之下,黑袍女子一身傲骨不需美貌相稱便風姿卓越,而地上攤著的女子雖然容貌秀麗但卻難掩其自艾自怨和一身破舊衣衫。
村子口沒有人,柴滄瀾見已送到便到了要離去,才轉身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現在名為張招娣的女人的聲音,「喂!那個那個你是個好人,不要追求修真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了,神仙什麼都是不存在的,還是趁著年輕找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吧!不然再過幾年老了就連妾多沒的做!」
「神仙什麼的存在與我修道有什麼相干,至於年輕,你猜我多少歲?」停下腳步,柴滄瀾回首一副仙風道骨的笑容,在講到的多少歲時,瞬間變換臉色,眯著眼睛邪笑起來。
「啊!」張招娣被這笑嚇得退了幾步,心底默道,這說著修仙的女子真是精神不正常,看著表情,放到現代不就是瘋子一樣!真是,這女人不好好相夫教子修什麼道?看看吧,現在這樣可真嚇人。
一陣清風吹過,小小的村莊柳樹輕搖,柴滄瀾消失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呆住的村婦,那驚呆的表情正是為了消失的黑袍女子而露的。怎麼會,怎麼會不見了!
風中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本座滄瀾真人月華,修道至今八百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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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張招娣和柴滄瀾一樣都是得了一位了不得的聖人賜下的機緣,張招娣的機緣就是那個大造化的空間,而柴滄瀾的機緣則是那『生死仙魔』。
奈何張招娣心思躁動,從不學習空間裡的自保術法,更不思考這於凡人來說天大的寶貝的震撼之處。不但守不住口舌,道知他人這寶貝的奇妙,更隱隱的顯擺起來,不覺的瞧不起沒有空間的苦難相鄰。
沒有感恩之心,時時抱怨空間不像小說中的那樣全自動和高科技。更是不尊重器靈,將器靈當做一個奴僕使喚,至使器靈不願認主,所以被人輕易奪取空間。
最重要的是她的追求就是相夫教子,在小村老老實實的種一輩子田,過平凡而又普通的生活。沒有堅定的信念是無法踏足道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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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踏雲逐風,柴滄瀾心中可惜,那個張招娣的體質不說極好,但也差不多,無論練武還是修道都是不錯的好苗子,只是可惜她心智不堅,無法踏上道途。這就好比菜刀雖鋒利,但其不過是廚具一般。
好熟悉的氣息!柴滄瀾挺直腰脊神識宛若大網一般鋪撒開來,不一會就捕捉到了那個氣息的所在地。這個氣息是,是哪個傢伙的!柴滄瀾腦海里出現了一張美艷的臉,嘴角勾起,邪笑著,「正好!正想去找你呢!撞上我就算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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