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忍者想要依靠隱遁悄悄摸到尹修身邊去偷襲,這對於尹修而言無異於找死的行為。他們的隱遁在尹修面前根本毫無作用。
即便尹修不使用靈識,單單只依靠對氣息的感知也能清晰的分辨出他們每一個人的準確位置。
一舉將想要靠近偷襲的幾十名忍者全數擊殺後,尹修似笑非笑的看著前方面帶驚慌之色的安倍清野,淡然道:「你們島國的這些『老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藏頭露尾,盡干一些偷襲暗殺的勾當,實在是令人生厭得很!」
說著,尹修淡淡的瞥了眼四周地上的那幾十名忍者的屍體,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安倍清野感到了恐懼,語氣帶著一絲驚惶的說道。
尹修譏嘲的望著他,道:「我想怎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與你廢話這些,不過就是想要讓你好好的感受一下死亡降臨之前的恐懼罷了。」
「你們敢去襲殺我的弟子,這就是你們所要承擔的後果。」
「安倍大師,咱們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當真就強大到無敵的地步!」安倍清野身後的一名大約五十餘歲的陰陽師說道。
「沒錯,四叔,就算他再強,我們也要殊死一搏!大不了,大不了……」另一名四十餘歲的陰陽師同樣應和,說到最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但卻沒有說明『大不了』如何。
這兩人所說的話也是華夏語,只不過他們的華夏語顯然遠不如安倍清野那麼純熟,聽著顯得有些怪異彆扭。
「安倍?」
尹修聞言倒是微微一怔,稍顯訝異的說了一句,繼而盯著安倍清野仔細的看了看,忽然問道:「你是安倍一族的人。這麼說來,安倍靜空是你的長輩?」
「那是我父親的名諱,難道你與我父親有什麼淵源?」安倍清野道。他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喜色。
如果眼前這人當真與父親有什麼淵源的話,或許可以化解這次的仇怨,那就再好不過。至於那些被殺的武士和忍者……不過是一些附庸而已,雖然有些可惜。但也沒什麼。
尹修看出了安倍清野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喜意,嘴角頓時露出一抹嘲諷之色,淡淡道:「淵源?呵,是有一些淵源。」
「既然你是安倍靜空的兒子,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安倍靜空的那條斷臂是怎麼丟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倍清野心底剛冒出來的那一絲喜色頓時被一種不妙的感覺取代,心中甚至隱隱的有些慌亂起來。
尹修淡淡道:「我的意思是……八十多年前,你的父親安倍靜空在華夏仗著你們島國當時強盛,行事乖張,欺壓華夏百姓。恰巧讓我給碰見。所以,他被我一劍斬斷了右臂!」
「若非當時附近就是你們島國的使館,加上有其他人寧願送死也要為他拖延時間,讓他給逃了過去,八十多年前你父親就該被我一劍殺死了,也就不會有你的存在!」
「什、什麼!?」
安倍清野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尹修所說的這番話所透露出來的信息簡直是讓他瞠目結舌。站在安倍清野身後的那幾名陰陽師也都紛紛吃驚不已。
「八、八十多年前,是你斬斷了我父親的手臂。那、那麼你……你豈不是……」安倍清野磕磕絆絆的說道,驚駭的望著尹修。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很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呵呵。」尹修冷笑一聲,身形忽然騰空而起。凌空站在了離地面四五米高的位置,俯視著安倍清野幾人。
淡淡道:「那麼,現在呢?是不是更加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尹修的語氣中略帶著一絲絲嘲諷的意味。
這一次前來島國,不單純只是因為小璟被對方襲殺的事情,也多少夾帶了那麼幾分家國民族仇恨的因素在內。
固然尹修已是修真之人。
然而。華夏,終究是生他養他,是他自幼成長的地方。縱然已是修真,踏入仙途,但有些根子上的東西也不是能夠說撇清就完全撇清的。
只不過當初剛返回地球時雖然在得知了華夏所經歷的那一段噩夢般的歷史後。心中也有過一些震動。
然而,畢竟並非親身所經歷,雖然唏噓感慨,對造成那一切浩劫的島國也充滿厭惡,但還不至於要如何付諸於行動。
這一次,寧月璟的遇襲的事就好像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尹修心底里對島國的惡感。
甚至讓尹修回想起了八十多年前他所親眼見到過的華夏人民曾經受到島國之人欺壓的那些畫面和往事。
是以,這一次尹修來到島國就沒打算要對這些島國人手下留情。
無論是那些武士,還是忍者,尹修都是毫不猶豫的直接痛下殺手。
或許正是因為那一份家國民族之恨的緣故,讓尹修在痛殺了那總共近百名島國武士與忍者後,心底竟隱隱有一絲快意。
而此刻,看著安倍清野等人在他的面前充滿驚慌與恐懼,尹修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八十多年前他曾經看到過的許多普通的華夏百姓在面對島國人的欺壓時的那種彷徨與無助……
這些事情原本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在修真界中的那八十年修行而漸漸地淡卻,漸漸地被深埋在了記憶深處。
如果尹修沒有從修真界返回地球的話,大概很久以後,或許再過幾十年,也或許再過幾百年他也未必還會再憶起這些十分久遠的往事。
然而,如今他回到了地球,回到了華夏,這些已經被他淡卻、深埋的記憶、往事又被觸動,再次浮現出來。
自然而然的,這也就激發起了他內心裡曾經在看到華夏百姓受到島國之人欺凌時的那份恨意。
當年的他只不過一介武夫。實力縱然不俗,但在無數槍炮面前,在那樣一個列強橫行,軍閥混戰的亂世也只能獨善其身。
如今他已經有了足以無敵於世的力量,尹修突然間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做一些什麼。
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當年在看到列強在華夏橫行。欺壓華夏百姓時,自己內心裡湧現出的憤怒,以及隨後而來的那一份無力與無奈。
就是為了年少時曾經在心裡冒出來過的與列強抗爭的那份熱血,以及最終漸漸的麻木,只剩下獨善其身,最後為了追尋突破武道極致,遠走星空彼岸……
看著下方安倍清野等人瞳孔中映照出來的,對自己愈發強烈的恐懼,尹修內心裡的這一份念頭愈發的強烈。
當年的華夏百姓在面對著四方如同惡狼一般撲上來狠狠撕咬的列強時。何曾不是如此這般的充滿恐懼與無力?
「或許……這也是我想要回來的執念之一吧?當年的麻木,也許也仍然有著那麼一絲的不甘。潛意識的深處就存在著這麼一份執念,我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所以要回來看看,做一些當年自己想做,但卻無能為力,只能由無奈到逐漸麻木的事情……」
尹修內心忽然升起了一絲絲的明悟。
在他的意識深處,仿佛出現了一面鏡子。
那面鏡子堅固無比。上面有著一道十分細微的裂紋。
而此刻,那一道細微的裂紋之中卻仿佛突然湧現出了一股力量。生生的將裂紋撐大,並且朝著鏡子四面八方逐漸延伸……
在一陣若有若無的『咔咔』輕微聲響中,那面堅固無比的鏡子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很快的裂紋就遍布了那面鏡子上很大的一塊,好似龜裂的大地一般,裂紋交錯延伸。
不過。那很大的一塊大概也不過是占據了那面鏡子不足十分之一左右的面積。
而且,裂紋也只是裂紋,縱然使得那面鏡子看上去已經出現了一大片的斑駁,但是,還遠遠不足以使得這面鏡子徹底破碎崩潰。
尹修心境上的這一絲明悟並不會影響到他的自我意識。
他俯視著安倍清野等人。淡淡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眼神中,面孔上所浮現出來的驚駭與恐懼。
看著他們彼此相視後流露出的決絕以及狠辣。
繼續看著他們紛紛取出『祭器』,雙手結印,嘴裡一陣念念有詞……
而後,從他們各自手中的『祭器』內猛地衝出來的各種怨魂厲鬼,凶獸精魄。看著那凶戾的怨魂厲鬼,以及陰狠凶煞的巨蛇、猛獸精魄朝著自己兇狠地猛撲而來……
尹修忽然的笑了,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些陰陽師的垂死掙扎讓他覺得有些可笑。他此時就仿佛當年那些欺壓玩弄華夏百姓的島國人一樣,在戲耍著他們……
目光淡淡的掃了眼猛撲而來的各類『式神』,尹修玩味般的朝著那些『式神』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尹修的這一口氣從左吹到右,迎著每一隻『式神』輕飄飄的吹了過去……
他甚至沒有調動體內的真元法力。不過,這一口氣息卻是尹修吐出的純陽之氣。對於尋常的東西,或許這一口純陽氣息並沒有太大作用。
但是,對於這些由各種怨魂厲鬼,凶獸精魄所煉成的『式神』來說,尹修的一口純陽氣息無異於最為猛烈的毒藥!
甚至可以說是烈日之於冰雪。
合體期修真者的一口純陽之氣所蘊含的純陽力量對於各種屬於陰煞之物的存在所能夠造成的傷害簡直是難以想像的。
當尹修所吹出的那一口氣息觸及到撲上來的那些各類『式神』的瞬間,所有的『式神』立刻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下一刻,那些『式神』就仿佛是一縷輕煙一般,連一絲抵抗和遲滯都沒有,直接被尹修吹出的那一口純陽之氣給吹散。
徹底的湮滅,魂飛魄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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